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噗嗤!”“噗嗤!”……
大牛的手异常麻利地撕着一条条小蛇,那灰白色的小蛇,被大牛的手一抓,顿时扭曲着缠绕在他的手腕上,有好几条十分的凶恶,直接龇着尖白獠牙,照着他的手腕就是一口,饶是大牛皮糙肉厚,也被咬了一个鲜血淋漓,但是他却一声不吭,似乎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咕咚”、“咕咚”……
大牛依旧手脚麻利地吞食着小蛇的内胆,像是馋嘴的孩子吞吃糖果一般,不稍多时,已经吃的满嘴乌黑,口舌生疮。更奇特的是,他吃蛇胆,和常人完全不一样,别人都是捏着鼻子,囫囵吞枣地吞咽到腹中,可是他不同,他吃蛇胆,倒像是嚼口香糖一般,吧唧吧唧,直嚼的胆汁四溅,满嘴流油。
“我靠,你就不怕中毒吗?”罗九爷瞪大双眸,不可思议道。
而一旁的赵炎,也是看的目瞪口呆,心内诡异之极。
“咯咯咯,他才不会中毒……”
突然一团冷气吹进罗九爷的耳朵,罗九爷吓得一哆嗦,猛然一掉头,却正巧撞上一张爬满尸斑的脸,吓得他差点没直接子弹出膛,等到看清了来人是吴老狗,这才长舒一口气,嚷道:“草,吴老狗,你说话走路,可以不要和那死人一个德行吗!?”
罗九爷费力地喘了几口气,连连抱怨道:“难怪那帮越南人,见了你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通扫射。就凭你这副半人半鬼的德行,不扫你扫谁!”
“咯咯咯咯咯……”吴老狗瞪着一只死鱼眼,非但没有半分愧疚的意思,还兀自咯咯咯地笑出声来。笑声粗哑低沉,直叫人听得汗毛直竖。
“他从小在蛇洞里给我捡来,是蛇的儿子,他的血,比世界上最毒的蛇毒还毒,就凭这些小蛇,还不足以叫他死亡。”吴老狗低沉着解释道。
“蛇洞里捡的?”
两人都是微微一愣,再看向大牛那张古板的黝黑脸蛋,心里都不禁发毛。
“吴老狗,我们长话短说,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我们不如今晚就进那古墓,怎么样?”罗九爷摆了摆手,惊讶之余,提出了建议。
“什么!?今晚就进入那古墓?”吴老狗显得非常吃惊。
“对啊,你不是说那帮越南狗,已经进入古墓了嘛,我们怕好东西都给他们摸走了,所以干脆就早点进去。”罗九爷打了个哈哈,敷衍道。
“今晚,恐怕不行。”吴老狗摇头道,眼珠子凸起的厉害。
“呵呵,既然吴师傅不愿意去,我们也就不勉强了嘛,反正我俩有枪也有炮,管他什么古墓拿不下来?”赵炎故意使了一个将军计,说着就拉罗九爷往外走。
“等等……”
吴老狗忽的一下挡在两人身前,道:“既然两人想去,我便陪你们去看一下,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们去了。”
吴老狗说完,直接跨步踏进房屋,取了一些符纸,桃木剑之类的东西,旋即招呼着大牛和他一起赶往乱葬岗。一群人顺着村落的那条青石板路,一直走进幽深的竹林之中,再七拐八绕的绕几个圈子,终于来到一片山林之中,此时夜色浓重,几人却是脚步不停,直奔乱葬岗而去。
传说中的乱葬岗,位处村落的东北角,有将近五百年的历史了,方圆五里之内根本没人居住,根据附近居民的描述,由于这里阴气太重,夜里总是听到鬼叫,而夏天的时候,更是一片一片的鬼火。原先这里还居住着一些山民,依靠砍伐木材,种植野果为生,不知从何时开始,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搬走了,只剩下稀稀拉拉的破房子,荒凉之极。
众人一阵紧赶慢赶,很快便走了十几里路,大牛和吴老狗本已不是活人,根本感觉不到疲累,而赵炎的身体素质远超常人,这点山路也根本不当回事。就是那年近古稀的罗九爷,身上背着一大摞东西,本就十分的沉重,现在赶路他还喜欢走在前面,几近逞强似地显摆能耐。
