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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一日的腊月二十九,也叫‘小除夕’,家家置办酒宴年货,亲朋好友往来拜访叫‘别岁’。
这天上午九点许,白小芹搭乘苏娟的红色宝马而来。不仅如此,红色宝马之后还再跟着一辆工具厂。三名服务人员搬下五筐各色食品,腊ròu熏ròu腊鱼腊鸭腊jī、酒品饮料、各色果脯瓜子小吃水果,而且还有一只烤好的小rǔ猪。
金杨忍不住吹了一声口哨。打趣道:“你们来就行了,猪就不必来了吧?啧啧!多可怜的小rǔ猪啊……”
白小芹yù脸微红地看着他,yínyín笑道:“苏姐说是给咱们家今天吃年饭准备的。”
金杨笑着走向她,伸手搂了她,轻声在她耳边道:“家里都安排好了?”
白小芹又羞又喜地看了看笑脸嫣然的苏娟一眼,俏声道:“爸爸陪顾家nǎinǎi过年,他们的牌班子已经从今天约到初五,说这个chūn节就跟牌过了。”
金杨松开手,故作惊讶道:“你爸爸初二可不能去打牌。”
“为什么?”白小芹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
“按清远的习俗,máo脚女婿初二是要去女方家拜年的。”
“呀……”白小芹的耳根子猛地红了,心一阵luàn跳,她连忙说,“我马上给爸打电话,让他取消初二的牌班子……”
金杨心中偷笑,这才向苏娟走去,走到她身边,久久地凝望着她,声音半嘶哑喊了一声,“老婆!”
苏娟的嘴角轻轻一弯,嗔笑道:“你还好意思欺负小芹妹妹。要是按着习俗来,她这个没出阁的大姑娘是不能在男方家除夕的。”
“不能吗?”金杨嬉皮赖脸笑着伸手就要搂抱。
苏娟的凤眸陡然瞥向金杨身后,笑yínyín道:“严小姐也在呀!”
金杨脸皮再厚,也不可能当在严洁菊和小萱萱的面去强行搂抱苏娟,他刚举的手缓缓落到自己头上,轻轻搔了搔,干咳一声,“这几天多亏有严姑娘在,大伯的手臂也受了点轻伤……”
刚打完电话的白小芹轻讶了一声,匆忙向严洁菊和小萱萱点头一笑,快步走进院子。
“谢谢严小姐。”苏娟含笑看着严洁菊,又回头瞥了一眼金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当初在红磨坊她就隐隐察觉这个身材傲人地美女钢琴师看金杨的眼神有异,哎!又一个痴mí的少女着了他的道了。
严洁菊心虚地感觉自己被苏娟一眼看穿,她结结巴巴地低头道:“不客气,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在说,我还是金大哥店里的员工……”
她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luàn。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半天连她自己都觉得满是漏dòng,什么闲人,员工等等。就算如此,你赖在人家里不回去过年就是有再大的理由都说不通。
金杨心里也急得如猴子挠心。
好在小萱萱及时发声,解了这场尴尬。
“你是苏姨吧,真漂亮!比小姑描述得还要漂亮!”
