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们先走,杨景行要去学校接因为耽误了几天课程而在恶补的杨云。在萧舒夏看来,杨云这孩子有点“怪怪”的,让她住自己家走读,要比学校的寝室条件好多了,可杨云就是不肯。平时杨景行又不在家,也没啥不方便。
打电话后,杨景行在学校大门口等着,杨云出来直接上了后座,还拿着书本呢。
家常两句,杨景行说到学习上来:“……目标是哪个学校?”
杨云说:“还不知道。”
杨景行说:“明年下半年就可以定个目标了,更有动力。”
杨云好像冷笑一下:“不需要。”
杨景行又说:“如果对浦海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杨云不热情:“再说……”
就在杨景行几乎自言自语分析提倡“数学思想”这个东西的时候,电话响了,应该还是越洋的,但是接听后声音不是浦音人:“hello……”女声。
杨景行喂:“……你好。”
对方又喂,好像还嘿了一下%≠:“杨景行,你圣诞要去vc?”
杨景行惊喜:“是王凡璇吧?不好意思,你声音有点变了,刚刚没听出来。”是高中没什么交集的同班同学,这王凡璇当初就有点特立独行的意思,属于让任初雨指点但是谭东好奇的那种。
对方并不惊喜,说:“是呀,你还听得出来,我都有忘记你长什么样了。”
杨景行嘿:“忘记了好,对我映像好点。”
王凡璇哈哈:“你现在在欧洲?”
杨景行说:“没,我在家,学校去欧洲演出,我没去。”
王凡璇说:“what’sthef……我等到这半夜,以为你刚起床,这都吃晚饭了吧?”
杨景行哈哈:“还差点,你在哪看到的演出信息?”
王凡璇说:“切,没那么关注你。我室友是个法国妞,只要看到什么东西是浦海的都就问,我哪知道呀,恰恰想起我好像还有个高中同学在浦海音乐学院,为了在欧洲乡下妹面前维持我浦海国际大都市现代进步女性的高大形象,就冥思苦想回忆起你的名字,千方百计找到你的电话……就是这样。”
杨景行哈哈:“你真是王凡璇吧?怎么这么活泼开朗了?”
王凡璇说:“你怎么会写歌呀……以前不了解彼此罢了。”
杨景行笑:“我的高中生活又多了一个遗憾。”
王凡璇呵呵:“这不弥补了吗,我倒是对你的其他遗憾有点兴趣,玩笑……快点吧,介绍一下什么情况,我好宣布我成功联系到作曲家了,去接受她深深的崇拜。”
杨景行嘿:“今年是八十周年校庆,学校组织乐团到欧洲和加拿大演出几场,我运气好,一个钢琴协奏曲一个奏鸣曲选上了,有几场。”
王凡璇遗憾:“我还以为圣诞节能见见高中同学呢。”
杨景行问:“放假不回家啊?”
王凡璇说:“好多paper,其实我是温习到现在,行了行了,不说了,拜拜。”
三点多,刚到杨程广家,欧洲那边的老师又给杨景行打来电话:“哎呀,昨天上忙到一两点才躺下,实在太累了就没给国内打电话,早上四五点又起来,刚到巴黎。”
杨景行惊喜:“巴黎玩多久?”
