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阴人?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把对手给一击放翻,这才叫真正的阴人。姜游这家伙大事是做不了什么,但小聪明却从来就不会少,对阴人的时机也一向都把握得比较准。此时此刻,他并没有真的等到那两拔贼人分出了胜负以后才动手,而是选择了在两拔贼人打得正激烈的时候冷不丁的在暗处来一枪。
姜游会选择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首先就是如果真的动用格洛克手枪的话,在这黑夜之中手枪发射时的声响很容易惊动到人,枪口击发时冒出的火光也很容易暴露自己所在的位置,而这可都是阴人之大忌。万一惊动到这两拔贼人,然后使他们再度的联起手来并找出了自己,想都不用多想,他姜游的下场只能是一个字——死!
相比之下,仿真手枪在这种场合中的隐蔽性要远比格洛克手枪要强得太多。虽说在发射时仍然会有“咔嗒”的那么一声轻响,但那边的刀剑相交声叮叮当当的,绝对能把这声“咔嗒”轻响给盖了过去。
此外,姜游还有更阴险,但也可能效果最好的一个打算。主要是他吃不准这两拔贼人最后打赢的一方会剩下多少人,万一剩下的一方人数较多,姜游也真没把握就凭他一把格洛克手枪能尽数摆平,所以姜游作出的选择是趁乱下手。
比如对打的双方,哪方挂了点彩什么的落在了下风,姜游就在暗中对占了上风的一方阴上一枪。也不用一击暴头什么的要了对方的命,只要打中对方的手或是腿,那么这个占了上风的一方行动上就肯定会出点什么纰漏,落在下风的一方就可以趁这个机会给予对方致命一击……不过话又说回来,姜游会这么做也是有点对自己的实弹射击没太大的信心来着,此外还得考虑一下仿真枪的实际杀伤力是不是?
为了确保无误,仿真枪里扣的是铅笔头状的铁弹。姜游就这么隐藏在蒿草纵中,紧张而小心的观察着对面的战况,终于第一个机会出现,姜游便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
某贼甲力气大,一脚将贼乙踢翻在地,接着举刀欲砍下之时,右肩处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行动便为之一缓,刀也险些握持不住。已经受了伤的贼乙见机不可失,手中的铁剑便急向贼甲的腹下捅去;
贼丙正在被贼A、贼B合攻,突然之间贼A手中正向贼丙砍来的刀不知怎么的脱手落地,贼丙想也不及多想的递刀过去,刀锋便在贼A的脖间一抹,接下来压力大减的贼丙便得以与贼B专心的单挑……
经过姜游一番细心的“筛选”,双方的人数总是基本保持着持平,到最后只剩下五个人仍在互相拼斗。这时姜游也已经停下了阴人,让这最后的五个人去拼他们的,自己原先请铁匠打制出来的铁弹现在只剩下了六枚,已经发射出去的铁弹又不好回收,能省则省吧。
将仿真枪收入怀中,格洛克手枪则抄了起来。按现在的情况,两拔贼人打赢的一方最多也就是能剩下三个人,剩下的人就算是再狠,姜游也已经有把握能够全数放倒。只不过考虑到仿真枪不能连射的缺点,还是用格洛克手枪比较保险。
终于,两拔贼人决出了最后的胜负,胜的一方只剩下了两个人……外加六个“半人”。所谓的“半人”,指的是这六个贼人都受了重伤,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姜游见状悄悄的最后检视了一遍格格克手枪,退匣、上匣、悄悄的一拉枪栓,然后再深深的吸了口气,努力的压制住了自己份外紧张的心情,咬牙暗道:“该轮到我上场英雄救美了!”
不过还没等姜游从蒿草丛里出来,贼人那边却又横生变故:扑的一声,某贼一刀捅进了身边贼人的腹中,狰狞万分的笑道:“兄弟,对不住了,今天这里的金银和女人,老子全要了!”
“你、你……”倒下,死亡。随之而来的,便是这个贼人将六个受了重伤的贼人尽数杀死,这才狂笑着来到了那个少女的跟前。
“……”姜游在这一瞬间,原本还有些颤抖的双手突然一下变得坚稳无比,格洛克手枪的枪口也准确无误的瞄准了这个贼人的后脑勺,而且姜游还咬着牙拔开了三连射开关。
嗒嗒嗒!
