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场早有预谋的刺杀和整个一系列的政变行动来说,双方,准确的说是三方都在对弈一盘明棋,大部分的棋子都摆在了桌面上,虽然说结果有些出乎意料,不过,皇帝和皇子的死亡,将这一切画上了一个句号。
可惜的是,一切并未因此完结,此时,这场政变道理上最大的受益人,菲蕾雅公主殿下,陷入了一个让她都不敢再有一丝懈怠的局面,这还是其他几名执行者并没有出手的情况下,面对教授,谈上毫无反抗之力,但是,要说基本上无法对对方造成具有威胁的伤害完全是事实。
“本人不明白,那样东西对于公主殿下你毫无用处,拿到它也不能给你带来好处,而我们的目的也仅仅在于此。”教授手持法杖,推了推那椭圆的无框镜片,依然保持着一种优雅的绅士风度。
菲蕾雅讥笑着说道,“是吗,怀斯曼先生,你不会是想要否认我弟弟弄过来的那帮人和你们有关系吧?”
“这个,与我是没有什么关系,那些人并非是人类,这个事实公主应该明白才对,说一句题外话,那边的那些‘魔族’可是隶属于一个奇怪的人,所以本身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怀斯曼继续说道,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对战的兴趣,他想要的是“钥匙”,并不想和眼前的这个女人发生真正的冲突。
菲蕾雅活动了一下手指,神情却突然有些凝重,说道,“还真的以为我对于结社一点都不了解,还是说,对于‘四塔’所隐藏的东西一点都不知道,怀斯曼先生?”
“既然这样,那么我更加无法明白公主你这样坚持的原因了,有两把钥匙都在我这里,一把在你手里,如果说是为了见证‘神迹’的话,完全可以交给鄙人,不是吗?”怀斯曼以一种不太理解的语气问道,当然,他的这种逻辑在菲蕾雅看来,不过是一种不可救药的中二病而已。
撩了撩金色的长发,吁了口气,似乎没有再开战的意思,菲蕾雅不禁笑着说道,“那么,冒昧的问一句,怀斯曼得到了‘神迹’之后准备干什么呢?如果能够说服我的话,那东西交给你也无妨。”
“抱歉,这个问题本人不回答。”怀斯曼应声回答,一个普通人在提出了要求却不能解释的时候,恐怕会露出一副“我有苦衷”的表情,不过这一点在他身上并没有体现,仿佛他代表正义,仿佛按他说的去做就好了。
“哼,那就是回到最初的那句话了,没得谈了。”菲蕾雅冷哼一声,说道,对于这样一个总让人觉得脑子有问题的家伙,她实在不想在继续和他说下去。
再一次回到了无法缓和的气氛,菲蕾雅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教授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样非必要的暴力有些违背他的做事方法,不过,他还是拿起了法杖,说道,“那就没有办法了,用道理无法说服的时候,采用暴力也是一种方法,我的时间不多,抱歉了。”
四名执行者分散开来,为了防止菲蕾雅虚晃一枪逃跑之类的,现在的情况对于菲蕾雅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时间不多这一点上,我也是。”菲蕾雅说着,闪身到了怀斯曼的侧身位,非常直接的反手剑,剑身却是在半空中停住,如同看到了一块粘稠厚重的麦芽糖上一般,往前也不对,抽出来也难。
居然连咏唱都不用就发动了这种程度的壁障式魔法,这种程度,甚至连菲蕾雅都有些惊讶了,仅仅这一点来说,怀斯曼是她目前所见过这方面最强的人。
不过,菲蕾雅却是露出了一记诡异的微笑,这一瞬间,一根箭支直接穿透了这透明的壁障,没有留给怀斯曼任何的反应时间,箭头已经到达了他的正胸口。
就在菲蕾雅准备趁着她这一击命中彻底的压制住怀斯曼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反震力传来,菲蕾雅放开了手中的箭蔟,一扭身退开,下一刻,那半空中的箭支已经变成了尘埃消逝在风中。防御型的魔法其实并非是怀斯曼所擅长的,作为一个从教会反出的前高层,他所修习的更多的是破坏力极强的魔法。
