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关长青的样子,祁仲康点了点头,这小子还行,能沉得住气,有几分当年我的模样,至于是不是真的这可无从考究,至少关长青肯定不清楚。清了清嗓子说道,“长青,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上次和我说的事情?你跟我上次说的事情多了去了,到底是哪一件啊?自己一面快速的在脑海里搜翻着,一面带着微笑点了点头,不管怎样先应承了再说,总比带着茫然的眼神,看着对方说自己不知道好得多。
“呵呵,对方已经答应了,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你们见个面,先认识一下对方。”祁仲康看着关长青笑着说道,眼神里面带着长辈看着自己钟爱子侄一般的眼光。
见面?认识一下?这是哪跟哪?关长青心中充满了叹号问号后面还跟着一连串的省略号。可又不好意思具体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好不断拼命的回忆,想从记忆的抽屉里,找出一些可供自己考证一番的蛛丝马迹,可翻了半天,还是和刚才的结果一摸一样,心中不禁有些着急,脸上露出窘迫的神色,当然脸也红了。
祁仲康看着关长青的神色,还误以为他害羞,心中不禁觉得好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就相个对象,有什么可害臊的,我看这事情宜早不宜迟,就在今天晚上吧!到时候你们见见面,如果觉得合适,就继续处下去,如果不合适,那就和和气气的再见,你觉得怎么样长青?”
听完祁仲康的话语,关长青这才想起前两天,对方和自己提起过这么一挡子事,只不过当时自己口头应承了,但是就没往心里头去。没想到今天又提了起来,实在令他好生为难。
去吧!自己实在不愿意,不去吧!自己老板不愿意,这怎么办呢?犹豫了半天,可又不知道怎么说。
“怎么长青有什么问题?是不是不愿意啊?难道是因为陈芷若那个小丫头?”祁仲康似乎看出了长青内心的忧郁,一连用了三个问句,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之色。
关长青看在眼里,心中敲起了小鼓,看来那天自己预感的没错,老板不愿意让自己与陈芷若有任何的瓜葛。如果自己拒绝了,肯定会惹对方心里不痛快,他与老板之间的关系也许会因为这件事情,产生一定的影响,很有可能失去对方的欢心。这事情闹得,怎么办呢?
心中快速的考虑着,要不先应承上,大不了见见面,到时候就说没什么感觉,推掉算了,反正也只是见见面,大街上每天遇到了陌生女子多的数都数不完,也不差乎她一个。
想到这里脸上露出笑容,“老板这事情我还真没有什么经验有些担心,如果给对方留下一个不太好的印象,我怕会影响您。”关长青连忙解释。
“呵呵,你相亲又不是我相亲,留下不好的印象跟我有什么关系?”祁仲康不禁哑然失笑。
“呵呵,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终归是您介绍的,如果对方认为我不好,会不会影响您们之间的关系,我主要是顾虑这个。”关长青笑着解释。
“哦,闹了半天你是考虑这个,好办!那你就尽量给对方留下个好印象不就得了,我的脸上也有光。”说完拍了拍关长青的肩膀。
这小子不错,到这个时候还以考虑我的切身利益为主,很好实在难得,现在这样的年轻人可是不多见,祁仲康心中对关长青的解释感到很受用,再给他一点有用的信息吧!
想到这里,压低声音说道“对了长青我给你透个实底,如果你们两个人成了,呵呵将来对你好处大大的,你仔细琢磨我的话吧!”说完轻轻地锤了一下关长青的胸膛,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里面的潜台词就是,机会就在眼前,如果你要放过去可真是不折不扣的大傻瓜,你小子好自为之吧!
