肖笙与伶是在别人不知不觉之中躲在了运送金银的马车车轴下才混进了城主府邸的,之后又随着马车驶入了库房的别院。
肖笙此刻也算是长见识了,他只是偶然的瞥了一眼库房关上之前的门缝,却差点被一阵金光刺瞎了眼睛。
这么说固然有些夸张,可只是透过门缝,一件件极尽奢华的艺术品在库房之中伫立,这些东西皆是由金银宝石制成,其中还有个胖到了极致的胖子,一直在用手抚摸着那些金银品,满脸幸福的表情。
从下人们恭敬的眼神来看,此人应该是城主无疑,可在民间肖笙明明听说城主的斗气极强,而且身材魁梧,英武异常。
难道现在是错觉?
伶似乎非常不喜欢与肖笙藏在那种树丛的隐mi处,趁着肖笙仔细观察四周的空闲,伶有些不安分的站起身来。
“快蹲下。”肖笙急着说道。
现在宴会还未举行,这府中人员庞大,一不注意就有着被发觉的危险。虽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起来,可一个人站在树丛里,看起来还是非常的显然。
伶极为不满厥了厥嘴,蹲在低矮的树丛里让她感觉很不舒服。事实上,自从走进了这件府邸之后,怜一直感觉道了隐隐的难受。似乎在这宅邸之中有什么东西令她的身体上升起了某种奇特的感应。
可事先已经说好,既然跟到了这里,她就必行要听从肖笙的安排。在伶过去的生命中,是便是是,否就是否,并不是所有的生物都和人类一样喜欢出尔反尔,所以哪怕是心跳的速度再为增加,伶还是耐着心中的烦躁蹲在了肖笙的旁边,可汗水却细密的从身上渗了出来。
肖笙至少在这里感到了两个巨大的疑惑,虽然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挪动过自己的身体。可从络绎不绝往来的人流来看,这里也的确是正门。
可谁会将自己的库房摆放在正门之前?这宅院感觉起来似乎极大,从库房之后的通道来看,起码有六条不同的道路,不知通向何方。
那胖子始终没从库房之中出来,眼见人流都已经逐渐朝着更深处走去,肖笙悄悄的把身子探了出来,远远的跟着走在最后的那个看起来有些垮纳的年轻男子,走入了府邸的内部。这期间,他不断狐疑的回着头,暗想那个胖子到底在库房中干些什么。
宴会是在晚上七点准时进行的。随着来往的宾客,肖笙与伶潜入了府邸的深院之中。都说偏地的城主权堪与天斗,此刻看来这话并没有错。
肖笙的心中有一股难以发泄的怒火,他是眼看着城中的平民四处飘泊,一贫如洗,连温饱饮水都成了生活中难以解决的大问题。可眼前的场景却奢华的令人诧异,这根本不像是什么府邸,说是皇宫也绝不为过。
腐朽的政权真是不堪入目,幸好现在的他心态已经平和了不少,起码已经不会在这样的时刻妄动杀机。
但肖笙没有妄动杀机,并不代表别人不会。当然,这不是指伶,而是说,在这里除了潜伏着的他们两人之外,应该还有别人!
肖笙的感应远不及在大自然中成长的伶,两人在潜入了厅堂外的树丛后就一直没再移动过自己的位置,原因无他,只是因为这里巡逻的士兵实在是太多了。
肖笙不得不从心中开始怀疑。这里,除了宴会之外,是不是还在进行着一些其他的勾当,否则为何城主在赋税的同时还要征收那么多的粮食干什么,这谷物一旦陈年极易发霉,他这一行径究竟是有何意图?
“肖笙,有人,有杀气。”
这样的思索,在伶忽如其来的提示之中终结。
这话令肖笙吓了一条,他更为小心的将头埋在了树丛中,再次收敛了自己的气息,警惕的望着四周,观察者眼前这所大厅所发生的任何细微的端倪。
今天的情形有些与众不同,按理说任何的宴会哪怕来着并不心甘情愿,但在赠送了那么多的礼品之后,装也得要装出一副愉悦兴奋的神情。
可他看见的并不是这样,每个入场之人的表情都有些颜色,连笑语和打混这样常见的喧哗都完全没有人从口中说出过。
所有人都匆匆而行,进去了大厅之后便在无生息。
里面到底在举行着什么?为何这样的感觉看起来更像是一场重大的会议?
肖笙想要走的更近一些,最好可以达到屋顶之上,甚至可以混入大厅。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突然从他的视线中一晃而过。其速度之快,竟然连肖笙都未曾看清他究竟去向了何方。
伶全身的神经绷紧了,大自然中的经历令她的直觉与观察都极为敏锐,一种危险的气息忽然而至,让她如何又能不紧张。
肖笙朝着伶投去了询问的目光,伶轻轻的回答道:“在屋顶上。”
屋顶上?
肖笙眯着眼睛观察了许久,才终于在夜晚的屋顶轮廓之中看见了一小块微微的凸起。这是人影吗?因为距离太远,他不得而知。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情况,肖笙除了等待之外,能做的依然还是等待。
大厅里开始传出了一些较为热闹的声音,随着这样的声音产生,四周的巡逻跑的更为勤快了。这里似乎根本没有空隙可循,因为巡逻的士兵并不是一班一轮,而是两班同时巡逻,所以无论何时,大厅的周围总会有一对巡逻的士兵。
百般无聊的肖笙终于开始打量起这四周的景色——先前他只注意了地貌以及逃跑和行动的路径。
此时细细查看之下,却发现这里真的可以用极其的别致来加以形容。
约克比斯堡是西部与北部的交界处,干旱就不说了,风沙以及净水的缺乏,使得许多的树木和建筑都必须按照特定的规定来种植和建造,这样才能在严酷的环境之中仍然保持高贵与奢华的气息。
可这里完全不是这样,肖笙喜欢杂学,前几日他已经从各种书籍之中见过关于西部地区建造的规格与布置。但眼前的景象却更像是在江南,且不说那树木的品种以及大厅之上一叠叠的砖瓦会在缝隙中渗透多少的沙砾。
就说不远处的那个大型的池塘,和池塘之中的假山。这简直荒谬至极,在西部干涸的地区建造这样的池塘,肖笙很像询问城主大人,他究竟是从哪获得的水源,而更为奇特的是,这池塘的四周,似乎从来都保持着一整队的巡逻人员。
这可真是妖异异常,肖笙打定主意,一有机会必定要去这池塘附近甚至水中探寻一番,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手段也搞的太过明显,这里到底在进行着什么阴谋?
他不好随意动弹,但心中的思绪却飞了出去。事情显得有些不太单纯,肖笙投鼠忌器,静静的在原地思考了起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