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金国的新战略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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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的北疆暂时性的稳定的了下来。金国驻军不得不后撤到了黄河以北的幽燕地区盘桓。而在太原驻守的金兵也尽数往后撤了几百里。

    完颜亮的死,虽然让完颜晟痛心疾首。但是换个角度,也是说明了再此之前他所坚持的保守立场十分正确。朝中保守派的官员不但没有因为完颜亮的死而人心惶惶,反而弹冠相庆。

    庆的内容虽然不一样,但是大抵上都是表达一个意思,幸灾乐祸。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说法不仅是在中原适用,在金国这种初见开化的异族竟也流行了起来。金国朝中的很多前朝老臣,曾经都是辉煌万分,不可一世。而完颜晟上台之后,任用的这些人无不是年轻派潜力型新人。所以完颜亮的死,也印证了这些老家伙的一致论调,金国的这一朝可远远不如前朝那般辉煌了。

    总而言之,仿佛完颜亮一死,金国内部的重重矛盾全都迎刃而解了。

    金国虽然国土面积不小,但是人口却比中原稀少的多。中原可以穷兵黩武,像在海绵中汲水,只要使劲,总还是有。但是金国不一样,十几万军马几乎是全国总兵力的一半了。这一仗下来,元气大伤。完颜晟这才想起前朝灭辽大将完颜康临走时候曾经留下的训示:灭秦不能同灭辽一样,武力解决问题。最好是由内而外,先扶植势力乱秦,而后里应外合,最后徐图统一。

    最初因为完颜亮是不同意的,从最初几次大战来看,金国确实是势力远大于秦国,眼看着这就要马踏江南,天下一统。在这个时候偏偏出来一个苏魔王,虽然记恨,但是又不能否认他的惊天之才。能在几个月之内化解金国十几万大军的进攻,扶狂澜于即倒,这是何种的手段。

    此刻的呈祥殿上,一个新的话题正在热烈的讨论着。

    完颜亮的铁蹄政策踩了硬石头,摔倒了。自然就要换种策略,按照完颜康的路子走——扶植一个足矣乱秦的内部势力。而在这个扶植对象的选择上,又出现了不小的分歧。主要分成两派,以旧臣为首的一派,主张扶植杨家,一来杨家是大秦最强大的势力,手握兵权,又是大财阀,论势力无人与其想抗衡。二来,杨家和金国有过一些来往,正所谓轻车路熟,而且杨家似乎已经有了反意,只需一把火而已。完颜晟也是站在这一派的,因为看上去比较靠谱。

    另一派的势力相对就小了些,无非是那些在前边作战的将军。当然,完颜邢康和纳兰阳两人作为东线仅存的两个高级将领,也是封了赏,位列臣班的。这些人代表了最直接的军人的想法——毫无疑问要扶持苏誉。

    金人和蒙古人性格有些类似,尤其是这些马上将军,你卑躬屈膝的对他好,他可能把你当成奴隶,但是你想让他真正的尊重你,需要的是力量,只需你打败了他就可以。这种思想可比中原的“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要光明磊落许多了,一个是坦然接受,一个是斤斤计较。

    原本毫无疑问的要选择扶植杨家了,但是偏偏在支持扶植苏誉的队伍中,有一个一直以来都站在保守派的人物——太子完颜洪烈,而且从他口中得出一个很惊人的消息,早在完颜亮战死之前,苏誉身边就安插了卧底。、

    就在众臣都唏嘘不已,对这个未来的皇上报以马屁的时候。

    纳兰阳却忍不住心中大骇,依太子所言,就在苏魔王横扫济宁城之前,他的卧底就应该早就在苏誉的身边潜伏了,自然就知道这个事情。而太子的人没有提前通气的原因,纳兰阳也能猜到,下一个皇上是谁?完颜亮还是完颜洪烈?在金国这种马上国家,自然手握兵权更有主动性,照此猜想,完颜洪烈肯定是要除之而后快,不过是借了苏誉的手而已。

    然而他却没有说出来,此事关系甚大,就算是他说出来,恐怕完颜晟也不会将自己的儿子杀了。纳兰阳是什么人物,九条命的人,狡猾,隐藏就是他的看家本事。

    在理性的人也会有感性的时候,纳兰阳虽然没有把完颜洪烈的假面摘下,却坚决不愿意和他站在一个队伍里,尽管他也觉得苏誉更有前途一些。

    纳兰阳是战场宿将,而且和苏誉交锋多次而逃脱,自然对此事有发言权。他的意见反而让本来半斤八两的天平,最终倒向了杨家。

    随着这个决议的诞生,对完颜洪烈来说,仅仅是失去了一次表现立功的机会,但是对仍然潜藏在苏誉身边的几个人来说,他们忽然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毫无用处了。