关长青脸上带着微笑,心中带着为难,挺着胸膛承受了自己老板亲昵的表示。
“那个姑娘姓马,待会我联系一下,再告诉你见面的地点和见面的方式,对了待会有人来找我,一概不见。这些天实在难熬,上班怕进办公室,下班怕进家门,那些人难道不知道领导也是肉做的吗?”说完苦笑的摇摇头,发了两句牢骚,自顾自的向里面的办公室走去。
关长青当然明白这话里所指意思,一听说人事要有变动,这些天县里干部们各个精神抖擞,就像吃了兴奋剂,每天像走马灯一样,轮班倒似得,日寇轰炸机一般,集中火力对领导们展开了一场不知疲倦的车轮大战,热热闹闹你方唱罢我登场,屁大点事都要找个借口,想方设法往领导办公室里钻。
实在是令这些手中掌握着干部升迁的领导们不胜其扰,就连长青也感受到了这群人们的热情,每天电话接的手都发酸,话语有遮遮掩掩,有拐弯抹角,有死乞白咧,有直截了当,有开诚布公,有威逼利诱林林总总,但是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想得到与祁县长面谈的机会。
当然长青也得到了老板的授意,除了钦点有数几个人的电话之外,其余的一律挡驾,为这说实话他还没少受到别人的埋怨,认为这小子尾巴翘到天上了,阻挡了与祁县长面对面交心的机会。其实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自关长青敢这么做,肯定是祁县长的主意。
但是官场上有句话说得好,屁股决定脑袋。尤其是到了这样生死存亡的关头,大多数人考虑的是自己的屁股,根本将脑袋的作用忽略不计,所以很有拉不出硬屎怨茅坑的不平心情,当然关长青顺理成章的在他们的眼中,与那个茅坑画了一个大大的等号。可实际上他们只不过是围着几个茅坑转悠的苍蝇,当然那几个常委往高了说,充其量也就是冲水马桶。
在难得空闲之余,关长青也不禁大发感慨,什么叫矛盾转移,这就叫矛盾转移,领导轻轻松松把矛盾交给自己,至于矛盾是不是能够得到彻底的解决,这绝对不在领导的考虑范围。
桌上的电话铃响了,苦着脸叹口气,拿起了电话。
祁仲康将关长青喊到办公室里,带着笑容将二人见面时间、地点以及见面接头方式说了一遍,并让长青重复了好几次,听到对方毫无遗漏背的一字不差,这才放心的点点头。
关长青脸上带着微笑,心里带着苦笑,看着祁仲康满意的神情。
陈旭涛坐在离金少八丈远的沙发上,可怜巴巴的看着对方,等待着对方发话。
“旭涛啊!你手下有十几个小弟,看来也算兵强马壮,我的公司还缺个保安经理的职务,你有没有兴趣啊?”金少看着对面远远坐的的那个人,脸上带着微笑说道。
“愿意,实在太愿意了。”忙不迭的点头,生怕对方转眼之间就反悔,将这份眼看就要到手很有前途的职业白白丢掉,再怎么说自己目前的状态,往大了说就像以前的散兵游勇土匪流氓,被中央正式收编有了部队的番号,往小了说就像临时工解决编制,摇身一变成了正式在册员工,在往小了说就像某些百折不回的小三,历经艰辛万苦终于转正,香港不是有个李姓的前任港姐,不就在前些日子光荣的正式加入正室的行列中吗?所以这对于陈旭涛来将绝对是天大好事。
“咦,你的口吃的毛病怎么好了?”听完陈旭涛的表态之后,金少并没有对这份表态先进行肯定,倒是对语言的顺畅度表示了好奇的关心。
对呀,我刚才说话怎么这么顺畅,自己说了半天还不觉得,真是有些奇怪。陈旭涛自己还纳闷不已。
“我,我也,也不知道。”在一张嘴这下彻底地窜回原味,又恢复了以前的口齿,恨得陈旭涛直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如果金少听见自己结巴烦,干脆利索得让自己出去,这不都是这张嘴惹的祸吗?
“算了。”金少摆了摆手,也许他不提醒那句话,那点口吃毛病可能就此彻底告别陈旭涛。有时候人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可到他的身上却成了系铃还需解铃人,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
“明天带着你那帮小弟来公司报道,我会通知人力黄经理办理这件事情。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以前你们在街头厮混,没什么组织性纪律性,可到了我的公司就得按我的规矩办,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当然公司也有自己的规章制度,既然来了就要遵守,如果你们有人胆敢违反,立马给我卷起铺盖卷滚蛋,听见没有?”
“老板您,您放心,我肯定会,会听您的话,让我,去,去哪里,我就去,去哪里,眉头绝,绝对不会皱,皱一下。”到底是闯荡过江湖的人,将金少的话理解的相当到位,公司是金少的,当然话语里面公司的规章制度也就是金少的规矩,所以只要按照金少规矩办事,绝对不会错。
“嗯”金少点点头,陈旭涛心中暗暗松口气,看来这个饭碗是拿稳了,对方已经默许自己称呼他为老板…。
“老板究,究竟谁,谁惹您生这,这么大气?”陈旭涛如果这个时候不表示一下忠义,这些年的江湖可就白闯荡了。
金少看着对方,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过了一会,伸出自己的食指,向对方勾了两下。陈旭涛立刻站了起来,向金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