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陈子轩注意到乔健有几次和白文迪交换眼色,只是白文迪却象是心中还在犹豫着什么,不肯摊开面子说正事,陈子轩心中一阵好笑,心想这两口子难不成还有什么事情要来求自己不成?
最后是乔健实在忍不住,在和陈子轩两人干完一瓶酒后,坦白说道:“妹夫,这次健哥有件事情想让你帮帮忙。”
陈子轩露齿一笑,脸上微红的说:“健哥,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是个爽快人,能帮上的一定不推辞。”
“好那我就直说了。”乔健一拍桌子,道:“事情是这样的,你知道你嫂子现在在公安局工作,她性格比较直,脾气也比较冲,在局里难免得罪人。”
一直没正经谈事情的白文迪听到这里,突然发飙,瞪了乔健一眼,大声说道:“说些什么,你喝了酒就不会好好说话了吗?”
乔健突然尴尬起来,望了望白文迪,两手一摊,没好气的丢了一句:“那你自己说吧,你的事我不管了”
白文迪眉头顿时横了起来,气冲冲的就要起座离开,她如果就这么走了乔健当然会感觉丢了面子,所以他的脸色也极为难看起来。
这时候陈子轩很机灵的先站起来,说:“嫂子,我知道你的事情,你先坐下来,我们慢慢商量。”
其实陈子轩并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看白文迪的意思,是拉不下自己的面子来开口求自己,而看乔健和白文迪之间,似乎也为了这事暗地下有过争执,有可能这一次的饭局,还是乔健自作主张,而白文迪还有些不情不愿。
陈子轩的开口,让白文迪和乔健都有些诧异,白文迪心怀着十二分的好奇,慢慢坐下来,一双公安系统里练就的警敏目光,盯着陈子轩。
陈子轩淡然一笑,先喝了一口菊花茶,清清酒,脑子里却在快速的分析着此番白文迪和乔健找自己的缘由。
乔健这时也是十分疑惑的看着陈子轩,又转头看了看乔娜,发现乔娜也是莫名其妙的看着面前几位,不知所措,心想自己和白文迪暗地里商量的事情,谁也没告诉,连乔娜也不知情,陈子轩怎么会知道呢?
陈子轩发现面前的两位虽然一个是副司令员,一个是副局长,但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高大传奇,他们一样有情绪和弱点,或许他们在自己的岗位上时可以挥斥方遒指点江山,但在乔娜和陈子轩面前,更多的是一种不知如何相处的尴尬。
陈子轩试探性的说出自己的猜测:“嫂子来金城时间不长,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有些水土不服也属正常。”
陈子轩前面的话说中了白文迪的心事,可是后面说她水土不服,她却心中不服气,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说:“我只是看不惯某些人的做法。”
陈子轩此时心里已经有七八分明白,他估摸着白文迪是和周扒皮斗上法了,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白文迪和乔健会拉下脸面来找他,难道说凭乔家的背景,还有摆不平的事情吗?
“嫂子,我看你也是个直性子的人,你就不要憋着自己了,有什么对周扒皮不满的,就发泄出来吧,这里又没有外人。”陈子轩突然笑道。
这话一出口,乔健和白文迪都是微微一怔,心想陈子轩还真是传说中的奇人,竟然真能猜到自己这番请他吃饭的目的。
陈子轩看到乔健和白文迪的表情,心里已经有了九成把握,既然他们知道来找自己,看来也应该知道了自己的一些能量,于是便摊开来说道:“嫂子,你就说吧,是不是想让我帮你把周扒皮掀翻下地。”
乔健看着陈子轩的眼睛突然一亮,眸子里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但他却并没有出声,气场反而冷静沉稳了下来。
白文迪看着陈子轩的眼睛,更是复杂和闪烁,她在公安局工作,自然是仔细查过陈子轩的个人档案,从他的档案中,并看不出这个二十六岁的年轻人,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可是不管是乔娜也好,乔健也好,甚至暗中指点她的人,都说这件事情或许陈子轩,真能帮上点忙。
一个投资公司的经理,有点小钱,还有些花花肠子,凭他能够撼动一个正厅级的高官?白文迪的心里,一直都表示怀疑。
白文迪在心中纠结了一番后,终于放下了面子,说:“我和周扒皮的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我知道他在金城的公安系统里盘踞多年,能量很大,又是公安部通令嘉奖的一等功臣,可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敢主动向我开战。”
从白文迪的话里,陈子轩能想象到周扒皮和白文迪之间的战争,一定是非常惨烈,只是为何乔健一点忙都帮不上?陈子轩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乔健一眼。
乔健看到陈子轩朝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猜到他的意思,解释道:“老爷子传下来的家训,凡事都需谨慎,不能势大压人,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解决。”
陈子轩却笑了,他看了看乔娜,说:“那乔娜那件事情,杜家又如何了呢?”
