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关羽也好不到哪里去,蒙戈一戟刺中了左肩,那窟窿比张飞的还大,虽未伤到骨头,但是也不远了,估计短时间之内是没有动武的能力了,两难兄难弟这回算是一起了。
最惨的是刘备所部大军,几乎折损一半,孔融调拨的大军算是完了,刘备欲哭无泪,只不过追了十里地,就变成了这模样,这要是再远点恐怕一万大军就这么交代了,想想上次蒙戈对阵孙坚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凶猛,这回刘备总算是尝到了当日孙坚败亡的滋味了。
刚刚损兵折将,如此局面下想要攻破函谷关难度可想而知,联军大帐内众人纷纷眉头紧皱,也不知是为自己的前途担忧还是为了攻势受阻担忧,大帐内仿佛死一般的寂静,众人心里明白无法对付蒙戈什么话都是白说,没有办法还是不要站出来的好,对付昔日的大敌,此时谁也不敢轻言取胜之道。
关键时刻还是曹操站了出来:“各位,昨晚蒙戈那个混账派人跑来搦战,我军损失不小,可是未伤及筋骨,我等不可因此而胆怯,如今我军攻城器械严重不足,须赶快打造云梯和撞城锤等兵器,如此方可对函谷关造成一定的威胁!”
云梯和撞城锤的打造的确是势在必行,联军的试探性进攻表明了一地,如果没有有效的进攻手段,想要攻破函谷关天险几乎不可能,如此想要到达长安无异于痴人说梦话,虽然南阳也可自武关攻入长安,但是武关几乎也是一样的天险,既然无法攻破函谷关,那么武关同样无法攻破。
摆在联军面前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进攻不利,防守尚在其次,敌军如果龟缩函谷关不出,只是以骚扰之策疲惫联军,那么情况的确是很难办,反之如果进攻没有问题,蒙戈的骚扰也不过是挠痒痒而已罢了,不顶什么用处。
“孟德所言不错,我等从各地赶来,云梯等攻城器械笨重庞大,难以携带,打造攻城器械的确是必须赶快进行,不过我想投石车也许有用,除了打造云梯,还得打造投石车,攻城而言还是投石车更具威力,只是我军欠缺工匠,不知这投石车能否打造出来!”袁绍心中很是担忧,这已经是第二次针对帝都用兵,如若还是没有斩获那可就闹笑话了。
本以为趁蒙戈立足未稳之际动手,现在看来好像效果不佳,先帝死于非命似乎没有影响到敌军军心,蒙戈似乎也完全不惧怕联军的威势,种种不利因素在蒙戈的面前似乎完全无用,这倒是令袁绍很是纳闷,同时袁绍也越发的忌惮蒙戈,如若让此人占据关中之地,日后必是大患。
在座的谁都看得出来,蒙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既然能以雷霆之势取代董卓,他的野心也绝不会止步关中,日后蒙戈势必加入中原的争夺,还不如趁此机会攻取关中,那样还能少一个敌人,当然谁都愿意这样做,不做才是笨蛋。
能够雄踞一方的关东诸侯总得有点眼光,否则不可能成为一镇诸侯,当一方敌人过于强大的时候,联合自然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关东诸侯的联合有点匪夷所思,因为这次的联合几乎完全是刘备哭来的,颇为让人诧异。
就在众人沉思之时,陶谦老头倒是站了出来道:“还有一法,我军可以在北面打开缺口,渡过黄河,从河内地区进攻箕关,打开箕关之后再度挥兵安邑,由此地杀入三辅之地或许可行,只是此法耗时太多,此法需要两次横渡黄河,黄河也是天险,敌军只要占据渡口,半渡击之,我等怕是很难从安邑周围度过黄河。”
昔日箕关也是一座雄关,就如同函谷关一样,共同防御着来自秦国东面的进攻,如今虽然箕关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但是以蒙戈的眼光不可能看不出箕关的重要性,只需要给他一段时间,势必完成昔日三大要塞,从此关中之地便毫无破绽,进可攻退可守,从此蒙戈便可鸟瞰中原,这不是关东诸侯愿意看到的局面。
可是如今想要从箕关过安邑进攻长安,此法虽然有一定的可行性,但是耗费的时日却旷日持久,各中原因乃是因为安邑也属于董卓重兵把守地区,箕关防卫自然不会太过于轻忽,想要拿下也有难度,就算不比函谷关,怕是也相差不远,更何况就算拿下了安邑也需要再度横渡黄河,如果被挡在了黄河天险之外,转战千里也不过是白费功夫而已。
受到陶谦的启发,退居曹操身后的戏志才倒是有所考量,此法耗时必然不少,不过却可以作为调动蒙戈的手段,料想蒙戈刚刚占据长安,董卓残部还未被其笼络,定有人尚未归心,我等从函谷关一线展开,南面对武关形成威胁,北面则对箕关实施佯攻,如此蒙戈三面受敌,我军大部集中在中部函谷关,只待其兵力被吸引,我军则可放手猛攻,如此办法调动蒙戈所部倒是可以一试!
