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道:“好了,这里等一下,我要有点事情要解决。你们就到此为止吧,再斗的话,就是和我过不去了。”蔡三听他这么霸道的一句话,根本一点不满都没有,他心惊胆战的赶紧点了点头,想说些恭维话,汤先震眼神一扫,蔡三被这眼光吓得一句话竟然都说不出来。
即使是柳铮这一年不来家一两回的人听这个名头都有些耳朵起茧,湖山镇一直风传着他的手里至少折损过七八条人命。柳铮第一次看见本人,感觉人真的不可貌相,举手投足间,化干戈与无形,汤先震看着柳铮一行人,对着邵一磊道:“不着急走吧,不着急走我让你们看场戏。”
邵一磊一愣,点了点头,现在即使就是天要塌下来,他也不敢走了,更多的是有点受宠若惊,堂堂湖山镇的黑道巨头,竟然亲切和蔼的和自己说话。恍如梦中一般。
他看着围着自己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心中豪气顿生,在湖山镇,谁敢不对他俯首帖耳?他突然厉声厉色的对着人群中说道:“谁叫李国良,给我出来,既然找你到这里,躲藏也没用,晚一分钟,你将承受多加十倍的痛苦。”
听了他犹如虎啸山林的声音,大厅内噤若寒蝉,嘻嘻哈哈的场面顿时鸦雀无声,汤先震的成名源于一场以一人之力,手持一把弯镰,放翻对方七人的斗殴,自己身上也被刀被划的不成人形,最终还是挺了过来,从那以后名声鹊起,清扫光头帮,覆灭弯镰帮,无人能敌,最终确立了湖山镇第一人的名称,他的义父是湖山镇第二有钱的人,挂着人大代表的名头。
多少次汤先震进了局子,被人民的纸币简单就砸了出来。据说汤先震结婚的那天,光彩礼就收了一百万,湖山镇所有的小混混,几乎全部到了场。声势之隆,可见一斑。
良久,跟在柳文身后的一个大约一米七五左右的帅气青年站了出来,他的手微微颤抖,显示出心里极其害怕,但他还是稳定的站在汤先震的面前,倔强的望着汤先震,汤先震眼睛蓦然睁大,犹如猛虎出笼,骇人心神,他望着李国良道:“既然你敢做出这件事,那就应该也能担当的起。”
“两个选择,要么,自断一手,我放你离开,要么,和我单挑。你选择。”
李国良尽管说话的声音已经在微微颤抖,可是他的表情还是那么的镇定,平静地道:“第二条。”
周围没有人出声,挑战汤先震?这是整个湖山镇没人敢想的事情。或者说每个人都敢想,但是却没有一个做的出来。一个小人物竟口不择言,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柳铮知道他是和柳文一起来的,便望向柳文,看他正焦急的看着李国良,想迈出自己的步伐,却迟迟不敢动弹。
李国良微微的弓着身子,像一只伺机捕杀猎物的豹子,汤先震淡定如水,指着邵一磊一行人对着李国良道:“这几个,市公安局的正式民警,只是让你知道,无论有谁在这,你都死定了。”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低呼,震惊莫名,他竟然如此的狂傲,究竟这李国良做了什么,才能让他亲自下场,手刃仇人?
直到现在,除了场中央的俩人,谁也不知道汤先震为什么这么震怒,李国良知道,今晚,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绝对没有第三种选择,他见汤先震似乎心不在焉,猛的一蹬地面,迅捷无比的窜过去,手里刚刚砸断的啤酒瓶,插像汤先震的大腿,汤先震露出讽刺的笑容,侧身避过,一脚踢掉他手上的酒瓶,大腿像巨石一样对着李国良的头上压来,李国良双手往上一撑,竟然没承受住那么大的力量,一下子被压得跪在了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几乎弯曲变了形状。汤先震上去就是一记重拳,拳头夹着手上的钢砂,李国良脸上顿时出现几个血洞,对着下颚又是一拳,李国良嘴里的鲜血直接吐上了高空,喷的自己满身都是,汤先震见他还似乎倔强的不肯服输,抬起自己势大力沉的右脚,对着小腹就是一脚,李国良在光滑的大理石上滑行了老远,才停了下来,嘴里又是血又是白沫,脾脏好像都被踢得破裂了。
柳文终于做出了决定,快速的跑出去,抱着汤先震的大腿,大喊道:“震哥,求你放过他,放过他把,再打就打死了。”
汤先震脸色阴沉的没说一句话,抬起他犹如战斧般可怕的腿,一脚剁在柳文的胸口,直接将柳文踢得飞了出去。
他眼神扫过四周,道:“谁再替他求情,今晚走不出这个大门。在这里,我就是法。”
他看着死狗一样的柳文和李国良道:“等下解决了这件事,这个场子我包了,我出一万元,让那个女人轮流着给大家唱十八摸,啤酒管够。”
湖山镇第一人的战斗力实在惊人,顷刻之间,一个重伤昏迷,一个倒地不起,汤先震拔出靴子里的尖刀,走向他俩人。
“我出两万元,还是让他唱“后来”吧,我不喜欢听十八摸。”这个声音不是很大,发话声音的位置也不是很抢眼,可是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柳铮平静的站出来,面色看不出表情变化。就像他一直在那里,亘古不变。
真是一个高潮迭起的夜晚,陆陆续续来的几十号人,全是汤先震一手遮天发展的势力,他们看着一个平凡到人堆里不见的男人嘴里说出这么一句话,铺天盖地的怒骂迎面而来,他们凶恶而又暴怒的眼神,像饿极了的猛兽。柳铮好比一艘随时会飘零的小船,在大海里荡漾。
他们就等着汤先震的话,一举把他撕成碎片,如果说刚才那两个女孩仅仅是害怕的话,现在她们已经是吓得傻了,面对无数个男人的围攻,她们的下场,将会很惨很惨吧。
汤先震扬了扬手,令人恐怖的声音才安静下来,柳铮看柳文痛苦的神情,拉起他,对着汤先震说道:“你知道么,我这个人不喜欢管闲事,别人的生死与我无关,但是,这是我的弟弟,你要是不想自己的名号从湖山镇消失,你给我弟弟道个歉。他原谅你我就原谅。在忽明忽暗的灯光里,柳铮的脸变着七彩的颜色,犹如暗夜里刹那绽开的昙花,动人心魄。那镇定的姿态,像一尊高高在上的神,蔑视天下的气质,遍布全身。
柳文发出惊恐的叫声,他真的害怕极了,他也混过,知道汤先震的可怕,他的哥哥常年在外,可不知道,他沙哑的嗓子几乎说不出话语:“震哥,我哥他常年在外地,不认识您,今晚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哥真的不认识你,您让我哥走,今晚的事,我一力承担,任您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