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虎中枪的一刹那,还是很清醒的,可是步枪子弹的强大冲击力使他的身体再也无法保持平衡,身体横着就飞了出去:“嘭”的一声跌落尘埃,伤口血流的速度有些加快,五脏六腑想要分家,全身酸痛无比。
王长虎忍痛翻了个身,枪还在手里攥着,大脑开始缺血,脑袋昏沉沉的,眼皮不停地打着架;远处一群军人跑了过来,王长虎举了一下手中的枪,那群军人全部趴在地上,可惜枪还没响他的脑袋一沉,昏过去了。
军人们小心翼翼从两侧围了上来,所有的枪支都指着王长虎,一名士兵过来将王长虎手里的枪踢走,王成海没有醒转的迹象,这名士兵将王长虎翻了过来,在他的身上一阵摸索,解下了系在肩上的包裹交给了一名长官:“报告,初步发现是名男子,肩伤一处,包裹一个,好像是一个孩子。”
这名少尉“啊”的一声向着王长虎走来,蹲下用手套将王长虎的脸擦了擦,果然,一张清秀的孩子脸显现了出来。这时又有一群人簇拥着一位将官走了过来,这名少尉一看,啪地立正敬礼:少帅。
少帅拍了拍他的肩膀:“铭传,怎么样?
铭传回答道:在他身上搜到包裹一个,还没有看,手里拿的是日本宪兵制式手枪一支,肩部受伤,从这么高的地方跳进来,脚上可能有些功夫。说完,将包裹递给了少帅身边的侍从官,侍从官开始翻了起来。
少帅一听,眉头一皱对着身旁一名年轻的军官摆了摆手:“你去叫醒他,记住用日语。”
这名军官走到王长虎身前,抬起王长虎的脑袋,啪啪两个嘴巴,“你地醒醒…”接着就是一顿日语;
王长虎悠悠地醒来,看见眼前一名军官正用日语问个不停,心头火起:老子杀一个够本,再杀一个赚了,双脚一用力,双手一撑,一个头锤,将那个军官顶翻在地,王长虎嗖地骑在了他的身上,单手拽住他的脖领子,用脑门开磕。
一个枪托啪地砸在了王长虎的后腰上,他痛苦地挺了一下腰杆,接着他又被踹了下来,翻滚到地上。
那名军官爬起来走到了少帅身前:“属下什么也没问出来,不过,他听到日语好像挺兴奋。”
少帅点点头,手一挥,示意他到一边去。
侍从官在王长虎的包裹里翻到了银燕令和两封大洋,还有一些子弹、方巾、特别通行证以及王婷玉给他准备的衣物。他将银燕令递给了少帅,少帅接过银燕令看了看对着周围的人问了一句:“你们谁认识这个东西?”
其他人都摇摇头;有一个军官接过少帅手里的的令牌摸了摸说:“这好像是武林的令牌,武林中人可能认识,也许刘教官可能认识,他在北平混了很多年,各门派的底细多少了解一点。
我看是不是将刘教官请来认一下?少帅点点头,说:铭传你做我的车亲自跑一趟,把刘教官请来,看一下这个令牌。
其他的人都撤了,这个人给我看起来,噢,铭传你先派几个人到外面了解一下怎么回事,等刘教官来了这事再处理。其他人我们继续开会。
铭传答道:“是”。找几个人出去了解情况,又找了一根绳子向困猪似地,将王长虎困个结实,扔进了禁闭室,提出少帅的车,开出大门去接刘教官去了。
大门口这时围上了一群人:有警察,也有日本兵正在和门口的警卫对峙;
警察在这边喊着:“我们要见少帅,少帅府进贼了,我们要进去搜一搜……
日本人:我们地要搜一搜,匪徒地进去了,我们地看见了…
值班军官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然后“啊,啊,是,明白!”
放下电话跑进大门一招手:两个排的士兵跑出大门,在大门两侧开始用沙袋构筑工事。
构筑完工,架上机枪;军官大声宣布:“奉少帅令,门口多余人等马上撤离,三十米范围内不准出现闲杂人等,否则立即击毙。”
警察一哄而散,日本鬼子也不甘地退到了三十米外,但没有离去,少帅府周围也出现了一些进行监视的可疑人物。
不一会儿,少帅的汽车载着刘教官回到了少帅府。
刘教官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精神矍铄,短小精悍,下车直奔会议室。
走进会议室,少帅立刻站了起来,其他人也马上站了起来,刘教官双手抱拳向四周拱了拱手,走到少帅的面前:我听说有一面令牌来着,给我拿出来吧?
少帅一把握住刘教官得手:刘叔,你来啦,坐坐,你老先歇一会,喝杯茶,令牌我让下面的人去拿了…
刘教官说:“小六子,又跟我玩这儿一套,你就是没有大帅干脆,赶紧东西看完,我不认识的话直接走人。”
少帅马上吩咐人将令牌拿到了刘教官的面前,看到了令牌,刘教官用手揉了揉眼睛,象对待圣物一样似地颤抖地拿起银燕令,嘴唇哆哆嗦嗦说着:“义和团旗,四面汇聚,燕子令到,扶清灭夷;号角声起,众人心齐,挥洒吾辈,华夏宁矣。”说完抱着银燕令放在胸口呜呜地嚎啕大哭。
屋里的的是所有人被刘教官的话语震撼了,更被他的哭声感染的眼圈发红,那不是一个人在哭,那是一个时代的人在用鲜血和生命化作的哭声。
少帅眼含热泪吩咐手下将王长虎带上来,拍拍刘教官的后背:“刘叔,是小辈们无能啊!不能完成你们老一辈的期望,你,你别哭了,你越哭我们越惭愧,令牌是从这个小子身上搜出来的…
刘教官一听到这话,哭声立止:“在哪,在哪,让我瞧瞧,咦——小屁孩!
王长虎马上接了一句:“老不死地。”
少帅和几个军官刚要发怒,刘教官摆了摆手对着王长虎说:“小子,你是谁,为什么你会有义和团召集令?
王长虎一愣,这跟义和团有啥关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令牌是我师门令牌,不是什么义和团召集令,你们赶紧把我放了,看你们也是中国人,我就不给你找麻烦了,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这一番话说的屋里人面面相觑,不一刻爆发出哄堂大笑…
突然,王长虎动了,只见他嘴里“噗”地吐出一道寒光直奔屋顶的大灯的电线,大灯灯线一断,“嗖”地砸向桌面,屋里一暗,王长虎身子一扭,就要缩骨,脱离绳索,这时,刘教官一个跨步来到大灯的降落点,单手一拖,一卸,身子随着脚的转动而急速旋转,随后一停,将大灯轻轻地放在桌子上,掏出“镜面匣子”对着王长虎就是一枪:“啪”,绳子应声而断;
“小子,别缩了,我相信你是燕子门的人,来坐下。”刘教官吹吹枪口对着王长虎说。
王长虎慢慢地坐下,头上冒出了一层冷汗:这个老不死的,心狠手辣,老子咒你出门就被车撞死。
刘教官看了看其他人惊异的目光,心里一阵得意解释道:“一般持银燕令者,必是银燕子,小子我说的对不对?
王长虎点了一点头。
刘教官更得意了:“那这么说你就是银燕子喽?”
王长虎摇摇头;“金燕子?”继续摇摇头;“那你是玉燕子,没道理呀!你也不是女的。”
刘教官自己摇头说道。
他腾地站了起来:“上衣给我脱了,我今天到底要看看你是什么燕子?”
王长虎慢慢地把衣服脱了下来,接着小褂,直到半裸。
刘教官张大嘴巴:“黑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