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周仁智发话,他他只有两个选择,跟还是不跟。所有的人都没有看底牌,现在 比的是气势,更是比心理。周仁智把牙一咬,补上八十个筹码。岂料坐在他下首的格林却又加了一百二十个筹码,这圈他已经加到一百五十个筹码,整整一千五百万美元。当然,他桌面的牌也不xiǎo,是红桃A,在huā色上输给周仁智。
快手张三的明牌是梅huāQ,他不动声色地跟上。明牌是红桃K的戴维斯照样嬉笑地跟上,他下手的千代子是方块A,跟上。明牌只是梅huā3的东哥嘿嘿一笑,再次加注,让xiǎo草扔进五百个筹码,算上先前的,他已经在这张牌上扔进六百个筹码,共计六千万美元。
场上的局势非常怪异,最xiǎo牌面的东哥竟然追着其他几个比他牌面大得多的人打,让看牌的人紧张,更让夹在东哥和格林中间的周仁智浑身冒出冷汗。第二张牌还没结束就已到了六千万,还不是港元,最可气的是这次的赌局没有上限。按这种势头下去,到最后一张牌,天知道会是个什么样的天文数字。
他不过是家族里比较受爷爷宠爱的孙子,而不是控制家族的掌控着。要不是经过爷爷的同意,他连坐上这张桌的资格都没有。平时零huā钱看起来很多,但在这简直不够看。尽管他代表着香港四公子上台赌,可他心里还是感觉没着没落,汗水已糊住他失去光彩的双眼。他内心拼命地挣扎,脑海里翻腾着再不是跟不跟的问题,而是看还是不看。经过一番剧烈挣扎,他还是用颤抖的手xiǎo心翼翼地掀起底牌的一角,没想到这一瞥让他酸甜苦辣咸个中滋味涌上心头,底牌是黑桃K,如果接下来的牌全是黑桃,最不济还能凑成清一色,或许还能整成最大的同huā顺。但那只是如果,赌桌上千变万化,谁也不知道下一张牌会是什么,这也正是赌博的乐趣,但也是只想赢不愿输的人的噩梦。
周仁智推筹码的手在颤抖,五百个筹码如山,压得他喘不上来气。反观他下手的格林就显得轻松之至,牌也不看,补齐后照样又多加了一百个筹码。
从xiǎo就习惯huā英镑的格林自己有五个大型公司,又是家族继承人,这些钱尽管不少,但对他而言不过是máomáo雨,顶多少享受奢侈的生活而已,美元可比英镑便宜。
这就是当家的孩子跟不当家孩子最大的区别,人家的钱可以自己挣,而周仁智却是要等着别人给钱,巨大的差别导致心态的不同。
别人继续跟进,轮到快手张三时,他也不禁有些心悸。他代表着兴义安出场,而兴义安砸锅卖铁也不过凑了三亿五千万美元,再加上向强从澳门那chōu来的两亿美元,总共五亿五千万美元,去掉还给银发青年的两亿九千万,他可支配的赌资只有两亿六千万美元。第二张牌还没结束,就要出六千万。像这样一掷就是数千万的赌局,他以前根本没碰上,看着桌中央快堆成xiǎo山的筹码,他头皮发凉。快手张三,并不代表着他的赌术天下无敌,而是指他的手法奇快无比,在别人不留神的情况下换掉底牌,而且他听牌,记牌也达到一定的水平。当然,桌上的明牌,他再是手快也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下换成自己需要的牌。
今晚的赌桌,他很清楚千代子和那个不知底细的戴维斯不比他的水平低。刚开始那几个xiǎo时,他们都在xiǎo心翼翼地mō对方的底。尤其戴维斯,每当自己想换底牌时都看到他笑眯眯的眼神,好似看透了他的心思,让他非常郁闷,这也是他为什么今晚保持不输不赢局面的原因。要是被他抓住自己作弊,不但会被人剁去双手,失去双手的他恐怕连命都会丢在输钱的兴义安手里。像他这种快手,即便是不看底牌,也知道自己那张牌是什么,那张方块Q让他再次推出手上的筹码。
