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龙此时嘴角划过一丝一闪既逝的莫测阴笑,大袖一甩:“让他们上来!”
数百名正要向山道涌去的弟子惊愕的看了一眼一脸平静的门主,默默的退了回去,只留下一个入口,将整个广场都团团包围了起来。
很快,众人便惊骇的看到,一位一身蓝色武士袍罩身,腰扎布腰带,脑后捆着一条马尾的少年骑在一头长达六七米,高两米的巨虎上冲到了入了广场。
少年左右两旁一位面容精致的少女和一名相貌憨实的青年亦步亦随的紧跟在身边,再左,是一头三米高,重千斤,通体银色的怒熊;一头七米多长,两米多高,鼻子上长一根螺旋形尖角,皮肤如同钢甲一样坚硬的犀牛;另一侧却是一头肌肉盘虬,长满了长长灰毛的暴猿,以及一只翼展三四米,长着七色翅膀,翅膀上有七种花纹汇成了一个个仿佛眼睛图纹的巨型蝴蝶。
后方,则是数百头各种品阶的妖兽,在几头先天凶兽强悍的气势压迫下,这些妖兽也变得乖巧听话起来。
“咝……”
巨大的吸气声从两百多名家主,族长口中同时发出,将广场的空气一时间都吸得稀薄了不少。
震撼!武易出现之前,如果说大家都预料到了,那么此时出现后,留给所有人的,都是震撼,从骨子里发出的震撼。
五头暴虐的先天凶兽,数百头智慧极低的妖兽,居然如同军队一样,乖乖的排列在一起,紧随在他的身后。
所有的人,都瞪圆了眼,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吞下一个鸭蛋,久久不能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齐龙与鸣剑门的五大长老也露出了惊骇之色,难以置信的望着武易和他身旁的凶兽,妖兽!天堑峰上数百名鸣剑门弟子脸色苍白的紧握着手中的剑器,一滴滴冷汗不断顺着脸颊的轮廓滑落。
“好个鸣剑门,好个主持公道的鸣剑门主,颠倒黑白,造谣中伤,诬蔑诽谤,心怀叵测,满肚子男娼女盗,这就是所谓的鸣剑门?果然是蛇鼠一窝!”武易强压着心头熊熊的怒火,一字一顿的冷声暴呵。
“父亲!”徒然,武易的瞳孔一缩,发现满身血迹,被五花大绑强行摁着跪在地上的武纵海,暴怒的巨吼一声。
“找死,找死,鸣剑门,你们这是在逼我……”武易的眼睛骤然变的通红,眼眶中愤怒的火焰都要喷了出来。
“小畜生!还不快滚过来主动就缚?武纵海万死难赦其罪,便要你来偿还,你以为带着一群畜生就能在我鸣剑门撒野了?当真是不知死活,若是放弃抵抗,主动就缚,我鸣剑门还能免了武家村所有人的死罪,否则,休说武纵海之罪,仅凭你藐视我鸣剑门之罪,就足以让武家村鸡犬不留,现在不醒悟,等被老夫活捉后,再醒悟就晚了!”雷鸣狰狞的鼓荡起真元厉声咆哮。
武易怒到了极点,脸色反而平静了下来,不带任何感情的淡淡道:“现在,放开我父亲,否则!血洗天堑山,鸡犬不留!你们只有三息的时间。”
“三!”
齐龙冷笑一声:“我鸣剑门自三千年立派之初,就从未被人威胁而妥协过,你一个黄口孺子,以为依仗几只凶兽就能为所欲为了?哼,这些畜生在本座眼中,不过是土鸡瓦狗,翻手可灭,现在你要是肯自缚认准,本座做主,免了你和武纵海死罪!小子,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还不醒来?”
说到最后一句,齐龙真元澎湃,一声大喝,如同晴空霹雳,炸得人鼓膜刺痛,脑子一片空白。
“武易,你现在只要认输,把五头凶兽的指挥方法交出来,再把两尊傀儡金人和天地之宝遁地珠交出,自缚请罪,本座保证事后不仅绝不追究你和武纵海之罪,而且亲自收你为徒,以整个鸣剑门的资源全力栽培你,待本座百年后,就把门主之位传给你!”齐龙霸气冲天的话刚落,武易耳边又传来了齐龙如同蚊蝇般的清晰传音。
武易面无表情,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竖起了两根指头:
“二!”