得意忘形的贼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草丛中竟然还隐藏着一只螳螂背后的黄雀,而此时此刻,他甚至连惨叫的时间与机会都没有,就这么一头栽倒了下去。
姜游从草丛中站起了身,执着手枪小心的接近。路过一具尸体时,姜游蹲下身拾起了掉在尸体身边的长剑,然后对每具尸体的心口都补了一剑……姜游从来没有杀过人,甚至连鸡鸭之类的动物都没有杀过,当初狙击李儒时也只是打中了李儒胯下的马而已。按说做这种事的时候,姜游应该手脚打颤或是下不去手才对,但这时的姜游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为什么能下手下得那么狠、那么准。
尸体总共有三十来具,除去那些家丁与被劫杀的可怜之人外,每个贼人的尸体心口都被姜游补了一剑。事情做完,姜游才松了口气,格洛克手枪收入了怀中,握着剑来到了那个仅存的少女的跟前。略一细看,姜游却也哑然——也难怪她会在这种场合却连一声尖叫都没有发出过,原来她早就晕了过去,看这样子多半是被吓的。
摇了摇头,姜游把拾来的长剑插到了腰后,一弯腰抱起了这个少女。这一抱起来,姜游只觉得一阵淡淡的香气侵入鼻中,而手中的身躯也感觉是那么的柔若无骨。不过这时的姜游可不敢有点什么过份的事,而是抱着这个少女快步的赶回了小山洞。
“思归你回来了……刚才、刚才吓死我了,生怕你会有什么意外……她、她怎么样?”
姜游把这个少女轻轻的放到了地上,接着马上就开始收拾行李:“她应该没什么事,多半只是突遭意外而被吓晕了过去……昭姬你别傻在那里了,快点收拾东西,这里我们不能呆了!”
蔡琰愕然道:“为、为什么?”
“还为什么?我的大小姐啊!”姜游被闹了个哭笑不得:“我们这才离那头几步路啊?这里离孟津又近,出了这么大的事,孟津那里一发现了,还不马上就派人出来在附近搜寻?你可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尽量不能与他人接触的。”
“哦哦哦!”蔡琰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忙不迭的也开始收拾东西。没一会儿的功夫,姜游背起了晕过去的少女,蔡琰背起了行李,趁着这几许的月色,连夜开始往回逃。
人一急,难免就会生出些很莫明其妙的力量,姜游与蔡琰这一逃,至即将天明时,居然给他们逃出去了有近二十里地!不过如此一来,姜游与蔡琰也都累得筋疲力尽。看看天色已经在渐渐放亮,他们也就不得不停了下来,随便找了个还算隐蔽小山洞暂歇。
姜游去找些干柴准备生火烧水再煮点吃食,蔡琰则拍唤起了仍旧晕阙着的少女。不过到姜游抱着一堆柴草回来时,蔡琰还没有将这个少女唤醒。姜游看看蔡琰那轻飘无力的样,不由得哑然失笑,顺手抄起一边盛着凉水的竹筒再推开蔡琰,一筒凉水便向这少女的脸庞缓缓浇下,蔡琰则换了手,去点燃柴草生火。
这时的天色已经很亮了,姜游也终于有机会可以真正的细看一个这个少女。而这一细望过去,姜游忍不住眉头直扬。不可否认,这个少女论相貌姿色自然是远不及蔡琰与貂婵,但给人的感觉却格外的甜美,看在眼中的感觉也格外的舒服。打个这样的比喻吧,如果说蔡琰是香气浓郁的苦茶,貂婵是甜蜜怡人的蜂蜜,那这个少女就好比是清新可口的果汁;再换个比较现代的观点,蔡琰可以比作是某知名大学里才貌无双且追求者无数的美女导师,貂婵可以比作是艳压群芳的超级明星,那这个少女就是个清纯可爱的怜家女孩……总之简单点来说,这个少女给姜游的感觉,就是很亲近、亲切,外加几分说不清楚的舒服。
凉水在缓缓浇下,姜游也在轻轻的拍打着少女的脸庞。终于,这个少女嗯咛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只是她的双眼才方一睁开,看清楚眼前的姜游时,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立刻就睁得浑圆,樱唇再一张就要尖叫出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姜游干这活儿也不是第一次,因此第一时间就伸出去去捂实了少女的樱唇,没有让她尖叫出声。接着他就按住了少女,嘴里则尽可能的在用很平缓的语气道:“别怕,别叫,你没事的!是我们救了你。”
少女于惊恐之下过了老半晌才勉强安静下来,这时蔡琰也端着一杯刚烧好的水来到了跟前,柔声劝慰少女道:“别怕,你真的没有事。昨天晚上是思归救了你,不过当时你已经吓晕过去了。”
听到蔡琰的柔柔女声,少女总算是彻底的平静了下来,姜游见状也就把手撤了回来。这少女翻坐起身,犹豫了一下接过了蔡琰递过来的竹杯,勉强的喝了一口之后再看了看姜游与蔡琰,迟疑着道:“你们、你们的样子好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