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短暂的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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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笙前往艾尔扎克的住处时,天刚蒙亮,促使他那么早到来的理由,除了担心之外,还因为在学院中发生了一件事,让他极为担心的事。

    然而在他走进了屋内之后,却看见了更为严重的事情发生在了他的眼前。

    艾尔扎克躺在了一片血泊之中,而在他的旁边,还有一个女孩。女孩就只是呆滞的望着天花板,从那干涸的双眸中,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宛如一具死尸那般。

    肖笙稍稍查看了一下便绕过了女孩的身体,走到了艾尔扎克身旁。他的心正在剧烈的跳动着,担心着可能发生的事实。

    幸好,在检查了艾尔扎克的全身之后,发觉他并无生命之忧。

    他轻轻的拍着艾尔扎克的脸庞,尝试着是否可以唤醒他。许久,艾尔扎克终于微微睁开了眼睛,虽然过度的出血让他有些虚弱,但看清了眼前之人后,他还是露出了一丝微笑。

    至少,危险终于解除了。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谁?”

    一见艾尔扎克转醒,肖笙就急切的问道,他无法想象艾尔扎克竟然会变成这样狼狈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去。。问她吧。”

    枕着肖笙的手臂,艾尔扎克的声音如同他人一般虚弱,甚至断续不能成音。

    “她是谁?”肖笙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出事了,昨天在餐厅门口的那个女人死了,尸体就被挂在11号宿舍的门口,而且。。似乎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凌辱。”

    “是么?”

    未等艾尔扎克开口,死尸一般的女孩却率先发出了声音。她的眼中终于不再干涸,却是如绝提一般的涌出了两条银线。

    “杀了我吧。”

    她的声音充满了悲凉。

    “杀了我啊!”

    这次换做了尖锐的咆哮。

    仅仅只有这般的咆哮,之后女孩再也没有发出过任何的声音。无论肖笙如何询问,她都未曾开过口,甚至还闭上了眼睛,但眼泪却未曾停止过。

    艾尔扎克见过这样的悲戚。从女孩的表情中他看到了这熟悉的绝望,在不久之前,他每天都能见到这样的面容,这样的表情。

    “肖笙。。能把你耳中的翻译器给她吗?”

    尽管意识并未完全清晰,艾尔扎克还是这样对肖笙要求道。

    肖笙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的拿下了翻译器,放进了女孩的耳中。

    艾尔扎克吃力的坐在了地上,把头深深的垂在自己的胸前。虽然如此,他的声音却显得意外的清晰:“想报仇吗?”

    短短的四个字,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女孩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向了艾尔扎克。虽然她的脸上依旧充满了迷惘与悲伤。

    “想报仇吗?”艾尔扎克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也许这只是一句简单的询问,可女孩却惊异的发现了这个男人话中的坚决。她有些不敢相信,在这个甚至还是敌对的人身上竟然可以体会到一种温柔。

    可能是被伤透的心,都会显得特别的敏感。

    女孩的眼神里终于流露出了一丝感激,虽然很快又变成了死寂。

    “谢谢。”

    女孩终于从口中倾吐出了心中的感情。

    “把一切都告诉我,我能帮住你。”艾尔扎克再次开口说道,女孩却笑着摇了摇头,她的嘴角溢出了黑色的血液。

    聪明如艾尔扎克,如此情景,他全都明白了,一丝深深的悲哀浮上心头,他用力的抓着身体已经抽搐的女孩,大声的问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孩真的笑了,虽然即将走向死亡,却还是努力的让自己的表情带上了笑容:“我没有名字。。如果可以早些。。早些。。遇到你。。”

    话没有说完,但女孩却已经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房间之中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沉寂,艾尔扎克久久没有移动自己的身形分毫。直到许久之后,肖笙才拿回了翻译器,但他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艾尔扎克的身上正散发着一种强烈的负面情绪,就如同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一般,令人不敢碰触分毫。

    两人的沉默持续了整整一刻时,艾尔扎克才似乎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的开口说道:“我们走吧。”

    “走去哪?”肖笙感到了不安,大声的说道:“你不要冲动,整件事情我们还根本不清楚其中的内幕。”

    艾尔扎克摇了摇头:“我只是累了,想找个地方休息。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肖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背着艾尔扎克去到了自己的住处,夜琦还在梦中酣睡,对于先前发生的一切没有丝毫察觉,肖笙匆匆的把艾尔扎克放置在了床上后,再次匆匆的赶回了现场。

