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这些日子蒙戈渐渐的喜欢上了这种宁静的生活,每天跟着郭大才子闹着玩玩,闲来无事的时候练练武,看看书,这小日子实在是无比的悠闲,要不是自己的英明决定,这种好日子哪找去,每每想起当初决定进山躲避的事情,蒙歌就觉得万分得意,没想到进山躲躲就能碰到名人,还讨得这么一份舒服的差事,真是运气好怎么也挡不住啊,下回要是运气再好点说不准还能碰到美女。
正美滋滋的想着日后的美好生活,就听到郭大才子极不耐烦的朝着背后吼道:“蒙戈你倒是快点,别慢吞吞的!”
“哦,来了!”蒙戈无奈的跟了上去,郭嘉这小子锻炼了三个月的时间,身体总算是强健了不少,虽然不似那些猛将兄一般浑身横肉,可身体却一天一天的强壮了起来,脚步也不再那么虚浮,就连说话也显得更有气势了,这精神头一天比一天好。
每次看到精神越来越好的郭嘉,山伯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以往每次郭嘉累的死狗似地爬回来,山伯总会忍不住说上两句,当然倒霉的自然是蒙戈,可是这几日山伯也不再说了,郭嘉的变化山伯看在眼里,自然不会再反对郭嘉习武,顶多就说说别弄得太累了,不过这个基本无关痛痒。
身体一天比一天强壮,郭嘉慢慢的也有了底气,当初被一个八岁小儿比下去的事虽然还历历在目,不过他的信心又回来了,看到蒙戈落后便得意的喊道:“我说蒙戈,别慢吞吞的,给我快点!”
蒙戈无奈的看着跑的越来越快的郭嘉,心道你还真以为我跑不够你呢,只不过是我不想跑罢了,这三个月的斗斩天罡可不是白练的,别的不说就说这个头,蒙戈能清晰的察觉到自己的个子长了不少,力气也越来越大,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是实际上现在蒙戈比起以前强了不知多少。
不理会郭嘉的挑衅,蒙戈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后,一点也没有落后的觉悟,跑动可不仅仅是快就行的,还得要懂得合理的呼吸配合,以及正确的运动方法,不然是没办法持久的,这个道理蒙戈当然知道,蒙戈也很少全力爆发自己的速度,虽然他也能跑的很快。
果不其然,郭嘉没多久就被蒙戈所超越,跑完一程,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蒙戈首先到家了,郭嘉虽然开始跑的很快,可是到了后面再一次后继乏力,怎么也追不上蒙戈,山伯早已在门外等候了,见郭嘉已经回来了,急忙迎了上去。
“公子你总算回来了,实在是太好了!”
接过山伯手里的毛巾,郭嘉一脸奇怪的看着山伯,今天山伯怎么忽然出来迎接自己了,平时山伯这个时候都会去忙自己的事,难道有什么事发生,于是便笑道道:“山伯,你特地在此迎接,有什么事吗?”
“公子,是这样的。”山伯还未说完,忽然身后传来哈哈大笑。
“哈哈哈,文若兄,真没想到啊,我们的郭大才子居然会去练武去了,看来日后郭大才子是准备去冲锋陷阵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哎,志才兄切不可胡言乱语,你我都知道郭大才子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罢了,怎么可能去冲锋陷阵呢,我看这万万是不可能的,就算再怎么练,恐怕顶多就能抓抓鸡罢了!哈哈哈!”
