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里悬着一柄造型颀长的大铁剑,就是那天在旧金山青帮门口从梵蒂冈教廷狮子王大骑士长辛格手里抢过来的,他随手便推开了破茅屋的房门。
自从见到了白鹤和老道脚踩飞剑在天上牛比哄哄飞来飞去之后,他就把抢来的大铁剑插在腰里了,心想尼玛装比谁不会啊!
说到腰间这柄剑,他的行为曾让两个老道笑掉了大牙。
无他,秦奋一身运动服,然而腰里却倒插一柄西方教廷的长铁剑,铁剑足有一米多,手柄造型是奇怪的雕花十字,在两个东方老剑仙的眼里,自然是怎么看怎么别扭!
尼玛人家一个用的剑是千古一帝秦始皇用过的剑中帝王太阿剑,一个用的据说是张三丰老神仙曾经耍过的玄黄金精剑!
梵蒂冈教廷的十字圣剑固然牛叉而且是天外陨石所铸,可怎么着也入不了两大东方守护者的法眼啊。
可秦奋这愣小子昨天硬是拒绝了白鹤老道收藏的一柄秋水宝剑,但人秦奋愣是没要,还说若是十字铁剑不中,尼玛以后或偷或抢也要弄一把跟青松老道差不多级别的宝剑!
搞得青松老道紧张了半天,生怕秦奋打他古剑的注意呢。
更离谱的是,青松老道还没来得及教他如何祭炼十字铁剑呢,昨天他就迫不及待地楞是直接踩着大铁剑就到处乱蹿,把个武当后山的飞禽走兽吓得豕突狼奔半夜不敢睡觉不说,他自己还摔了十几个跟头,砸倒了好几颗大树,把个青松和白鹤看得甚是无语。
星光月光如水银泄地,给后山批上了一层晶亮朦胧的轻纱,层峦绿树在风中婆娑,意境幽幽。
某处山腰的古树下,一团剑影裹着白色长袍的霍思裙在矫健地起舞,剑气漫天,树叶漫天飞舞,沙沙而下,端的是凌厉非常。
不过可能限于境界的原因她对剑法的理解还不是那么透彻,在秦奋的眼里,对方招式是娴熟了,但剑势的厚重凌厉还显得不那么到家,不过能达到剑气外放,初窥剑意之门槛,倒也算难能可贵了。
再凝目细看,秦奋不由微微一笑,这剑法尼玛哥很熟悉啊,不就是剑术十三势嘛?
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那半个片段的记忆—他把人家姑娘按在大床上嗯哪那个啥的…昨天这姑娘见到自己貌似没给自己什么好脸色,练功的时候也有意识的远离自己一副视他如洪水猛兽、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估计心里明显还对自己抱有不小的怨念啊…
秦奋脸色略微古怪,不知自己和霍思裙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爱恨纠缠,所以内心惴惴之余觉得或许自己可以点拨她两下?
哪怕当作补偿也好啊!
说干就干,他主动向练剑的霍思裙走去。
失忆了,但功夫没丢,霍思群正在耍的这套剑法,在秦奋脑子里的印象很深刻。
自己使起来的威力和对剑法的理解,断然不是她这个刚入化劲不久的小高手可以相提并论的,这并非狂妄,只是事实。
况且秦奋脑海中熟练的剑法貌似还不止一套,还另有一套神圣中带有杀戮天下气息的狂暴剑法和兜里一张记载了那套剑法的古怪金色纸张…
如果这便宜师妹(青松老道要他这么叫的)对自己态度好点,他不介意一并传给对方的。
近了,秦奋微笑,“师妹,这套剑法我觉得有些地方还可以改进,不如互相借鉴一下?”
“唰…”场地中四处滚动肆虐的剑气蓦地一收,一道凌厉的白光迎头向他劈来!
秦奋苦笑摇头,低叹,“我以我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也不抽剑,秦奋轻轻伸手一根手指,慢悠悠点向一团剑光之中!
看似强悍无匹的剑光如冰雪遇到阳关一般瞬间消散无踪,霍思裙闷哼一声,持剑飞退,脸上颇有不甘。
秦奋静静地凝视她半晌,神情突然变得很认真,道:“剑术十三式,乃道家的功夫,求的是一个天人感应,应该脚踩九宫北斗,步伐与剑势相辅相成,上应天意,对称本心,缺一不可,看好了,我只使一遍…!”
话音未落,秦奋人影一晃便闪入树下空场地中,“呛啷”一声铁剑出鞘,一剑笔直向前刺出!
“轰!”这一剑他没有丝毫动用内劲,纯粹以肉身力量发出,但空气剧烈爆震,霍思裙尾椎一惊,全身寒毛都竖立起来了,疾退几丈之外,眼神震撼!