武易的无动于衷使得齐龙有些急了,身影晃动间,幽灵似的出现在了武纵海身后,掌抵在武纵海天灵上,恶狠狠的传音道:
“小畜生,你若再冥顽不灵,本座就先让你眼睁睁看着武纵海受尽经脉俱断之痛而死,要是不想你父亲死,立刻给本座交出凶兽的控制之术,傀儡金人和遁地珠,然后自封丹田,束手就擒!届时本座还能留你们父子一命!”发现利诱对于武易没用,齐龙索性撕开了伪善的面具,**裸的威胁起来。
武易嘴角划过一缕不屑:
“一!”
“齐龙,本以为你身为鸣剑门门主,算得上个人物,没想到,依然上不得台面,想要我武易控制凶兽的办法,我的傀儡金人和天地之宝,以你的修为明摆着说出来也没人敢说不是,你却既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偷偷摸摸的威胁我,算个什么东西?我呸!”
连大气都不敢出的两百多依附鸣剑门生存的家族族长听到武易不屑的怒斥,齐刷刷将目光落到了齐龙抵在武纵海天灵的手上,纷纷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眼底里隐隐还充斥着一丝不屑。
齐龙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威严尽失,恼羞成怒的巨吼一声:“小畜生,这是你自找的!”
“呼!”提掌催动真元,就要一掌打爆武纵海的脑袋。
“老狗你敢!”
“还不动手!”
武易惊怒交加,徒然厉声咆哮。
“蓬蓬!”忽然,齐龙背后的地面两条巨大的黑影电光火石间遁地而出,两柄快得惊人的巨镰,一条堪比闪电的细长地刺,同时轰向了齐龙的背部。
“不好!”齐龙察觉到背心一寒,一种极度的危险正疯狂的向他背后袭来,来不及思索,一把提起武纵海,向后甩出,迎向了袭来的危险。
“刷!”那快若疾风的两柄巨镰化极动而极静,轻如无物的将武纵海接住,架在了背后,一头钻到了地下消失不见,那条细长的地刺也在即将洞穿武纵海胸腔时,诡异的拐了一个弯,依旧刺向齐龙。
突然从地下偷袭的,自然是武易在未上天堑山时,就安排先一步遁地潜上去的大地镰武士与金斑地蜥,七大凶兽中只有这两头有一定的遁地能力,潜伏在地下,伺机救出武纵海的任务当然就落在了它们头上。
不远处一直面目阴沉的武擎天当发现在武易两旁的武晋和武月时,心中升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竟然阴霾尽去,露出了一丝笑意。
“父亲!”巨镰很快就把武纵海救了出来,看着武纵海身上的累累伤痕,血迹,以及尽碎的膝盖,武易牙齿都咬碎了,头发无法自动,怒,怒到了极点,所有的情绪全都变成了熊熊的怒焰。
暴虐的杀机直冲云霄,武晋和武月相顾骇然,居然被武易狂暴的杀机逼得连退几步,浑身发冷。
“晋哥,小月姐,照顾我父亲!”咬牙切齿的留下一句话,跃下雷虎,手臂高高举起,猛然挥下:
“杀,杀,杀,血洗天堑山,鸡犬不留!”巨吼一声,率先冲了出去,一道道惨白的剑气汹涌不绝的射向了雷鸣。
“吼吼……”
所有的妖兽兴奋的狂吼不止,几头先天凶兽也各自认准了一名鸣剑门的先天强者战在了一起,惟有最强的鸣剑门门主齐龙,被大地镰武士以及金斑地蜥联手围攻。
众多的妖兽也狂吠着,横冲直撞,将整个天堑山变成了狩猎的乐园,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四起。
“我们不是鸣剑门的人,不是鸣剑门的人啊,武易,武易公子,救救我……啊!”