屋内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不亦乐乎,蒙歌颇为好奇,该不会是戏志才和荀文若来了吧,这两位跟郭嘉可是熟识了,平日里也听郭嘉说起过,今日他们怎么得空过来,还有颍川不是据说被黄巾军占领了吗,他们是怎么出来的。
再看郭嘉虽然脸上肌肉正在不停的抽动,却掩盖不住脸上的欣喜之情,这两位虽然很不厚道的那他说事,可郭嘉反而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正愣神的蒙戈还没反应过来,郭嘉就大声道:“志才兄,文若兄,你们二位可算是来了,想煞小弟了,今日怎么得空来看小弟了,莫不是颍川之围解了,还是两位兄长经不住诱惑投了黄巾贼寇了。”
此话语气可不是那么友好,屋内之人急忙走了出来,第一个出来的是身着青衫的年轻人,此人面如玉冠,身材适中,身着一身宽大锦袍,一看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贵,蒙戈仔细打量了一番,心道这位恐怕就是荀彧荀文若了吧,戏志才家贫,恐怕穿不起这等锦袍。
只见来人一脸严肃的说道:“哈哈哈!郭贤弟这话万万不可乱说,要是让人知道了,保不准官差会来哪我二人治罪。”
谁知郭嘉只是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谁让你们二人如此不厚道来着,这可怪不得我,再说了官差拿你们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随口这么一说罢了,谁爱信谁信去,官差信了我也没办法。”
说完郭嘉极不负责的摊了摊手,好像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摆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摸样,那样子无比的欠扁,跟街上的地痞无赖怕是有的一拼。
谦谦君子荀彧顿时气结,哭笑不得的说道:“额,贤弟你也太小气了吧,我和志才二人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你又何必较真呢。”
“谁较真了,我不过就随口说说罢了!”郭嘉满不在乎的撇过头去,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发愣的蒙戈急忙跟了上去。
满脸无奈的荀彧摇了摇头,果然是孩子心性啊,不小心得罪了一下就这么记仇,虽然只是嘴上占占便宜罢了,真让郭嘉去做那肯定不会,不过是小玩笑罢了。
一进屋,蒙戈就看见一个身着蓝色长袍的男子毫无形象的坐在盘膝而坐,面前正放着一坛酒,笑眯眯的看着门口的两人,道:“文若啊,我叫你别理他,这不,吃瘪了吧!哈哈!”
看到眼前之人如此毫无形象的坐在自己面前,郭嘉大声道:“大清早的就知道喝酒,我看你迟早得成酒鬼!”
“额!”戏志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这大清早的喝酒的确是不该,不过谁让自己好这么一口呢,却是不理会郭嘉,继续喝着他的小酒,蒙戈不禁莞尔,这位脸皮当真挺厚的,比主人派头还大。
闹腾了一会儿,郭嘉才吩咐山伯去准备酒菜,三人才分别入席,蒙戈则跟在郭嘉身旁,宾主分别坐好郭嘉才说道:“我看今天两位位大才子挺闲的,居然有时间光临寒舍?”
“前些日子太平道作乱,颍川被围,我等却是好久没见了,如今黄巾军总算是跑了,所以我二人特意来看看贤弟,不过贤弟似乎看起来过得不错的样子!我们可就安心多了!”
郭嘉慢悠悠的喝着小酒,笑眯眯的说道:“还好,外面黄巾贼寇闹得鸡飞狗跳的,我也没地方去,这荒郊野外的虽然寒碜了点,不过总算清净,正好安心读书,嘿嘿!”
一说起这黄巾贼寇,戏志才可是一肚子苦水,心有戚戚的说道:“那倒是,黄巾贼寇的眼睛都盯着大城,谁也没心思管你这,不过我两可就惨了,那些太平道的教众没一天让人安生的,这不前段时间波才还带着人跟皇甫将军打的难分难解,几乎天天都能听到喊杀声,让人不得安宁啊!哎,连书都不让人好好读了。”
还没等戏志才说完,郭嘉就一脸鄙视的说道:“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我看你是惦记着青楼里的漂亮姑娘吧,这黄巾贼寇占据颍川,你这个风流才子没工夫去找你的红颜知己,所以才记恨着太平道吧。”
戏志才顿时老脸一红,自己喜欢去那烟花之地的事在座的除了蒙戈都知道,不过逛烟花柳巷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见老老朋友一脸窘样,荀彧笑道:“说的对极,志才兄是惦记着他的红颜知己了,不过不要紧,眼下黄巾已去,想来过不了几日,想必那些烟花之地又会重新开放,到时候志才兄就可解相思之苦了,哈哈哈!”
