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是傻子,才看不出来虎姐的淡定是强迫自己装出来的,郑雨秋这娘们一直都在一边试探她的底线一边由含蓄到暧昧再到红果果的勾引我,明目张胆谈不上,但得寸进尺还是有的。将虎姐的忍耐当成包容了,也能看出这妞在情商方面真的很一般,甚至是一般以下,比我还有不如,我好歹还有自知,这妞却有着某种盲目的自信,亦就难怪她们姐妹关系那么差了——自以为很懂,其实一点不懂,姐妹俩都在用错误的方式做着自以为正确的事情。
情商这么低还能得到三小姐这种**oss的重用,肯定不是三小姐眼瞎不识人,人家成就摆在那里呢,所以可以判定,这类人若非技术型人才,那就是决策能力、学习能力、执行能力某方面或者全方面都很出众的领导型人才,显而易见,郑雨秋属于后者,而且是那种拥有全方面潜力开发价值和培养价值的人才,她对感情单纯率真甚至有点小白痴的固执,成就了三小姐给予她的百分之百信任——如今这年头,忠诚最难得,信赖最可贵。
我谢绝了郑雨秋的邀请,不敢也不想去她的闺房喝茶,怕虎姐喝出醋味来,郑小姐也不强求,站在她家门口很惹人误解和遐思的笑道,没关系,早晚有一天,我不请你,你也会来,我赶你,也赶不走
我灰溜溜上车想赶紧走,郑雨秋却有点不依不饶,扒着车门道:“晚上我姐请你吃饭,你真的不去?”
“不去,”我不想给三小姐面子,但看到郑雨秋小嘴翘得老高,知道她没能完成任务,发愁怎么向三小姐交代,便有违我初衷的给了她一个理由,“我晚上约了人到家里吃饭,是真的。”
“谁?男的还是女的?”郑雨秋问的理直气壮,比我家程姑奶奶管得还宽,让还没上车的虎姐有点忍无可忍、愈发逼近无需再忍的趋势。
“这和你好像没关系?”
“是男的就和我没关系,是女的就和我有关系,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和我姐都有关系,”郑雨秋绕口令似的道:“难道还有比我姐对你更重要的人?”
这话我不爱听了,用鼻音嗤笑一声,“谁对我重要谁对我不重要,是我自己判断的,她三小姐就是神仙菩萨,也得看我拜不拜供着她的那座庙,有事没事都少他+妈跟我摆神仙架子,招我恶心,浇她一脸小便!”
“小气!”郑雨秋道:“你干脆承认了呗,你就是想报复我姐的朋友,所以不接受我姐当和事老!而且多少迁怒我姐!”
“我没否认过。”
“小气小气小气小气!”
“随你怎么说,这是你的权力,这种事不小气我对不起我女人,对不起我妹子,对不起我朋友,也对不起仇媚媚,更对不起我自己,这是我的义务,”我道:“你姐要有那个诚意当和事老请我吃饭,可以,让她自己来请,使唤你个小喽啰小丫鬟传话,干嘛呢?真当自己母仪天下呢?觉得请我吃饭是给我脸呢?谢了,爷昨晚被狠狠摧残过的自尊心是在受不了更多侮辱,你回去就告诉她,我只觉得她欠我的,可没觉得我欠她什么,别说她这种请法我不给她面子,就算她登门致歉,我是请她喝茶还是撵她滚蛋,都不一定呢,哥就这么小气一男人。”
“伦家才不是小喽啰小丫鬟咧!”郑雨秋卖了个萌,却没反驳我什么,做作委屈小怨妇状,道:“不过我回去这么和我姐交差,十有**是逃脱不了做喽啰的命运了,哎我姐那臭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你这是害我,我太伤心了,伦家今天帮你可是不遗余力滴”
郑雨秋肯定有夸张的成分,但考虑到三小姐那刁蛮脾气,虽然不至于那么极端的迁怒郑雨秋,但被我呛出火来,心情爆烂,找茬数落她几句却不是没可能,我一心软,就道:“这话我是解释给你听的,可不是说给你姐听的”
“你说你说,我听着呢。”郑雨秋变脸如翻的速度我还是难以适应,就算你明知道她是装的,都没办法不惊讶,这妞表情转换之快,就好像完全不需要情绪调整的过度似的,是真正能做到我说哭就哭,无需酝酿的那种超级演技派,现在她是没开窍,等丫开了窍,什么男人能降得住她?不被她玩死才怪,绝对的祸水。
我叹了口气,道:“我晚上请的,就是送我这条手帕的女孩”沙之舟无法无天当街开枪行凶,王杰抱头鼠窜坑爹坑妹坑群众,这些事情经媒体曝光润色,本就详细的比我记得的甚至比我经历的还多,我倒也不需要太细致的说明,大概一提,郑雨秋都知道。
“这么说,你是打算拒绝这个肯为你改邪归正的女孩?”
