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阳城
陆潘大兵压境的消息不胫而走,无论是城中百姓还是营中的战士,都是人心惶惶。当初锦江王派人来的时候,还是先礼后兵,而且只带了几千人马。而现在城外驻扎的,却换成了一群狼。
众所周知,陆潘的Xing子果决而残忍。若是受到的抵抗太大,破城之后难免要进行一些鞭尸,悬尸,甚至屠城这种惨无人道的事情。所以信阳城的百姓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以期城破之后,能得到一条活路。他们并不看好卢可言叔侄俩,在他们看来,锦江王和陆潘肯定会是最后的赢家。
“报启禀陆将军,营外有人求见”一个小兵报道。
陆潘眉头一皱,他乡遇故知?断无可能。他也不抬头继续研究案上那张信阳地图,这张图他研究了一整天了,想不出一个好主意来。“问问他是干什么的,如果没什么要紧事,打发走了就”
话音未落,忽然一个人影闪现在大帐之中,来人穿着一身,颇显英气的特工装,一直武装到眼睛下面,只留出两只深邃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光彩:“陆将军,好大的威风啊”
这特工装陆潘是见过的,因为秦艺服装店早已经对外定做,他曾经也想做一件来穿穿看,但是碍于身份,又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今日一件,果然是英武不凡。脸上略带着些怒色道:“你是何人?为何擅闯军营”
“在下锦江王帐下特工队长——落花”来人玩味道:“你这军营监管的也太不严密,想进来太过容易了”
陆潘瞳孔猛的一缩,身形下意识的后退两步,警惕道:“落花——你来这干什么?”他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高天久这个人来,论武功,高天久可以说是他帐下第一人,在眼前这人面前连一招都难当。若是她今天有心取自己Xing命,恐怕也就是眨眼之间。
落花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淡淡一笑道:“陆将军放心,来之前王爷交代了,我们特工队此次是配合陆将军攻城来的,只要陆将军给一个合理的命令,我们马上就会去执行。”说罢,啪啪啪拍掌三次,二十多人,仿佛一阵风一般,出现在大帐之中,他们服装统一,一律是暗色的特工装,看上去有些骇人。
陆潘心中怦怦直跳,暗骂道:苏誉这个变态,这都是养的一群什么人啊,像幽灵一般。
良久,陆潘才渐渐的从惊讶之中恢复过来,试探Xing的问道“你们……能做什么?”
“暗杀搜集情报潜伏披甲上阵,都可以”落花冷冷的道。
陆潘脸上泛着畏惧之色,显然这支特工对他的心理影响非常大。心中暗自琢磨:我要能有一支这样的队伍,又何惧敌人偷袭。苏誉啊苏誉,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有点明白叔父的意思了,这锦江王的确不是陆家现在所能抗衡的,无谓的抵抗,只是无谓的牺牲而已。想到这里,他反倒有些释然了,笑了笑道:“那好如果三个时辰之后,我开始带人攻城。不知队长可否将城门打开?”
落花淡淡一笑:“需要我们打开城门——明白了”她眼色又是一挑道:“到时候陆将军可要看好时机”
陆潘拱了拱手到:“那是自然,请吧三个时辰后,信阳城中见”
“告辞”
…………………………
三个时辰,有些漫长。尤其是对严阵以待的信阳守军来说。
严彪惶惶不安的在营中踱来踱去。
“报派去求援的传令兵又死在敌人的乱箭之下了。”
严彪拍案而起,骂道:“废物一群废物这都第六个了……”
张文心中一亮,起身道:“严将军,张文投入帐下,蒙将军器重,寸功未力。不如让我去试试”
严彪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道“不行这太过危险了些,你是块大才,应当陪本将军驰骋沙场”
张文一脸的感激道:“小的明白,将军惜我Xing命,可是如果求援的信送不出去,陆潘早晚会把城攻下,到时候小的尚能投降保存Xing命,可是将军不行啊……”
严彪一听,激动的上前扶起他道:“张文……张兄弟严某真是没看错你。”说罢又回到案前提笔写了一封信,交与他道:“程家现在就在离此三百里左右的彭山县,你携带此书信,骑快马两日内即可赶到,你对程大人说明情况,他自会派兵来援——一路保重”严彪像他拱了拱手道。帐中正在议事的几个参军副将也起身向他行礼。在这些人眼中,张文哪里是去送信,分明是去送死的,心中还略略有些高兴。
