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局长,我代表树木岭派出所再敬你一杯,欢迎你来检查工作。”朱代东将自己的碗倒满后,又端起酒碗,缓缓的说道。
陈世杰在旁眼中露出惊骇之色,朱代东能喝酒他已经不再怀疑,可是这么样的喝法,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他悄悄的看了一眼赵金海,发现对方不但没有露出不悦,反而面带喜色,看来心情正佳。
“好。”等到朱代东再将碗倒转过来,赵金海大叫了一声,能有这样的酒友,令他豪情大发,他端起酒碗,也是咕噜咕噜几口,喝了个干干净净。
“赵局长果然是酒中豪杰。”朱代东又开了一瓶新洒,将赵金海的酒碗倒满。
“你也不错,有酒量就有酒胆,有酒胆就有豪气。”这是赵金海第一次正式与朱代东说话,看得出来,他很欣赏朱代东这个乡政府的秘书。
“赵局长,我代表树木岭乡政府再敬你一碗。”说话的功夫,朱代东自己的酒碗又倒满,他端起酒碗,诚恳的说道。
一扬脖子,八两五粮液再次流入朱代东腹中,虽然这是第三个八两,可是朱代东的嘴角却连一滴酒都没有流出来,身上更是没有沾到一滴酒。
“这碗酒我也喝了。”赵金海是越喝越精神,好些年他没碰到过如果豪爽的酒友了。
赵金海的酒碗一空,朱代东新开的酒瓶又凑了过来,现在倒酒的时间比他们喝酒的时间还长,两人连续喝了三碗,一共二斤四两酒,可加起来的时候还不到十分钟。
“赵局长,是不是等菜上来,歇会再喝?”陈世杰见朱代东又在给自己的碗中倒酒,提心吊胆的说道。
“这就要看朱秘书的了,我是无所谓。”赵金海其实是个非常豪爽的人,只要你随了他的意,喝得几碗酒,他并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的。现在他就觉得朱代东很是合他的眼,要不是一开始的时候陈世杰介绍他是乡政府的秘书,恐怕他都有将朱代东调到县公安局的想法。
“喝酒就要尽兴,岂能无故打断。赵局长,树立岭派出所在你的领导下,打击犯罪,保我们一方平安,我代表二万三千名树木岭的老百姓再敬你一碗酒。”朱代东确实觉得非常尽兴,虽然二斤多白酒进了肚,可他却还是神志清明,就算是在喝酒的时候,他耳中还是不忘注意着陈树立、袁平的动静,而且酒喝的越多,他感觉听得反而越清晰,现在就像是陈树立几人正坐在隔壁桌上似的,一举一动尽数显示在他脑海中。
“这碗酒我也必须得喝,但是小朱,喝完这碗酒后,我可得歇会了,要不然今天还真得在树木岭栽个跟斗。”赵金海的酒量应该在四斤左右,这才是他敢于立下如此规矩的原因。可是现在朱代东连续不断的敬酒,四碗可就是三斤二两,中间歇息的时间就是朱代东倒酒的那几分钟,饶是以他的酒量,也得挂一挂免战牌,否则朱代东要是再敬一碗,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坚持得住。
“一切以赵局长的指示为是。”朱代东将自己碗中的酒喝完,微笑着说道。三斤二两斤入肚,他脸不改色气不喘,就像只喝了三两二钱酒似的。
“岁月不饶人啊,要是我年轻二十岁,不把你喝趴下,绝不会甘休。”赵金海爽朗的大声笑道,他是转业干部,在部队的时候,至少可以喝五六斤。
“我这也是仗着年轻力壮,可要是倒退二十年,您也找不着我啊,当时我有没有学会走路还不知道呢。”朱代东见赵金海挂了免战牌,他也没有趁胜追击,毕竟人家是局里的领导,这次饭局是以他为中心,这个到什么时候都不能忘。
赵金海已经喝得非常尽兴,等到菜上桌后,陈世杰和侯勇就插科打诨,不时的说着一些趣事和小笑话,将整个饭局的气氛搞得有声有色。
朱代东没有再敬赵金海的酒,但他在侯勇向赵金海敬酒时,也陪喝了一碗。这一碗酒下肚,赵金海的量也差不多到顶了,陈世杰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他也就一碗酒的量,此时不向赵局长展现树立岭派出所的战斗力,更待何时?
而陈世杰敬酒时,朱代东还是陪喝了一碗,他倒不是有多敬重赵金海,对方虽然是县里的领导,可毕竟管不到自己头上。朱代东只是觉得,这五粮液喝起来比老白干要醇香得多,他肚中的酒虫早就馋涎欲滴,可又不好意思一个人自斟自饮,因此借着机会多喝美酒。
可是朱代东的这番行为却让赵金海对他大增好感,陈世杰敬完那碗酒后,他就有些喝高,因此言语就多了起来,甚至还与朱代东称兄道弟,两人相约,以后找机会在县城再喝。
这顿酒喝得可谓宾主尽欢,当然,最主要的还是赵金海这个“宾”尽了欢,而陈世杰和侯勇也达到了目的。当走出好再来时,侯勇左手扶着陈世杰,右臂搂着赵金海,除了朱代东,也就是侯勇还能保持神志清明。
“朱老弟,今天的事以后再感谢你,我先送赵局长和陈所长回去休息。”侯勇望着眼清如水的朱代东,早就心悦诚服。妄自己平时还称海量,可跟朱代东一比,连人家三分之一的量都达不到。
“侯大哥,你我之间还需言谢么?你先送两位领导回去,来日我们再好好喝一场,今天我可是一碗也没有敬你哦,好像有点失礼。”朱代东轻轻一笑,今天他确实是没有敬侯勇和陈世杰的酒,既然是派出所请来陪酒的,主要目标当然不能搞错,他要是各敬陈世杰和侯勇一碗,恐怕现在陈世杰只能躺在好再来,而侯勇能扶着墙走回家,就已经很不错了。
“不失礼,不失礼,我们以后用杯子喝,可不能用碗灌我的酒。”侯勇连连摇头,以前他可能还有要与朱代东一比酒量高低的想法,可从今天开始,这个想法已经在他心中灭绝,再也不敢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