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柔略显调皮的笑了笑:“姜大哥,早都让你该多读点书的。”
姜游看看眼前的小美眉,也不知怎么的,腹下便有一团邪火上涌,当下便把脸一沉:“你这丫头,我不轰你走,你就登鼻子上脸了是不是?这可不行,俺现在就想要一振夫纲!”
韩柔陡然楞住:“姜大哥,你、你是要……”
姜游此刻是狼态毕露,双手互搓中,向韩柔奸笑不断:“还记得我们在船上的那一夜不?”
韩柔的俏脸唰的一下通红通红,慌道:“姜、姜大哥,现、现在是昼间啊!”
“我才不管呢!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别、别啊!!”
就在可怜的韩柔羊入狼嘴的同一时刻,另一头的郑玄府坻之中。
蔡琰正在执笔默写着经卷,可不知怎么的,写不了几个字,她就会莫明其妙的把字写错,亦或是写完一段之后才发觉与之前的段落根本就衔接不上,因此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取过刀片,把写错的部份刮去重写。
“蔡大家,李氏公子请见,具言欲向蔡大家讨教经文中的缺失之处。”
蔡琰听过之后微微皱眉,轻叹了口气再摇摇头道:“你去回报李氏公子,就说男女有别,冒然相见多有不便。他经文如有缺失,可先将所知的章节写下送来,我自然会为其补足。”
“诺。”侍女退下去了。
蔡琰执起了笔,写了几个字却停下了笔,再扭头望望案侧堆得如同小山一般的竹简,却又不由自主的轻叹了口气。回想这数日以来,郑玄门下的弟子想见她的人是一拔接着一拔,但都被蔡琰给拒之于门外。随之而来的,就是讨教经文缺失之处的竹简被一卷接着一卷的送将了进来。
蔡琰并不笨,而且恰恰相反的,蔡琰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再加上她跟着姜游逃亡了有一年多的日子,路上的一些所见所闻已经使得她不再是那个曾经终日都呆在深闺之中,什么世事都不懂的官家大小姐。望着这些竹简,她相信当中的确有不少人是真的在求知解惑,但也同样的知道有些人纯粹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进而想再怎么怎么着。
抛开这些人会是在垂涎于她的美貌不说,蔡琰还知道其父蔡邕虽已身故,但大名犹存。这个时候如果谁能娶到蔡琰,无形之中便可承继下蔡邕的名头。而名望一被拉起来,那日后办什么事不方便?
一想起这些事,蔡琰便又摇了摇头,手上的经文也就感觉有些写不下去了。几许深秋的寒风吹过,室中仿佛多出了几分寒意,蔡琰便离开了书案,来到火盆前执起了竹夹,夹了几块黑炭置入盆中,然后就望着火盆中的火苗出神。
“蔡大家,有人置此简于门前。”
蔡琰应了一声道:“置于案侧便是了。”
侍女小心翼翼的道:“此简束帛上有字,云并非经文,而是乐谱。”
“乐谱?”蔡琰总算是来了点兴致,自侍女的手中接过竹简再展开细看。不过只是看了数眼再轻哼了几个音之后,蔡琰的脸上就变了色:“岂有此理!”
哗啦一声,这卷竹简就被蔡琰扔进了火盆之中。
侍女见状惊道:“蔡大家,您这是……”
蔡琰愠怒道:“若再有此等不留姓名、不知出处的简文,不必问我便可直接焚去。”
“啊……诺!”
蔡琰气郁不已的回到案头坐下,心中暗骂道:“《凤求凰》……以经文邀我意者尚属知礼,可似此人这般,却与轻薄之徒何异?真想不到在郑老尚书的门下,竟也有如此不肖的弟子!”
(PS一下,《凤求凰》是西汉司马相如向卓文君暗表请义时所弹奏的曲子,而卓文君虽然被后世称为自由恋爱的典范,执意下嫁给当时尚未发达的司马相如时,身为官家大小姐还短袖短裙的抛头露面帮司马相如经营酒肆……也就是类似于现代酒吧中的吧丽,但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之下却是为人所不齿的。这是司马相如后来发迹当了大官,慢慢的这段事情也就被人们传为了佳话,不然会被传成什么样那可真叫天知道了。而有一副对联中说“蔺相如,司马相如,名相如,实不相如”,其中就有贬低司马相如这一段事迹的意思在里面。)
她在这里气闷着,侍女忽又来报:“蔡大家,郑益郑公子求见。”
“……”蔡琰没了脾气。别的人她是可以不见,但郑玄的宝贝儿子不见那可就说不过去了,谁让自己现在是寄人篱下?
