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貂婵微笑道:“郡主这是何意?”
小女生的花招一向是很多的。孙尚香一抓落空,也仅仅是愕然一楞之后,马上就反应了过来,黑珍珠般的眼珠稍稍一转,便用带着几分发嗲的语气笑道:“这位姐姐的手好漂亮!能让尚香仔细看看吗?”
“啊,这……”
貂婵的目光飘向了姜游,姜游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想想又不好开罪到孙尚香,所以是向貂婵轻轻的点了点头。于是乎,貂婵就将双手都递给了孙尚香。
孙尚香嘴里说着“好漂亮”,但注意力却全都只是集中在貂婵的右手上。片刻之后,孙尚香便惊叹道:“坚固而不失柔韧,这是长年习剑才会有的剑茧!这位姐姐的剑术一定非常了得!”
貂婵楞住,姜游却猛的一拍脑门,心说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至于接下来的事嘛,姜游猜都猜得到会是如何。
果不其然,孙尚香很是兴奋的起身离席,拉着貂婵就想往舱外跑:“太好了,太好了!那天我见姐姐护住姜先生,就怀疑姐姐是不是个身怀武艺之人。现在见了姐姐手上的剑茧,那就断然不会有错!”
貂婵都还没反应过来,姜游则哭笑不得的向貂婵道:“阿秀,你陪郡主练练剑吧。为免误伤,用平时对练用的无锋长剑。”
数刻之后,就在船前宽敞的甲板之上,两柄长剑在上下飞舞,叮叮当当的互击之声亦不绝于耳,而执剑之人一个娇美玲珑,一个国色天香,那有如莺飞燕舞一般的身影着实看得人赏心悦目,四下里也尽是一片叫好之声。
舱台之上,甘宁不知何时来到了姜游的身边,惊呀的看着甲板上的打斗,嘴里则向姜游问道:“先生,这、这怎么回事?那小姑娘是谁?怎么和秀夫人打起来了?”
姜游以手捂额:“小姑娘?那丫头是吴主孙权的妹妹,孙吴的郡主孙尚香!”
甘宁也吓一跳:“孙吴郡主孙尚香?她又为何在此?”
姜游把前两天在鄱阳湖上的事大致的说了一下,然后补充道:“兴霸也是知船爱船之人,你亦知道孙吴会盯上我们的这些大船只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故此对麾下人等的口风也不必去刻意把持。有些事你越是掩饰反而越假,但如果是刻意的夸大一些,旁人反而会不以为意。”
甘宁点头:“宁理会得。”
姜游又看了会儿甲板上的打斗,有些无奈的苦笑道:“一开始我还以为这位孙大郡主是为船而来,现在才明白她完全是为了打架而来的。兴霸兄,对武艺我只是一知半解,在你看来这位孙郡主的武艺如何?”
甘宁道:“华有余而实不足,若只是比试打斗尚可,真上了阵仗……到不是甘某夸口,十招之内便可取其性命。不过话又说回来,一介娇贵郡主,能有这般武艺已是相当的难得了。到是秀夫人嘛……若是步战对敌,甘某没有个五十招以上,只怕占不到什么便宜。”
姜游道:“你的意思是阿秀要胜过孙郡主许多?”
甘宁点头道:“不错,宁看得出秀夫人很多时候是留了杀招未出,真要是出了的话,宁亦自问实难抵挡。秀夫人的剑技之精,实属少见。不过凭心而论,秀夫人终是女子气力有限,剑术虽精,若只是寻常打斗固然少有敌手,但也是精妙有余而杀威不足,真上了阵仗难有用武之地。”
姜游心说貂婵的剑术是跟王越学的,那哪能差得了?至于甘宁说的打斗有余、阵仗不足,姜游到是深表赞同,毕竟对决PK是一回事,上阵打仗则是另一回事。
再想了想,姜游便轻轻摇头道:“这样也好。孙郡主搭船回吴的这些天,我就让阿秀陪着她玩剑,省得她在船上东游西逛的,结果对我们的大船来了兴趣,那时我可就要头痛了。兴霸,船队准备得如何了?”
甘宁道:“今日午后便可启航。”
姜游道:“今天就算了,毕竟我还要招呼一下这位孙郡主。通知船队一应人等,明早辰时船队升帆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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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甘宁那里是如何准备,姜游则找了个空档向貂婵详细的交待了一下,貂婵便陪着孙尚香打了个痛快。打完了之后,再由貂婵领着孙尚香去船中已经收拾好的舱房。
这种舱房的面积当然不会大,不过到也精巧别致……其实姜游安排给孙尚香的舱房原本是糜贞专用的舱房,而糜贞总有那么点富家大小姐的习惯,自己专用舱房的布置当然不会差。
孙尚香一进到舱中那是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好奇无比,貂婵则笑而问道:“郡主应该有备换的衣物吧?我们比试了那么久,早已是汗流满身,不如沐浴一下再换身清爽衣物?如此亦可防备伤寒侵身。”
“嗯,好啊!只是在这船上有沐浴之处?”