老师说:“两个小时,刚给校长打电话,汇报了下情况,他说学校还是要尊重你个人的意思。”
情况就是昨晚升c小调奏鸣曲又大获成功,尤其是陈羽还接受了采访,并且提及表扬了杨景行。有着敏锐嗅觉的带团领导和老师们就一起觉得应该在这之后的演出中增加杨景行的曲目,甚至是现在就去嘿安馨办签证也可行的,而且不是还有什么钢琴和小号合奏的吗,不是还有几首小品吗。
杨景行说:“还是不要打乱计划吧,谢谢了。”
老师低声一点:“昨天晚上,孙团长和陈羽聊天的时候我也在旁边,我说他们的原话,不是我的分析是原话……孙团长不是要感谢一下陈羽嘛,肯定也有一部分她的原因,昨天晚上上座率才那么好,用学生的话说算是为母校站台了。当时就说起在里昂协奏曲反响很不错,孙团长就说有机会希望陈羽把好作品带给更多听众,孙团长也是很有心地说的。陈羽说她很愿意,有机会就当然愿意,这绝对是原话。”
杨景行说:“谢谢你和孙团长,不过早就安排好的事情还是别打乱计划了,还有那么多演奏家歌唱家……”
老师说:“这两天给校长的电话都是我打的,因为很多实际对外工作都是我直接复杂嘛,所以好多情况我知道得更具体一些,协奏曲和奏鸣曲的的确确很受好评,大家很受鼓舞。你知道校长怎么说,说他早就预想到了,这个意思你想一想。校长是很支持你的,真的,看得出来。”
杨景行说:“谢谢,真的感谢,不过我想想还是算了,本来我就占了大便宜了,要是还……可能不太好,你们的工作可能也不好做了,而且小品也不太拿得出手。”
老师义正言辞地说:“这个你放心,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学校能拿协奏曲出来就是表明态度了,大家都有默契了,那首小品再拿出来,肯定不会有人说什么,还能起来义正视听的作用。”
杨景行无语无奈:“这件事……不说了,就这么决定了,还是原计划进行,谢谢了。”
老师说:“也好……”然后说起昨晚的盛况来好像都不是多激动了。
挂了电话后,杨景行借杨云的电脑上网,浦音网站还没什么报道,但是里昂那边已经有了,一篇报道搭配几张演出或者幕后照片,排头的是陈羽和喻昕婷的合影。
陈羽的化妆有点欧美化,而喻昕婷的显然还是出自随团人员之手,风格诧异比较大,喻昕婷的笑容也还没那么专业。
报道中,陈羽和喻昕婷的名字在一个大段落中多次重复出现,升c小调奏鸣曲在全文中也有数次提及。
十七号星期一上午,爷爷的头七做完后,杨景行就要先离开回浦海了。奶奶依依不舍,还抹眼泪要给孙子零花钱,杨程义让儿子快拿着,萧舒夏交代千万小心开车。
杨景行到曲杭后去鲁林学校,让朋友请吃了午饭,接受了几个鲁林同学对四大师的仰慕,然后就急着出发去浦海。
鲁林当着杨景行打电话给许维:“你把杨鸡毛得罪了……他现在就要走,还下午……”
许维坚信是自己的魅力比不上齐清诺。
上午齐清诺在单位,中午在学校,下午打了两次电话都在三零六教室,说就在那边做作业边等杨景行了。
杨景行的车子开进学校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他从停车场出来后一路走去北楼,打了好些招呼,也看了不少脸色。
三零六的门关着的,挺安静,杨景行敲了一下,门锁把手转不动,再敲一下,他就听到了里面的笑声。
杨景行轻喊:“诺诺开门,快点,再不吃就不好吃了。”
门一下就大开了,迎面几个愤怒的笑颜:“好呀,想吃独食!”
看看两手空空的杨景行,齐清诺同情:“你们这也上钩……”
除了年晴,三零六都在,一些惊喜一些失望,王蕊属于失望的,在杨景行身上前后上下搜:“……老大,不要他了,什么都没带!”
女生们更多的是惊恐或者惊讶,于菲菲张大了嘴巴,指杨景行的脸:“啊!”
蓄了一星期的胡子,有面积也有长度,刘思蔓是哈哈嘲笑:“好有男人味……”
也有什么都不关心的,何沛媛起身:“行了吧,任务完成,可以走了吧?”
王蕊问杨景行:“全体迎接,惊喜不?请晚饭?”
蔡菲旋愤怒地劝:“你下次吧,大嫂早就思恋成灾了,走了走了。”
刘思蔓对王蕊说:“请你就行了,你当代表。”
郭菱有原则:“王妇女,你叫我们来的,你请。”
杨景行说:“我请,真的带吃的了。”
蔡菲旋客气起来:“算了吧,下次……带什么了?”