连绵不断的魔法对对攻,菲蕾雅同样没有受什么伤,不过这并不能代表她和那个男人势均力敌,菲蕾雅已经在不停的动作,而怀斯曼只是站在原地释放魔法,这就是巨大的差距所在,不论是等级,还是说经验,菲蕾雅和怀斯曼的差距不是靠一两件圣器能够弥补的。
这个时候,菲蕾雅一只手却伸进了自己的胸口,没有错是胸口,那胸口似乎连同了另外一个世界,一点一点的,一把华丽的弓被慢慢拉了出来。
“圣弓?”怀斯曼迟疑了一下,发出了疑问,不过也仅仅是短暂的一下而已。
猛然间,疾风骤雨一般的箭阵毫无征兆的袭来,圣弓所发出的箭当然不是可以阻挡的。
“暗物质。”怀斯曼第一次做出了移动,举起了手杖念到。
箭阵被一阵黑雾所吞没,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这一阵攻击之后,菲蕾雅虽然一副非常疲惫的样子,不过,却还是笑着,而怀斯曼虽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他的脸色却开始不好看了。
箭阵并没有引发太大的反应,不过,很多年前,菲蕾雅还没掌握这种力量的时候,曾经失误的一箭,直接无视任何障碍物的穿越了帝都的两条街道。
“这种使用方法,公主殿下可以维持到什么时候?”怀斯曼冷冷的问道,越是强大的破坏招式消耗越大,这是一条最基本的常识。
两相对峙,菲蕾雅毫不客气的说道,“直到怀斯曼先生死亡的时候。”
一闪身,菲蕾雅超越常识的速度在空中几乎形成了数个幻象,不同方向的箭支向着怀斯曼飞去,每一个角度,每一箭之间的间隔,时间差都锁定得完美,就算是怀斯曼,也无法做到全部避开,当然,他也不会愚蠢到选择躲避这种明显陷入被动的方式,再一次的暗物质,整个张开,化解这一波攻击。
以攻对攻,绝对的消耗式打发,不过在技巧,力量方面都差了怀斯曼不少的菲蕾雅,这或许也是她唯一不会被压制的战斗方式了,只是,这样的方式,连怀斯曼都感觉有些奇怪,就算菲蕾雅把可以把自己的魔力消耗一空,那又怎样,那个时候,其他的执行者根本就不需要使出多少力量就能够抓住她,怀斯曼很有风度,但是不代表他迂腐。
到底是在做什么打算,这一刻,完全处于冷静状态的怀斯曼终于有了一丝丝的动摇。
......
郊区,战斗还在继续,双方的指挥官确实亲生的姐妹,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恶俗的讽刺,和亲卫队不同,这些是真正的军人,不会因为一两句话就放弃战斗。
和战斗初期不同,双方的指挥官都已经撤到了一个不大会受到影响的位置,与是否安全无关,完全是为了保持指挥系统的流畅运作,飞艇上,临时的作战室,一边观察情况,一边分析,尤利亚开始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意图了。
“在两翼突进之失败后,强突中路,这种添油战术可不是她应该犯的错误。”尤利亚这样总结道,她的脑子,关于珍的意图开始缓缓构筑,她了解这个妹妹,即便已经好几年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
再次思考了一阵,尤利亚握住了拳头,看着小屏幕上面所显示的大概战况。
“好了,该到了给予反抗者最后一击的时候了,先生们。”尤利亚抽出了自己的长剑,这样说道。
作为和她共事的军官很了解这位上司,这样的话和眼神,已经说明尤利亚要出手了,很冲动,好无理由,但这种情况下,任何一个合格的军人都是不会提出异议的,服从,才是他们的本职。
战况很快从焦灼变成了一边倒,不过,按照尤利亚的命令,不是持续的压制,原因在于对面的“敌人”并不是真正的敌人,他们的目的是拖时间,而不是消灭对方,战况开始占优之后,最靠前的士兵开始缓慢的由后来的顶上,逐渐轮换,同样是因为这不是一场战争,尤利亚还是在避免一些无谓的牺牲。
尤利亚收起了长剑,在队伍的后方,她的实力足够保证这种轮换安全的进行。
就在突然间,尤利亚的体内多了一丝冰冷。
“尤利亚,你大意了。”
这一声,却让尤利亚全身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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