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上的东西说白了就是对权力的争夺,而权力是什么?权力就是一种对资源的分配资格。原来费宜鸿之所以会是焦遂实际上的一把手,就是因为他掌握了资源的分配资格。作为市长,所谓的资源,除了人事之外,再无其他。
政治是一种微妙的平衡,你要小心不能被别人抓住尾巴,可是,被抓住了尾巴也没关系,要么学学蜥蜴断尾求生,要么回头咬上一口抓住你尾巴的人。但是夏鸿煊既没有断尾求生,也没有意识要到反咬盛旭一口。他的注意力都被朱代东吸引了!他打的是如意算盘,一旦自己掌握了朱代东的把柄,那自己就是费宜鸿的不世功臣,以后在焦遂,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 .
等到他终于发现身边的危险时,为时已晚。堡垒往往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夏鸿煊以前的事情哪怕做得再隐秘,也是瞒不过身边人的。盛旭作为卫生局的副局长,自然对夏鸿煊的一言一行非常注意,除了因为工作上的需要之外,还有自身的需要。
如果没有朱代东的支持,就算盛旭掌握了夏鸿煊的违纪行为,他也不会轻易拿出来。举报上级的事情,有如打蛇,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盛旭不会冒这样的险。可现在形势完全不同,不要说有朱代东的支持,哪怕只有程池支持,他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费宜鸿静静的听着监察局长万苑博的汇报,脸sè铁青。他万万没有想到,朱代东的动作会这么快。夏鸿煊那边还没有开始调查取证。他马上就采取了行动。而且让他特别心寒的是。这次举报夏鸿煊的违纪行为,大部分都是前几年的事情。也就是说,这些违纪行为,都是朱代东没来焦遂之前发生的。
这说明什么?焦遂的干部已经开始倒向朱代东了。要不然哪怕朱代东再神通,他也不可能知道焦遂几年前的事情吧?唯一令他欣慰的是,朱代东这次猛烈的反击,更加说明他的问题。越是反击得快。越说明他的问题严重。
“你说夏鸿煊的事情是有人举报,这个举报人知道是谁吗?”费宜鸿淡淡的问,他敢断定,这个举报人肯定是出自卫生局。就算现在不是卫生局的人,以前肯定也在卫生局工作过相当一段时间,而且级别还不低。他在听取汇报的时候。心里突然冒出的人选是纪世亚。
纪世亚曾经跟夏鸿煊竞争卫生局长的位子,当时朱代东是支持纪世亚的,只是自己提前跟市里的大部分常委打了招呼,夏鸿煊才最终上位。虽然纪世亚最终也到新成立的食药监局担任一把手,但纪世亚肯定对夏鸿煊是有意见的。而且现在的纪世亚,绝对是朱代东的人。
“不太清楚。原本纪委没打算理会这件事,可是对方除了向纪委举报之外,也给市里所有的常委都寄了同样内容的举报信。同时还向省纪委举报。使我们很被动。史丽蓉在向朱书记汇报之后。马上就成立了专案组。”万苑博轻轻摇了摇头,看到费宜鸿脸sè不善。连忙解释道。
万苑博是纪委的第一副书记,兼任监察局局长,朱代东没来之前,他在纪委可以说是呼风唤雨。可自从朱代东把史丽蓉调过来之后,他就慢慢成了边缘人物。现在纪委只要是调查大一点的案子,就很默契的避开他。这次夏鸿煊的案子,如果不是他到史丽蓉的办公室闹了一场,恐怕自己也不清楚最新的案件进展。
“好,我知道了。”费宜鸿漠然的看了万苑博一眼,眼前这个自己曾经信任的下属,现在表现出来的无能,让他实在没有心思再跟他交谈下去。
“你通知一下石锋,晚上见个面。”费宜鸿等万苑博离开之后,亲自给霍定平打了个电话。
原本费宜鸿想让霍定平与石锋马上来自己的办公室,但是他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这样的决定很不妥。也不知道为什么,费宜鸿这段时间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使得他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都没有安全感。
“好。”霍定平说道,他没有问为什么,很干脆的应承下来。
晚上费旭裕等三巨头会面,朱代东并没有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但是大概情况,他还是知道的。左右离不开是讨论市里的政局,以及如何为他们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对于自己从古南省带过来的茅台酒,他有着绝对的信心。当初这些酒,都是用自己的钱购买的,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钱的来源,是经过组织调查的。如果换在现在,或许费宜鸿还能找到自己的漏洞,正处级以上干部和家属不能经商,但放在十年前,并没有相关条例限制的。
“朱书记,易昶同志来了。”席轩轻轻推开门,看到朱代东在深思,轻声说道。
“让他进来吧。”朱代东转过头来,说道。所谓的易昶同志,是市物价局的局长。
原本物价局的事情,朱代东并不怎么关心,物价局属于zhèng fǔ组成部门,应该让费宜鸿负责才对。但是最近物价局对全市自来水举行的价格听证会,让朱代东开始关心起来。对民情民风,朱代东恐怕对焦遂资格最老的干部都要清楚。而且自来水关系到千家万户,属于民生工程,他是不会让人随便乱来的。
很多地方的价格听证会都变相成为涨价会,背离了听证会的本意。相当大的原因是信息不透明,人民群众甚至都不知道有听证会这回事,水价就已经涨上去了。焦遂今年的经济肯定会突飞猛进,应该让人民群众享受经济发展所带来的好处,怎么还能让他们背上更加沉重的负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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