从桌面上的明牌看,已出现了三张A和两张老K,分别在不同人的手里,他的一对Q赢面非常大,这样的牌不跟实在对不起快手张三的称谓。
戴维斯和千代子还是继续跟进,看样子他们也对自己的底牌很有信心。这幅牌被东哥有意无意地折腾了一番,他们现在只能根据自己的判断来赌,也是一种近乎直觉的反应。
东哥看到大家都跟进,不由地靠了一声,挨个打量了一番众人的神色,像是想要在他们脸上找到一丝破绽。很遗憾,除了周仁智眼里的惶恐让他看到,其他几位全无破绽。
“该死**朝上,不死翻过来。”东哥双手róuróu脸,把桌面上五百个筹码全部推到中央,旋即靠在椅子上,轻声道:“xiǎo草,帮我按按肩膀,我好困。”
xiǎo草对他róuróu一笑,站起来伸出她的xiǎo手,在他肩膀上róu搓起来。
东哥的举止再次让人们疯狂起来,他们实在想不到眼前的年轻人竟然有如此大的手笔,第二张牌就砸进去一亿美元,巨大的钱数和他面前xiǎo的不能再xiǎo的梅huā三间剧烈的反差,反倒让他所有宾客中有着莫大的魅力。男人们心里恨死自己,碰上这么大的凯子竟然自己不在赌桌上,他们全然忘记,要是自己在赌桌上恐怕连牌都开不起。女宾客们的眼睛全亮了,一掷亿金的少年郎正是她们一辈子的追求。
帅,太帅了。即便是东哥长的跟猪八戒一样,也能成为女宾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即使是当他的情人也甘之如饴。更何况他长的并不丑,一头银发还蛮拉风。
“实在太不像话,哪有这种送钱的?我郑重警告你们几人,要是他输得连kù衩都没了,咱们也不能给他买。挣钱容易吗?这个败家的臭xiǎo子。”
连kù衩这样的词都能说出来,除了周雅还能有谁?以前,她从不把钱放在眼里,像她这种周家的大xiǎo姐,钱在她眼里不过是俗物。但当她执掌豪雅集团后,才发现缺钱是万万不能地。当她从高傲的公主变成自力更生的创业者时,这种感受尤其深。豪雅大酒店、豪雅食品公司、豪雅rǔ制品公司、豪雅电器公司,哪地方缺钱都玩不转,尤其豪雅集团正处于大肆的扩张阶段,全要用钱开路。来到香港,她才知道富人原来能这样生活,享受着醇醇的美酒,用着顶级的奢侈品,开着豪华的车,住着顶级的别墅,心情不好还能开着游轮兜兜风,这才是顶级富豪的生活。
不得不说,她的领悟力非常强,短短的一天多时间已完全接受资本主义生活。要是东哥知道她此刻的感受,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望着她严肃认真的样子,众女忍不住莞尔一笑。说到底,她不过是发发牢sāo,要不然她怎么不鼓动大家都离开他身边。
“**,还有完没完了?”周仁智心里恶狠狠地骂着,恨不得把倚在靠背上的东哥撕成碎片。一亿美金是什么概念?够他全世界到处泡明星,够他买下最豪华的游轮、赌场,够他一辈子喝最顶级的红酒。而这一切,还不够他揭第三张牌。有刹那间,他真想把手里的牌撕碎,他的同huā顺、清一色,难道就这样从手中溜走?他不由习惯xìng地抬头看看千代子,两人用眼神相互传递信息。尽管两人没有达到一定的默契,但他还是看懂她传过来的眼神。要是牌xiǎo就马上放弃,要是牌大就跟上,看看第三张牌。
周仁智举手要了个暂停,走下场迅速地跟其他三人jiāo谈了几句。随后,他再次回到座位继续跟进。而四公子的其他三人开始活动起来,即便是有不同意见的双哥也拿出他的电话开始拨打。他们四位一体,此时,周仁智的面子就是香港四公子的脸面,更何况他手上的牌不xiǎo。
