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过几天就搬过去。”朱代东说,其实三室两厅的房子也能将就,父母一间,他跟严蕊灵一间,剩下的一间当书房兼儿子的卧室。虽然书房会比现在要小得多,可是这里的绝大部分书,他都已经看完,只要是自己看完了的书,就基本上印在脑子里了。
“好。今天元謇振在省政府开会的时候,谈到了你。”严鹏飞缓缓的说,他跟朱代东的关系,并不是什么秘密,元褰振直接找朱代东谈话,并不太妥当。
“元〖书〗记没有在你面前批评我吧?”朱代东轻笑了一声,说。
“你认为自己做了什么错事,需要别人来批评你的?”严鹏飞淡淡的说。
“自从我参加工作以来,不管做什么事,都是问心无愧的。”朱代东镇定的说。
“既然如此,你还担心别人会批评你?”严鹏飞白了朱代东一眼,说。
“我这不是做了件得罪人的事么。”朱代东笑笑说。
“你放心,不是所有人都会怪罪你的。元褰振同志在我面前很是夸赞了你一番,说你年龄虽轻,但能坚持原则,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干部呢。”严鹏飞微笑着说。
“我只是做好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并不值得元〖书〗记如此寥赞。”朱代东谦逊的说。
“值不值得别人称赞,不是由你自己来决定的,而是别人看你做了什么事。代东,有些时候太过谦虚并不是件好事,甚至可能会令你丧失一些良机。”严鹏飞缓缓的说。
朱代东听得心里一动,岳老子这是话里有话啊,自己在组织部可还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呢难道他又听到了什么?“爸,是不是元〖书〗记想调我到楚都?”
“他确实有这个意思,但我觉得你毕竟才刚到省委组织部,又是余卓远同志亲自调进去的,这个时候并不合适调动。”严鹏飞说,元赛振其实不但看中朱代东的坚持原则,而且对于他的治政经验特别是在经济建设中取得的成绩,很感兴趣。如果能把朱代东调到楚都市,对元謇振将是一个极大的臂膀。
“这些年我的工作调动很频繁,现在确实不合适调动工作。”朱代东深以为然的说,何况就算是元褰振想调自己去楚都市也不是说他想调就能调的。不但要自己同意,还得余卓远肯,至少在目前来说,余卓远是不会放自己走的。
“你就不想知道元謇振准备给你安排个什么样的职务?”严鹏飞对朱代东能如此沉稳很欣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已经有这么点意思了。
“既然不能、也不想去楚都市工作,何必自寻烦恼呢?”朱代东微笑着说他现在是干部二处的处长,放到下面的市里面,一般来说,肯定是要升半级的。哪怕楚都是省会,如果没有一个相当分量的副厅级职务,元褰振显然也是不会来拉自己的。
楚都只是普通的正厅级省会城市并没有上副省级,因此,整个市委、市政府的副厅级干部屈指可数。自己真要是去了楚都市,将会非常显眼,三十来岁的副厅级实职干部很容易引起别人的关注。
“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看来元褰振的眼光并不差,今年政府机构改草你能待在组织部也好。”严崭飞1ù出轻松的笑容,去楚都职务肯定要比现在高,朱代东连问都不问,他的境界显然已经达到了一定的高度,适合担任高级领导干部了。
“我可没有您说的这么好,我是眼不见心不烦,这样的结果,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元〖书〗记真要给我一个重要的职务,搞不好以后我睡觉都不安稳了。”朱代东谦逊的笑着说。
“人,最怕的就是看不清自己。你现在能清醒的知道自己所处的位置,在做什么事,说明已经比较成熟了。”严鹏飞并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其实自从认识朱代东以来,他的表现就一向令自己很满意。
虽然朱代东此时并不想,也不能去楚都市工作,但他既然知道了这件事,还是要向元褰振表示感谢的。〖中〗国人表示感谢的行为,最常见的做法就是请别人吃顿饭,朱代东就是这么做的。
但请人吃饭也是有学问的,除了主人和客人之外,像这样的饭局,最好还能请一个陪客者。这个陪客,身份不能比元褰振高,否则就会喧宾夺主。但也不能太低,要不然跟元謇振就说不上话了。朱代东想来想去,跟自己关系好,又有一定级别的,莫过于许立峰了。
许立峰现在也已经是正处级干部,而且他是钱飞虎的秘书,地位然,他的级别加上他的职务,在实际工作上,并不比元褰振低多少。甚至很多时候,元謇振都要更多的尊重许立峰,因为秘书能代表半个领导。