一听说是特产,女生们就都欢喜起来。
大家一起去停车场,路上打招呼的更多,不过要停下来也就是杨景行和同班同学说了几句话。
十个女生两辆车挤下,齐清诺和杨景行在奥迪上二人世界,蔡菲旋的这个建议安排说明了她对团长和顾问的心。
杨景行好像不领情:“你们先走,要个大包,我给安馨打个电话。”
邵芳洁说:“我都好几天没看到她了。”
大家也等着,杨景行边拨号边对齐清诺说:“你叫下孔晨荷。”
杨景行还怂恿安馨:“叫着池文荣,你给三零六带个好头……”
齐清诺边打电话边说:“我带头都没用。”
大家笑,安馨在电话那头说:“下次吧,他可能吃了,我退房就下来……”
齐清诺还在电话里劝:“快来啊,全体等你……我在食堂,没看见你……哈哈,快点,别错过口福……行!”
等团长挂了电话,郭菱问:“她不想来?”
齐清诺嫌弃:“怕了你们这群洪水猛兽……”
车子看出去等着,邵芳洁看着安馨来的方向都佩服:“琴房出来的!?”
孔晨荷从寝室方向过来的,王蕊给她指:“后面……别吓到了……哎呀哎呀,好恐怖!”
到这停车场都没的小饭店后,停个车就天南海北了。杨景行从后备箱翻出来一小袋干蘑菇,齐清诺认出来:“就上次吃那个……给喻昕婷留点吧。”
孔晨荷也看看:“……没见过。”
大家聚拢进饭店,杨景行把蘑菇给服务员,交代水发后用母鸡炖汤。可能因为这一群也算老主顾了,服务员也没显得多为难。
包厢里挤坐下,一开始没平时聚会那么嘈杂,因为刘思蔓带起的话题就是:“葬礼不能刮胡子,我以前都没听说过。”
于菲菲叹气,自己爷爷奶奶的葬礼自己都没参加……
没一会,厨师进门了,四十来岁有点胖,工作服也不干净,经服务员介绍认识了杨景行,说:“你那蘑菇我没见过,什么名字?”
杨景行说:“我们那的特产,其他地方好像没有,映山菇,听过没?”
厨师怀疑:“发的水是红色的……有没问题?”
杨景行笑:“我从小吃到大,绝对没问题,放心吧。”
厨师还是怀疑:“包装也没有。”
王蕊哈哈:“阿怪给我们吃毒蘑菇!”
还好,服务员也站在了杨景行这边,帮忙说服了厨师。
厨师带起了新话题,女生们盼望杨景行还带了什么特产没,看到了后备箱的孔晨荷和安馨没戳破杨景行的谎言。
因为有新东西吃,女生们也愿意多等等,边等边聊,杨景行没在这一周,学校也发生了一下可以八卦的事,比如声乐系的某个男生成了杨景行那个同班女同学的裙下之臣。真是搞不懂了,明明长相也一般,才华也没见,怎么就那么……
刘思蔓笑:“别人也就一年换四个男朋友而已,你们嫉妒个什么!”
蔡菲旋理解:“这叫寻找灵感寻找激情……”还举了欧美女歌手的例子。
王蕊气愤:“作品呢?看我们阿怪,一个不换……”
柴丽甜笑:“归根结底,还是应该找一个作曲系的,一劳永逸。”
大家纷纷赞同,齐清诺呵呵:“我倒觉得该找个钢琴系的。”
杨景行立刻表态:“我是钢琴系骄傲的一份子。”
郭菱问:“安馨,钢琴系这几天热闹了吧?”
安馨不明白:“还好呀,没什么。”
邵芳洁问孔晨荷:“喻昕婷给你打电话没?”
孔晨荷说:“打了两次,她挺忙的,电话费又贵,没说什么。”
王蕊一拍桌子:“我告诉你们,没必要小题大做,我们都是过来人了,当初我们也上报纸上杂志了,现在又怎么样?”
刘思蔓提醒:“顾问团长都在,你还想怎么样?”
柴丽甜说:“其实你每爬上一坐山,又会看到更高更远的。”
孔晨荷又来了:“我们还在山脚下。”
齐清诺说:“我们给她打个电话吧,那边几点了……”
孔晨荷了解:“晚七个小时,差不多十一点。”
电话无法接通,估计还在飞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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