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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花乡的党委书记宋学红今年已是五十二岁了,他从参加工作,就一直在这桂花乡工作,算是桂花乡的元老级人物,本来,他这样的年纪,已不适合再担任乡党委书记一职了,可是就凭桂花乡这样的条件,很多干部都不想来,所以,他只能坚持到现在。乡长,却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同志,名叫傅红,名字很普通,原来是县农业局的副局长,有一次到原来的县长那里汇报工作,不知怎么的,满脸通红的从县长办公室跑出来,结果没过一个月,就被组织上以锻炼为由,到了这全县最穷最苦的桂花乡来任乡长了。
不过这傅红也很倔强,也不向组织提条件,就带着行李,直接到桂花乡来,只是班车只通到桂溪乡,到了桂溪乡,竟是坐了一辆拖拉机,到桂花乡来上班的。
这桂花乡政fǔ,原来有一辆县公安局淘汰下来的老北京吉普,就是俗称反毛皮鞋那种,不过,这车已是期服役,躺在维修厂的时候比跑在路上的时候还多,乡政fǔ本来就没有什么钱,干脆就任它躺在修理厂,不去理它。
这不,桂花乡竟然成了干部开会坐拖拉机去的唯一乡镇,每次到县里开会,都是坐在最后的角落里,书记宋学红那脸皮早就炼得比什么都厚,倒不觉得,只是傅红这样的妙龄女子,却是感到十分的难堪,也想了不少办法,准备改变桂花乡的状况,可惜成效都不大。
这次接到县委办和县府办的联合下文,知道竟然是县委书记刘思宇联系他们这桂花乡,以宋学红为的桂花乡所有干部,一下都jī动地期盼起来,这不,听到聂青峰打来电话,说今天刘书记要到桂花乡检查工作,早早地就带着乡党委班子成员,在公路边等候。不过到了中午的时候,又接到聂青峰从桂溪乡打来的电话,说刘书记中午在桂溪乡吃饭,下午才到,于是大家又怏怏地回去吃饭,然后又到公路边等候。
其实这也怪这桂花乡太偏僻了,和外面的联系,全靠几部固定电话,而手机,就这里却是摆设,根本没有信号,所以也不知道刘书记倒底什么时候才能到。于是大家只能采取最笨的办法,就是在公路边傻等。
终于,看到远处的公路上突然出现了一辆军用越野车,宋学红一下跳起来,对坐在一边店里的乡干部喊道:“刘书记到了。”
于是大家一窝蜂地从屋里跑出来,静静地站在公路上,李看到前面站着一大群人,就把车慢慢停在这群人面前。
聂青峰敏捷地跳下车,迅拉开车门,用手护在上方,等刘书记下车后,宋学红早迎了上来,对刘思宇热情喊道:“刘书记,欢迎你到桂花乡检查指导工作。”
“老宋,你好!”刘思宇笑着伸出手去,和宋学红紧握了一下,对宋学红这样一辈子工作在这里的老干部,刘思宇还是有一种自内心的尊重。随后,一个一头秀,青靓丽的女孩迎了上来,宋学红介绍道:“刘书记,这是我们桂花乡的傅乡长。”
刘思宇伸手握住傅红的手,打趣道:“早就听说傅乡长年轻漂亮,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刘书记说笑了。”傅红不好意思笑道,然后刘思宇和其他的乡干部握了手后,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跟着宋学红书记,向乡政fǔ走去。
这乡政fǔ并没有大院什么的,而是一幢只有三楼的砖木楼,当然,旁边还有一些只有两层的楼什么的,看这乡政fǔ的条件,比之当年刘思宇在黑河乡时还要差。
走进政fǔ的会议室,还是先听宋学红的工作汇报,这桂花乡的基本情况,在刘思宇被确定联系桂花乡后,刘思宇就让聂青峰把资料找来,详细研究过,这桂花乡,在仙峰山脚下,整个乡就在这几湾几埂当中,桂花溪就是在前面不远的山里源的。因为这仙峰山一带,桂花树特别多,不知道怎么的,就取了个桂花乡的名字,全乡的人口并不多,只有八个村,五千人左右,但幅员却是十分的辽阔。
当然因为自然条件恶劣,人均年收入远远低于全县的平均水平。有一半的人口,处于贫困线以下。
宋学红的汇报,条理十分清楚,不过听在刘思宇的耳里,其心情比在桂溪乡还要沉重,那桂溪乡,一则经济条件比桂花乡要好一点,二则那是康水平县长联系的乡,自己倒用不着操太多的心,而这桂花乡则不同,自己可是担负着改变这里落后面貌的使命的。
听完汇报,刘思宇抬腕看了看表,说道:“宋书记,现在离天黑还有一点时间,我看我们是不是到村里去走走?”
