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竟是依依,身后跟着踱来的是杨晋,再后面的自然是拽着他衣摆的小尾巴小汀。
“我说玉冶,你的手下权利可够大的,都能直斥我宫里的侍卫长了。”依依眼角瞄了眼荧荧,后者已吓得噤若寒蝉。
玉冶忙护住手下:“小妹管教不严,惹姐姐生气了,等回去定会好好惩治于她。不知姐姐适才去了何处?”
“刚才玉宣去我处,多留了会。”杨晋轻摇折扇,微笑着解释。
小尾巴忙不迭点头,表示她可以作证。
“原来如此,本宫还以为……那明风怎么伤成那样?”玉冶歪着脑袋,十足的好奇宝宝。
“之前我让明风出去为我采购些东西,却不想被人袭击,对了欧阳,报了官府了吗?”绕过玉冶,依依直接走向明风床前。
“回殿下,已经着人报了官了,本处县上已然开始调查,属下让他们晚些过来录口供。”欧阳低眉顺眼地回着话。
“那就好。”依依落座床前,“明风,刚才本宫来时,你还昏迷着,现在总算是醒了,好些了吗?”
“谢殿下关心,属下无什大碍,给殿下丢脸,实属惭愧。”明风又挣扎着要起身,被依依摁了回去。
“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怪你,好好歇着吧!放心,只要那杂碎还活着,本宫就能让他知道,什么叫后悔来这世上走一朝。”依依拽了拽小拳头,恨声道。
一直在旁边打量的玉冶被她话语中的杀气冻得打了个冷战。
见玉冶还杵在一边,说道:“玉冶,如若无事,你先回去休息吧!最近莫外出,那袭击明风的人还不知是何目的呢!”
张张嘴,似还要说什么,被荧荧暗中拉了把,也就福了福身道:“那玉冶告辞了,姐姐也请早点歇息。”
“嗯!”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声,不再看她一眼。
一将“闲杂人等”送离开,欧阳就“顺手”关上了门。
“师……殿下,你没事啦?”明风有点小激动。
“当然啦!本宫能有什么事?”依依捏起颗葡萄,看了看,又瘪瘪嘴,放了回去。
“外面还微亮着天呢,你就不怕灰飞烟灭?!”对着这两个真假“公主”,欧阳越来越是无奈。
“有杨大人在,我怕什么?”朝杨晋挤挤眼,“依依”笑嘻嘻着说道。
“你……你不是……你是……”这回轮到明风舌头打结了。
这位“长公主殿下”自然是如假包换的长公主赵玉宣了。
“那我师父呢?!咳咳……”一激动触动伤口,明风咳得伏了身。
“自然是还在牢里蹲着。”
明风见欧阳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想来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可怜自己受的这伤诶!
不对啊,依着欧阳大哥的性子,怎么会容许师父受这么大的委屈?不由得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不要紧吗?”
“以前涵少曾卜算了一卦,说她今年应有牢狱之灾,不想是应在此间了。”
之前涵少闲着无聊,给依依算了一卦,说本年她有牢狱之灾。当时是被依依笑了个够本,你想想:在人间,有魔域的两位少帅当保镖,她能捅出多大的篓子?在地府,有地府七少并众多叔叔伯伯干姐姐罩着,她不横着走就已是阿弥陀佛了,就连上次闹过火,成了谋害官员家属嫌疑人,也只是被冥君下令禁足在家,听等水落石出;在魔域,连暗雪长公主都认了的“准儿媳”,只要不是谋反,谁敢动她?在天界,哦,没事她去不了天界。(细窝头:细细算来,依依你混得还真是不错。依依:哼,那是我有脑子有原则有正气,不然像那周衙内似的,再多的保护伞也是白搭。)
一头黑线:“那该如何化解?”和着你根本就没办好,“实在不行,咱们就……”
欧阳自然知道这省略号后面的话是什么,可在这边还不知道要混到什么时候,玩不明不白的失踪成悬案是最下下策,当黑户可一点都不好玩:“找证据,证明她无罪。”再说,有这天地间司法界的最高官儿在呐,你不按着规矩来行吗?