格!拦!横!劈!扫!荡!刺!抹!挑…!
一势之后,秦奋脊椎如大龙一抖,脚下一滑,人如幻电在几米范围的狭小中间中辗转腾挪,纵跃如飞,米许长的铁剑在他手中似有了生命和灵性,指南打北,指东击西,剑气如山,其势重、厚、轻、灵之转换浑然天成,如犀牛挂角,似龙蛇翻腾…
“呛”铁剑入鞘声蓦地响起,秦奋整个人昂立于地,眼神温润清澈,整个人纹丝不动!
一团煌煌然的冷冽剑光这才蓦地爆开,周围的大树上被无孔不入的剑气割裂的千苍百孔,萧萧而下的漫天树叶‘噗’地一声被剑气震为齑粉,如蝴蝶般在空中飞舞…
霍思裙目醉神迷,眼神呆呆地注视着漫天飘飞的‘蝴蝶’…
“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青松牛鼻子,你这徒弟净得十三势精髓啊,我使起来,也不过如此了!”
一座山巅之上,一袭白袍人影静静地伫立,目光遥遥注视山腰处那团惶惶然如九天之瀑凶猛爆裂开来的剑气,不住点头,嘴里轻叹。
一条青色人影鬼魅般陡然出现在石头上,嘿嘿轻笑,“必须的,老子羡慕不死你!”
青松的话语很是让人抓狂。
“切,又不是你教出来的,貌似他练的是老子武当山的十三势好吧?你牛气什么呀?”
白鹤老道不屑地瞥了老友一眼,反唇相讥,丝毫不给某人面子。
“好浓烈的山西老陈醋的味道呀,嘎嘎,起码老道我慧眼识人啊,路边随便捡一个,就是准神级的惊才绝艳…”
青松老道恬不知耻地道。
路边随便捡一个就是准神级?那么好捡尼玛再捡一个老子看看?
这不刺激老子么我草!
“你特么别把老子惹毛了我跟你讲,惹毛了老子将你们赶出后山尼玛个比的…”白鹤老道气得吹胡子瞪眼,千把年的修道之人,暴起粗口来凶猛得很…
“老羞成怒了,算了,老子懒得理你。”青松直接走人,身子一晃就消失在山林之中了。
山腰处,霍思裙如木头桩子一般静立原地,沉浸在秦奋刚才那一团团璀璨如洪的剑光里,细细品味良久,眼中若有所思,看着秦奋的目光便有些怔忡失神了。
秦奋微笑点头,眼神清澈如水,转身,仗剑而去。
“谢…谢谢你。”身后传来一声弱弱的感谢。
随意地扬扬手,秦奋头也不回,“不客气!咱们什么关系啊你说是不是?呵呵…”
“啾!”铁剑再次出鞘,秦奋纵身跳上,单手一引御剑诀,铁剑载着他破空飞向了远方的一座山峰。
他昨天摔了一身土之后,青松终于看不过去,教了他以心神祭剑和初步的御剑术口诀,他不到半天就能使得像模像样了,青松欣喜若狂,白鹤则眼里直冒火星,又羡又妒之下差点产生了将他抢去当徒弟的冲动!
只是青松那牛鼻子老道他太熟了,尼玛熟人不好下手啊!
秦奋没注意到,霍思裙凝视着他拉风远去的身影,眼神红了。
“和我什么关系?冤家,你这是故意揭我心里的伤疤么?”霍大美女嘴里喃喃自语,再也无心练剑了,心里很是纠结。
秦奋原本的意思是是兄妹的关系,指点一下很正常,哪里想到霍大美女会想歪了直接想到那一夜的风景了?
秦奋失忆的事,自己没讲,青松老道也没讲,她还不知道,只是以为秦奋故意撩拨她的心扉,轻薄于她!
狠狠跺了跺脚,霍思裙红着眼睛跑了,倒是让山巅之上的白鹤老道看得莫名其妙,若有所思。
女儿家的心思,还真不好猜啊!
想到昨天自己这徒弟和秦奋早就认识的模样,但种种迹象看来,两人的关系或许真不是那么简单的说?
半晌,他摸摸自己的胡须,意味深长地道:“或许,将这两个小娃娃凑一对儿也是个很不错的想法?”
嘿嘿一笑,白鹤老道唤出飞剑纵身跃上了,驾剑而去。
远处山林中,剑啸漫天,“啾啾,吼吼吼...”一片鸟叫兽吼之声传来,某人又在驾着剑到处乱窜,开始祸害山里的野猪野熊野鸡野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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