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了北京?”蔡冰莹轻笑了一声,问。
“很想来,可惜,俗务太多,身不由己。要不然,我早来北京看你了。”朱代东笑着说。
“别耍嘴皮子了,没事你肯定不会给我打电话,说吧,什么事?”蔡冰莹抿嘴一笑,朱代东京人还贫。
“我在古南省楚都市,想借几个人用一下,不知可否?”朱代东问。
“你又想干什么坏事?”蔡冰莹问。
“什么叫我‘又’干坏事啊,根本就从来没有干过好不好?我在楚都举目无亲、无依无靠,想了想去,只能向你求援。”朱代东说。
“先什么事?不会又像跟在广州那样,去扫赌场吧?”蔡冰莹眉头微蹙,在北京的时候,朱代东提出要让她派人去扫了那个赌场,虽然总参出面,无人可挡,可实际上,事情办完后,还是出了很多麻烦。但是这些,她都不好对朱代东明言。
“没这么大的场面,捉场jiān。”朱代东笑道。
现在孟浩然家的电话朱代东已经知道,只要跟着孟浩然,就能去他跟那个梦雅的爱巢,想要让孟浩然的老婆知道,一个电话就行。明天再到jiāo通厅去传播一下消息,孟浩然想要再跟严鹏飞为难,恐怕不太可能了。
至于严庸,只要他敢来雨花县招标,自己就一定让他再次尝尝那种被人戏耍的滋味。路桥公司这次要来雨花县投标,朱代东不会反对,按说,中标的希望也很大。但来之前,市长黄子良也给自己打了电话,说市政公司为雨花县开发区可是建设了几百栋免费的宿舍楼了,你朱代东是不是也得表示一下?至少要把雨花县的这个公路建设项目jiāo给市政公司吗?
“孟哥,那个朱代东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这么帮他说话?”严庸怫然不悦。“这次你帮了雨花县的大忙,帮路桥拿到这个项目,还不是xiǎo事一桩?”
“严庸,你现在也是这么大一家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了,有必要还为两年前的那点xiǎo事耿耿于怀么?”孟浩然叹了口气,说。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我这个人最喜欢一报还一报,朱代东让我的手下落了一回面子,我也只要让他落一回面子就成。这样公平吧?”严庸固执的说。
“但你落朱代东面子的代价太大,雨花县的公路建设这次本来就特别注重质量,按国家标准,只需要投资四千五百万就行,但雨花县却决定投资九千万,你想要在质量上做手脚,搞不好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孟浩然叹了口气说,他今天有种感觉,并不是严鹏飞跟钱飞虎打了招呼,很有可能是朱代东自己找的关系。自己跟严鹏飞汇报的时候,一开始严鹏飞明显的惊讶了一下,时间很短暂,但自己却捕捉到了。
“九千万?”严庸明显愣住了,一个普通县能拿出九千万来修路,这可不是一般的魄力。但严庸马上又笑了:“这不更好,这么大的工程,雨花县的干部不拿点?上次送朱代东十万,他没要,这次我直接送一百万,看他收不收?只要能把他拉下水,我也让他尝尝被纪委问话的滋味。”
“你啊,既然要整,就得抓住主要矛盾,光整朱代东有什么用?”孟浩然叹了口气,说。
“你的意思是严鹏飞?”严庸眼睛一亮,如果能把严鹏飞也g下来,好处就太大了,自己跟孟浩然一起再使把劲,把孟浩然扶上正位不是什么难事,到时全省的工程还怕没得做么?真要是那样的话,路桥公司将再次迎来一个辉煌期。
孟浩然笑而不语。
“有把握么?”严庸低声问。
“世上没有透风的墙,更没有不吃腥的猫。”孟浩然嘿嘿笑道,搞朱代东,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但严鹏飞则不然,如果厅长出了问题,自己这个常务副厅长有很大的希望接任。他的副厅已经有十个年头,当常务副厅长也有五年,也该进步了,要不然再等下去,年龄既将到线,机会再好,也是枉然。
在官场上,年龄是个宝,文凭少不了,关系最重要,能力作参考。但这一切都有一个前提,得有机会。而现在,孟浩然就看到了一线曙光。严庸虽然在公路局的时候,是自己的副手,但到了路桥公司,有强大的经济实力作为后盾,在省内很快便铺开了一张强大的关系网。有些时候,孟浩然还要请严庸关照一二。
