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那么久不见,真真是想死人家了!”柳宿甩着一方花花绿绿的帕子,迈着小碎步,婀娜地走着,走近了一屁股坐在了奎宿的身旁,不爽地看着那个眼神呆呆的男子,“喂,发什么呆呢?”
“啊?”奎宿扶着有些涨涨的额头,一个人影慢慢在脑中浮现,哦,是朱雀神君那边的柳宿,“你怎么来了?”语气却是有些疏远。
轻轻地按着凸凸狂跳的太阳穴,奎宿有些疑惑。细细算来的话,虽说都是神君麾下的第一大将,但两人的交情其实不怎么样。上一次见面似乎都已经是很多年以前了,何况这个总是喜欢男扮女装穿得花枝招展的男人不是一直喜欢缠着毕方的么,怎么今天会跑过来看他?实在是奇怪。
“我就不能来么?”柳宿撇了撇嘴角,切,这个奎宿还是那么的不可爱。也不明白这么个弱不禁风的人,咋就被他坐到了神界第一勇将的位置,生生把自己压在了下面,哼哼。
捏着那方花花帕子擦了擦眼角,柳宿替自己倒了被凉茶,轻轻呡了口,道,“别那么看着我,可不是我想来的,我只是负责带路而已。”说完,继续自顾自地喝茶,也不去管奎宿是什么反应。
“带什么路?”奎宿微微蹙着眉,这个柳宿怎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着调?而且,传说他不是个大路痴么?他能给谁带路?
“哎呀!”不料柳宿突然扔下喝了一半的茶杯,激动地跳了起来,对上旁边奎宿异样的眼光,尴尬地咳了咳,顺带送了枚白眼,“看什么看,哼!”说罢,急匆匆地扭着小腰又出门了。
厄,奎宿汗颜地看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人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脑海里不知觉又浮现起那对仿佛受伤了般看着自己的琥珀色大眼。
正当奎宿沉浸在心事的时候,门外再度传来那个媚生生的声音,“哎呀,人家不是故意的嘛~表这样嘛~”
不过这次还多了一个人,只听那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十分不正经地接到,“哼,不是故意的,你是存心的!好你个小柳柳,亏老朽将那么宝贝的宝贝给你,你竟然如此对老朽,真真是伤透了老朽的心啊!”
一条黑线直直地挂在奎宿的脑袋上,头疼地看着门口,心里想着那个柳宿又会带的是谁来。那个苍老的不正经的声音似乎也有点耳熟啊,感情着今天是老友大集合了?
“走开!别挡路。”随风子一把推开了黏糊在自己身边的柳宿,也不再和他打趣,直接一大步跨进了屋中。
一进屋,刚好对上了奎宿不耐烦的眼神,心里当下一沉,看着那个似乎又瘦弱了很多的身影,一种叫做怜惜的情绪悄悄爬上心头,“奎,奎奎……”
奎宿一愣,怎么都想不到柳宿带来的人竟是他,恭敬地走上前,道,“随前辈。”
“嗯,嗯!”随风子煞有点老泪纵横的感觉,握着奎宿一双纤瘦的手,心里翻涌过千百种滋味,语气中尽是关切,“可有哪里不舒服么?”
切。柳宿双手环胸,冷冷地看着那一老一少恶心地套近乎。好吧,他承认他是有些嫉妒了,可谁让他从小就是个孤苦伶仃的孤儿呢,哼。坐在门边的竹榻上,敲着二郎腿,索性转过头,不再去看那肉麻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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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方方!”一直无聊得玩着头发的柳宿终于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
“切。”毕方不屑地冷哼一声,脚步虚空往左移了两步,同时身体微侧,刚好躲过了柳宿热情的飞扑。而后也不去管那个蹲在地上分外作孽的花枝招展的男人,走进了屋。
“毕方上神。”奎宿站起身,恭敬地做了一辑。这个男人可是不能怠慢的,几次的接触不难猜出他就是主治自己“病”的大夫,其他不敢说,这毕方上神的医术可是不容置疑的。何况,自己若要找回失去的记忆,最关键的人,也是他。
“嗯。”毕方淡淡的应了声,眼神却是上上下下把奎宿打量了好几遍。奇怪,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神界第一神将对自己这般客气?余光瞥到自从他走进屋便一直局促不安的随风子,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哟,这不是随老头么?哪阵风把您老给吹过来了?”
眼睁睁地看着毕方的视线慢慢落定在自己身上,随风子真是那个恨啊!为嘛他就完全把这个大魔头给忘记了呢!
拢了拢自己的袖子,随风子心虚地笑了笑,“毕方上神严重了,老朽只是听闻奎宿中毒了,所以跟着过来看看。”请无视掉我吧!
“哦?是么?”毕方挑了挑眉,成功让随风子的身子随之颤了颤。
“小方方……”门外的柳宿最终还是自己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后面的尘土,掏出先前那方花花绿绿的帕子,掩着脸,无比哀怨地看着那个蓝衫男子。
方,方你的头方,你的头才是方的!毕方硬是无视掉那个恶心得让人想吐的声音,一把抓着奎宿的手,将他带到桌边,按坐在凳子上。
可恶!你敢更无视我点么!柳宿愤愤地瞪了那个背影一眼,看到他搭在奎宿脉上的手,一时也不好发作,猛跺了一下脚,在旁边的凳子上一屁股坐下。你够狠!
“你自己逼过毒了?”鬼魅的蓝眼扫向那个不知又神游去哪的奎宿。
“啊?嗯,逼过点,但还一些怎么也逼不出去。”奎宿呆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奇怪,怎么自己自从这次醒过来后老是走神,眼前还老是浮现起白烟小姐的模样。
“嗯。”淡淡应了声,毕方慢慢收回手,转过头笑眯眯得看向那个把脸鼓得向个包子似的柳宿,“好了,现在轮到你给我说说,这次出去你对我的宝贝徒弟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