“武易公子,武易大哥,武易爷爷,我们是被迫的,被迫来前来,不要……不要……”
……
两百多位家族的族长惊骇的四处乱蹿,可惜妖兽可听不懂人言,分不清谁该吃掉,谁不该吃掉,只能一边拼命的抵挡,一边鼻涕眼泪横飞的高呼求饶。
“爷爷,快到这边来!”武晋眼尖,瞬间就看到了只是消极抵挡着妖兽袭击,并不出手击杀的妖兽的武擎天,顿时高声大吼。
这一吼,顿时引起了不少抵挡得汗流浃背的家族族长注意,当发现武晋,武月周围妖兽居然自动绕过,并不攻击,顿时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样,拼了命的冲向二人附近。
“小畜生,你还不住手,你要大逆不道吗?若不是我鸣剑门的福荫庇佑你武家,你连踏入武道的资格都没有,现在竟杀上我鸣剑门的宗门来,你这是蝼蚁抗天,不自量力!”雷鸣面目狰狞,闪避着武易的连绵催发的剑气,阴沉的怒斥连连。
“雷鸣,四个月前,你曾狠狠的羞辱我,我发誓两年之内必上天堑山雪耻,无需两年,现在我就灭你宗门,血洗天堑山,彻底洗刷你赋予我的耻辱,四个月前,你可曾想到了今天?”
“咻咻咻咻……”
武易指尖剑气如虹,如长江大河般绵绵不绝,逼得失去了先手的雷鸣不得不狼狈闪避,衣衫破碎,连发簪都被剑气击碎,变得披头散发,仿佛厉鬼。
“小畜生,找死!”雷鸣阴沉着脸,猛然祭出一柄先天剑器,三尺多长的剑器上陡然爆发出一米多的剑芒,剑器舞出无数条剑影,将武易笼罩。
“黑水剑道——龙卷风残!”
先天剑技骤发,武易周身仿佛四面八方都被雷鸣的剑器笼罩,只要稍有差池,就会被斩成肉碎,一道道剑芒划过地面,在地面勾画出一个蜘蛛网一样的沟壑网。
“没有用的,雷鸣,你束手就擒吧!我要把你炼成人丹,吸收你的修为,夺取你苦练的剑技!赤睛铁猿,给我打爆他的手脚!”武易长啸一声,身旁不远处,一直死死将怒寒皇压制住,接连重创他的赤睛铁猿,立刻弃了怒寒皇,咆哮着大步冲了过来。
“轰!”赤睛铁猿最厉害的就是一身堪称刀枪不如的皮肉和力贯万钧的一双铁拳,一拳轰出,立刻轰破了雷鸣的剑技,连手中的先天下品剑器都隐隐有了裂纹。
“卑鄙,小畜生,你居然违背武道规则,让凶兽助战!”雷鸣恐惧的瞪着龇牙咧嘴的再次向他冲来,狠狠砸出一拳的赤睛铁猿。
“轰!”
“咔嚓……咔嚓!”
这一下,雷鸣的剑器彻底破碎,手臂剧烈的抖动着,承受不住赤睛铁猿的巨力,连退十几步。
“噗噗噗……”武易乘机剑气连发,数道剑气洞穿了雷鸣的手脚,使他失去了大部分战力,连逃走也成了奢望。
“啊……小畜生,你好卑鄙,你休想战胜我鸣剑门,你不过是一只狗,居然妄想翻身,没有可能,永远都没有可能,宗主和几位师兄很快就能灭了那几头畜生,再把你碎尸万断,把你父亲,把武家村所有人都碎尸万断……”痛苦的惨叫声中,雷鸣哪怕在地上痛得打滚依然怨毒的疯狂大吼诅咒着。
鸣剑岛上除了两大宗门外,拥有先天小霸主的,惟有四大家族,可是,此时武家的武擎天消极抵抗,甚至干脆放弃了抵抗,和武晋武月待在一起,秦家与司徒家都默契的只在一旁绞杀一些实力弱小的妖兽,保持着观望的姿态,怒家的怒寒皇虽然用尽全力,却很快就被赤睛铁猿重创,丧失了大半战力。
这场大战,唯一能决定胜负的就是先天凶兽与鸣剑门的数位先天小霸主之战,其余的鸣剑门弟子与妖兽之战无法决定大局,如今,在武易解决了雷鸣后,就只下鸣剑门门主齐龙以及另四位先天还在激烈的交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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