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朔金伸出手将车窗放下,外面的凉风一股脑的涌进来,在他的脸上来回的冲刷着。
“今天你们的事情办得不错,回头到账上支两万,给你的手下兄弟分一分,这几个耳光不能白挨。”过了一会儿武朔金缓缓说道。
“谢谢老板!”陈旭涛发现自己在金少的面前,说话越来越流畅,心中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
“嗯!”闭上了眼睛,头靠在车后座的椅子上,悠长的呼吸伴随着凉风,在车内盘旋着,很有几分天人合一的意境。
万仁建有些忍不住,他不明白金少到底唱的是什么戏,让他们去闹事,然后不分青红皂白的将他们又呵斥一顿,虽然自己的脸并没有受到外来无情的打击,但是总归心里不舒服,脸上的热度并不比陈旭涛差到哪里!
“大哥,今天晚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武朔金睁开眼淡淡看了万仁建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令人难以费解微笑“呵呵,仁建我给你讲个故事,大和尚带着小和尚出门云游。他们来到河边,河上没有桥,但河水不深,可以趟过去。于是,大和尚和小和尚挽起裤腿,准备趟过河去。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漂亮姑娘。这个姑娘走到两个和尚面前说:‘两位师傅,我想过河,可我一个姑娘家,没法趟水过去,请你们行个方便,背我过河行吗?’小和尚听后心想:师傅常教导我们‘男女授受不亲’,何况我们是出家人,怎么能背个姑娘过河呢!于是便低头不语。谁知大和尚却点头应允。于是,大和尚背着姑娘趟过了河。过河后,大和尚便放下那位姑娘,与小和尚继续赶路。走出了很远,小和尚突然问大和尚说:‘师兄,师傅常教导我们‘男女授受不亲’,你怎么能背一个姑娘过河呢?’大和尚听后反问道:‘这里离刚才那条河有多远?’小和尚想了想说:‘至少有20里路吧。’大和尚笑着说:‘师弟,我把那个姑娘背过河后就把她放下了,而你走出20里路,还没有把她放下。’”说完武朔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万仁建听完这故事,感觉就像坠入云雾里,实在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他隐隐约约猜测到对方好像不愿意告诉自己为什么这么做,带着满腹的疑问回过头看了看正在开车的陈旭涛,希望此人能为自己指点一下迷津,可是这厮就好像没有听见这番话一样,将自己的精力全部用在对付这辆汽车上,根本就没有看他。只好闭上嘴,靠在了车座上,闭上眼睛想着知味老店的老板娘那曼妙的身材和绝佳的风情,很快自己的裤裆部分就隆起一个大包。
陈旭涛借着眼角的余光,早已经看见身边万仁建的丑态,心里轻哼一声,暗地里伸出食指鄙视了一番。
经过万仁建和陈旭涛他们一搅和,关长青几个人也没有继续喝酒的兴致,便草草的吃了两口,说了两句闲话便散伙了。
在秀枝的再三的抱歉声中,他们被送出了饭店大门,关长青打算坐赵子铭的车回去,却被王继顺叫住,“长青做我的车吧!我送你回去。”
看来对方和自己有话说,笑着点点头,然后冲赵子铭和孙盛康挥了挥手,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王继顺发动车,然后摁了两声喇叭,算是和依旧向他们招收的秀枝打个招呼踩动油门,车缓缓的离开。
两个人坐在车里,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关长青掏出烟,递给正在开车的王继顺一支,又替对方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车厢里很快弥漫着浓重香烟的味道,再加上车载香水的味道,虽然令人还可以忍受,但已经不依不饶的刺激着车内人的鼻粘膜。
关长青打了几个喷嚏,伸出手将车窗放下一半,清冽的凉风打着欢快的呼哨钻了进来,一视同仁的驱赶着那股混合味道,很快呼吸感觉到顺畅许多。
王继顺深深一口烟,将手里还剩下的大半根烟,仿佛带着某种决心,狠狠地摁到烟灰缸,然后重重的吐了口气,淡淡的烟雾还没有成型,就被凉风刮的七零八落,很快消失了。
关长青看出对方有话说,将手里烟也掐灭,眼睛看着前面忽明忽暗的道路。
“长青你感觉到没有,今天这场戏是专门给我看的。”王继顺低声说道。
关长青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
“他这是隔山震虎啊!”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关长青笑了笑,“王哥你觉得这场戏有效果吗?”