杨晋赞赏地点了点头。
“证据?”明风眼前一亮,“那对祖孙。”继而又暗了下去,“她们顶多能证明师父的见义勇为。”
“不错,但至少也是个线索。”欧阳早已安排下人手去查找,相信很快就有消息。
“可那杀人的罪责……除非……”
“除非能逮到那真正的凶手。”如真如田豹所说,那人可就不好逮了。
玉宣翻了个白眼:“等于没说。”起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
“我去看看我那可怜的小姐妹,居然养了这么些白眼狼,关键时刻都没个两肋插刀的,哼!”可怜的小九,你出了事他们居然还这么慢慢悠悠磨磨蹭蹭。
“殿下最好哪都别去。”欧阳丢下这句,就先她一步而去,“不坏事就不错了。”
“你!”玉宣气得干瞪眼。
“玉宣姑娘稍安勿躁,想那欧阳兄弟自有调度。”
一直旁观着的杨晋开了口,玉宣还能说什么,只得乖乖得应了声,回屋安安分分地当她的公主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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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欧阳他们肯定是有办法的,可临到了监牢外,依依还是有点心里发毛,这可是千年前的牢狱啊!不说卫生条件极差,蟑螂老鼠横行,单就那些满脸横肉,一身臭汗的牢头狱霸,只想想就让依依浑身不舒服。
“进去!”在她背上推了一把,捕快把心不甘情不愿的依依推进一间幽暗的牢房。
抓着手臂粗的栏栅,依依吼道:“喂!我要见你们县令!”
捕快斜着眼,冷笑道:“放心,我家大人你迟早能见到,哼哼……”而那恶仆朝地上重重吐了口唾沫,三人扬长而去。
“哼!”依依恨恨地捶了下木栏。
“喂,新来的?”一个不怀好意的声音从角落传出。
原来这牢房中不是依依的“单间”。
牢房比较大,光线却是少得可怜,大半个屋子都隐在黑暗中,而那些人更是在黑暗的最深处,仔细辨来,或坐或躺着,约莫有十来人,人还不少。
最先说话的应该就是那所谓的“老大”,而他旁边的“小弟”见依依只顾打量他们,不高兴地喝问:“嘿,懂不懂规矩?老大跟你说话呢!”
懒得理他们,在栏杆边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只能说相对比较干净,其实还是挺脏的,不过依依无所谓,跟着涵少这么多年,的确沾了点洁癖,但这点忍受力还是有的,怎么说当年咱也在乱葬岗里过过夜哩!
“喝,还挺拽的嘛!”那老大冷哼着站了起来,旁边的小弟们也跟着将依依围住,七嘴八舌地说着:
“瞧瞧这衣裳,还是个有钱人。”
“长得还真细皮嫩肉的。”
“小子,懂不懂规矩?不知道要孝敬大哥吗?”
“你小子是不是欠扁?”……
等手下说得差不多了,那老大按了按手,示意他有话说。
自脸上看不出他的年纪,满脸络腮胡,头发蓬乱,只随意打了个结,刘海遮着双眼让依依想到了那些贵妇人养的小狗。敞着短衫,胸口还有撮浓密的胸毛,汲拉着鞋,很符合牢中恶霸的造型。
“喂,小子,老子看中你这身衣服了。”
变态!
“听见没?马上脱下来,孝敬老子!”
无聊!
“你耳朵聋啦?”
神经!
估计是这老大觉得很没面子了,憋憋嘴,瞄向他的手下们:“你们傻啦?这位小少爷热了,还不帮他宽衣?”
“是,大哥!”马上有几双脏兮兮的粗手伸向依依,满脸的淫笑。
早闻这牢中男风盛行……真的很恶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