貂婵笑而点头,领着孙尚香来到了糜贞舱房的洗浴舱中。孙尚香看得出这里是洗沐的地方,但却没有看见浴桶。本以为貂婵会命侍婢去准备,却不料貂婵只是拔开了一个竹管上的布塞,然后向着竹管问道:“热水准备好了没有?”
竹管中传来了侍婢的回应:“回禀秀夫人,皆已备好。水温四十,可否?”
貂婵:“嗯,导送过来吧。”
孙尚香这里正莫明其妙,忽听得舱中有咕噜咕噜的水流之声。寻声望去,这才发觉洗浴舱的壁上有两根碗口粗细的竹筒正在将水导入舱壁上的大桶之中。再看貂婵将孙尚香拉到了一边,然后扳下了铜制水管上的水阀,二女头顶上的蓬头便有如雨一般的温热之水淋下。
貂婵伸出手去试了试水温,然后满意的点点头:“这水温最是舒服,郡主请。”
你说孙尚香哪见过这些淋浴设备,一时间张大了嘴巴呆在了那里,被貂婵推了老半晌才明白过来。再环视了一下对她来说新奇无比的洗浴舱,不由得拉住了准备离去的貂婵恳求道:“秀姐姐,这、这些新奇之物,尚香都不会用啊!秀姐姐能不能留在这里陪尚香一起洗?”
“这个嘛……”貂婵想起了姜游的交待,所以稍稍的犹豫了一下之后点头道:“也罢。不过有何失礼之处,还望郡主莫要怪罪。”
孙尚香松了口气,笑道:“哎呀,尚香又不是那么娇气之人,秀姐姐就不要如此拘束了。”
片刻之后舱房之中就传来了貂婵与孙尚香的嬉闹之声,闹得守在舱门口的四个孙尚香的侍婢面面相觑,相互悄声的嘀咕道:“今儿这是怎么了?极少见到郡主如此欢笑。”
“我亦不知为何如此。不过实话实说,那位秀夫人的剑技着实过人,可能郡主根本就不是秀夫人的对手。”
“也是哦!郡主难得能遇上个这么好的对手,又那么谈得来,会如此欢喜也不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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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貂婵与孙尚香洗完之后再拭去身上的残水,貂婵却猛的一拍脑门道:“哎呀糟了!我本来是要回己舱洗浴的,却被郡主留在了这里相陪,我备换的衣物没有取过来。”
孙尚香道:“我的婢女就守在门外,着她们去帮秀姐取来便是。”
貂婵摇了摇头:“那到不必。这里本是阿贞的舱房,我与阿贞的身段也相差无几,这里应该有她备换的衣物。”
过不多时貂婵便找到了糜贞留在这里的备换衣物,只是连着翻出来好几身,貂婵就为之哑然了:“怎么全都是夏秋之季的衣着?罢了罢了,先将就着应一下身再回舱去换。”
也没多久貂婵穿好了衣物,再转回身来时,孙尚香的眼可就直了:“秀、秀姐姐,你、你这是什么衣物啊?是不是也太、太……太不成体统了?”
貂婵又哪里不知道这身露着肩、膛、臂、腿的轻凉衣物在寻常人的眼中是何等的吓人?当下只是随意的笑了笑道:“郡主你有所不知,我家夫君为方便通商而兴建的海港淡水常夏无冬,而于盛夏之季更是热得骇人,衣物如此也是为求凉爽。其实这样的一身尚且不失端庄秀丽,你要是真的见过蛮夷各族女子的装束,只怕……我都不知该如何去说了。”
“哦、哦……到也是!”
孙氏一族没少和山越部族开战,乱七八糟的俘虏也就自然没少抓过,因此孙尚香有见识过那些男子坦胸露背,女子露着蛮腰的装束。而训问之间,自然知道南方的天气太过炎热才会如此。有此理解再抛开杂念,孙尚香再细看了貂婵一番之后便轻叹道:“还别说,秀姐穿上一身这样的衣物,真的、真的秀美非常。”
貂婵笑道:“还好吧,不过在中原之地实在是不便穿将出来,否则易惹伤风败俗之嫌。不过郡主什么时候有机会于盛夏之季去淡水做客,亲眼看到那满街皆是如此装束的异景或许就不足为奇了……哎!?”