“这事不能急于求成,得慢慢来,先从舆论开始,把严鹏飞名声搞臭,再让纪委chā手,没有事也要搞出事来!”严庸其实早就看严鹏飞不顺眼,虽然都姓严,但严鹏飞可从来没有对路桥公司特别关照,自己当初在厅直属的省公路局时,严鹏飞也从来没有提拔过自己,现在有机会搞他一家伙,严庸当然乐不可支。
朱代东在外面听得冷笑连连,没想到因为自己来省城跑个项目,就把严鹏飞架在火堆上烤。要不是自己今天跟着孟浩然出来,恐怕都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朱代东打电话给张锁亮,让他到酒店租一辆车,马上赶来跟自己会合,既然他们要动手,朱代东不介意先下手为强。
因为都带着nv伴,饭后两人就分开,都有“要紧”的事办,再在一起,两nv就要有意见了。这件事的关键在孟浩然身上,而且他是严鹏飞最重要的威胁,朱代东自己跟着他。他让张锁亮注意严庸的动向,等到知道了准确位置后,再通知自己。
在省城市中心一处闹中取静的高档xiǎo区中,孟浩然跟那个叫郁梦雅的nv子筑的爱巢就在这里。要捉jiān,没有朱代东再清楚其中的关键了。蔡冰莹听说只是这么点xiǎo事,也没有去惊动古南省的厅长王利bō,直接给了朱代东一个叫徐强的电话。朱代东打过去才知道,徐强是楚都市局的副局长,主管刑侦。
朱代东说了句是北京蔡冰莹介绍的,徐强就没有多问,直接问是什么事。朱代东告诉他,要捉jiān,而且要保证捉jiān在chuáng。徐强以为是多大点事,他问朱代东地点,朱代东告诉了他。二十分钟后,徐强就亲自赶了过来,随行的还有两名穿着制服的干警。这两人是朱代东要求的,处理这样的事,派出所出面最是合适,要是分局或市局的人,孟浩然以后恐怕就会怀疑。
“徐局,相机带了没?”朱代东拿出烟递过去一支,徐强接了,但其余两名干警却没接,微笑着摇了摇头。
“你都特意叮嘱了好几遍,我能不带吗?放心,就算是没开灯,也一样能拍得清楚。”徐强四十岁不到,很jīng干。两眼特别有神,望着你,就像一眼能看到你内心的深处。
当孟浩然跟郁梦雅正干得起劲的时候,房mén被破mén而去,进去的干警大喝一声,不许动!当即差正在做活塞运动的孟浩然差点没阳萎。孟浩然跟郁梦雅喜欢玩新奇玩意,竟然在客厅里“运动”,客厅的电视机里还放着不堪入目的外国录像,而两人正在边学边实践。
“嚓嚓嚓”,进去之后,一名干警手里拿着机关不停的给孟浩然跟郁梦雅进行全方位、多角度的拍照,直到第三张照片之后,孟浩然才想起要把脸捂上,可此时哪还来得及?
孟浩然跟郁梦雅被带回当时派出所,而此时,朱代东已经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孟浩然的电话报信,让他去派出所领人。孟浩然到了派出所之后,才记起自己是堂堂副厅级干部,他让派出所的所长来跟他说话。可是干警哪里会理他?
孟浩然见自己的官威在派出所不灵,马上换了副面孔,他让派出所的干警千万要保密,绝对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单位和家庭,至于要罚多少钱,他如数奉上。以后诸位有什么难处,只管来jiāo通厅找他。孟浩然,jiāo通厅常务副厅长,不是草包,有解决事情的能力!
如果是平常,孟浩然的这一招可能会有用,但谁让他碰到了朱代东?早就跟他们jiāo待清楚,何况孟浩然在还没jiāo待家庭住址和电话的时候,他的老婆已经赶到了派出所。当问清事情的原委之后,孟浩然的老婆当即跟那个郁梦雅厮打在一起,虽然派出所的干警动作神速,但郁梦雅的脸还是被她抓破。头发也凌luàn无比,整个人一下子沧桑了许多。
“你……你怎么来了?”孟浩然对着老婆,惊诧不已的问。
“怎么,我不能来么?我不来,你出得来么?”孟夫人冷笑连连,拿出一片纸巾,把手指头上的血迹擦拭干净。
“你要是不来,我当然也能出来!”孟浩然低声说,被派出所的民警抓了个现行,还拍了照,这事就算全身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啊。何况刚出事,就被老婆知道,这万一要是再捅到单位上,自己这个常务副厅长可就干到头了。
“哼,好,我就看看,你是怎么出来的!”看到孟浩然之后,孟夫人是气不打一处来。
在孟夫人跟郁梦雅大打出手的时候,朱代东已经带着徐强奔赴另外一处地点,那里严庸跟他的情fù也正在上演一场jī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