没有人不喜欢楚楚动人,精灵般可人的小萱萱,苏娟一打照面就认出了她,赵家最宝贝的天字号娇娇女。而且萱萱基金会的封面用的是萱萱的头像。
“萱萱!”苏娟上前轻轻把她搂在怀里,柔声道:“阿姨喜欢你!说,想要什么新年礼物。”萱萱皎然一笑,“谢谢苏姨!”冰肌莹彻的小脸蛋上灿如chūn华,对于新年礼物什么的,她真是很淡然,否则只要留在京都过chūn节,不说上至赵老,下至赵庙赵豆豆这样的四代长辈的礼物,还有前来拜年套近乎的众多官员商人,礼物压岁钱什么的,从来都是她挑的份。
苏娟把金杨晾在一边,喜滋滋地拥着小萱萱进了院子。
金杨巴巴地跟在后面。
严洁菊脸色莫名地站在院门口,一副进退两难的样子。生为女人,她不得不承认苏娟的美与气质她很难企及,她早在红磨坊就看出她与金杨之间不同寻常的暧昧关系,甚至心底也隐隐因为这种关系而产生一种慌luàn而惶恐期待的意味。或者说苏娟给了她一个定位,甚至是一个参照物。
“外面风大,冷,快进去吧。”金杨轻说了一句。
她心中顿甜,点头跟着进院,关好院门。
……
金家这个客厅似乎从来没有这般狭窄,温暖,热闹……
白小芹安静地坐在金大伯沙发的扶手上,殷勤地给金大伯削着水果,不时低头在金大伯耳际说句话儿,往往十句有九句大伯都会开慰大笑。
似乎谁都会和小萱萱一见如故。苏娟和萱萱坐在中间的大沙发上,窃窃私语。两女一个雍容脱俗,丰盈窈窕;一个豆蔻华年的清水芙蓉,配成一幅绝美的油画江南。
右边的双人沙发上坐着严洁菊和金杨。两人皆是坐卧不安,好像屁股上长了钉子似的。严洁菊忽然怯然地低声道:“如果我有影响到你们,我可以离开的……”
金杨默然片晌后,轻轻笑道:“你走了,我们下午只好去酒店吃年饭了。我不喜欢那种闹哄哄的感觉。”
严洁菊欣欣然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她终于感觉到被人需要的幸福,虽然这种需要不被大多数女孩子重视。但她却如获至宝。因为,这是她留下幸福的理由和动力。
金杨微微一笑,目光巡视着他的王国,他的王后。
白小芹不时对他回眸一笑,金杨心底百媚丛生。
而苏娟进屋后便脱除了厚重的大衣,穿着一件喜气的红色窄荷叶边褶皱领羊绒衫,袖管卷了半截,露出洁白晶莹地两段小臂,yù颈修长优雅,粉腮红润,丰姿尽展。
金杨和金半山一起度过了二十几个chūn节,两个大男人在吃喝上从来不讲究,除了金半山没退休前单位上会分点年关物质外,老爷子似乎不大热衷办置年货,最多一次xìng购足三四天的菜肴,免去几天上菜市场之苦罢了。
因此金杨对chūn节很早就不再有期待的感觉。像是走过一个坎,轻轻一跳,就能跃过。不喜不悲中微微夹着伤感。说他不羡慕邻家的温馨热闹,那是假的。
金杨暗暗感慨时,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顿时三四道美眸瞟来。金杨嘿嘿一笑,拿起电话接通道:“您好,请问您找谁?对,我是金杨,您是空山水库管理处……哦!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颜县长打过招呼,那好,请稍等……”
金杨一手盖住手机话筒,征求大家意见道:“空山水库的人问我们去不去水库?萱萱,你想去吗?”
萱萱眨了眨眼睛,毫不犹豫道:“想去。”
金杨看了一眼几个千娇百媚的大美女,忽然有些犹豫道:“叔不得不提醒你,这个天气,去水库上吹风,很冷的。”
“金杨叔叔,说话可要算数啰!”萱萱朝金杨俏皮地挤了挤眼睛。
“就是,当叔叔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苏娟鼓励地挽起萱萱的胳膊。
白小芹也倒向萱萱一边,柔声道:“你叔叔不带你去,我和苏姐姐带萱萱去。”
金杨还没表态,金半山忽然出声道:“岁末了,去空旷之地吹吹风也好。”
金杨其实认了,但他还是由些不服气道:“伯!这个天气吹风有什么好处?”
