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着拉人的蒙戈顿时回过神来,笑道:“哦,姜儿,你去准备一些吃的,今天我要跟这位故人好好叙叙,快去啊!你们都散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朋友跟我有点误会,散了!”
“哦,大家散了吧,散了!”乐姜儿急忙招呼着大家离开,不过似乎每个人眼都写满了不信,他们哪能相信蒙戈的话,这书生拼命的反抗,怎么看都像是仇人。
“蒙戈,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快点放了我!”
既然拉住了这家伙,蒙戈那还会放过,立刻一脸无赖的说道:“我说荀先生,你急什么,我看你也是糊涂鬼一个,我蒙戈是什么人,那些流言蜚语你也信,算了,等会儿我跟你慢慢说清楚你就明白了,先生你就认命吧,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荀彧顿时气急败坏,怒吼道:“喂,你这人还讲不讲理了,你,你”
“嘿嘿,您说对了,今天我还真不算讲理了,你就老实点吧!”蒙戈铁了心不让荀彧走,整个人就跟无赖一般。
今天荀彧总算是知道什么是受气的小媳妇了,蒙戈这是**裸的调戏,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一时好奇跑过来了,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这么无赖,愣是拉着自己不走,就算荀彧主意再多也没用啊,人家力气比他大,想跑根本没门。
一脸通红的乐姜儿看得目瞪口呆,这两人该不会有什么怪异的癖好吧,难道公子真的跟这个书生之见有什么,不会吧,难道真的是龙阳之癖,怪不得将军不碰我,乐姜儿那个小脑袋瓜子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乐姜儿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急忙道:“将军,您到底拉着这位先生做什么?姜儿实在是不明白,我看这位先生似乎很不愿意,您就放了他好了!”
蒙戈哪知道乐姜儿那小脑袋想的是什么,随即笑道:“姜儿,你不懂,他是我朋友,不过有点误会,我放了他就跑了,你快去准备点吃的,对了,准备一些上好的酒,今天我高兴,要喝一杯。”
“哦,那我去了!”乐姜儿一脸诡异的下去了。
好不容易蒙戈才把人抓到了大厅里,荀彧知道自己跑不掉,只好坐了下来,不过那张臭脸仿佛蒙戈欠了他百八十万似地,没有一点好脸色,蒙戈也不以为意,只要人在就好了。
见荀彧安静了下来,蒙戈一脸好笑的说道:“先生,您别生气啊,我就这么跟你说吧,现在外面传的那些事没有一件是我做的,我来洛阳只做了两件事,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荀彧顿时气急,反笑道:“好,既然来了,那你就说说看好了,我到是想知道你有什么好说的,你这个乱臣贼子!”
蒙戈微微一笑,丝毫不以为意的说道:“这就是了,先生别急,不过你叫我乱臣贼子其实也没错,我的确是在董卓的手下办事,不过先生,您说说看,现在满朝武哪个不是帮董卓办事,就连陛下都得听董卓的,照你这么一说,岂不是这满朝武都是乱臣贼子了吗,貌似先生你也是在董卓手下为官吧,不知道我说的可对啊!”
“你!”荀彧顿时被气糊涂了,“你这是在狡辩,歪理!”
蒙戈才不管这个,一脸笑意的说道:“先生,我说的可是事实哦,真是可笑,难道就只准他们委曲求全,我还给洛阳城的百姓办了不少实事呢,那帮人比我可差了老远,只知道瞎嚷嚷的腐儒,不说了,先生,今天你来了,我们可得好好叙叙旧!”
“那你也不能帮着董卓啊,你可知道你害死了多少大臣,你可知道就因为你的进言,有多少人死于非命。”
荀彧一脸怒气的看着蒙戈,对于蒙戈在洛阳的所作所为虽然他也不尽信,可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既然大家都说是蒙戈做的,那肯定有一定的依据,不然人家干吗非得盯着蒙戈。
“哎,先生,您说话可得凭良心,那些人都是董卓杀的,董卓前段时间还要废帝呢,这些都是他的主意,跟我一钱关系都没有,我要是真是这事的主谋,那我第一个就带着人去抄家灭族了,我才不会白被这恶名呢,算了,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反正你也不知道。”蒙戈也有些无奈,李儒那家伙把事都嫁祸给了自己,这会儿就算不是蒙戈做的,也变成了蒙戈做的。
“你,连这话你也说得出来!”荀彧快被气疯了,这还是当年的那个小书童吗,怎么动不动就是杀人,是什么能让一个人变得这么快,不过五年的时间,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接下来不管蒙戈好说歹说,荀彧就是不相信蒙戈的话,认定了蒙戈就是董卓的刽子手,根本不听蒙戈的解释,真应了那句话,在‘事实’面前任何辩解都是苍白的,蒙戈明白了。
荀彧忠于汉室蒙戈很清楚,可没想到居然到了这个地步,既然他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恐怕很难令他改变思想,把人留下恐怕也是白留了,本来还指望有人能相信自己,可是蒙戈没想到的是就连聪明如荀彧都一味的认定自己是恶人,忽然蒙戈觉得很委屈,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洛阳的百姓,不然现在的洛阳早就破败不堪了,哪还有今日的繁华。
到头来的结果趣事这样,那群高高在上的家伙就凭着一张嘴,愣是把自己说成了爪牙、刽子手,想必自己现在的名声跟三姓家奴比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想到这里蒙戈背过身去自嘲的笑了笑,再也不言语。
送上酒菜乐姜儿见蒙戈那怅然若失的样子,心里顿时一紧,低声道:“将军,您要的酒菜来了,将军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姜儿,给我们倒上两杯酒!”