约莫过了一个小时,众人总算赶到了那乱葬岗的所在。只见放眼望去,并没有什么植物,除了大量的杂草之外,几乎连树木都没有,只是一个个高高隆起的坟包,一个接一个,层层叠叠,显得分外的荒凉。
“呜呜~~~”
“呜呜呜~~~”
随着一阵阵凉风吹过,满地的杂草随风耸动,发出一声声的呜咽声,像极了孩童在低声啜泣,来的几人虽然胆大,但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站在这无数的坟堆之中,猛然听见这一声声的鬼泣声,都禁不住浑身发毛。
“草,有鬼?”罗九爷累得直接瘫倒在地,这刚一屁股坐到地上,便隐隐听到一阵鬼泣声,吓得他一哆嗦。
“这只是风啸声,这些坟包之间的距离不同,风通过时,发出的声音的粗细也不同。人听了,加上心境受到影响,便以为是鬼泣,其实是人吓人罢了。”吴老狗嗤笑一声,低沉道。
“他娘的,这是不是鬼泣,你也能听得出来?”罗九爷撇撇嘴,有些不以为然。
“哼哼,如果我说我曾经听过真正的鬼的哭声,你信不信?”吴老狗森然一笑,随后向前一指,道:“那古墓的所在,就在乱葬岗的深处,我们这就动身,也好早些查探一下地形,打一个新的盗洞。”
几人一听,都是连连点头,随后一齐踩着荒草,深一脚浅一脚地向着乱葬岗的深处走去。
“嗖——”
忽然,前方五米的坟包中,一条黑影子猛地窜了出来,嗖嗖嗖嗖,随着一连串的悉索声响,那道黑影子一头向着几人撞过来,等到来到众人的近前,才猛然停住身体,用黑亮的眼珠怔怔地盯着几人。
“草,这是什么鬼东西?”罗九爷瞪着双眼,手中的枪指着那道黑影子。斑驳的月光洒下来,那头黑影子根本看不真切,依稀像条狗,又像头猪,十分的古怪。
“那是獾。”大牛咕哝一声道。
“獾?”
赵炎明显一愣,旋即定睛细瞧,顿时暗自点头:“这是一只獾。”
赵炎打小在美国长大,小时候也没少去偏僻荒野、废弃山林,那时扛着标枪扎野物的经历也不曾少过。小时候他在荒村与蓝叔打猎时见过这种动物,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獾大小跟狗差不多。鼻子与猪的一样,这是用于拱土的,因为獾是吃植物根茎的,另外他们也擅长挖洞,所以爪子也特别锐利,可是他见过的獾眼睛都是灰色的,就算是晚上也是像猫一样发绿色荧光,这只怎么是红色的呢?
借着斑驳的月光,可以看出这只獾的眼睛闪烁着殷红的色泽,就像是那地狱中的厉鬼,分外的吓人。
“这是一只墓獾。”
吴老狗摆了摆手,示意众人缓缓向后退,随后压低了嗓音道:“这不是普通的獾,这东西是吃死尸长大的,牙齿有剧毒,北派有人养这东西盗墓,我们叫他墓獾。”
望着众人一阵面面相觑的神色,吴老狗又正色道:“这种墓獾的攻击性非常强,遇到活人一般都要拼个鱼死网破,我们往后退,不要惊动它,也不知它有多少同伴,万一被这种墓獾围攻就大事不妙了。”
吴老狗提醒一声,旋即拉着众人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去,举手投足都是轻手轻脚,小心之极。
那墓獾瞪着一双血瞳,怔怔地盯着几人,喉咙中发出一声声的低吼,却是一动不动,直直地站在原地,估计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发起攻击。
“你们看,这墓獾的手中,竟然捧着一只盒子。”突然,罗九爷尖声嚷嚷道,手指更是直直地指着墓獾举在胸口的一个黑木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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