    而这两人正是阮钦和阮文。

    …………………………

    话说那日苏誉着了妆,又扮作丫鬟跟在唐英身后潜回了走马巷中的府邸。好在晓琴那丫鬟够激灵,一直躲在厢房中不出门,没有传唤,那些丫鬟家丁也只是在外面偷听一下动静,这样听自然是听不出什么男人和女人的分别的。

    烈日炎炎,这种时候也偏让人不冷静起来。一连几天,想出来的法子都被否决了。一来手中无兵,二来对方势大,第三自己如今还是阶下之囚,营救之事,还真是颇让人有些为难。若不是苏誉执意拦阻,落花恐怕早就已经将怀王府闹的底朝天了。当然若是她真要去,还真没有人能拦住。但就是苏誉那一句“打草惊蛇”让她不得不放下这个念头。

    这日,苏誉仍然是仰坐在客厅中的躺椅上,唐英就坐在他身边,将碗中的冰镇葡萄,一个一个的塞进他的嘴中。饶是如此,仍然让他觉得热的有些受不了。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窜进了他的眼帘:“王爷.”

    苏誉定睛一看,眼前不正是派去锦江城送信的关越心中一喜,腾的做起道:“老关,怎么样,军师江南情况如何?”

    关越当即一窘,能被自己的主子称一声老关是何其荣幸的一件事,但他偏偏就觉得有点别扭,压低声音道:“王爷……军师都已经安排妥当,江承只知道兵马调动,定然会以为是去攻陆潘,所上折子一旦发出,军师便会让他彻底的闭嘴。大军会借道淮南,转而道京东地区,军师定在桦南县接应。只要王爷营救之后便一路南行便是”

    苏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军师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

    关越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阮文的影子,才压低声音道:“军师让王爷提防一下那个阮文。”

    这倒是出乎意料了。苏誉愣了愣神,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如此便好。”张千若是如此交代,说明混在锦江城的阮钦大黑二人就无须担心了,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你有没有看到张琳儿?”苏誉似乎想起了什么,兴奋的问道。

    关越摇了摇头道:“属下并没有在府上耽搁,传了信,就立刻往回赶了。只遇上了安宁公主,并未遇到夫人。”似乎是因为苏誉平日里便厚此薄彼,所以虽未正事过门,但是张琳儿早已经被众人算作苏誉的正牌夫人了。

    听到安宁公主四个字,苏誉顿时愣了片刻。心中涌起一丝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叹了口气道:“她怎样?”

    关越神色黯然道:“公主她有些消瘦,面色也是不甚好看,整个人略显憔悴……似乎……是因为皇上软禁了王爷的问题,自己在惩罚自己。”

    听到这里,一股复杂的情感从苏誉心中涌起,暗道:这个傻丫头……宁儿,你要照顾好自己啊。狠狠的甩了甩头,在这种时刻,他只能让自己暂时忘却这些儿女情长的问题。

    “老关,到这边来,帮我分析一下现在的状况……”说罢将密道图纸铺于案上,一边看一边将这几天他的所有想法一股脑的给关越介绍了一遍。然而精明冷静如关越,讨论了半天,也是毫无头绪……

    ……………………

    京城城西的柳子胡同,有一家规模不大不小的西柳客栈,胜在安静。安静的意思也就等同于偏僻,历来便是一些不喜张扬的人物来京的第一选择。

    西柳客栈的天字三号房,前两天刚刚住进来两个人,这二人无论从衣着还是打扮都是普普通通。一个四循上下的商人,带着一个年轻貌美的丫鬟,虽说看上去关系有些见不得人,但是掌柜的店小二是不屑于过问的。只要给银子,哪怕是你带着两个丫鬟进去住,也不会有人多嘴,最多只是在心中羡慕嫉妒恨一番,这个时代讲究的便是三妻四妾,但凡是有些银子的男人,哪个不想讨个小的。只是有人明着娶,有人暗着来的区别罢了。

    天气燥热,客栈的避暑设施虽然还算过得去,但是终究不是像后世的空调那般利器,可以杀灭高温。房间中的四循商人正坐在案前奋笔疾书,写道紧张之处,不禁汗流浃背。而那个丫鬟倒是**,就在房间正中摆了个大浴盆,她就一丝不挂的躺在水中,呻吟之声夹杂着轻微的水声,在任何男人听来,恐怕都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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