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怎么还没有休息?”苏誉笑着道。
张千捋着胡须道:“我有一言,不知道当不当讲!”
“军师何时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有话直说便是”
张千看了一眼,落花离开的方向,长叹一声道:“苏大人切莫为了儿女私情耽误了大事。”
苏誉一怔,心道这老头还干涉我的私生活?!“军师还是进来坐吧,我正好也有一事与你商量。”说罢径自行入帐中,对张千所言,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张千淡淡一笑,随着他行入了大帐。
待二人分主宾坐下,苏誉亲自给他斟了一杯茶,方才开口道:“关于普陀县的事情,我方才回想了一下,觉得这事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张千惊喜的看了苏誉一眼道:“哦?苏大人且说来听听。”
“我觉得有三处比较可疑之处。首先,我观那罗寅,浑身瘦削,形容矍铄。若真是贪赃枉法之人,绝对不是这副样子。当然,很有可能他是个绝种的产品也有肯能。其次,我之前和他有过接触,虽然不能说是状元之才,但是罗寅绝对算得上才高八斗,而且从言谈举止上来看,又是个精于吏道之人,为何能在普陀县这个地方做了七八年的知县而不能提拔?第三,街市上的商业繁荣,若是苛捐杂税严重的话,小摊小贩也不可能如此之多,由此说明他们所要缴纳的税银还是比较合理的。但是老人家又说他们要征收粮食,连掠走他孙女之后,竟没有说让他拿银子赎人,而是拿粮食赎人。不收银而收粮,真是一大怪事!”苏誉抿了口茶,自己捋了一遍之后,更觉得事情不正常。
张千微笑着点点头道:“苏大人有这种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真是让老朽有些惊讶啊。至于前两条我也没有注意到,不过第三条,大肆征收粮食的问题,我倒是考虑到了。天下纷乱之时,往往会有银子也买不到粮食,我怀疑这些粮食和军粮有关。”
苏誉心中一惊,军粮!?提起这两个字眼,他忽的想起杨家这个低调的家族来,难道此事真的与杨家有关?四大家族中如今除了杨家和自己还算井水不犯河水,其他几家一惊得罪的七七八八了。更可怕的是唐家程家和陆家都是在明处,自己躲在暗处算计。唯独杨家一直躲在暗处,难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到这种可能,不禁浑身冒冷汗。
“军师,你可知道金陵杨家?”苏誉忽的问道。
张千一愣,摇头苦笑:“苏大人真是好猜度,一语即中。我觉得此事,十有**和杨家有关。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哦?什么?”
张千却笑着摆手道:“这事不提也罢,到了合适的时候,我不说你也会知道的。”说罢低头抿了口茶,转移话题道:“前些日子,我拖秦管事有了最新战报一定先给我留一份。今日那送信的军士回来后,就给我带了一份晨报过来。大人你且看看。”
苏誉急忙接过报纸,打开看了一会,脸色数变,待到将战报部分读完,眉头紧紧的锁在一起:“这战报……军师?”
“说实话,我也有些吃惊,但是不得不说,大秦的士兵战斗力要比金兵和西夏兵马弱上许多。就连西南大理恐怕也是不如。皇上也是迫不得已,如今金军占了河北,河东,山东全境,江苏也危在旦夕。这些地方相比兰州府要富庶许多,皇上这是要弃车保帅。之所以将武王调往河西,是为了把有限的兵力,投入到最有价值的地区。西夏占了兰州,大辽占了巴蜀,西南大理也跃跃欲试想来分一杯羹,难道大秦如今真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肥肉了么?”
他行到大帐门前,望着无垠的野口,负手而立,话中夹杂着无限的悲凉之意。想当初张千为大秦守疆之时,何等强盛!大秦铁蹄所到之处,金军西夏大辽,甚至远在河套以北几百里外的以好战著称的羌胡都为之侧目。忍不住摇头道:“大厦将倾,无人能扶……”
苏誉默然不语,见他面色泛白,一脸的感伤,担心他出事,忙安慰道:“军师莫急,异族入侵哪朝哪代都曾有过,而且还有胡人打入中原腹地的记载,试问汉人何时低过头?中华何时沦落过?若照我说,此为天劫,必有解救之法,而且坚信必有能人出现,解救这场浩劫。”他这话说的自己都觉得有点假,为了安慰军师,什么劫数,什么狭隘民族理论都搬了出来。没想到却出了奇效。
张千忽的转身,目露精光的看着苏誉,旋即猛的抓住他的肩膀道:“哈哈……说的好!必有解救之法,苏大人有此眼光,真让张某拜服了。”说罢长揖到地。苏誉忙扶起他道:“军师何故如此,快快起来!”
