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和猥琐大叔要零食的女孩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对于许薇,她是羡慕嫉妒恨,皆而有之,对任何一个男生都不假以颜色的新晋班花,竟然对一个中年大叔,笑意莹然,跌碎了班级众人的眼镜,也深深伤害了大众少年的心,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他们百思不解而又无可奈何,心里对这个中年大叔愤恨极了。几个男生就准备出点钱,请社会上的混混了。
寂静地下午,柳铮坐在校园里的单双杠边,看着操场上稚嫩的孩子追逐着皮球飞跑,思绪起伏,自己究竟准备在校园内呆多久呢?
这弹丸之地的小镇,自己又要呆多久呢?他现在甚至有些迷惘了,一阵秋风袭来,仔细的吹着他的脸庞。似乎有些蠢蠢欲动的感觉。
他把意念集中到自己的脸部,仔细的感受着,过了一盏茶功夫,终于那天的异变发生了,他的脸在逐渐变化着,变化着,然后是有着刹那间的痛苦,终于他感觉到成功了,悄悄的拿出一个小镜子,这是那次以后,他悄悄放在身上的,镜子中出现一个刀疤脸,正是那天的情况,柳铮忍着内心的惊喜,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直到五分多钟后,才变回原来的样子。他还想继续体验那种感觉,可却发现头疼欲裂,是特异功能用过头的体现,柳铮才不再去试,内心却是巨浪滔天,透视,遥控指挥物体,变脸,每一样不可思议的事情却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他潜心个一年半载修炼到极致之后,他的人生有谁可以抵挡?国家这个机器么?柳铮笑了笑,自己是想的太远了。
晚上回家后,拒绝了几个电话。柳铮把自己关在屋里,和开始忍受剧痛一样,又一次开始了新的锻炼,镜中,一个明星脸赫然在目,英俊到令人羡慕,柳铮不管头痛,只想仰天长啸,来抒发自己快意的心。
门被敲得震天的响,柳铮无奈的收回意念,开了门却发现站着一虎头虎脑的小孩,脆生生得喊哥,是小姨家的儿子,柳铮开心的抱起他,走到堂屋,发现围着满满的一屋子的人,小姨一家和三姨两口全部到了。柳铮看着他们,心里全是满满的幸福。柳铮的姨和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柳铮和他姨夫亲密度,远远的超过他的舅舅。
三姨的家里都和他家一样,在街面上做些小生意,三姨家是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在市一中上高三,儿子已经在金陵市上了大专,所以今天都没来,三姨和三姨夫是那种没有什么野心的,安安静静的等待自己儿女的成长。
柳铮的小姨夫叫周斌,却是一个野心膨胀的人,今年才三十三岁,初中还没上完就开始步入社会,他长的人高马大,脸上长了一些疙瘩,一脸凶相,柳铮前几年前和他一起做过公交车,临近的人都不敢靠近他。
小姨夫厮混了几年改邪归正,把一张嘴练得纯火炉青,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圆滑世故,追小姨的时候,在柳铮的父母面前表现的特真诚,又有见解,那时候小姨还在柳铮的家里,长姐如母的杜兰看这孩子虽然人长的凶恶,可内心还是好的,就同意了这门婚事,谁料到嫁过去以后,两人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他还打柳铮的小姨,为了这事,柳铮的妈妈还哭过好几回,说自己看走了眼,过了两年,小姨夫的父亲去世,他像突然变了一个人,自己一家三口,和弟弟家的一家四口的生计都落到了他身上,他再也不与小姨吵架,潜心爱家护家,贷款弄了十七米长的车拉货运,跑长途。去过有紧十八慢十八之称的摩天岭,当时正是下坡,闸被磨坏了,直接往沙堆上撞,才挽回一条性命,在山东境内,因为想省过路费,不走高速,绕小道的时候,遇到过响马,那头子上的车来就是一刀,小姨夫用手一架,胳膊就是深深的一道口子,那人手拿一柄土炮,用枪指在他的脸上,最后身上全部的钱全部拿出去,还被头上砍了一刀,膝盖骨被钢管砸了几下,因为怕他追赶。
他去过云南丽江的地方贩木头卖,和一群本地人打交道,亲眼看见人家卖白粉,枪战的时候差点没有回的来,再后来跑高速的时候,把自己的车贴上军牌,这是犯法的行为,他为了钱,为了这个家庭,铤而走险,那时候钱如夏日之蚊蝇,铺天盖地而来,看着每两天进账上万,隐隐的有些害怕,再后来,国家严打,本地一个制军牌的被枪毙,他才害怕,其间被抓过几次,都侥幸脱身,挣来的钱花去大半,才免灾,可屋漏偏逢连阴雨,他的弟弟在跑车的时候,还没上高速,便被一辆小轿车撞了,小轿车撞上十七米的半挂,严重可想而知,那三人全部死的不能再死,虽然责任不在自己这方,可那是活生生的三条人命。
那三人的家里还是有点能量,柳铮的小姨夫挣来的几十万全打了水漂,请运河市相关部门去最好的酒店,做最好的桑拿,找最好的小姐陪酒,饭桌上他看尽脸色,当他吃了一条价值六千多的一条鱼,一口都没舍得下筷,别人都酒足饭饱以后,他找个小饭店默默的吃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去那三家跪着求他们高抬贵手,每次被打的头破血流,自己的弟弟还是被判了两年,留下孤儿寡母在家,他为了让自己的弟弟在里面少受苦,可谓散尽了钱财,两辆半挂车全部卖掉,柳铮家和三姨家都借给他们不少,但是柳铮的舅舅们,看着自己最小的妹妹家遭此大难,不管不问,还有一种划清界限的意思。
他们富裕的时候没少给自己的姐姐家花钱,柳铮家的等离子彩电就是他小姨送的,如今贫困下来,柳铮的小姨平时连衣服都不舍得买。人之命运多舛,可见一斑。
柳铮看着他的小姨夫,实在想象不到一个人为什么会有这么强的毅力,人生三十三年,遇几次大难,都挺了过来,如果是自己也许早就垮掉了。除了佩服他这一点,就是佩服他的孝心,他从来不与那些不孝敬父母的人相处,即使那人是个很大的人物。他认为一个连自己父母都不孝敬的人,什么兄弟,什么感情,全是狗屁。以前柳铮刚毕业的时候跟过他一年,他仅有的一次对柳铮发火,就是因为柳铮抱怨自己的父母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而且还差点打了他。
柳铮看他掏出一包五块钱的烟在那里,镇静自若的抽,心里一酸,以前,他抽的可全是中华啊。
两家人都是听说柳铮回来,本来早想来看看,怕他失去工作回家,面子上有些不好,便淡去了心思,谁知道柳小子来了个华丽的转变,当上了教师,两家这才联袂而来,恭喜他的。
客厅里孩子的笑声,大人的谈话声,一片温馨,小家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拖来一个黑色的箱子,小小的身体提不动,却非要装作强壮的样子,看他那吃力的劲,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神经大条的柳铮才想起自己的一箱子钱,里面还有个二三十万,这些日子忙的忘记了,一时还没和自己的父母解释。柳铮看小家伙吃力的可爱样,就说道:“小子,你要是能提起来,我这里面的东西就送你了,哥哥我说话算数。”想到他才五六岁就喊自己哥哥,柳铮不禁一阵苦笑。辈分这个东西,真是让人无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