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吾文虽然给儿子出主意,可以请一位相当分量的领导去陪邬肖任吃顿饭,可是这样一位分量的领导,却也不是那么好请的。谢吾文真正能请得动的人,也许就只是西城分局的局长路留时。可是路留时跟邬肖任的级别都是一样,也许从职权上,路留时显得更重要一些,可是邬肖任见到路留时的时候,未必就会把他当成领导来看待。
可要请市局或者是区委区政府的领导,谢吾文现在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虽然儿子跟邬肖任也没有肯定敲定是哪一天吃饭,三五天之后也行,十天半个月也可以。但如果出半个月,就会让人看轻。至少别人不会再相信,谢尉争跟朱代东的关系没有像他所说的那么好。
“爸,你这几天就不能跟朱处长联系一下?”谢尉争不死心的说,这件事最好的结局,就是把朱代东请出来,哪怕就是个假的,也算是应付了啊。想到假的,他又突然眼前一亮,自己不是正好有位同学也叫朱代东么?“爸,我有个同学也叫朱代东,如果实在没办法了,把我那同学叫出来怎么样?”
“这不是乱弹琴吗?要是被邬肖任知道了怎么办?以后你还想不想进步了?”谢吾文连连摇头说。
“我可以先不介绍身份,反正我请的是朱代东没有错嘛。以后等真的跟朱处长联系好时,再赔礼道歉也不晚。何况邬局长也不一定会在局里待太长了,听说上面有意让他去市教育局当副局长。”谢尉争说,请干部二处的处长朱代东,他没有把握,但要说把自己的同学朱代东出来,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朱代东来省城教书,搞不好以后有事就要求到自己头上呢。不管怎么说,自己好歹也是在教育局,比他这个农村出身的教师要强得多。
“这要看邬肖任会在区教育局待多长时间,还要看他去市教育局分管什么工作。今年邬肖任多大年龄了?”谢吾文问。
“四十六。”谢尉争想了一下,说,领导的资料,随时都要记在脑子里的,特别是这样的主要领导,更是要熟悉得像自己的资料一样,张口即来。
“四十六,很麻烦啊。”谢吾文叹了口气,现在谢吾文一时之间,还不可能跳出教育系统,而邬肖任又在教育系统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四十六岁,如果今年他进了步,退休之前担任市教育局的局长,并不是没有可能。如果让他得知谢尉争这次骗了他,那也许儿子的仕途就要等到邬肖任退休之后,才会有起sè。
“这也不行,那也麻烦,怪不得你到现在才当了个副所长。我看还是按我的办法,以后朱处长如果有事情找你,记得一定通知我。”谢尉争坚定的说,父亲前怕狼后怕虎,最后什么事也办不成。
“先等几天再说吧,也许事情就会出现转机。”谢吾文说道。
但谢尉争似乎却不想等了,他现在就得行动,他先要做的便是与朱代东取得联系。虽然上次在公园的时候碰到了朱代东,可是两人并没有交换联系方式。朱代东要找到他很容易,因为谢吾文向他介绍过自己的工作单位,但是谢吾文好像却不记得朱代东在哪所学校教书,他只清楚朱代东调到省城来工作了。
谢尉争一开始认为,自己要找到朱代东很容易,自己在教育局上班,想要找个教师还不是小菜一碟?但谢尉争这次却错了,他找遍全市所有的中小学校,并没有找到朱代东其人。他又联系了在楚都的大学同学,可并没有一个人知道朱代东来省城这件事。
“难道说这小子在骗人?”谢尉争呢喃自语的说道,他根本不可能想到,朱代东只不过教了一个学期的书,就彻底与教师队伍脱离。
而且对于自己的判断,他有很大的信心,朱代东出身农村,在学校的时候,就不怎么说话,属于自卑内向的性格。现在毕业七八年了,再碰到自己,见自己已经在教育局工作,如果再说他在下面的小县城教书,会更让他自卑。
要真是这样的话,想要找到朱代东就容易多了,只需要给他老家去封信,很快就能得知结果。但这会耽搁一段时间,朱代东收到自己的信,至少要二天时间,如果到他老家的话,可能得三天。
但就在谢尉争准备去寄信的时候,很意外在再次碰到了朱代东,说来也很巧,朱代东陪着严蕊灵去逛商场,而谢尉争却是去商场准备买几件像样的礼物。既有给邬肖任准备的,也有给朱代东准备的。当然,给朱代东准备的礼物只有附带,他相信,哪怕随便给朱代东买点东西,都会让他心满意足的。