“说不清楚,不过从情形来看,金少是瞄准我,想给我来一个下马威!”王继顺苦笑了一下,在车窗外的路灯映衬下显得异常的苦涩。
“长青你我都是祁县长的私人,我也明白祁县长为什么把我放到这个位置,可是这事情确实不太好办,我有时候真觉得力不从心。”王继顺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看来王继顺是想从我这里讨主意,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呢?考虑了一会儿“王哥有几句话小弟也不知道该讲不该讲。”关长青慢慢说道。
“呵呵,咱们兄弟两个人,还有什么话不该讲。”王继顺回过头看了关长青一眼,将车缓缓的停靠在路边,关长青将半开的车窗又关上。
“王哥你也知道,祁县长下一步的主要目标就是打算整治咱们县的煤矿,你感觉阻力很大,可是祁县长阻力也很大,他现在硬着头皮要将这件事情做下去,所以你也应该硬着头皮继续做下去。”关长青很认真的看着对方。
“可是这个事情千头万绪,我还真没个准主意,总觉得有张无形大网笼罩着你,让你感觉束手束脚空有身力气,却无施展之处。难啊!”王继顺掏出香烟递给关长青一支,两个人点上抽了一口,车内又恢复到刚才的味道,可这一次两个人似乎觉得这股味道并没有那么刺鼻,彼此相互看着,暗自猜测着对方的用意。
“王哥秀枝跟你的关系不一般吧!”关长青看了对方一眼。
“呵呵。”王继顺笑了笑没有回答。
关长青也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可以,“王哥金少今天此番作为,正如你猜测的样子,项庄舞剑志在沛公,他用这个手段打算让你投鼠忌器,顺便也警告你。”
王金顺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其实问题的症结就在煤矿上,我们其实都是大人物手里的棋子,至于怎么走,根本由不得自己安排,冲锋也好,厮杀也好,一步步都已经在那些人的算计中。不过王哥你想过没有?其实人生如棋,作为棋子也分先三六九等,有无用的弃子,也有至关重要的关子,更有些连棋盘都上不了余子,现在最起码我们都在棋盘上,但是怎么能成为一颗关子,这才是你我要考虑的问题。”
关长青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呵呵,常言说得好,上了贼船就要做个好贼,如果想半路下船的话,估计你连贼都做不成!”说完将手里的烟摁到烟灰缸里。
袅袅的烟雾如同一条笔直的直线升起。忽然不知从哪里透过一缕清风,将这股烟吹得摇摆不定,过了一会着残留的烟雾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王继顺咬了咬牙,把手的烟头也狠狠的摁到烟灰缸里,“长青兄弟谢谢你的提醒,今天老哥真的受益匪浅,他妈的不就是那点事吗?我还就不信干不了了。”
关长青笑了笑,“老哥这个事情兄弟送你八个字,抓小放大、等待机会。”
王继顺眼前一亮,伸出手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长青老弟,佩服啊佩服!到底是读过书的人,肚子里的东西就是多。老哥今天还真没有白交你这个兄弟。”
关长青笑了笑,“王哥你可是谬赞了,我这点货色可都是从别人身上学来的,你可不能这么说我啊!”连忙摆了摆自己的手。
“呵呵,谦虚,太谦虚了!古人常说,朝闻道夕可死,这句话确实有道理啊!”王继顺瞬间将关长青这个武圣的后人,提拔到于文圣人的比肩的高度。
“呵呵,王哥可不能啊!咱们还要继续积攒精力,将这盘棋下好。”
王继顺知道关长青的话语中的玩笑意思,哈哈的笑起来。
“对了,王哥小弟还有几句话要说。”关长青迟疑了一下。
“说,有什么说什么!”王继顺饶有兴趣的盯着对方。
“洗煤厂的事情我看现在不太合适,毕竟金少已经盯住你了,如果真的把这件事情翻出来,到时候”关长青看着对方踌躇了一下。
王继顺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过了一会儿双手抱拳,一脸郑重的说道“长青老弟,多谢提醒!”
两个人相视忽然大笑起来,笑声里面蕴含着说不出的融洽和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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