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5月2日晚9点,华夏国南林市。
南林市,华夏国的一座二线城市,虽然位于偏僻的边陲地区,但市中心的繁华程度比起国内一线城市都毫不逊色。因为位于边境的缘故,它的人口构成、风土人情,也相对的更加驳杂与多元化。
时针指向晚上9点,位于西南区的清江飞机场,明亮宽敞的通道里一前一后走出了两个人。
当先一个人,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上身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T恤,搭配着牛仔裤大墨镜,将健硕动感的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尤其是他身上有意无意间流露出的冷酷气质,更是令许多萝莉少妇眼前一亮,纷纷为之着迷。
然而仅仅一步远的身后,却晃悠着一个上身花衬衫、下身大裤衩的猥琐家伙,这家伙似乎第一次来华夏国,望着过往的女性同胞出奇的“性”奋,不放过每一个视线能及的女性同志,眼神刁钻霸道,步伐吊儿郎当,加上那副金灿灿的黄板牙足足咬了三根烟卷的霸道气势,简直不用开口就已经告诉别人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地痞流氓!
事实也证明,这位特立独行的风骚爷们,气场确实无比强大,不但逼退了许多原本属于年轻人的艳羡目光,还生生在本就拥挤的机场通道里制造了一个方圆十米的无人区。
这两个无比拉风的家伙,自然便是赵炎与弹球。
赵炎当然没有死。
之前古巴噬心虫在心房爆炸后,赵炎凭借着强悍的先天罡罩,总算险险地撑了过来。不过为了逃脱富兰克林的掌控,赵炎还是暗中让唐馆长找了一个死尸作为替身,然后经过整容后假扮成自己,并如期举行了形式隆重的葬礼。
这样一来,赵炎的死也由不得富兰克林不信,而华夏武馆的兄弟姐妹们,也不必受到他的牵连。
“国际地下巷战?”
赵炎嘴角一撇,轻笑道:“哼!就算成为地下拳坛的霸主又怎样?到头来,还不是给人赚钱的狗!”
宁为乞丐,不为人奴的道理,赵炎心中非常的清楚。
所以自打富兰克林要求他参加国际地下巷战的一开始,赵炎便已经暗下决心,只要一有机会他一定要伺机而动挣脱魔爪,从而彻底摆脱富兰克林的掌控!
有了GPS的帮忙,两个人生地不熟的家伙,总算没有迷路。在转了两趟地铁之后,终于在6号出口下了站。
“嘿嘿嘿,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一出站口,手舞足蹈的弹球便扯着嗓子怪叫了一声,惹得路人纷纷侧目,少许目光玩味。不过这位风骚大虾也着实拉风,非但没有丝毫的尴尬,还十分享受地朝众人挥了挥手,末了还不忘冲两位姿色不错的少妇吹两声口哨,模样轻佻而嚣张。
有赵炎站在一旁,路人即便有气也只好憋着压着,随即低头匆匆赶路。这让弹球十分的得瑟:“老大,你知道如何快速而直接地了解一座城市吗?”
弹球这厮在放屁前总爱45度抬起屁股,吹牛打屁也习惯卖个关子。
“有什么好建议么?”赵炎嘴角微微上翘,眸中更是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
“一座城市的命脉,通常在于洗头房、桑拿与高级会所的档次,等你摸清了这些地方的门路,再摸熟这些地方各色各样的妞的白嫩身子,那么这座城市的底细也就摸索的八九不离十了!”弹球慷慨激昂道。
“哈哈哈,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赵炎一拍弹球的后脑勺,哈哈一笑。这漂泊多年的浪子终于踏上故土,赵炎的心情还是十分的激动的。
出了6号地铁口,顺着人流走上两分钟,便到了一座花园广场。
赵炎和弹球一路走,一路感受着沿路的风土人情,丝毫不觉得疲倦,更没有厌烦枯燥的意思。时针指向晚上九点半,两人一齐蹲在路边的摊子上狼吞虎咽了六碗米线,又灌了五六扎啤酒,这才心满意足地继续溜达起来。
夜晚的南林市灯火通明,繁华喧闹。
花园广场里也是人影绰绰,结伴唱歌的、拉帮跳舞的,两两捉对下棋的,扎堆吹牛打屁的,舞狮子舞龙的,节目缤纷多彩,花样繁出,叫人眼花缭乱。
弹球一边溜达着,一边这边摸摸,那边瞅瞅。看见秃顶老头走了一步昏棋,不由分说,上去照着老头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差点没把那六十好几的老家伙给拍出屎来。这厮还一点儿都不知所谓,糙手糙脚地帮老头走了两步棋,一边走棋还一边骂骂咧咧道:这马后炮应该这么下啊,这车不能过河啊,你丫还下棋呢?老子吃喝嫖赌样样不落,下棋也比你个混账高强,你丫小时候一定没好好学习吧?