话到这里貂婵猛然想起来这话是不能乱说的,急忙的捂住了嘴,可惜还是远了一点,因为孙尚香已是好奇无比的道:“竟然如此?那有机会的话,尚香可真想去看看了。”
貂婵心中大惊,急忙补救道:“失言失言,淡水海港实乃贫瘠之地。郡主尊贵无比,怎么能去那种贫瘠蛮荒且民未教化之地?真要去了,万一有个闪失,我家夫君于吴候面前可着实开罪不起……哎呀,初春之季就穿上这种衣物可真冷。郡主稍坐,妾身先回换身暖身衣物。”
貂婵几乎是逃离了舱房,孙尚香却在舱房中托着下巴犯起了嘀咕:“夷州淡水……老实说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了,而这位秀夫人如此出色,还有这些大船与各式的新奇之物……什么时候我还真想去看看!”
另一头的姜游舱房之中,姜游真想扑到貂婵的身上咬上十几二十口,不住的埋怨道:“阿秀啊阿秀,你们五个当中,真以出身而论,你应该是说话最小心、最谨慎的,怎么、怎么今天却会犯这种糊涂啊?”
貂婵也不好意思,低声咕哝着道:“我、我陪郡主过了那么久的招,多少有些疲惫倦乏,说话就有些不经思索了;此外这数年来不论是在夷州还是在荆襄,生活都安逸自在,我的警惕之心也跟着消褪了不少……思归,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你责罚我好了。”
“……”姜游无语了良久才苦笑道:“责罚你?我怎么责罚你啊?是罚你为奴为婢还是应该打你屁股几十下军棍?行了行了,这笔帐回头再跟你算,从柴桑到吴郡的这几天,我麻烦你看紧了这位孙郡主,然后再说话的时候,你多说一点还是喜欢中原的生活的话,应该能把咱们夷州的事给盖过去。”
貂婵黑着脸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舱。姜游的脸也黑得可以,看看貂婵的样,心中着实有些气不过,突然吼道:“站住!”
貂婵愕然回头:“思归,你……”
姜游扬起手来照着貂婵的香臀就是一掌狠狠掴了下去:“我拜托你小心着点啊!”
真要打的话,姜游是打不到貂婵的。可是貂婵的心里正犯着亏,故此并未躲闪或是格挡,任凭姜游的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自己的香臀之上。啪的一声脆响过后,貂婵红着脸道:“思归,你要不要再多打几下好出出气?”
“我……”姜游甩了甩正一阵阵发麻的手掌,很是无奈的道:“阿秀你是明事理的人,我又哪里真的能去怪罪你?你之后多小心一点也就是了。算了算了,你也别和我一样黑着脸,我觉得这位孙郡主虽然能在吴境之中到处乱跑,但我们的夷州毕竟不是吴领,她即便是想去也去不了,吴国太这帮子人也一定会拦着……好了好了,你快去看住她吧,别再惹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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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桑到吴郡不过数百里的水路,加上又是顺流而下,也没用几天姜游的船队便抵达了吴郡。姜游与甘宁要处理船队的相关事宜,所以是让貂婵送孙尚香回孙权的吴候府。另外姜游考虑到了一些事,暗中授意貂婵,如果见到了吴国太,这话要怎么怎么说。反正就是告诉吴国太,姜游的夷州海港如何如何的贫瘠落后,请吴国太看住了孙尚香,别让孙尚香吃饱了没事真的跑去夷州。
前文有述,孙权觉得姜游是个有利用价值的商人,因此对姜游这边到也颇给几分脸面。另外再加上这次护送孙尚香回吴郡也算是有功,所以顺水推舟的给了姜游的商队不少方便,相关的各类税赋也减了两成,此外还送了些东西给姜游作为护送孙尚香回吴郡的赏赐与船资谢礼。
貂婵这次率领船队路过吴郡的时候已经知会了吴郡陆氏,因此留在吴郡的陆幽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相关的货物,前后只需三天就可以完成船队启航准备。不过这三天嘛,貂婵被孙尚香缠得无法脱身,最后连吴国太都开了口,姜游于无奈之下只好留貂婵在吴候府中一直陪着孙尚香。
而貂婵毕竟是歌伎出身,很会讨好人,前前后后的哄得孙尚香与吴国太团团转,关系处理得相当的好,到最后姜游差人来接貂婵好船队出发时,也架不住吴国太的要求,最后只好又在吴郡多停留了三天。
终于终于,姜游的船队可以启航离岸,二十余天之后抵达了夷州淡水的主吞吐港。
自从建安五年九月时离开夷州返回中原,转眼之间就已经过去了三年多。而在这三年中由于大量南越与交州地区人口的涌入,淡水的发展迅速。单是最先落入姜游眼中的主吞吐港,就已经绝非三年前的那个海港可以比拟的了。今时今日的海港,不但可以停靠百艘以上的大型舰船,于关键紧要之处也都建起了箭楼与炮台……当然了,这时炮台上配备的还只是五百步的投石机。
再放眼过去,淡水城的主防御城墙已经成了型,主货运吞吐港附近的捕捞业的专属港口中的大小渔船也多如繁星。姜游的船队渐近之时有遇到不少捕鱼船只,见姜游的船队过来都齐刷刷的让出了水道,亦有不少人在向船队欢呼。再就是沿海的巡警船只在检明旗号之后,亦有向岸上的观测塔打出信号。
再到船只靠岸时,淡水主城中的主要人物全都赶来迎接。姜游走下舢板时,李雪怀抱双臂挡在了姜游的跟前,不怀好意的嘿嘿奸笑道:“老哥,舍得回来看看了?”