“朱代东,你不是说调到省城来工作了吗?现在跟老同学都撒谎了。”能在这里再次碰到朱代东,谢尉争还是很欣慰的,这样的话,至少可以给他省出三天的时间来,也可以让朱代东多准备三天。
“我确实在这里工作啊,噢,你是在教育系统查我的资料吧?”朱代东笑着说,他原本以为谢吾文已经认出了自己,可现在看来,却并非如此。如果谢吾文真要认出了自己,谢尉争就不会还说自己骗了他。
“我们是师大毕业,不在教育系统查你的资料,难道还到行政系统查?”谢尉争没好气的说,“什么也别说了,后天我请你吃饭,到时我们局长会亲自来,这可是你的一个好机会。”
“后天?”朱代东迟疑道,后天他的工作已经安排好了,中午是肯定没有时间的,晚上也已经跟人约好,但并不是太重要的约会。如果需要,可以取消,可是为谢尉争而取消自己的约定,是否值得还要商榷。
“怎么,老同学也请不动你了?”谢尉争气恼的说,在别人面前他也许没有自信,可是面对朱代东,他却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朱代东除了在大学的时候,成绩比自己好一些之外,其他没有任何方面是越自己的,请他代替干部二处的朱处长去赴宴,完全就是给他面子,也是给他一个机会。区教育局长也不是谁想认识,就能认识的。
“好吧,后天晚上,你定时间和地点。”朱代东心中微微叹了口气,他还不知道谢尉争这是喝的哪一出,无缘无故要请自己吃顿饭,而且还要捎带上他的局长,要知道上次在人民公园的时候,他可是说得明明白白,哪怕自己请他帮忙办事,也是需要活动经费的。
“这才像是老同学嘛,后天晚上七点,楚都大酒店,具体包厢到时我再通知你,对了,赶紧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谢尉争这才1ù出笑脸,说。
“还是到时我联系你吧,我会准备在六点给你电话的。”朱代东说。
“这也行,你可一定要记得,六点半之前,一定要赶到楚都大酒店,我还有事跟你交待。这次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我们局长约出来的,以后你要办什么事,找他也方便嘛。”谢尉争笑着说,今天朱代东又跟他老婆儿子在一起,谈事并不太方便,也担心他到时记不住,还不如到时再跟他交待。
搞掂了朱代东,谢尉争马上没有了原来的紧迫感,只要拉上朱代东跟邬肖任吃过一顿饭,不要让两人建立直接的联系,以后在局里就能如鱼得水。
回到西城区教育局,谢尉争马上向邬肖任汇报了这件事,听说谢尉争把朱代东约出来,在后天晚上吃饭,邬肖任看谢尉争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小谢,后天晚上楚都大酒店的安排,你就不用操心了,费用嘛,到时拿票到局里来报,接待省委组织部的领导,这也算公务嘛。另外你还得费心给朱处长准备一份礼物,要拿得出手,这代表了咱们西城区教育局的脸面嘛,到时把票拿来,我签字报销。”邬肖任要考虑的问题就比谢尉争周详得多,手中有权,不用浪费,既要把朱代东接待好了,也不能让自己吃亏。
“局长的安排非常妥当,我一定执行到位。”谢尉争笑着说,他没有报销费用的权力,也从来没有想到要用公款消费,心想,这次可能真要便宜朱代东这小子。但礼物绝对不能给他,这得给真正的朱处长,档然以后局长见到真朱代东的时候,自己脑袋难保。
朱代东是六点二十五到的楚都大酒店,正想给谢尉争打电话,刚走到酒店的大堂,就止住了这个想法,谢尉争已经先他一步到了酒店大堂。
“代东,你能准时来我很高兴。走,我们先到里面说话。”谢尉争拉着朱代东的手,走到预定的包厢里,说。
“你们局长来了?”朱代东诧异的问,按说约好七点,鲜有人会提前半个小时来的,这是应酬的饭局,又不是农村摆酒席,还要提前去占位子。
“我们局长还要一会再来,也正是因为这样,有些话我得提前交待你,要不然随便讲错一句话,你这辈子的前程就完了。”谢尉争说。
听了谢尉争所谓的交待,朱代东哭笑不得,让自己来扮演自己,着实有点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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