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好说,有话好说!都是误会,这都是误会呀!我前日只是听说有人要来这里抢肖屠户的地盘,根本不知道原来是这肖屠户先招惹了贵部,既然是他肖屠户有错在先,那么这件事就俺也就管不着了!这都是误会呀!今日多有得罪了!我这便率部回我的地头上去,改日定要设宴向肖当家赔罪!”赵大同倒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一看自己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马上便软了下来,连称误会,想要就此蒙混过关。
“哼哼!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刚才还追着我手下的人喊打喊杀的,现在一句误会难道就能揭过去了吗?识相的就赶紧丢了家伙束手就擒,别让老子费力了!”肖天健可不会因为这厮服软便放过他,对于这么一股势力,他如果想要以后在这里立足的话,他们双方迟早还是要发生摩擦的,晚点解决倒不如现在早点解决的好,所以既然这厮兴冲冲的带兵来了,那么就没有让他这么便宜回去的理了。
赵大同听罢了肖天健的话之后,脸顿时也拉了下来,心知今天这一仗是免不了要打了,于是把心一横,猛然间对肖天健喝骂道:“休要猖狂!刚才老子跟你客气,是敬你是客,难不成你这厮真就以为我黑虎怕了你们不成?这阳城县一带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赵黑虎是什么人,即便是官府听说老子的名号,也要哆嗦哆嗦!
你们一班外头来的,跑到俺们地头上来抢地盘,老子岂能坐视不管,别以为老子跟你客气就是怕了你了,有本事就亮亮你们的真本事,一句话就想让老子投降,门都没有!小的们,你们说说看,咱们在这儿阳城县,怕过谁了?这帮人居然欺负到咱们头上了,你们答应不答应?”
站在赵大同背后的那些喽啰们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一想他们才是这儿的地头蛇,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呀,不由得一个个恶从胆边升,胆子又大了起来,何况刚才一直是他们撵着这帮人在逃,现在即便是他们人多一些,但是没打谁知道对面这伙人就一定比他们厉害,于是在赵大同一声高喝之下,他们也都壮起了胆子,一个个大声的鼓噪了起来:“不答应!跟他们拼了,看看他们到底多厉害!”
赵大同看着鼓动起了手下的士气之后,立即便拨马回到他手下的人群中,不管今天能不能行,他都要先打打看,他就不信,这路从外面来的杆子,就比他手下厉害多少,所以随着他一声嚎叫,他手下的那些个喽啰们便嗷嗷叫着,高举着手中的刀枪朝着刑天军冲了上去。
肖天健冷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劝降看来还真没什么效果,不展示一下他刑天军的肌Rou,这帮人是不会服软的。
于是他耸了耸肩膀,一拨马便不再多说什么,掉头回归了本阵,冷冷的下令道:“开始吧!”
黄生强腆胸叠肚的站在数门虎蹲炮之中,手中擎着的小旗高高的扬了起来,随着中军位置的一声号声响起之后,他立即便挥下了手中的小旗。
只见那一字排开的虎蹲炮,顿时一起喷出了一团团的烈焰,硝烟一下便将他们的身形笼罩在了其中。
赵大同这边的人群中当即便腾起了一片血雾,一颗颗小铅子如同暴雨一般的在他们队阵前面扫过,接着数颗大弹丸也砸在了他们的人群之中……
赵大同被受惊的战马一下便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厮被吓得是面无人色,一骨碌爬去来,便掉头逃入到了人群之中,慌乱之中连手中的大刀也不知道甩到了什么地方,惊慌失措的狂喊着快跑,便掉头朝着来路逃去。
这支敌军是他见过最厉害的敌军,且不说对手的火炮如何犀利,单是对手那一排鸟枪的齐射,便打翻了他三四十个手下,他和他的手下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打法呀!