除了许立峰之外,朱代东本来还想把楚都市委宣传部长韦鲁郎也请去,但最后想想,还是算了。他对楚都市委的情况并不太了解,对元褰振与韦鲁郎之间的关系也不是很清楚。如果贸然就把韦鲁郎请去,最后导致元褰振不满,那就有违自己的初衷了。
元赛振很高大,朱代东站在他身前,只够得上他的鼻子。而且他说话声音洪亮,特别是他笑起来的时候,有点震耳yù聋的感觉。跟元褰振乍一接触,朱代东就清楚,这个人属于那种比较豪爽的人。虽说官场之中,谁都免不了有几根弯弯肠子,但是至少从表面上看,元赛振的弯弯肠子看不到。
作为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平常工作很繁忙,如果不是因为朱代东”并且还有许立峰作陪的话,元骞振并不一定就会赴约。元謇振说话豪爽,喝起酒也同样豪爽。他的酒量在整个楚都市都是有名的,可是碰到朱代东”他的酒量再好,也只有喝醉的份。
“朱处长,许处长,元〖书〗记明天早上还有个重要的会,是不是就喝到这里算了?”元褰振的秘书冯州龙见朱代东又在给元〖书〗记倒酒,连忙接过他手中的酒瓶,说。
“冯秘书”元〖书〗记可是海量,既然是喝酒,我的原则一向是不一定要喝醉,可一定要尽兴。”朱代东笑吟吟的说,元褰振的酒量应该跟赵金海、郭临安有得一拼”现在他才喝了一瓶多茅台,根本还不算什么。
喜欢喝酒的人都知道,喝酒如果喝到似醉而非醉的状态,那是最舒服的。
果然,元謇振一听,大声说道:“小冯,难得碰到代东处长这样的酒林高手”就再让我喝几杯嘛。”他现在跟朱代东并没有利益冲突,又是初次见面,再加上有许立峰在此,如果喝到中间就停了,未免显得自己太小器。
“元〖书〗记,酒林高手我实在不敢当”今天也是就是碰到你元〖书〗记,舍命陪君子,只要你元〖书〗记喝高兴了,就是我最大的荣幸。”朱代东笑着说。
“代东处长,谦虚是好事,可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哦。”元謇振呵呵笑道,朱代东什么都好,就是表现得太过谦逊。也许这是他在长期的基层工作中养成的习惯,可是这样的习惯,在上面并不一定还通用。如果一个人总是自谦”时间长了,会给人留下无能、平庸的印象“代东,听到没有,元〖书〗记对你的期望很高啊。”许立峰在一旁也笑着说,他的酒量一般,除了跟两人各喝了两杯之后,就把酒桌让给了朱代东和元褰振。两人人都清楚他的酒量,也就没有为难他,大家这是在喝酒,又不是斗酒。
“我就担心会辜负元〖书〗记的期望。”朱代东淡淡的说。
“这没有辜负不辜负的,不管你在哪里工作,都是为党工作。如果以后代东处长能来楚都市工作,我也热烈欢迎。”元褰振随口说,朱代东一说话,他马上明白了今天朱代东请自己吃饭的意思,只是为了表示感谢,现在并没有想要来楚都市工作的愿望。
“以后只要有机会,一定要在元〖书〗记的领导下工作,争取取得更大的工作成绩。”朱代东谦逊的说。
“好,我等着你。”元褰振高兴的说,其实在向严鹏飞提起想让朱代东来楚都市工作的时候,对于朱代东来楚都市的工作安排,他还没有一个明确的意向。但是他认为,朱代东在省委组织部工作这段时间以来,得到了很好的锻炼,加上他有着非常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现在已经在向全面型干部转变,这样的干部,不管放到什么样的工作岗位上,都能干出很好的成绩。
元褰振喝了差不多两瓶茅台之后,才结束了这次饭局,元褰振有自己的专职司机,许立峰则由朱代东送回去的。在回去的路上,朱代东跟许立峰交流了许久,也谈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代东,其实如果你能去楚都市,将会有一个非常合适的职位,对你来说,也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但你的想法也很有道理,说真的,我都有点动心了,看来你在省委组织部历练了许多啊。”许立峰对楚都市的情况比朱代东要了解得多,元褰振此人虽然豪爽,可也很傲然,能让他看中的干部,必然不同寻常。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朱代东真要是能去楚都市的话,很有可能接任市委组织部长岑誉胜的职务,这在楚都市来说,都是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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