“你们知道除夕是什么意思?”金半山问道。
苏娟点了点头,但没有开口。其余人都表示不是很清楚。
金半山精神大振,一字一句地解释道:“除夕是‘月穷岁尽’的意思,人们都要除旧部新,有旧岁至此而除,来年另换新岁的意思,也是农历全年最后的一个晚上。一般这个期间的活动都围绕着除旧部新,消灾祈福为中心。周、秦时期每年将尽的时候,皇宫里要举行‘大傩’的仪式,击鼓驱逐疫疠之鬼,称为‘逐除’,后又称除夕的前一天为小除,即小年夜;除夕则是大年夜。”
金半山见几个大小姑娘都被他的‘才学’震住了,遂继续道:“古往今来的祈福都求的是风调雨顺。风和雨是中心。而空山水库不仅有风,还有水,正合风水,吹风能消散一年的晦郁气……”
金杨知道大伯一旦拉开了风水玄学的话匣子便没个完,他当即打断道:“您去吗?”
“大伯当然去,是吗,伯!我陪您吹风洗……尘……”白小芹半撒娇地看着金半山。
金半山干咳几声,“我本来是不想去的,既然小芹要我去,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们走一遭。”
“那走吧,咱们早去早回。”金杨当即起身。
屋子里的人纷纷起身加衣,严洁菊悄悄走进厨房。
苏娟穿上大衣,瞥到严洁菊在厨房忙碌的身影,稍一思索,走进厨房,温声道:“严小姐和我一块去吧。”
严洁菊受宠若惊道:“谢谢苏总!我在家准备晚上的年夜饭,你们去玩……”
“晚饭我们回来一起做。”苏娟嫣然一笑,“严妹妹,以后喊我苏姐或者苏娟。”
严洁菊惊喜jiāo加地仰首,轻喊了一声,“苏姐!”
“暧!走吧。”苏娟浅笑着挽起严洁菊地胳膊。
一行人来到院外。金杨得意地指了指那辆“哈弗”越野,“这是我的新车,刚到的货,谁来作我的第一个乘坐者。”
金半山不无鄙夷地无视金杨的哈弗,说坐着不安全,怕半路抛锚,还建议最好大家都不要上他的车。
“车不错。我喜欢。”白小芹夸了夸车,小声对金杨说,“我很想坐你的车,可我今天要陪大伯……”
严洁菊大着胆子道:“我坐。”
“我不怕。”萱萱抢在严洁菊之前上了这辆 “破哈弗”,她是识货人,上了车后顿时惊呼,“好家伙,这哪是哈弗,这明明是悍马h6的配饰,不对,好像是路虎……”
白小芹和金半山上了苏娟的宝马。
金半山上车后眼睛溜溜转,连连说:“好车,好车,怕是省长都没有配置这么高级的车吧……”
苏娟轻笑道:“伯!金杨的车可要顶我几辆呢。”
金半山的视线顿时直接投射到前面的‘破车’上,疑惑不解道:“这……可能么?”
两俩车抵达空山水库,水库管理处的主任在入口迎接,说节假日快艇手都放假了,他亲自担任快艇驾驶上空山岛。还说下午安排了湖鲜给大家尝尝。
金杨谢绝了下午的伙食安排。一行人登艇,在宽广的水面上疾驰,冷风如刀,眼睛很难睁开。
几名女子和金半山冻得浑身哆嗦,只有萱萱强眯眼睛,迎着风làng,大声喊,“舒服!好舒服!”
金杨亦不由缩着肩膀暗呼一声“萝莉彪悍!”
好在很快上了岛屿。经过管理处主任地介绍,这样的天气钓不到大鱼,还说他让人备好了拖网。
众人那还有兴趣上水面吹冷风,纷纷拒绝。
于是一行人在岛屿上游dàng。
金杨、萱萱、苏娟和严洁菊走在前面,白小芹拐着金大伯的手,兴致雀跃地跟在后面。金半山走着走着忽然笑意顿停。他想起了‘东方,初一早起的’的六字箴言。可是后天就是初一,东方到底是哪个方向,现在他依然模糊。
金杨却恍若无事的陪着大家伙在岛屿上漫步。
下午三点时,沈君儒忽然给金杨打来电话,说他有个侄子从北疆回来,也是援疆干部,让金杨去取取经。
金杨还犹豫不决,金半山小声咕隆了几句后,忽然精神大振。喜道:“去,为什么不去,武江正位于东方……你的大喜事来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