可怜的老头还不知怎么回事就一屁股跌倒在地,一把老骨头差点没散架,抬头望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年轻人,嘴唇嗫嚅了半天愣是没敢发怒,只是有些憋屈。怎么不憋屈呀?他一个中学老教师,勤勤恳恳教书育人三十多年,这才刚从学校退休不到一年,居然被一个街头混混模样的不良青年给指着鼻子质问:你丫没好好学习吧?
这还没完,这厮挑逗完老头的心脏病,又笨手笨脚地溜进一帮舞扇子的大妈堆里,跟着一帮身材发福的阿姨大妈手舞足蹈。一套夜场里琢磨出来的摇头晃脑,加上夸张的摆臀,惹得一群妇女同志哄堂大笑。
末了,这厮劈手夺过两把扇子,做了一个忸怩的小女子状,引得众人目光聚焦,这才尖声尖气地问道:“我说各位阿姨大娘,你们这都老大不小了,还整天聚在公园扭臀摆屁股,莫不是想勾引哪家的小丈夫吧?”
“呵呵呵呵,都来勾引你哟!”大娘阿姨都是笑岔了气。
闹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弹球终于有些疲累,买了两罐啤酒,递给赵炎一罐,然后一股脑地吞了大半罐啤酒,这才心满意足地擦擦嘴。这要在以前,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未必提起兴趣和一帮老头大婶玩成一片。
抬头望了望赵炎,弹球径直点燃一根烟,深吸一口,望着烟雾在空中迅速散开,不由得感慨万千。
“他娘的,老子上半辈子尽做了一条狗,受人白眼任人凌辱,实在憋不住了,就将满肚子的怨恨撒在婆娘白花花的肚皮上。所以每天的晚上,我望着那些壮汉在街头打得你死我活血肉横飞,我便打心眼里的痛快。我知道这很病态,但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对,这狗操的社会就是让人沮丧!”
弹球深吸了一口烟,眯起眼,自言自语道:“三十多年来,我也不是没想过改变,可像我这样的家伙,除了有手有脚还他娘的有什么?”落后赵炎一步的弹球紧追一步,将剩余的小半罐啤酒一股脑灌进肚子,一滴不剩。
“现在不一样了,老子再没脑子,也懂得要在兜里多放两个打火机!”弹球笑嘻嘻地给赵炎点燃一根烟,自己也叼上一根,吞吐起来。
浓烈的烟雾缭绕下,弹球那张刻薄僵硬的脸上满是虔诚,异常的别扭。
嗒嗒嗒嗒嗒嗒……
两人正随意溜达着,突然一群身穿校服的高中学生风也似的从身旁呼啸而过,模样甚是焦急,一边跑一边还嚷嚷着:“快点呀!快点呀!那校花唐琪儿今晚在花园广场唱歌,去晚了可就看不到啦……”
“校花?”赵炎一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弧线:“走,去看看。”
唐琪儿唱歌的地方,并不在人流充足的花园广场上,而是选在一个草坪边上的石阶上。拾级而上,可以将整个花园广场尽收眼底。
此时的石阶上,早已一排排地挤满了人,有路人也有特意赶来的学生,簇拥在一起,大气都不敢喘。
人群的中央,是一个清清淡淡的女生,白T恤,牛仔裤,帆布鞋,抱着吉他走上台阶后,这个如同精灵一般的女孩子,轻轻浅浅地坐在最高一层的台阶上,调了一下弦,轻声吐露着开场白:“一个孩子呱呱坠地,学会说话,学会跌倒,学会离别,学会成长,学会不哭泣,却仍旧会忍不住的怀念……这首《我还能孩子多久》,谨献给所有曾拥有感动与怀念的大孩子们。”
全场寂静无声。
只有一个清疏寂寥的嗓音,微抱着吉他,轻轻吟唱她自己填词自己编曲的一首歌。
“我还是个孩子
给我个拥抱好不好
不要嘲笑我的偶尔发脾气和撒娇
我还是个孩子
给我个KISS好不好
把现实和梦境的分界线用力的擦掉
我还是个孩子
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玩具给你糖果给你我还是爱你的
我还是个孩子
给我个电话好不好
虽然我脸上不屑口上随便
可是心里
好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