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涛一说我们都看到小混混撞了他,那小混混直接便朝我过来了,李、洪二人断然没想到,曾经跟他们在食堂大打出手,本应年轻气盛的我却意料之外的冷静,或者说是无耻,不但否认看到了他们蹩脚的表演,还随口一句话便将问题抛给了李颀。
那叫凯子的混混显然没有什么灵机应变的能力,茬没找到,顿时慌乱无措的望向了李颀,李颀浑身一震,就在我和流苏准备看他们演戏穿帮的热闹时,却见李颀眼中凶光一闪,上来一步便是一记耳光,将那凯子抽了个踉跄,陡然一声虎吼,“小崽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跟这碰瓷?赶紧给我滚蛋,不然把你们通通送进局子!”
姜还是老的辣啊,这话果然不假,李颀丫的有些急智,难怪张明杰会拉拢他呢,但见他对几个痞子隐晦甩了个眼神,那几个痞子马上心领神会,黄衫凯子马上捂脸吼道:“跟我动手?兄弟们,教训他们!”
谁他妈逛街会在腰后别着短棒甩棍的?这五个痞子显然是有备而来,分工明确,其中两个分别与李颀洪涛‘缠斗’,另外三人齐刷刷的朝我扑了上来。
没想到李颀丫的竟然整出这么一手!我忙推开流苏,不想被那黄衫凯子趁机卯中一个腮炮儿,打得我半拉脸都是麻的,慌乱中我还了一脚,蹬在丫的小腹上,将他踹退了几步。
娘的球儿的,这小子拿捏的时机,闪躲的角度,出拳的力道,无不表明他是个打架的好手,想来其他几人也差不太多。
“南南!”流苏见我挨了一拳,想也不想便要冲过来帮忙,这小妮子从来都是煽风点火来能耐,哪里会打架啊?眼睛里似乎只能看见我,竟没察觉到自己恰好挡住了一个朝我飞踹的小子,这可吓坏了我。
“谁他妈敢碰她我杀了谁!”我大吼一声,不顾黄衫凯子和另一个朝我袭过来的人,拧身便朝流苏窜去,只想将流苏护住,后背上重重挨了一棍,甚至没感觉到疼痛。
眼看来不及了,流苏很可能被打伤的时候,就见那飞踹过来的小子竟显得比我还惊恐似的,怪叫一声,慌乱收腿不说,在空中硬生生的扭腰,居然主动躲过了流苏,因为身体失去平衡,落地时差点自己栽倒。
小痞子也讲究‘好男不跟女斗’的绅士风度?我纳闷归纳闷,可恼火是恼火,几个混蛋设套想欧我,老子一忍再忍给他们机会化干戈为玉帛,他们不识好歹,更险些伤了流苏,我若再忍,岂不成了忍者神龟?
那小痞子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前探,我迎面跃起就是一膝盖,仿佛都听见了他鼻梁骨断裂的声音,那哥们身体好像橡皮筋一般,无视地心引力,不规则的反弹回去,仰面朝天摔躺在地,我起跳太猛,竟然从他身体上面飞了过去,后面紧追我的两个小子,一个同我一般跳了起来,而黄衫凯子却是不慎踩到地下那哥们肚子上,脚下一软,摔了个狗吃屎,只可怜的地下那哥们,身子被踩的好像蜷缩的大虾,鼻腔里喷出来的血比身后喷泉流量还要大似的,痛的都发不出声音了。
我脚才沾地,回身就是一腿,那跳过来的混混就像自己主动迎上来一般,用他自以为坚硬的小弟弟和我的鞋底来了一次亲密接触,一声女人般尖锐的痛叫声中,他像叠罗汉似的摔在了黄衫凯子的身上,一眨眼搞定了三个人,连我都有些惊讶,但看到流苏一脸的心有余悸,我怒气不消反涨。
“耍横?动粗?来啊!给你们机会你们不要,非要挑事不是吗?给脸不要脸,那我就替你们把脸搓下来,草你妈的!”我望着与李颀洪涛好像在跳交谊舞般‘纠缠’在一起的两个痞子,说一句,便朝地上黄衫凯子的脸上踢一脚,疼的丫哭爹喊娘,直呼饶命,口鼻之血溅了一地。
莫说那两个痞子,就是李颀洪涛也被杀红了眼的我吓的面无人色,流苏怕闹出人命来,忙抱住我的胳膊,“南南,算了,因为这种人惹了官司,不值得啊!”
“你别看!”我低喝一声,怒气无法抑制,“惹官司就惹官司,有什么了不起?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谁敢打你的主意,碰你一根寒毛,我杀谁全家!”
我不知道我身上是不是散发着传说中那种能另女人唱《征服》的王八之气,因为只有我自己清楚心中那该死的恐惧是多么的令人战栗,若我离开了风畅,不在流苏身边,这群王八蛋会不会像此刻一样打她的主意?我开始怀疑,让流苏继续留在风畅,会不会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呢?
流苏很感动,热泪盈眶,一脸的陶醉,哥们冒火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两对亲热的舞伴,压着声音冷冷笑道:“李组,洪组,戏演的差不多了吧?你们那是打架呢,还是和男朋友亲热呢?”
叠在黄衫凯子身上,捂着小弟弟的小子试图爬起来,我照丫腮帮子上就是狠狠一脚,两颗带血的牙齿在喷薄的唾液中飞到了李颀的脚边,那四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战,两个小痞子惊的两腿打颤,无措的望着李颀,胆子早已被吓破了。
“找我打架?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看我穿着西服,就欺负我斯文是不是?老子不在风畅干了,还他妈用披着羊皮装给人看吗?惹我?让他妈你惹!”我边骂边踹,眼睛却死死瞪着李颀,脚下惨叫声一片,不装小绵羊的感觉如沸腾了我的兽血,强烈的占有欲望让我为之疯狂。
想当年老子被楚缘气的一肚子邪火的时候,都是这么发泄的!想当年老子被流苏的追求者们当做情敌堵进小胡同的时候,多少次死里逃生,哪个孙子不比你们凶狠?跟我耍横的?我怕你个球!
李颀还演呢,一把推开‘纠缠’他的小鬼,一副同仇敌忾却遭了同伴质疑的委屈表情,不解道:“楚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装,接着装,”我笑无好笑,淡淡说道:“英雄救美,真他妈够老套的,张副总这英雄,似乎登场的稍微晚了一点啊。”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色变,尚不及反应,已然看到一辆帅气的白色兰博基尼直冲我们行驶而来,风畅谁人不知,这乃自诩‘白马王子’的骚包张明杰的座驾啊?
刚才那小混混明显是刻意的避过了流苏,若是说他有绅士风度,那他便不会当着女士耍横讹人,尽显流氓本色,既然没有风度,那么他的避讳显然是被动的,有人交待过的——这个女人,不许碰。
我一下便猜到了张明杰,不过,我以为他见形势被我逆转,定然不敢露面了呢,哪想到他如此的不抛弃,不放弃...我恨恨咬牙,嘴角却情不自禁的勾了起来。
“怎会回事?李组长,你没伤着吧?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来风畅集团闹事?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是不是?”张明杰鼻子上虽然贴着OK绷呢,可依然盖不住青紫一片,就像敞穿的西服盖不住他浑身上下散溢着的凛然正气一般,漂亮的甩尾停车,一派英雄登场的潇洒架势,足以迷死花痴小娘无数,喝了几声,这棒槌竟然没注意到李颀等人连连甩过来的眼色,好像才看到我身后的流苏一般,眼中爆出一片亮彩,“啊,程小姐也在?你没事吧?是不是这些人找你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