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扎克给予他的问题，他始终没能思考出一个确切的答案，这令他有些失落，却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消磨日子的时光总有些枯燥，肖笙看看了身旁，除了卡尔带了几个手下前去采购一些必要的食物之外，所有人都似乎有些无聊。
当然，还有一个人是绝对例外的。
又是一阵爆炸声响起，众人似乎都已经习以为常，连回头观望这样的举动都有些懒得去做。
华宁满脸的漆黑的从马车后不远的地方跑了出来，他正在测试空气中各种成分的含量，以此来分别两个世界之中的差别。
不过，这样的形容没有可以了解。在某次短暂的询问过后，所有人都放弃了再对他提出任何问题，当然也包括在科学领域有着几分造诣的肖笙。
等级相差实在是太庞大了，当他从华宁的口中听到了一长串自己根本就是闻所未闻的数据之后，他显现崩溃，幸好当时艾尔扎克及时转移了话题，否则还真有可能因为自卑到而导致短时间内的一蹶不振。
这些东西华宁都完全没有感觉，他只是简单的询问了每个人的来历以及简单的介绍了自己之后，便再次陷入了没完没了的研究之中。
过去的马车因为不再有人昏迷，此刻已经俨然成为了一所储存高危物品的仓库，卡尔似乎对此颇有微辞，但艾尔扎克却总是在一旁笑而不语。
这几日来，除了那天晚上的对话之外，他从未与伶有过哪怕半句的交流，艾尔扎克知道这样的情形似乎要持续很久了，他无力改变这样的现状，但却有权利选择逃避。
真是可笑呐，堂堂的第一天才元帅竟然为了一个小丫头而选择逃避。怀揣着无法解开的心结。艾尔扎克再次坐在了肖笙的身边，不过这一次，他是来辞行的。
“什么？你要走？”肖笙因为惊愕，使得声音放大了不少。幸好秦柔已经跟着卡尔前往城镇采集生活的必需品，而伶则在远远的山坡上不知独自在想些什么，而华宁则可以彻底的忽略，因为他彻头彻尾就是一个超级研究狂。
“轻点。”艾尔扎克还是提醒了肖笙，离开并非出自他的本意，但他却的确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这里已经在皇室的封锁线以外了，而且教廷和皇室似乎根本都不急于追查凶手，理由我也都和你说过了。我要去亚希斯埃拿一点东西，估计需要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往返，不用惊讶，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艾尔扎克这话说的随意，但一旁的肖笙却几乎要急得双脚离地。所有的事情都还在计划之中，而肖笙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进行，艾尔扎克这一走，简直等于将他的主心骨抽离，让他一时间都不知该作何反应。
肖笙的表现艾尔扎克看在了眼里，这是他意料之中的情形，对此他也同样有所准备。艾尔扎克将三个仔细叠好的纸包递给了肖笙，说道：“我应该只去两个月，或许能更早回来，我知道你暂时还无法独立挑起大梁，所以这三个计策是我为你准备的，若是我到时无法准时归来，你每次遇到难以解决的事情都可以打开一个。当然，若是你自己就可以解决那也是再好不过，只是，第二次打开的时候，记得打开写着2的纸包。”
艾尔扎克还是一脸的轻松，甚至最后的话语都用上了玩笑的语调。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担心到底有多么的强烈。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过去那样毫无牵挂，每一个在身边的伙伴艾尔扎克都将他们放在了自己的心上。长久以来的寂寞令他极为珍惜身边的每一个朋友，而这其中肖笙和夜琦则是他最为挂记的，当然或许在不久以后伶也会如此，只是现在。。
艾尔扎克望着独自坐在土坡之上的伶，无奈的摇了摇头。
肖笙还未曾完全吸收艾尔扎克的这番话，这并不是因为他无法理解，而是因为他实在无法接受。
“开什么玩笑，艾尔扎克。你选择在这种时候离开，万一发生什么变故怎么办？卡尔根本只是害怕你一个，而伶我也无法约束她，秦柔一直对我有些隔阂，华宁我又不了解他。你这一走，你将我放在什么位置上？”
肖笙的话中充满了怒意，这也由不得他，刚刚才度过了危险，稍有片刻的安闲，他又怎会想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可以的。”艾尔扎克没有回答肖笙的质问，却一反常态唏嘘的叹了口气，“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这理由是多方面的，我无法全部和你解释。但你要知道，如果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永远还是属于那个世界的肖笙，无论你多么努力，你都无法尝试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智慧去分析这个世界。你在依赖我，对于你来说这种依赖是致命的。”