说是商量,其实就是决定,宋学红没想到刘书记的精神竟然这样的好,当下说道:“刘书记,您今天坐车已累了,要不,我们休息一下,明天再下去?”
“不用,宋书记,我是当兵的出身,这点苦不算什么。”刘思宇笑道。
既然刘书记都这样说了,宋学红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和傅红陪着刘思宇、聂青峰到最近的五坳村走去。至于李,则安排在乡政fǔ的招待所休息。
五坳村的名字,是因为这个村有五个山坳,而桂花乡政fǔ,就座落在五坳村,宋学红在前面带路,一路上,遇到不少村民在田间劳作,看到宋学红,都亲切地向他打招呼,更有几个老人,还喊他三娃子,而宋学红则神情自若地问候这些老年人。
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了五坳村支书宋成长的家里,没想到是铁将军把门,宋学红看到不远的地里有人劳动,就径自从屋下抬起几条木凳,放在坝中,让刘书记几人坐下,自己走过去,让那个劳动的fù女替自己把宋成才叫回来。
刘思宇打量了一下宋成长的房屋,这宋支书的家不过只有四间屋子,土墙房顶上盖的倒是青瓦,但好多地方已露出了窟窿。
一个村支书的家都成了这样,其他人的家里,那就可想而知了。
刘思宇和宋学红在坝子里说了不一会,宋成才就回来了,这宋成才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听到宋学红介绍说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县委的刘书记,他一下子显得jī动不安起来,将手使劲在衣襟上擦了擦,这才握住刘思宇伸出的手。
“宋支书今年多大岁数?”刘思宇亲切地问道。
“刘书记,我今年四十二岁。”宋成才不安地回答道。
“四十二岁?”刘思宇一下愣住了,这宋成才,怎么看,都应该是五十**六十岁的人了,怎么才只有四十二岁。
宋学红看到刘思宇惊异的神色,苦笑着解释道:“刘书记,这宋成才,按辈分,还是我的叔呢,他真的只有四十二岁,只是这些年过得太苦了,农村人容易出老。”
“让你们受苦了,都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刘思宇内疚地说道,他没想到,自己治下的顺江县,竟然还有这样穷的地方,这在外面,哪里还有人穿补着补丁的衣服啊,而这宋成才,身上的衣服竟然有四五个大大的补丁。
“刘书记,这不怪你,你也是到县里才几个月,要怪,只能怪我们这里太偏僻了,偏僻得一年都难得见一位县上的领导。”宋学红在一边安慰道。
或许就是因为太偏僻了,偏僻得都成了被上面遗忘的角落,刘思宇不是因为搞这个县领导联系乡镇的措施,不是也不了解这桂花乡的状况。
想到这里,刘思宇不由自责起来。
随后,刘思宇询问宋成才,村里老百姓的主要收入靠什么,还有这五坳村有什么特产等等,问得十分详细,直到太阳要落山了,才和宋学红一路回到乡政fǔ,不过一路上,刘思宇不再有说有笑,而是低头想着事,宋学红和傅红看到刘书记的表情,也不敢多说。
到了乡政fǔ,宋学红带刘思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的办公室是里外两间相通的,外间是办公室的格局,一张老式办公桌放在那里,椅子倒还是一把皮椅子,桌上放着一部电话。里间虽然门关着,但刘思宇还是猜到应该是休息室之内。
宋学红把刘思宇让到皮椅子上,聂青峰自然殷勤地替二人倒了开水,刘思宇喝了一口,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宋学红,说道:“老宋,这桂花乡到县城的公路有多少公里?”
“四十四公里。”宋学红对这公路,倒是十分熟悉,一口就报出了数据十四公里,也就是说,除了十五公里的大公路外,还有二十九公里的公路,是简易公路,而这二十九公里的公路,又有十九公里,也就是大公路到桂溪乡那段,虽然路面较差,还有班车跑,而这桂溪乡到桂花乡这十公里,简单不能称公路了,刘思宇在来的路上观察了一下,除了几辆农用运输车和拖拉机之外,就再也没有看到一辆像样的车了。
“老宋啊,这公路都成这样了,你们没有想办法把他修一下?”刘思宇不满地问道。
“刘书记,我们怎么没想过?其实我做梦都想把这公路修好,为此我还专门到县里找过交通局的莫局长,找过分管交通的凌副县长,可是我们乡的人口只有五千多一点,凌副县长说修公路投入太大,不划算,所以一直没有修成。刘书记,都怪我没有用。”宋学红自责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