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男人,而且就一男一女,自然是要装的像个男人:“别害怕,小叶。”罗小童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平地生风,这是自然现象。”嘴上安慰别人,心里怕得要命,恨不得生出两个翅膀。
有了依靠,小叶稳住心神,大着胆子,让罗小童看一下时间。手电光之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迈过十二点。罗小童看着她:“你姐呢?”话里充满不快。被小叶骗到这里来,担惊受怕的。真是后悔。如果不是小叶漂亮,如果不是他生了好奇之心,绝不会到这种鬼地方来。
小叶也是感觉罗小童的不满,心里也在核计,难道是自己弄错了?梦境原本就不该相信的。却不甘心,既然来了,就要搞清楚才是。壮壮胆子,对着坟墓说道:“姐,我昨晚梦见你,是你让我带着这个罗小童来的。现在,我们来了,你如果真的有灵,就出来。”
话音刚落,两人身后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你们找谁?”这一句话,罗小童差点晕过去。好在和小叶互相依偎着,勉强站住。两个人回过头,立刻惊呆。他们眼前,近在咫尺,站着一位漂亮的姑娘。没有月光,不用手电,依然清晰可见。此情此景,让人毛骨悚然。
“你是谁?”罗小童想撒腿就跑,可是一来两腿无力,二来也不忍心抛下小叶,只好咬紧牙关,反问那人。
“我是这儿的门童,”那姑娘说道。没有情感,声音冰冷,在这个季节里,让罗小童全身充满了寒意。不禁哆嗦一下,强装笑脸:“这位妹妹,你说笑呢,这儿又没有什么庭院,哪里会有门童?”
姑娘不答,却用手一指:“怎么没有,那不就是么?”
罗小童顺着手指看去,刚才小叶姐姐坟墓之处,赫然矗立着一栋仿古建筑,灯火辉煌,坟墓早没了踪影。罗小童以为自己眼花,揉揉眼睛,仔细端瞧,仍然如故。心中惶然不解,问小叶:“你也看到了么?”小叶点头,灯火照耀下,眼睛里也是惊恐之状。
罗小童心里倒是乐了。嘿嘿,是你要来的,却吓成这样。心里虽想,自己也是心惊肉跳,一定是遇上鬼了,到了阴间某个地方。可是没办法,既然来到了这里,就该随遇而安了。
想要回头看那姑娘,姑娘已经走到了眼前:“你们怎么找到了这里?”话音里充满了警惕。小叶不敢言语,眼泪在眼角打转。这可不是因为伤心,是恐惧。罗小童站直了身子,盯着姑娘:“我们是如约而来。”
姑娘气质高雅,妩媚动人,轻轻一笑,香风习习:“能够告诉我是谁约你们么?”
“是春绿,”罗小童说:“你们这儿有这个人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姑娘,只要她摇头说没有,罗小童立刻就会拉着小叶跑掉。
可是,姑娘点头:“是的,我们这儿有一个叫春绿的,是我们这儿的红牌。”两眼盯着罗小童,忽然春风荡漾:“这位小哥,你是公务员还是大款?”罗小童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位姐姐,这和我们找春绿有什么关系么?”姑娘一笑说:“当然有关系啦,我们这儿,可是高级娱乐之处,你如果不是公务员或者大款,那就请到别的地方。”
没想到阴间也知道公务员和大款一样都是有钱人。罗小童头脑灵活:“你说对了。”姑娘立刻眉开眼笑,上来拉住罗小童的手:“姐带你进去。”不等到罗小童反应,已经迈步。罗小童情不自禁,跟了就走,手上暖暖的,心里热热的。
走到门口,姑娘回头,看了一眼紧贴在罗小童身边的小叶:“很抱歉,我们这儿有规定,女人不许进。”声音冰冷,十分不友好。小叶看看罗小童,对那个姑娘说道:“你不也是女人么?”此话一出,姑娘脸色立刻变色:“我们这儿是什么地方你知道么?是春香院,当然我是可以进去的,但是你不是男人,也不是我们这里的人,自然是不可以进去。”
罗小童听得糊涂,但也略略明白这是什么地方,有些害怕。看着姑娘:“春香院是什么意思?”姑娘脸色转变奇快,立刻笑靥生风:“小哥,你还用问么,就是你们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啊。”
小叶一听,知道了所以,眉头一皱:“小童哥,我们不进去了。”拉住罗小童就要走。那个姑娘一看,两眼冒火:“你这个人,要断我们的财路。”突然伸出两手,来推小叶。她的动作很快,小叶还没弄明白,人已经扑倒在地。
罗小童吃惊地看着这个姑娘,想不到她有这么大的气力。打算弯腰扶起小叶,但是被娘硬生生扯住。罗小童心中不快:“姑娘这是干什么?”姑娘笑笑,用手指了指春香院的大门:“小哥已经是我们春香院的客人,我这样做当然是为我们的客人服务。”言辞凿凿,不容反驳。
罗小童看看刚刚爬起来的小叶,问姑娘:“那她怎么办?”姑娘看都不看小叶,随口说道:“我们不欢迎女人光临,让她自己回去。”冷面冷脸,没有商量的余地。
看来让小叶进去是不可能的,可是,却也不能就把她丢在这里。罗小童胆气涌起,说道:“这位姐姐,你看,我们毕竟是一块来的,总不能我进去了把她自己扔在这荒郊野外,太不通情理。有没有什么这种的办法?”看姑娘没有反应,威胁道:“如果你不答应,那我也不进去了,你总不能勉强我进去,那就会没心情。”说着,假装要挣脱姑娘的手。
姑娘看人看不到心,不知道他这是欲擒故纵。嘿嘿笑了说:“你不进去可就看不到春绿姑娘了。”罗小童道:“她是春绿的妹妹,我把她扔在这里,看到了春绿姐姐,她也会不高兴的。”姑娘低头沉思片刻,这才抬起头:“小哥,我们这里可是从来没有先例的,今天我就自作主张破例一次,让她进去。不过,她只可以在门内的偏房里等着,不可以随意走动。”盯着小叶,然后又说:“你如果答应了,我就带你进去。”
到了这时,小叶已经是六神无主,看着罗小童,只好点头。临进门,那个姑娘又叮嘱道:“如果你不遵守约定,我们随时把你赶出来。”俨然是这儿的主人,态度坚决,不容违抗。小叶只好再次表明自己会遵守诺言的。
进了大门,看不到人影,只闻得四下笑声幽幽,倒是生气勃勃。旁边一个房屋,姑娘让罗小童等着,她带着小叶进去。小叶跟在后面,门开时,香气幽幽,里面布置雅致,好像是女人的闺房。
“你就在这里等着,”姑娘说:“小哥没出来之前,你不可以出来,否则,后果自负。”说完,转身出去,门随手关上。小叶以为她会从外面锁上,可是姑娘并没有那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