戏志才装作不悦的说道:“文若,连你也来笑话我来了!”
一时间郭嘉和荀彧毫无形象的大笑了起来,就连站在一边的蒙戈也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日后郭大才子的风流习惯就是被这个家伙给带坏的吧,蒙戈觉得这有八成的可能。
三人都是大才,虽然郭嘉年纪尚小,眼光却毒辣,这说着说着三人就说到了这次黄巾之乱的事上面,这样的大事谁人不关心,何况这事就发生在身边。
说起黄巾之祸,对汉室忠心耿耿的荀彧满脸忧色,忍不住说道:“黄巾军来势汹涌,朱儁将军亲率大军未能破敌,反倒是大败而回,大汉堪忧啊!”
戏志才反倒是不以为意,信心十足的说道:“如今官军久不操练,仓促上阵,难免为贼将所趁,这才有颍川之败,朱儁将军深谙兵法,想必经过这次一败,必然会更见谨慎,依我看如今皇甫将军应当会跟朱儁将军汇合,占城池之利,立足防守,如此一来必能稳住阵脚,而后徐徐图之,以两位将军的老辣,定能克敌制胜。”
郭嘉也赞同戏志才的话,淡淡的说道:“志才兄说的是,黄巾军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依靠人多的优势暂时占据了有利态势,不过贼将波才目光短浅,不知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的道理,一旦黄巾军气势泄尽,而皇甫将军有倚仗城池之利退而防守,恐怕很难困死皇甫将军,恐怕还会为黄埔将军所趁,用不了多久恐怕就会大败,文若兄大可不必担心。”
道理虽然没错,可是荀彧却没那么乐观,当下皱着眉头说道:“你们倒是说的轻松,事情哪有那么容易的,黄巾军虽没经过太多操练,可是作战勇猛,皇甫将军万一顶不住,长社也被攻破,那波才就能长驱直入,如此一来贼军必定直逼洛阳,南阳张曼成想必会立刻跟进,到时候京师危矣。”
蒙戈站在郭嘉身边,听着荀彧的话不禁暗暗点头,荀彧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波才能更加谨慎一些,如果领军将领是身经百战之辈,那皇甫将军就危险了,可惜的是蒙戈不认为波才不会犯错误,只要一旦犯错,那黄巾军恐怕就倒霉了。
不过戏志才却满不在乎的说道:“怕什么,就算是皇甫将军败了,长社也被攻破,不是还有虎牢关吗,就凭波才张曼成之辈,想要攻下虎牢关,那恐怕是痴人说梦,而且我看皇甫将军和朱儁将军未必会败,文若你就安心吧!”
郭嘉也不怎么在意,谁胜谁败他才不在乎,立刻举杯道:“大家别不说这个了,那些大事自然有人头痛去,就算操心也没用,又不是我们带兵打仗,两位好不容易来一次,还是喝酒要紧!”
戏志才笑道:“郭贤弟说的是,文若你也别想了,来喝酒要紧啊,这酒早就把我肚子里的馋虫勾出来了,哈哈哈!”
说完戏志才端起酒一饮而尽,蒙戈看的直摇头,这家伙还真是酒鬼,虽然这酒度数不怎么高,你也不能跟喝水似地喝吧,眼前这位喝酒就跟喝水一般,才半响就好几樽酒下肚了。
酒过三巡,戏志才总算注意到郭嘉身边的蒙戈了,这小子一直站在郭嘉身旁,什么也不说,有时候偷偷摸摸的发笑,时不时的还点头;另一边荀彧也注意到了,以前来的时候从来没见过,不过戏志才抢先问道:“哎,我说郭贤弟,你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小鬼了!”
见戏志才问起,郭嘉随口便解释道:“你说蒙戈吧,他是在下的书童,已经来了数月了!”
“书童!”荀彧和戏志才仿佛见鬼一样蹦了起来,满脸诡异的看着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