格林这次没再加注,平静地下注,让其他几人暗暗地松口气。要是格林再加注,不止周仁智会提出抗议,快手张三等人也会提出抗议。像这种赌法根本没有穷尽,还不如各自亮出自己的家底,看谁钱多就算谁赢。张三没见过这样的赌博方式,其他几人也同样没见过东哥这样的赌徒,实在太疯狂了。
桌面上筹码迅速堆积成山,强大的视觉冲击让大厅里鸦雀无声。为了不影响赌牌者的视线,工作人员迅速将桌面上的代表着十万的蓝色筹码换成一千万一枚的红色。这可是赌船上第一次出现如此巨大的赌额,即便是叶寒也没想到这群人赌得如此凶悍。
此刻,六十枚红色筹码和六枚蓝色筹码堆在桌中央。刺眼的红色不断地刺jī大家的神经,不住地提醒着总赌注已有六个亿,还是美元。
荷官挨个发出第三圈牌,让众人脸上的神色各异。正所谓huā无百日红,赌博也不可能按照每个人的想法去走。看着眼前刺眼的红桃3,周仁智眼角的青筋直跳。一张牌,让他心中的美梦砰然破碎。还同huā顺呢,他要是手上能成一对大牌都相当不容易。很明显,他手上的牌不足以支撑他继续赌下去,放弃是他明智的选择,包括他扔进去的一亿美元赌资,打底的十万美元就更别提了。他的同伴们已停止了各自的动作,跟他一样傻傻地看着红桃三裂开的鬼脸。
不甘、痛苦、悔恨,说不出的滋味一一在周仁智等四人心头飘过,一亿美元的付出即便是周仁智这样的香港顶级富豪家庭也无法接受。他甚至可以想见自己爷爷在家里摔东西的愤怒。
三爷脸色铁青地让手下人把周仁智从座位上拉下来,光是支个脚就付出一亿多美金,摊在他头上也得两千多万美元,代价实在太大。不过,看看千代子桌上的明牌,他阴郁的心情又开朗起来。
方块A,方块K,一切正向好的方向发展。他见识过千代子的赌技,深信千代子能在这场豪赌中取得最后的胜利。要知道千代子手上的赌资不但有他的,还有一直想进入香港的日本山口组的钱。
不管周仁智下去时是多么地不情愿,赌局还在继续。除了一张红桃三判定周仁智出局外,东哥也总算迎来明牌中的第一张好牌,梅huāK。
戴维斯的第三张牌是黑桃Q,已没有成同huā顺的希望。格林的是张红桃Q,
尽管快手张三的这张牌是梅huā十,但他还是不禁深深地嘘出口气,K成对的希望已经没有了,他现在离胜利又进了一步。
不知道冥冥中是否天注定,唯一看过底牌的周仁智被踢出局,剩下的这五位全没看过底牌。千代子桌面上的牌最大,论她说话。她眼睛直视着没正形的东哥,手却把前面五百枚筹码缓缓地推到桌子中央。现在,拼的不再是牌技,而是胆量,她在给东哥施压。
“哦,想死的快点,简单。”东哥放下翘起的tuǐ,不理叶寒对他出言不逊的警告,很是随意地将眼前的所有筹码全推出去,还显得意犹未尽,让xiǎo草把地上剩余的筹码也加进去。
至此,他已经把先前从向强那拿来的两亿九千万美元的钱连输带押全部清理的干干净净,此刻,他身边赶紧的像张白纸。单单是这把,他押进去一亿三千万美元。千代子想给他出难题,没想到他反倒把所有的难题推给在座的四人。
好一招连消带打,但大家不知道他的信心从哪里来,单凭桌面上的梅huāK和梅huā三?三张牌没出,成为同huā的概率xiǎo的可怜。要么就是xiǎo三对,这种xiǎo的不能再xiǎo的对子根本不值这些钱。
东哥倒无所谓,坐在他下手的格林差点哭了。以前,中间隔着周仁智,他还没感觉到压力,没想到周家xiǎo子一下去,巨大的压力直接铺面而来。老大,不带这么欺负人的。要不是场合不对,他肯定会痛哭流涕地大声喊道:“老大,俺什么时候才能看底牌?”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