姜游赶紧的退后两步连连摆手道:“别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众多的官员一齐哄笑,他们都知道这俩兄妹就是这个样子,到也不以为意。再者李雪身为女子却代姜游摄权夷州,见他们兄妹间的感情这么好,也有助于夷州的稳定。
这边在说着话,那边则是各艘货运船只下货下人。不止是下货,吴郡陆氏一直有在吴郡购卖人口,数量虽然不多,但好歹也聊胜于无。再者说了,吴郡那边的人口就人文观念而言,素质方面怎么说都比从交址、南越那里弄来的人口要高上一些。用现代的话来形容,是弄来就可以作为白领阶层来使用(相对汉时的情况而言),能多弄一些自然是要多弄一些。
忽然之间,某支下船的队伍之中有一个少女冲着姜游这边连连招手道:“姜先生,秀姐姐,来接下尚香啊!”
早有巡警之人上前喝止,再看姜游一听见这声音,头嗡的一下就大了多少倍:
“孙尚香!?不可能吧!?怎怎怎、这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有她这样的郡主啊?堂堂的孙吴郡主,居然混到了流民走卒之中然后再混到我们的舰船里来!这样的郡主,可能全天下就只她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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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话少说,孙尚香这一冒将出来,姜游自然还是让貂婵去陪伴,然后就赶紧的把一帮子人聚到了一起商议对策。
甘宁性直,立时之间就面露杀气,向姜游比了个“杀”的手势,姜游赶紧摇头道:“杀不得!哎,你们可别拿这种好色的眼光看我!说真的,孙尚香敢这样跑到我们夷州来,以她的脾气多半事先有留书给吴国太。她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们马上就得和孙吴干上。我虽然久不在夷州,可我也知道我们夷州的现状,那你们到是说说,我们现在又真有实力去和孙吴打吗?”
众人一齐摇头,甘宁皱了皱眉又道:“那扣为人质如何?”
姜游背着手在厅中来回踱了几个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道:“只怕扣不得。今日我们扣下了孙尚香,明日我们的长江水道就会完全断决。这两、三年内,我们还离不开与荆襄、吴越之间的货物贸易,这水道断不得。再者一但扣下孙尚香,就会直接的与孙吴结仇,过早的激化矛盾,只怕会有碍我等大计。”
骆霖道:“不如现在就别遣一船。属下不才,愿亲送孙郡主返吴。”
姜游点点头:“似乎也只有这样了。”
李雪想了想却摇头道:“恐怕没那么容易吧?我诂计这就是典型的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位孙郡主能胆子大到敢混到流民里再跑到我们这里来,我们这次是能刻意的把她马上就送回去,但是下次呢?这次是她显了身,我们好歹还能有所掌控,但是下次她如果是刻意的隐瞒身份,以一介布衣的身份混入流民之中,只怕有些事我们是想瞒都瞒不住。总不能真的把她当细作拿下吧?一般的细作杀了也就杀了,可她要是在关键的时候抖出身份,我们这砍头的刀是下还是不下?”
姜游道:“紫炫你的意思是?”
李雪道:“有些事我们不如反过来想。她不是到了这里又摆明了身份吗?那她就是客,老哥你不妨请秀嫂嫂多劳累一点,尽可能的带她去那些风景秀丽但没什么人烟的地方游玩,不接触到我们那些关键的产业,总之就是让她认为我们这里不过是一个还算可以的港口也就是了。另外嘛,我们如果利用得当,一则可以借她之口向孙权表明我们这里是无利可图之地,二则还可以借她打好与孙吴方面的关系。老哥你觉得意下如何?还是那句话,如果是刻意的隐瞒,恐怕只会适得其反。”
姜游沉思了许久,目光则飘向了首席谋士陈宫(陆逊在泉州,徐庶在新野)。陈宫亦沉思了许久之后,向姜游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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