张千却坚持拜下,带起身后才道:“正如苏大人所说,张某相信,这个人除了苏大人之外,别无他选。”
苏誉愕然.
大秦皇宫,文成殿之上
文臣武将跪了一地,皇上怒容满面的在龙椅前面,踱来踱去。指着他们道:“你们这群饭桶!吃着大秦的俸禄,一个个的倒是说话呀!”
文成殿设计的如瓦罐一般,皇上的话一出口,便在殿内折射了几个来回,前声后声折合在一起,格外的响亮。
良久,一个老臣出列道:“皇上,依臣看来,金兵凶猛,不可力敌,当与之求和。依现在的形式,恐怕河西也保不久矣,而且河西是四战之地,不如就将河西割于金国,求和而得以喘息时日。到时大秦的精兵猛将已经蓄力完毕,再行夺回即可。”
皇上气的似笑非笑,看了看文武百官,道:“你们都是这样想的??”
文成殿上这些老贼哪个不是混过多年的老狐狸,皇上的决议那便是正确的,如今皇上既然没有表态,什么求和决战,哪个也不愿意多说一句。偶有人出来赌一把,就想现在出列的这位,便是抱着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想法,碰碰运气。
众人见皇上没有生气,便以为皇上之意,便是割地求和了。纷纷表态同意。
此刻文成殿上的跪着的程怀仁像一旁的陆少阳相视一眼,都没有什么动作,他二人都是了解皇上的性子,觉得此事绝非这么简单,深知皇上不是个甘于求和的人。再看不远处的唐争鸣,一脸凝然的跪在地上,也不出声。不禁心生敬畏,这唐争鸣的太师之位却不是白来的,竟这么淡定。
待众人表态之后,皇上嗤笑一声。旋即满面怒容的问道:“你现在身居何职?”
众臣一看势头不对,吓的大气都不敢喘,跪伏于地。方才出列的老臣哆嗦着道:“微臣司马路,现任户部侍郎……”
皇上长叹一口气,摆手道:“户部侍郎现在太多了,来人,拖出去斩了。”
方才表态的众臣此刻吓得早已是哆哆嗦嗦,不敢抬头了,伴君如伴虎,今日总算是有所感觉了。那司马路倒是没有大喊大叫,一下子被吓的失了神,瘫坐在地上,两个侍卫往外拖他,方才会转过来,大叫着:“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
待声音越来越远,一声惨叫传来。众人心中一个咯噔,整个大殿安静下来。
唐争鸣气定神闲的行出队伍,拱手道:“皇上,臣有一人举荐!”
皇上气还未消,但见唐争鸣逆流而上,此刻要举荐一人,胸中恶气不禁有些舒缓:“太师要举荐何人,这和今日所论之事又有何关系?”
唐争鸣一脸正气道:“正所谓国之兴衰,匹夫有责。微臣食君之禄,自然该此刻为君分忧。自从金军南犯之时起,下官就开始暗探人才,以备后用。臣今日要举荐之人,便是一军事奇才,或可解当前之危。”
皇上两眼忽的一亮,喜道:“快快道来!”
“此人皇上应该也知道,便是最近方才平步青云的江南才子苏誉。此人不仅经商为官颇有手段,而且前两日,带着五百余人的江南驻军,一夜之间便将两千余江苏军打的落花流水,一败涂地,我观其人,必有大才”
东方泽此刻正跪伏在他一侧,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心道:唐太师果然是老奸巨猾。这哪里是在举荐,明明就是在公报私仇。一来表述了自己的忠心,二来状告了苏誉窝里斗。三来又可能将他推上北方战场,如果败了就算不死在金人手上,也会被皇上杀了。如果胜了,到时候也难逃皇上对之前事情的追究,最多是功过相抵。真是恶毒。
皇上好像也是有些惊讶,人就是这么奇怪,对一个人的缺陷的注意往往高于优点,皇上也不例外,惊道:“爱卿是说他前两日和江苏驻军冲突了?”口气中带着不悦之意。
陆少阳这几日正为了这事发愁,陆天和此时已经下落不明,他又不敢再皇上面前提及此事,一个巴掌拍不响,皇上到时候恐怕不会只怪苏誉一人。没想到唐争鸣竟借这个场合,用这种方式告他一状,心中颇感宽慰。看了一眼唐争鸣的背影,心中莫道:唐争鸣,陆某欠你一个人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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