    他还有太多的后事需要处理,无论是关于那个已经死去的女孩,还是那管该死的试剂。

    之后的生活,并没有出现太大的波澜,除了肖笙三人外,所有与这件事情有关联的人都忽然失去了踪迹,就连当初在餐厅看见的那个极有权势的男人也仿佛人间蒸发一般的失去了踪迹。

    两个月的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肖笙曾几次主动与艾尔扎克谈起过关于这次事件的猜测,艾尔扎克却总是缄口不言,只是一个劲的和夜琦学习这个世界的语言,足不出户,也不再过问任何的事情。

    “你是宅男吗?”肖笙几次抱怨都没有获得应有的效果,只能开始用语言来发泄心中的不满,本以为与艾尔扎克在一起一定可以过上精彩的生活,可没想到这日子竟然愈发的无聊了起来。

    倒是夜琦,每天都在学校与宿舍两头忙碌,日子也过得非常充实。同学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难以相处,不知不觉中她也有了属于自己的朋友,忙忙碌碌的生活也让她逐渐忘记了自己的出身,倒是有几分从丑小鸭蜕变成天鹅的趋势。不过无论她如何的装扮自己,艾尔扎克却从没有显示出过多的在意,这让她不禁有几分失望。

    生活总是充满了无趣,然而艾尔扎克真的就此沉寂了吗?

    答案是否定的。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已经足够。在这期间,他有再一次显示出了自己的才能,完全的掌握了属于这个世界的语言。不过,过去的经历让他不想再寻找同伴,目睹了太多的死亡,让他的内心充满了疲惫。

    哪怕是积蓄了无法挥去的阴霾,他也不愿再去连累身边的人。肖笙,夜琦他们的微笑与单纯,艾尔扎克只想留在心中。

    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他有些伤感,却还做出了决定。成熟绝不是可以随意的封闭自己的感情,而是保留着心中的感动,朝着既定的目标前行。

    这个没有名字的女孩。。

    这个只是一面之缘,却几度出现于他梦中的女孩。

    也许这样的执着,只是愚蠢,但他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会让那样凄切的面容再次出现。

    “成熟与幼稚应该是一体两面的共同存在吧?”了解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艾尔扎克不禁自嘲道。

    次日的清晨,当肖笙习惯的接夜琦上学之时,却看见她两眼通红的坐在艾尔扎克的床边。

    “他走了吗?”肖笙并没有现实出太多的惊异,在隐约间,他早已想到了这样的结果。

    缓缓的走到了夜琦的身边,他轻轻的拿起了夜琦身旁的信纸,上面只有短短两行生涩的字迹。

    “不辞而别,不是我的本意,却也无可奈何。肖笙,再次见面之时,希望我会帮助你完成你的理想。夜琦,再次见面之时,如果没有后悔,那就尝试着让我爱上你吧。认识你们,艾尔扎克三生有幸。”

    “他走了。”夜琦的眼泪慢慢滴落了下来,几个月来的相处似乎就在眼睛,却变成了回忆,她一脸委屈的看着肖笙,有些抽搐的问道:“他。。还会回来吗?”

    肖笙上前擦了擦夜琦的眼泪说道:“会的,如果等他回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站在了和他相同的高度,他就不会再离开了。”

    “这。。我能做到吗?”

    夜琦的眼中又出现了那个独自站立在城墙之上孤独却无比坚挺的身影,那时一座她从未想过逾越的高峰。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宽广。如果他是你的追求,那你就必须无限的靠近他。而我的目标,是要超越他。”

    肖笙的眼中闪烁出了坚定的信心,他从未对自己如此充满过信心,但这艾尔扎克的留言让他感受到了无穷的压力与动力。

    再次见面之时,他希望会帮助我完成我的理想。仅仅只是帮助吗?虽然艾尔扎克的词句还不够通顺,但是肖笙却已经明白了他所要表达的含义。

    希望自己会帮助我?希望!我会让你心悦诚服的帮助我的,我一定会的。

    “我。。会努力的。”虽然夜琦还不能明肖笙话中的含义,但她还是勇敢的望向了原本甚至都无法仰望的高峰。

    夜琦的话让肖笙仰头大笑:“对,就是这样。就让那个不辞而别的家伙拭目以待吧。”

    “嗯!”夜琦用力的点了点头,与肖笙一起走出了房间。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