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斗气，那是怎样的等级，竟然会被如此轻易的制住，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幸好艾尔扎克的名字早已在历史之中消失，否则先前这一番的对话必然会引起更为巨大的风波。
秦柔感到了不知所措，她似乎是可以从这些对话之中听出与自己的关联，但可怕的却是对于这些东西她根本没有半分知情。
“我好像觉得自己要疯了。”
秦柔有些自嘲的对着身旁的肖笙说道。
“我也是，但我希望他不要疯了。”
肖笙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的有些神智混乱，所有的事情都似乎是在一个小时中发生的，从假设到找出潜藏在自己身边的沧亮，然后是他竟然会艾尔扎克认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甚至来不及去思考这其中的逻辑，但一切却似乎已经结束了。
艾尔扎克仍然坐在地面之上，面对四周皆显出疑惑的眼神，他忽然大声的喘了口气，随后缓缓的站了起来。
“我没事，但我有些疲倦。”
“我。。”
秦柔急于想要辩解什么，却又发觉自己不知该从何说起。
艾尔扎克勉强的笑了笑，说道：“我明白，你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我也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艾尔扎克。这一切也太过突兀了吧？”
肖笙终于不再纠结于思维上的无法跟进，而是确实的提出了疑问。但他没想道，艾尔扎克竟然会这么回答：“我和你们一样都还在迷惑中。”
“为什么？”
肖笙不可思议的问道：“不是你发现他的身份的吗？不是你的假设推断出他在假装昏迷的吗？你如果都还在迷惑，那前面我们看见的到底是什么？”
“我不知道。”
艾尔扎克似乎真的非常疲劳，他把身子靠在了马车之上，用手撑住额头，身体也微微有些摇晃。
这些本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表现，此时却真真切切的发生了。
“其实我的本意不是这样的。扑克牌组织不可能知晓我的身份，而我使用的证件也不是自己的名字。在我身边的所有人除了之后遇见的你们外，就只有秦柔和沧亮。秦柔的身份我早已猜到，但也正因为被我猜到了，所以我才觉得她并不会知道的太多。没有人会把一枚棋子如此明显的暴露，况且我对于他们来说也并没有太大的价值，我想你接到的命令是不是教唆我率先进入那个传送阵，或者说如果没有人愿意率先进入，那你就要想方设法的诱使他们进入？”
艾尔扎克并没有抬起头，但秦柔却明白这些问题是他向着自己提出的，秦柔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索性承认道：“没错，当时我只知道计划的一部分是要把所有杀手都领入那扇门扉，但我真的不知道进去之后到底要做些什么。。我本以为这里会有人联系我的。。可是。。”
“可是却忽然发觉身边的一切都那么陌生对吗？”
艾尔扎克用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他试图努力的将这些东西总和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是毫无头绪。
沧亮，不，应该说是斯利姆，他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他还会活着？艾尔扎克绝不相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巧合会重复在他人身上。
他到底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自己的存在还是在宴会之上偶然的看见？这些问题艾尔扎克都无法确认，但恰恰确是最为关键的问题。
而令艾尔扎克真正最为在意的，是他口中最后的那句不知是示威还是事实的话语。
我会为他的布局推波助流。
我为什么会为他的布局推波助流？
所有的疑问都如果没有头绪的毛球，别说是理顺，现在哪怕是想找出一个线头都变得难入登天。
艾尔扎克痛苦的表情看在了肖笙的眼中，他拉住了艾尔扎克继续撕扯头发的双手，说道：“想不通就别想了，或许你想通了就真的会按照他的布局推波助流。虽然我依然还是不明白他是谁，一个相隔千年的古人怎么可能还活到现在，甚至于连外貌都不同了，你真的可以确认他就是那个人吗？”
“你让我在思考一下，也许我能找到答案的。”
艾尔扎克晃了晃手，试图挣脱了肖笙的拉扯。
但肖笙却出人意料的倔强了起来，他紧紧的抓住了艾尔扎克的双，不让他能有丝毫的动弹。
“别思考了，你想明白了又能如何？你想再成为一次拯救世界的英雄？我承认我的智慧远不如你，但这不代表你在所有方面都会比我更强。他都已经告诉你无论你怎样做都无法逃出他的布局，在我看来这就是诱导你去思考一些他所希望你思考的东西。你越是这样，我觉得就会陷得越深，到时候不单单是自己，连同我们都会被你一起连累。”
“那你觉得我该怎样？”
艾尔扎克抬起了头，他第一次在双眼中出现迷惘的神情。肖笙说的不错，想也不是，不想也不是。但这路却还是要继续走下去的，自己到底该怎样？
“你不是答应说要帮我的吗？”
肖笙忽然流露出了一种向往的表情：“说我幼稚也好，说我不成熟也罢。但当我听见了你的假设之后，我有了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这是贯穿两个世界的布局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没有你那样的经历，也没有你的觉悟，但我真真切切的想要用自己的想法去改变一下我那个污浊的世界，你能理解我的想法吗？我的生命已经不长了，我不想在继续等待，如果你不能为自己思考，那可以为我思考吗？艾尔扎克。”
这是肖笙第二次提出求情，艾尔扎克犹豫了片刻，居然点了点头。他没有询问肖笙话中生命已经不长所代表的含义，现在的艾尔扎克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泥潭之中，独自的挣扎只会令自己越陷越深。
前路依然还是疑团重重，艾尔扎克心中的问号如同天空的繁星一样无法计数。但当他看见了身旁肖笙期待的眼神，看见了因为内疚而沉默不语的秦柔，还看见了海因和他手下那众骑士摩拳擦掌的模样，他不得不再次露出了苦笑。
“你们到底知道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吗？”
这句话是问向卡尔和他身后的骑士的。
卡尔似乎连想都没想，就大声的说道：“保护我们的家园，获得无上的荣誉，是吗？弟兄们。”
“是的。”
一片附和声响起，这让艾尔扎克不得不有些哭笑不得的问道：“那荣誉重要还是生命重要？”
“这要看情况。”卡尔似乎并不想隐瞒自己的想法，他在一旁看了许多，也听见了他们之间的对话，虽然他基本连一半都无法了解，但却可以确认在这片大陆之上即将发生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而他也同样希望可以在这样的变化之中使得自己的地位，权利以及荣耀无限的提升。
这便是人性啊。
看着身边的这些人，艾尔扎克发出了感叹。但这却不是对于他们的讽刺，而是对于自己的嘲笑。
欲望，追求。
那自己想要得到的，到底是什么呐？
沉默并没有持续太久，一行人在这次变故之后再次踏上了行程，只是似乎稍稍多了一些微妙的变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