“‘改邪归正’太上纲上线了,就是一特别好强又有点叛逆的小孩通过一次教训经过一次磨难,明白了一些她以前不明白而现在应该明白的道理,然后误以为一夜之间长大是因为我的缘故,没能分辨出感恩和感情是两码事”
郑雨秋打断道:“谁说感恩不能成为感情的?感恩可以是开始,感情可以是结果嘛。”
“因为不可能有结果,所以结束于开始,你滴明白?”
郑雨秋怔了怔,说不清是白痴还是另类的反问了一句,“如果没能结束于开始呢?”
这次我怔了怔,因为没想过,而且我最不擅长处理的,似乎就是已经发生的感情
“一定会结束于开始的。”我咬牙切齿的坚定。
郑雨秋眯起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子,笑问:“你有什么对策了吗?”
事后我才知道,冬小夜当时是给我使了眼色的,但我没注意到,特实诚的回答道:“这还不简单?为啥请她到我家里吃饭?就是想让她见见我美貌高挑、在职场上春风得意的女朋友,竞争是需要资本的,知难而退是好的,如果还将我作为目标,视我女朋友为竞争对手,也不坏,想赢流苏,好好读奋发向上是必须的。”
“如果过几年,她真的比你女朋友更优秀了呢?你还怎么拒绝她?”
“过几年?”我讪讪一笑,“过几年,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哪儿呢,再说,几年后的流苏是凤凰不是麻雀,别说王小萌只有追赶的份,就算真的比她更优秀了,你想想,她还会喜欢我这种不求上进自甘堕落的懒男人吗?”
不晓得是我不自觉的将伤感流露在了脸上,还是郑雨秋这只转世的狐狸精看穿了我的伤感,拧了一把我的脸蛋,笑道:“连拒绝一个女孩都想的如此周到的温柔男人,即便不上进,也是会有人爱的,对不对警花姐姐?”
冬小夜只是警惕的盯着郑雨秋,没回答。
郑雨秋嬉皮笑脸的又问,“警花姐姐,你诚实并且认真的回答我一个问题好不好?”
冬小夜道:“我从不撒谎。”
“你真的和楚南玩过车震打过野战吗?”
我实在不懂,郑雨秋为啥对这个问题如此执着,却听刚刚自诩过从不撒谎的冬小夜响亮干脆道:“是的。”
是啥?!我没敢揭穿虎姐睁着眼睛说瞎话,因为车外的郑雨秋是看不见的,站在车子另一侧的冬小夜将手枪掏了出来,探入车窗,将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的脑袋——尽管只是威慑,不可能真的给我一发子弹,可这玩意都掏出来了,可想虎姐有多认真了,久违的彪悍,是对郑雨秋重新评估并视为威胁的表现吗?
郑雨秋点点头,自语般低声笑道:“原来另一件东西真是你的,我是替你背的黑锅啊”
“什么?”冬小夜没听清,听清了也听不懂,我却瞬间烧了个大红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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