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有什么可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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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哥,我是想告诉你,千万不要和东方家的人对着干!”

    对着干?这种感觉我还真没有,估计东方的家人也不会有,因为他们没有再找过我要人,而我没有主动交人,充其量算是保持了沉默而已,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未产生过任何摩擦,以后我也没有产生摩擦的打算,但我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能和他们对着干?”

    “你还记得我上次和你说过的那件事吗?有个女生喜欢我,而我喜欢楚缘,她嫉恨楚缘,想对付她,结果被东方怜人用裁纸刀划破了脸...”

    我记得,但随着和东方的相处,我越的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东方有时候是胡闹了一点,但本性还是不坏的,不像能做出那种极端事情的人啊,可吕思齐提到这事儿时,流露出来的畏惧,又让人很难相信他在说谎...

    “东方怜人的家人只用了一夜的时间,就让那女生一家人从人间蒸了似的,行事何等的霸道啊?你说,他们要是知道你把东方怜人给藏了起来,能不对付你吗?”

    或许真的是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的缘故,我早就想到了这些,可就是懒得去重视,我的麻烦还少吗?似乎也不多东方她妈妈这一份吧?

    我没想到的是,吕思齐居然这么仗义,“说实话,由你来提醒我这一点,我很意外,能告诉我理由吗?你应该很不喜欢我才对吧?”

    “我喜欢的人喜欢你,我当然没有那么大度,虽然我嘴巴上说和你做朋友,心里也真的把你看做朋友,但那是咱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涉及到楚缘,你我就不是朋友了,是情敌!如果东方怜人的家人只是想打你一顿出气,我估计我肯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可我怕的是,他们把你狠狠修理一顿之后,也会像对付那个女生一样,为了平息影响也好,为了让你离开东方怜人的生活也罢,把你从北天市轰出去...”吕思齐惆怅的叹了口气,望着我的目光中流露出的,是好似牛奶巧克力般浓稠的情意,看的我直起鸡皮疙瘩,就听他缓缓的说道:“以东方家做事的决绝,要撵,就不会只把你一个人撵出北天,如果你离开了,楚缘肯定也会离开,那才是我最不希望生的事情,即便她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即便我永远追不到她也没关系,至少我现在还可以每天都看到她,我不想连这点小小的幸福也被人剥夺...”

    呃...这小子未免太花痴了吧...

    “南哥,你比我有见识,我只是把我想说的都说出来了而已,该怎么做,始终是由你决定的,”吕思齐苦哈哈的笑了笑,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上课了,最后求你一句,千万别把我刚才说的话告诉楚缘,这就算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秘密吧,她已经很讨厌我了,要是变的更讨厌我,我怕是连说服自己起床上学的动力都没有了。(p_a_o_s_h_u_.c_o_m)”

    无论是如何青涩的爱慕,无论是如何幼稚的表达,始终都是一份纯真的感情,我没有理由嘲笑吕思齐,郑重的点了点头...

    吕思齐还是不了解我家妹妹啊,对她来说讨厌和更讨厌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她判断感情的标准只有喜欢和不喜欢,流苏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但凡楚缘不喜欢的,一切都是最讨厌的...

    死丫头的问题性格,绝对是她人生中的最大隐患...

    我刚要下楼,忽然回味过吕思齐刚才的一句话,心底一颤,下意识的转身叫住了他,“你刚才说,我要是离开北天,楚缘也会离开,是什么意思?”

    吕思齐回过头来,不以为然的笑道:“你们不是一家人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我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了,“你...已经知道我和楚缘的关系了?”

    “你们都姓楚,我要再不知道,岂不成傻子了?”

    “那你不觉得奇怪?”

    我所谓的‘奇怪’,是指楚缘为什么要骗他,不知吕思齐是怎么理解的,居然对我耸耸肩,道:“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有什么可奇怪的?”

    说罢,他走了,留下我站在楼梯上愣愣的呆...

    靠,那小子宁可相信我们兄妹是不伦之恋,也不相信楚缘撒谎骗他吗...

    还是说...

    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因为心脏的跳动,似乎开始有些负荷了...

    才走出教学楼,楚缘就迎了上来,“哥,吕思齐和你说什么了?”

    看到她扬起的那张近在咫尺的小脸,我莫名其妙的感到脸皮烫,“没说什么啊...”

    “骗人,什么都没说他找你干什么?”