“你这是借口。”肖笙不愿承认这样的事实。
“借口？”艾尔扎克的语气有些怪异，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说笑还是真的是在告诫，“四天了，我给你了你四天的时间去思考如何可以筹集我们所需要的兵力，但你到现在应该连我们为何要组织一支武装力量都还完全弄清，按照你的智慧，这样的事情应该绝对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这四天来你百无聊赖，我都看在眼里，但你有问过我任何一个问题吗？”
艾尔扎克逐渐认真了起来，但他并没有在责问，而只是很单纯的在叙述一个事实。
“你真的在依赖我，你以为我承诺了帮你，于是就会将一切都安排好。你以为大家都被拴在了一条绳子上，所以我就必须要去帮你。其实你错了，我帮你只是因为我把你当成了朋友，我随时都可以离开找个宁静的地方避世，我早就没有什么理想了，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你需要我，你还不明白吗？”
“我。。”
肖笙无言以对，哪怕他想要抗拒，想要否认。但在事实面前，他无法选择逃避。艾尔扎克的话语如同利锥那般刺入了他的心底，令他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沉默的坐在一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也不想推卸自己的责任。”艾尔扎克并没有流露出失望的表情，或许这对于肖笙来说也能算作是一个安慰。
“眼下的局势还算比较安全，菲尔皇帝又或者教廷根本无暇去管你即将成立的小型武装，这是一个机会，如果在这个机会中你无法得到提高，那我还是建议你找个深山隐退了吧。”
艾尔扎克似乎不想有丝毫的隐藏，每一句话都直直的刺入肖笙的心中。
“我和你的差距，真的那么庞大吗？”
肖笙感到有些难堪，艾尔扎克确实没有给他留下一丝情面。
“你是在速成，你知道速成的含义吗？我曾被誉为天才，但就是这样的名号也是我从十三岁起开始学习经历了无数的战乱之后才侥幸获得的，最为关键的是最后我失败了。很少有人能在失败之后还活着，但我却活了下来。你现在看见的我，是总结了所有失败教训之后的我，若是我们的差距不庞大，那你该让我如何形容你？”
艾尔扎克顿了顿，似乎是不想在继续这些内容。
“一共是三个纸包，我给你两个提示，在这之后你可以自己考虑是否要拆开他们。但我想告诉你，虽然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弃你们而去，但若是你真的无法胜任一个领导者的位置，我想在未来两个世界极有可能发生的征伐之中，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什么？两个世界的征伐？你是在开玩笑吗？”
肖笙的惊讶显然要比先前全部加起来的还要多上那么几分。
“这是第一个提示，第二个提示是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北方的边界仅仅只有三个星期的路程，而很快就要达到这里的两个军团必定会朝着北方的边界行军，而那时候就是你的机会了。如果你还是想不明白，那就去打开纸包吧，不过若是你真的想要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舞台，就尝试着依靠自己的智慧去解决眼前的困境。”
“你现在就准备走了吗？”
肖笙支吾的应了一声，却转移到了其他的话题之上。看来，连他自己都还在犹豫艾尔扎克所说的那番话，他的确是太年轻了，虽然已经整整二十七岁，但比起资历却真的太过稚嫩了。
艾尔扎克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知道自己的话会起作用的。能力是要靠逼出来的，不到真的走投无路，又有哪几个人可以踏上智者的行列。
都说乱世才出英雄，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乱世才是逼出英雄。
“我要在卡尔和秦柔回来之前离开，一会你送送我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艾尔扎克从肖笙的身旁站了起来，有些无奈的朝他摇了摇头，随后朝着伶的方向走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