张文郑重的接了信,从马厩中随便选了匹快马,直朝城门而去。虽说两军对战之时,是不能开门的,但是特殊情况要特殊对待,这种求援送信的事情,他们肯定要放行。守城官兵,缓缓的将城门闪开一条缝,张文瞅准了机会,一挥马鞭,飞奔了出去。守门的卫兵立刻又将门关上了。城上官兵无不期盼的看着飞驰而去的张文,他此刻身上扛着的可是信仰守城将士活命的希望。
就在他离开不久,陆潘军攻城的号角,一波*的响起。铁甲铿锵的陆家军,正缓缓的朝信阳城下逼来。
张文回头看了一眼,摸了摸怀里的那封信。嘿嘿一笑道:“谢了严兄,明年今日,张某会帮你多烧几张纸钱”一挥马鞭朝南而去。
蓦
路两边几只冷箭袭来,张文心中一惊,整个人从马上翻了下去,喝道:“何方英雄?”话音未落,却见跑出去的快马被一个七尺大汉,一把抓住缰绳,硬生生将它拦下了“呦喝这畜生果然不错,真有劲”
“你喜欢就给你了”两旁的草丛之中行出一个铁甲铿锵的将士,随之而出的,竟是几十个披坚执锐的士兵。那将士冷冷的瞥了张文一眼:“都杀了好几个了,你算灵的一个了”
张文猛的反应过来,这肯定便是陆潘设置在这里专门拦住送信兵的军士。旋即从袖中取出一块极其袖珍的手令来,上面刻着四个字:锦江王印。
这带头的将士也是见过世面的,接过这手令一看,疑惑道:“你即是锦江王的人为何又要替严彪送信?”
“放心吧,这信我是不会按时送到的。不过,更深的目的,暂时还不能说请这位壮士手下留情,那匹马我还得骑着去彭山县”张文拱了拱手道。
如今陆潘都已经降了锦江王,正所谓臣以主贵。所以既然他有手令,这些将士可是不敢得罪,寒暄了两句,便放他朝南去了。
……………………
信阳城上,严彪卢荣等人看着缓缓向前的陆潘军,心中略略有些发颤。“弓箭手准备”
登时一排排冷森森的箭头,喷薄欲出。
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
“放箭”
卢荣话音一落,蝗虫一般的箭雨就落了下来。
陆潘眉头一皱,喝道:“举盾”
箭雨虽密集,却未曾伤到几人。陆潘当即冷冷一笑:“准备云梯开始攻城”
一时间,一排排的结实的竹梯被士兵搭在城墙之上。陆潘帐下军士,前赴后继的朝信阳城抢去一时间弓箭,沸油石块从头上如下雨般的落了下来,攻城士兵,有的爬到一半就脑就被砸的脑袋开花了。有的则是还没开始蹬梯就被弓箭射了个对穿肠。信阳城的储备颇多,一时之间,信阳城下血流成河,也未曾有一个人能成功的盘上城头。
卢荣冷冷的看着前方队伍中淡定的陆潘,心中不禁有些发毛。
陆潘的是统军大才,怎么会用这种循规蹈矩的老办法来攻城,这不明摆着,自己找苦头吃么?他不像是你这种人啊。
严彪倒是乐观,看着潜伏后劲的陆潘军,心中一阵大爽,哈哈大笑道:“兄弟们,这陆潘也是个就难饭袋而已,只要是大家勇敢的打,他们一时半会还打不上城头的。
“将军不好了”
卢荣心中一震:“怎么了?”
“西边城墙处,忽然二十多个人窜了上来,身手了得,二话不说就杀了我们上百个兄弟。”
“现在呢?”
“小的光逃命过来给您报告了,哪里看清他们的去处……”那小兵尴尬道。
严彪似乎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登时抽出刀啦,一下子把那小兵劈了:“饭桶光知道逃”
卢荣根本没来得及阻止,便已经看到那小兵身首异处,苦着脸道:“将军你也太快了,我们还没问清那些人长得什么样子呢?”
严彪一愣,旋即大大咧咧的道:“有什么好问的,派人去查穿着和我们不同的就差不多了,再说他们武功高强,目标很明显,派人去搜一搜就知道了。”
忽然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哭丧着脸,爬上城头跪道:“将军大事不好了”
这回严彪才是真的紧张起来,因为跪倒这人他可是识得,正是他派去看城门的守卫。他一个大步跨上来,抓起他的衣服道:“怎那么了,快说”
“城门……城门丢了”
话音一落,严彪和卢荣的脸色不约而同的黑了下去。卢荣面无血色,喃喃道:“怎么……怎么会丢了呢?”任谁都知道,这城门丢了是什么意思,敌军可以长驱直入,城墙的防御基本上没了作用。
正在这时,忽的听见陆潘军的军号再次响起,磅礴的呼喊声惊天动地传来:“杀啊……………”。.。
无错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