    楚缘咄咄逼人的态度让我越的心慌意乱,我满脑子缭绕的都是吕思齐最后那句‘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这话以前不是没人说过,至少东方怜人就说过,而且,后妈也常常话不露骨的调侃我们,我和楚缘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从成为兄妹的那一天起,似乎就注定会被人开些这样的玩笑,本来已经习以为常了,可是刚刚,吕思齐将我定性为‘玩笑’的一句话用那样一本正经、理所当然的态度说出来,竟给我造成了异常巨大的冲击。

    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成为情侣,在一些人看来,原来并不是什么道德沦丧的事情吗?原来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情吗?原来并不算伤风败俗吗?原来...是可以的吗?

    吕思齐的一句话,让我一直强压在心底的那些自以为见不得光亮的龌龊变得蠢蠢欲动,我一如既往的羞愧,但我却不再觉得自己像头畜生或者禽兽了...这种心理的转变,让我感到更加的可怕。

    我很清楚,勾起我龌龊遐思的根源,是楚缘偶尔流露出来的一些难以解释的非正常表现,‘我在想什么’只是一个结果,它的题目是,‘楚缘在想什么’...

    “上次打篮球他输的不服气,约我改天再比一次...”我的谎话已经可以在下意识中自由的奔放了,我很惭愧,并不光是因为说谎,还有我的刻意掩饰,我觉得我不光是在掩饰自己,也是在替楚缘掩饰。

    楚缘冷哼了一声,颇为不屑道:“小孩子气,你不用理他。”

    她像个小大人在显摆自己的成熟,更像个小管家婆在对我进行约束。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心不在焉的应了,“咱们走吧,别让大家等久了。”

    话音刚落,就看到走出办公楼的冬小夜在远远的挥手,不同于流苏或者我身边的任何一个女孩子,楚缘对冬小夜非但不排斥,还异常的亲近,仿佛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好感,看到她也来了学校,臭丫头很高兴的朝她跑了过去,突然之间又变成了天真的小孩子。

    我尚未松口气,就听我身旁的舒童不冷不热的说道:“吕思齐不是约你打篮球,而是问你东方怜人的下落了,对吧?”

    我一怔,出奇的是我并不感到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猜也猜到了,吕思齐虽然有股傲气,但并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性格,”舒童扁扁嘴巴,说道:“虽然学校捂着盖着,但东方的家人毕竟来学校找过她,班里早就有东方和家人闹矛盾,已经离家出走的传言了,甚至不少人怀疑就是楚缘把东方藏起来了,所以吕思齐来向你求证,也很正常啊,那孩子最大的优点是有自信,有主见,而他最大的缺点就是他太喜欢证明自己的优点了。”

    可惜,所有人都认为楚缘藏起了东方,偏偏东方她妈妈那么好骗,我说没藏,她就真信...

    “你倒是挺了解吕思齐的。”

    “我是老师,当然要了解自己的学生,”舒童道:“不过楚南,东方这件事情,我始终是不认同你们的做法,即便她妈妈不该强硬的将自己的想法施加于她,逼她出国留学,可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咱们把她女儿藏起来算怎么回事啊?你当初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你会一边安抚东方,一边去和她妈妈沟通,做她妈妈的思想工作,说服她尊重东方自己的意愿,我才答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苦笑道:“东方一准是担心我无法说服她妈妈,所以死活拦着不让我去,再说,直到今天,她妈妈还没有因为她离家出走而感到焦急,我都开始怀疑这么不负责任的家长,光靠讲道理,能不能做通她的工作了。”

    “也是啊,最近她家人都没有再来学校问过她的事情,冷漠的让人心寒,难怪东方这么反叛了...”舒童语气一转,又道:“不过,期末考试之前,你必须去和她妈妈谈一谈,东方总这么躲着根本无法解决问题,还会影响她的成绩,反而是本末倒置了。”

    “行了,我知道了。”有舒童这话就够了,足以堵住楚缘和冬小夜的嘴,我有甄诺的电话,原本就打算送走舒家长辈之后,让她将东方的妈妈约出来好好谈谈的。

    “真的知道了?”

    “难道我在你眼里这么没信誉吗?”

    “那倒不是,”舒童嘟嘴道:“只是觉得你现在有点心不在焉而已。”

    我心不在焉?将目光从楚缘的背影转移到舒童的脸上,我恍然回神,暗自苦笑,是啊,我是有些心不在焉,如果没有被舒童点破,也许几分钟之后我就会忘记刚才说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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