想到此处戏志才心中有了几分的想法,只是这种伎俩瞒不过蒙戈还有那位好友,不过此法乃是阳谋,如若箕关失守,那么蒙戈势必失去一块重要战略据点,安邑作为从主冀州的战略通道,意义深远,不可不防,何况安邑作为长安地区的缓冲,不可能拱手相让,有安邑作为长安屏障,那么长安的安全将会有很大的保障,可是失去了安邑,也就是河东地区,那么长安就会暴露在打击目标之下。
如此反向思考,戏志才顿时思路明了,安邑地区应该是蒙戈的必争之地,无论如何蒙戈也不可能轻易放弃,将安邑作为佯攻点,那么势必分散蒙戈一部分兵力,武关也是如此,函谷关重兵集团被分散,那么蒙戈进攻的威胁也就大大减少,分兵佯攻之举一举两得,如此再好不过。
再者无法打开函谷关局面的时候从箕关和武关入手也是一个办法,未来一段时间之内还可以转换进攻重点,这倒是一个不错的解决办法。
就在戏志才沉思之际,众人却已经各自离开了中军大帐,戏志才却一动不动的沉思着,曹操见状便推了推戏志才:“志才,该回去了,此次会议结束了!”
“哦!”戏志才顿时回过神来,急忙跟上了曹操,不过他脑子里却都是关于佯攻箕关和武关的内容,此举能不能奏效倒是一个问题,这还得看蒙戈究竟将长安经营到了什么模样而定,如果西凉众将已经被笼络,那么此法很难奏效,不过以如今函谷关的兵力来看,蒙戈不可能收复西凉众将,这倒是一个机会。
戏志才没想到的是另一点,蒙戈之所没办法聚集昔日董卓大军,是因为财力不足以支持,否则蒙戈还真有全盘接受董卓残部的心思。
如果他知道蒙戈是因为这个原因而解散了近十万大军,恐怕会连下巴都掉下来,要知道此举可是硬生生打散了一半的军力,换了谁也不是那么轻易舍得的,不过蒙戈也没办法,谁让董卓关中祸害的太惨了,要不是如此现在蒙戈的兵力也不会如此捉襟见肘,算起来这回联军这还得感谢董卓的帮助。
分三路进攻长安,这一点早在蒙戈和郭嘉的预料之中,所谓穷则思变,对方不可能丝毫不知变通的进攻函谷关,这一点是必然的,武关之战孙坚被打残,南阳袁术短时间之内对武关没有想法,可是现在局势骤变,联军分兵攻击武关自然不在话下,箕关也是同样的道理,昔日箕关是由安邑管辖,也就是在牛辅的管辖之内,现在蒙戈已经抓了牛辅,继任者当然也已经派出了。
前往箕关者不是别人,正是陈纪和杜畿,二人一人掌兵事,另一人则负责民生内政之事,由这两人坐镇河东之地蒙戈自有考量,陈纪带兵虽不算出众,但是胜在稳重,进攻不足但是防守却是有一套,何况陈纪跟随蒙戈已经一段时日,忠心有一定的保证,再者如今陈纪亲属都被他接到了长安,他早已经表明了态度,今后是跟定蒙戈了,杜畿虽然刚刚上任,不过能力不错,由他辅佐陈纪驻扎河东之地,蒙戈也放心了不少。
不过敌军来的太过于迅猛,如果此时攻打河东地区,的确是让蒙戈十分的被动,河东地区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可是现在此地的军政系统却面临重建,毕竟换了一任将领,总需要时间熟悉,可是问题就是熟悉的时间太短了。
此时的河东算是蒙戈的软肋也不为过,虽然此地有牛辅留下的三万不到大军,可是为了缩减开支以及稳定军心,这个数字已经被削减了一部分,如今河东地区仅仅只有一万马,人心浮动是必然的,陈纪断不可能在短时间之内稳定军心,这个难题就算给蒙戈来解决也需要一定的时间,遑论是陈纪了。