过不多时,郑益抱着张琴来到了屋中,一眼就望见了火盆中仍在燃烧的竹简,一时间呀然道:“蔡大家,你这是……”
“哦……此简言辞拙劣、文笔不达,羞于示人,故而焚之。学兄来此何干?”
郑益稍稍恍然的点了点头,抱怀中的琴放到了一旁的桌案上道:“素闻蔡大家自幼便得蔡侍中琴艺珍传,琴韵之妙天下少见,但日前益见蔡大家所携之琴粗陋不堪,弦音亦多有其误而使音韵尽失,故此请工匠另制了此琴送于蔡大家。益亦斗胆,恳请蔡大家能弹奏一曲,令益一饱耳福。”
蔡琰楞了楞,下意识的望了望郑益放在那边案头上的新琴。蔡琰可是从小就开始玩琴,加上有那么个琴艺天下无双的老爹,对分辩琴的好坏那可是相当有一手的。只数眼过去,蔡琰就看出来郑益带来的琴是张精工细作的好琴。如果按蔡琰以往的性子,会马上就过去拔弦试音,然后就即兴的弹上一曲,其他的事回头再说。可是此时此刻,蔡琰却有些犹豫不前,而且还扭过头去,望了望放在身边不远处的那张破琴。
郑益见而疑道:“莫非蔡大家不肯弄弦?”
蔡琰稍稍回神,想了想之后才道:“学兄好意,琰心领了。只是为避嫌隙,这琴琰断然不敢轻受。且待稍迟一些,容琰默写下家父所遗全卷《六经》,权作琴资再受此琴。”
“啊……好吧。”郑益的眼中闪过了失望之色,但还是点了点头。
蔡琰这时移坐到了破琴案边,伸手出去轻抚了一下琴弦,继而回顾郑益道:“琰得郑老尚书收留,亦觉无以为报。学兄既不嫌琰艺拙而登门求曲,琰亦不敢令学兄无获而归。”
郑益扬了扬眉头,而蔡琰这边的弦音已起。几个音过去,蔡琰心中却暗暗一惊:“是《织梦行云》……我怎么会弹奏这首曲乐?”
很快,半阙曲乐过去,蔡琰却不得不停了下来,正听得津津有味的郑益便奇道:“曲方入味,蔡大家却何故停弦?”
蔡琰缓缓的放下了手,摇头轻叹道:“只我一人,奏不齐这曲《织梦行云》,需得家父以笛和鸣方可,亦或是……亦或是有思归在此,此曲方能得全。”
郑益楞了老半晌,忽然长叹摇头道:“惜哉,惜哉!!”
蔡琰回望了眼郑益,想了想之后才道:“曲半而止是为失礼。也罢,容琰换奏一曲吧。”
玉指再动间,却是那曲《雨》。弹着弹着,蔡琰不知怎么的,竟然回想起了最初时略施小计就弄得姜游淋了两个多时辰的雨,结果还淋感冒了的事,脸上也不由自主的带出了几许微笑。再弹间,之前与姜游相处的点点滴滴也都渐渐的出现在了脑海之中;而回想起初过潼关时,姜游强行把自己给扔进水中,然后又如此这般的那一通事,蔡琰的脸上却又浮显出了几分娇羞的红晕。
曲乐渐终,蔡琰静静的坐了下来,良久之后才回头向呆在那里的郑益道:“学兄所求之事,琰已办成。为避嫌隙,琰不敢多留学兄于此。学兄请回吧。”
郑益回过神来,用很迷惑的眼神扫了蔡琰数眼之后,拱手一礼退了出去。
蔡琰复又回身望向了案上的破琴,一边伸指轻抚琴弦,心中一边暗道:“如此欺我、辱我之人,我想他干什么?”
另一头,郑益退出了蔡琰的居院,没走出几步就被郑玄给唤住了:“益儿!”
“父亲!”
郑玄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摇头轻叹道:“听昭姬弦中之意,你是不是该死心了?”
郑益也叹了口气,轻轻点头道:“彼既已心有所属,强求无益也。”
郑玄表示满意的看了看儿子,却也仍不免长叹道:“惜哉,惜哉!想为父与蔡侍中神交已久,今得此机遇,本以为能与蔡侍中结为通家,但可惜啊……”
(今天有事出了门,90回差几百字没能赶够三千大关,各位见谅哈!
(《草根三国传》预定为每日两更,每更一般为三千或四千字左右,每天大概就是六千字打底吧。偶尔瓶子碰上点什么事要出门可能会只有一更,但会在每天的更新中说清楚。另外最近本瓶的作息时间有些变动,每天的更新时间改在晚上的十点至十二点之间,望书友们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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