一排火枪齐射之后,立即便是长枪阵如墙一般的推来,根本不给他们一点抵抗的机会,在火炮和鸟铳的轰击下,他手下的喽啰们便乱成了一团。
虽然他领着一群铁杆手下冲了上去,但是面对着对手那密如丛林一般的枪林,只是一个照面,他的手下便被捅的人仰马翻,如此打法他赵大同没见过,他手下的人也没经历过,即便是以前官府派来围剿他们的官军,也没这么厉害的表现,可是今天他们遇上的这路外来的杆子,却让他们体会到了什么才叫可怕。
赵大同身披铁甲,刚才也挨了两颗鸟铳的铅子,好在他铁甲结实,虽然甲片被打得凹陷了下去,但是总算是没有将他当场打死,但是却把赵大同几乎吓疯了,而他的战马却在挨了几颗鸟铳的弹丸之后,彻底受惊狂跳了起来,这才将他掀下马背,看着如墙一般朝着他们推过来的这支可怕的敌人,赵大同再也没有跟他们死拼下去的想法了。
他这会儿几乎要把肖屠户和他手下的那个许方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要不是他们的怂恿的话,他赵大同这会儿正在东冶镇搂着漂亮小妾享受着呢,可是偏偏听信了他们的怂恿,带着自己的手下跑到这儿来给他肖屠户助阵,这倒好,连肖屠户的影子还没见着,自己便被这帮外来户打的是落花流水了。
这会儿的赵大同再也不想着捞什么便宜了,两条腿撒开了玩儿命一般的朝着来路上狂奔而去,而他手下就跟不用说了,在一通炮火的轰击下,不少人就当场吓得尿了裤子,这样的场面比起他们以前和其他人火并的场面,以前那种所谓的打仗,只能算是聚众械斗,当对上了这支来路不明的人马之后,他们才真正明白,自己和人家之间的差距。
眼看着他们是打不过人家了,这帮人顿时便跟炸了窝一般,纷纷掉头便朝来路上狂奔而去。
“弟兄们!跟老子上呀!冲过去咱们就能回家了!怕死没用,跟老子拼了!”赵大同一边狂奔,一边不知道从谁的手中抢过了一把单刀,挥舞着给身边乱哄哄正在奔逃的手下们叫道。
他们这会儿都知道后路已经被人给断了,但是他们也知道后面堵住他们退路的敌人兵力并不算多,如果他们能闯过去的话,那么今天他们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如果他们闯不过去的话,那么今天他们全部都要丢在这儿了!
虽然这帮人都一个个吓得是屁滚尿流,但是也都鼓起了余勇,为了逃出生天,逃回他们东冶镇的老巢,这帮家伙们什么都顾不上了,只要能赶紧脱离这个让他们终身难忘的地方,他们这会儿也都宁愿拼了老命了。
罗立背着手站在他的队伍之中,冷峻的盯着从山道中一路狂奔来的这帮溃军,嘴角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狞笑,缓缓的从腰间拔出了他的腰刀,朝前一指,大声喝道:“火铳手准备……”
赵大同至死也没有搞明白,他到底死在了什么人手中,一支箭正中他的咽喉,射穿了他的脖子,同时也带走了他的生命,他用刀拄着地,一只手捂着脖子上的这支箭,慢慢的跪在了地上,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了起来,不知道谁又轻轻的碰了他一下,他立即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当听说他们掌盘子已经死了,剩下的那些张大同手下的喽啰们顿时也都没了继续抵抗下去的勇气了,这支堵在山口的敌军别看数量不多,但是却坚如磐石一般,道路两侧的草丛中又布满了铁蒺藜,冲过去的人十有八九都被铁蒺藜扎穿了脚掌,使得他们根本无法从两翼冲击这支敌军,只能沿着狭窄的山道朝着他们冲击。
而这支敌军的长枪阵在他们面前如同一堵高墙一般,根本就坚不可摧,他们连续几次在赵大同的督促下冲上去,除了在枪林前面丢下一堆的尸体之外,根本就寸步难行。
更让他们气馁的是敌军两侧的那些手持鸟铳抑或是强弓的敌兵,往复不停的从两侧朝着他们开火,更使得他们在这个山口处损失惨重,最终连亲自带队冲杀的赵大同也被射杀在了阵中。
再看看他们背后冲杀过来的那几十个敌军的骑兵,这些赵大同的手下这才彻底失去了继续打下去的勇气,一个个丢了兵器,跪在了地上向围上来的刑天军的部众们投降了事。
这一仗下来,刑天军的损失微乎其微,伤亡不过十几个人,而他们却打死打伤了赵大同手下近二百余人,其余的五百余人除了极少数翻山逃走了之外,近四百人成了刑天军的俘虏,被看押了起来。
听罢了战报之后的肖天健满意的点了点头,立即对石冉问道:“另外那路杆子现在到了什么地方?”
石冉立即答道:“启禀将军,另外姓冯的那路杆子,在到了西面的卢家河村之后,便停下了朝这边行进,属下派了一小队斥候正在那一带监视他们,不过眼下看来,他们还没有过来的意思!”
肖天健皱皱眉头,有点遗憾,本来他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连带着赵大同还有那个冯天成都一并在莲花山这边解决了他们,省的以后还要再去攻打他们的寨子,付出更大的代价。
可喜的是赵大同这厮果真一头撞入到了他们设下的伏击圈之中,被他们打了个全军覆没,而那个冯天成却狡猾的停下了脚步,不再靠过来,这让他们就不好对付他了。
“那个冯天成素来都很Jian诈,有白面狐狸的外号,这厮不愁准是不会轻易和咱们动手的,属下觉得这个冯天成,肯定是想先在卢家河村观望一下局势,然后再决定来不来跟咱们打,弄不好那厮想要趁机捞些便宜!”李凌风对肖天健分析道。
肖天健点点头:“很可能他是这么打算的!这么看来,这个冯天成还真不是很好对付的家伙!既然他不敢过来,那么咱们也就不要管他了!收拾一下,咱们还是掉头对付这莲花山上的肖屠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