看蒙戈那失落的摸样,乐姜儿忍不住担心,可是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按照蒙戈的吩咐去做,老老实实给两人倒上酒,再悄悄的退到了一旁。
“你这是什么意思?”荀彧不解的看着蒙戈,忽然间蒙戈改变了心意,这让荀彧万分的警惕,还以为蒙戈要对他不利。
以蒙戈的眼力自然看得出荀彧担心的东西,看来这董卓爪牙的名声还真是够厉害的,李儒啊李儒,你还真给我准备了一份不错的入伙仪式,蒙戈总算是明白了,恐怕今后自己不会再融于士人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蒙戈从来不在乎所谓的虚名。
“这杯酒,叫断交酒,喝下它,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喝就喝,谁要跟你这贼子有交情!”荀彧二话不说喝下了断交酒,其实真算起来两人也没什么深厚的交情,只是因为郭嘉的缘故,两人有过一段交集而已罢了,交情本来就浅薄,不过蒙戈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喝下断交酒自然有他的目的。
蒙戈也不矫情,一口喝下了乐姜儿给他满上的断交酒,既然荀彧已经这样看待他了,蒙戈自然没什么好犹豫的。
“啪!”荀彧把酒杯摔在了地上,冷言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将军?”
说完荀彧也不再停留,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他似乎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不过蒙戈却叫住了荀彧,因为他还有话没说完。
蒙戈朝着荀彧淡淡的说道:“等等,荀先生!”
“怎么,难道将军您要杀我不成!”荀彧毫无惧色的看着蒙戈,似目光直透人心,乐姜儿看得莫名其妙,这人怎么会有如此锐利的目光,两人不是朋友吗,还有他眼的怒意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两人真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蒙戈微微一笑,坦然道:“当然不是,我知道先生有王佐之才,如果董卓知道先生之才,肯定不会放先生安然离去,不过我却没这种想法,我叫住先生只为说几句话而已!”
“有什么话直说!”荀彧似乎有些不耐烦,不过心里却是一惊。
“先生提我遮掩了五年前的事,在下感激不尽,日后我必有厚报,这是其一;第二,他日沙场相见,在下绝不会手下留情,言尽于此,先生保重;第三,如果见到郭嘉,请代我问好!”
“哼,我知道了,不过厚报就免了,我受不起,其它两件我答应了!”说完荀彧再也不回头,大步离开了大厅朝着门外走去,这一次蒙戈再也没有阻拦。
曲终也是人散的时候,不过蒙戈却久久不能释怀,本来想跟荀彧叙叙旧,多年不见的故人,总归有一份亲切感,可是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无言的结局,蒙戈很无奈。
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的蒙戈忽然生出一股孤寂之感,难以言喻的孤独感不断的从蒙戈的内心升腾,连个理解自己的人都没有,这种感受还真不是一般的难受,蒙戈今日总算是明白了这种感觉。
愣愣的坐在原地,蒙戈一个人喝起了闷酒,乐姜儿看得有些痴了,这个人身上此刻的似乎有着某种魔力,乐姜儿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
也不知怎么的,乐姜儿大胆的说道:“将军,您想喝酒,我陪您喝!”
蒙戈微微一笑,转而走到了大厅外,悄然升起的夜色越来越浓厚了,点点星光出现在夜空,一轮弯月明晃晃的挂在天际,似乎格外的孤独,蒙戈却看的出神。
见蒙戈这样的做法,乐姜儿一阵黯然,幽幽道:“将军,姜儿不配吗?”
“当然不是,这是断交酒,你难道也要跟我断交不成!”蒙戈笑着拿起酒坛,喝了一大口酒,有生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如此放纵自己,放肆的喝酒,此刻他只想把不开心的都忘了。
“当然不是,将军你说什么?”乐姜儿顿时慌了手脚。
“好了,没事的,女孩子喝什么酒,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蒙戈把手里的酒坛子狠狠摔在了地上,上等的好酒顿时撒了一地。
“啊!”乐姜儿不可置信的看着蒙戈,刚才还喝的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变了个模样,刚才可是吓死她了,不过还好蒙戈似乎并没有什么事,他很清醒,应该只是说喝酒不是好事而已罢了。
“啊什么呀,回去了,进屋吃东西了,我都快饿死了!”蒙戈笑呵呵的看着这个傻女人,自己能出什么事,这里可是自己的家。
“哦,将军您进来吃好了!”乐姜儿急忙笑着把蒙戈迎了进去。
离开蒙府的路上,荀彧越想越是不对劲,蒙戈的种种做法他十分的不解,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可是那些流传的言论又是怎么回事,这些都是事实啊,自己应该不会弄错才是,的确是蒙戈的奏章才导致了今日的这种局面。
可是他说的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成,荀彧迷茫了。
本来今日他准备离开洛阳的,可是前段日子听说了蒙戈这个人,一听这个名字他就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个书童,本来打算离开了,可是今天,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前来确定这件事。
可是没想到居然真的是蒙戈,昔日的那个小书童居然变成了这样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居然帮着董卓这等奸人狼狈为奸,还提出废帝这种大逆不道的主张,据说蒙戈主张董卓登基称帝,这还是那个小小的书童吗,荀彧茫然了,五年不见一个书童居然生了这么大的变化,本来他还想栽培那昔日的书童,可是……
一脸茫然荀彧回到家,饭也没吃就睡着了,他真的累了,汉室垂危他的心累了,纵使有满腔的报国之志,现在也是无用武之地,荀彧只想好好睡一觉。
拯救汉室只能依靠其他的途径了,可是路又在何方呢,睡梦的荀彧仿佛一叶小舟,置身于重重迷雾之,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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