乔健知道陈子轩说的是乔老爷子发飙,把杜家给整下去的事情,他斟酌一番,说:“那是杜项德那臭小子犯了老爷子的逆鳞,娜娜可是他最疼爱的小孙女。不过因为此事牵连太大,老爷子也不得不让娜娜和我都离开北京,而且整个家里所有人近年来都要尽量的低调行事。”
陈子轩淡然的说:“金城可是乔老的福地,健哥和嫂子来这,也不算吃亏吧。”
乔健心头一震,他没想到陈子轩竟然敢和自己这么直白的谈论红色家族的隐秘之事,而且从气场上看,陈子轩似乎并未将这些深门大宅之内的事情,看得如寻常百姓那般的神秘和崇敬。
乔健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成年后又一直都在军队系统里,所以骨子里深深的被烙上了军人的烙印,性情耿直豪爽义气,白文迪是家里长辈为他挑的媳妇,带着政治联姻的味道,这个性格要强气质硬朗的女人,胸大屁股大身板儿也结实,当年还是公安大学的学生会主席,校园里叱咤风云的一代人物,内在外在倒都对他的胃口。乔健平日里虽然训那些新兵蛋子很狠,但在家里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妻管严,被白文迪压得死死的,乔娜有时候笑他,真是一个锅配一个盖,乔健这样即使放眼京都红三代里都是翘首的人物,居然被一个小媳妇整的死死的。乔健有时开着部队兵痞的玩笑,说你要是练就你嫂子那一双壮实的大腿,也能让任何男人yu仙yu死或者要死要活,羞得乔娜用小拳头死命的追杀她堂哥。
白文迪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折过腰,但今天既然话都摊开了,她也没了顾忌,看着陈子轩说:“乔健和娜娜都说你是个能人,我开始并不信,不过看你的谈吐之间,倒有那么一股大将之风,不知道你如何练就的。”
陈子轩笑,他只能笑,他知道乔健是军队系统出身,白文迪是公安系统出身,两人都是硬朗风格的,而自己之所以有白文迪口中所谓的大将之风,却是得益于自己修炼的无名心法和因为心法而引发和经历的一些事情。只是有关心法的奥妙,是不能随便说的。
“嫂子,我想知道你与周扒皮的战争,究竟遇到了多大的阻力,最终让你下决心来找我的,又是什么原因。”陈子轩避而不谈白文迪的问题,却说出自己心中的两点疑问。
白文迪见陈子轩将问题重新引回自己的身上,倒也不计较陈子轩对他过去经历的隐晦和回避,毕竟自己的事情才是今天的正事。
“我与周扒皮的战争,现在不仅仅局限于金城的公安系统内部,金城整个市委常委甚至中南省委里的人都被牵连了进来,让我有些吃惊的是,金城副厅以上的官员,竟然全部站成了一个队伍,他们全都站在周一方,就如同铁桶一般牢不可破,我查过周的背景,我也问过家里的人,还问过乔健的长辈,连他们都觉得非常的奇怪,他们不相信我的话,因为他们觉得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陈子轩心里明白她的意思,在金城这样的官场中,按道理总会有各个派系,内部总会有一些争斗,不可能做到铁板一块,所有人都站成一个队伍,周扒皮的背景和势力主要在金城当地,并不像乔家和白家那样能够手腕通天。
不过陈子轩却知道,金城的白道,是被一个叫云水瑶的女人掌控着的,她号称金城的地下组织部长,周扒皮的上位和她直接有关,如果说白文迪想撼动周扒皮,将他掀翻下马的话,她所面对的并不是金城任何一个官员,而是云水瑶。
想到这里,陈子轩总算从白文迪的话语之中,见识到了云水瑶的真正能量和对金城官场的控制力,能够做到金城副厅以上的官员,都站成一个队伍,即使是乔家这样的大树和白文迪这样的强硬人物,都攻不破他们的防御阵线,只可能是云水瑶从背后使了她的特殊手段。
陈子轩突然笑了,他意识到白文迪最大的问题,是因为她是个女人,云水瑶能掌控金城官场的所有男人,却无法控制这个女人,所以对于云水瑶而言,白文迪是个必须除去的不稳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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