就在关东联军受挫之际,蒙戈也没有丝毫的放松,夜间时分,蒙戈便召集了全体将官,针对下一步的策略进行讨论。
“哎,夏侯兰,昨晚可真是过瘾,不知道今晚将军会不会再来一次!”庞连虎笑呵呵的跟身边的夏侯兰闲聊着,打了胜仗众人的心情显然都不错。
笑意盎然的夏侯兰显然意犹未尽,不过他还是照实说道:“我看不行了,不过今晚敌军有防备了,不好动手!说不定对方会做出针对性布置,到时候咱们说不定可就成了瓮中鳖笼中鸟,你想试试吗!”
一听这话庞连虎急忙摇摇头,开什么玩笑,这种滋味他可不想尝试,不一会儿张辽也加入了闲聊,苏建德和杨定方两个老家伙看着这三个家伙眼都热了,谁让人家是骑兵营的,打了胜仗自然开心,不过这事没他们的份。
“都给我安静了,才打了一场胜仗就得意成这模样,有什么好高兴的!”就在众人闲聊之间,蒙戈十分不爽的声音传入了大帐。
心里忽然一突的夏侯兰急忙收敛起笑容,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庞连虎就跟老鼠见了猫一般,躲得远远的,张辽闪电般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三人可不敢在蒙戈的面前放肆。
不等所有人坐定,蒙戈便说道:“现在函谷关敌军攻势已经受挫,那也到了变通的时候,敌军断不会坐等我军进一步壮大,河东就是我们防御最为薄弱的地方,此地地域辽阔,可是防守的兵力却不足,而且还是昔日董卓残部,我想有必要对河东增派兵力,做出针对性的布置!河东和武关将会是新的战场!”
徐荣一看地图,立刻便接口道:“战线太长!对我军防守不利!”
徐荣的眼光的确是不差,一语便切中了要害,蒙戈顿时肯定的点点头。
初次参与这种重要会议的徐晃也站了出来,颇为担忧的说道:“看来这就是我军要面临的最大问题,敌军也并非愚蠢之人,故意拉长我军防线造成我军顾此失彼,此法对方一定想得到,只是着眼函谷关一代,那么我军必败无疑,河东箕关和武关也是我军重点防御地带,如果等到敌军反应的时候在动手,我军势必慢一步,这样我军就会有点被动!”
“不只是被动,还有可能被敌军趁虚而入的危险,只是将军为何一开始不把兵力分布至河东和武关,反而要直奔函谷关?”张辽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蒙戈到底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安排他却是有些不太明白。
这一问终于问到了点子上,蒙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张辽,随即自信的说道:“因为本将军要趁机破对方一阵,首先打击对方的士气,战场上打的就是一股子气势,以少胜多破对方一阵,对方士气大受打击,函谷关的压力就会减小。”
原来如此,众将顿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