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偷窥成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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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亚林一直搞不懂他的千里眼是怎么进阶的,他只知道自己用得多了,能看清楚的范围就越远。经过半个月的练习,他已经可以看到十公里之内的物体了,他以为这已经是最高阶,于是就去拿第二个能量珠。因为他记得,提示说只有第一种能力达到第五阶,才可以领悟下一种,那么,这第五阶应该就是最高的层次了吧?可是,当他拿起第二个能量珠时,依然一点动静也没有。看来只有继续练习,直到第五阶才能再去打开能量珠了。

    这天,古亚林到小东小西超市时,周小雅给了他三百块钱。

    “什么意思,不是要到月底才发工资的吗?不要我干了?”古亚林忽然觉得,要是在这么个小店都干不下去,以后毕业了,他还能做什么?

    周小雅笑了:“瞧你,想到哪去了?我跟我爸说了,你干的活挺多的,我基本都闲着呢,就给你三百块钱,那也太委屈你了!所以,把你的工资加到五百,现在半个月了,先给你三百,等月底再给你两百。”

    “哈哈!这么好?那我今天请你吃饭吧。”古亚林高兴地说。

    “不用,我约了男朋友了,一会到六点就要关门,你也可以早点回去看书,明天再来。”周小雅笑道。

    古亚林无奈地耸了耸肩,撇着嘴说:“唉,那好吧,幸福的人啊!”

    六点还不到,就有个男人来接周小雅了。他看上去比周小雅大好几岁,应该早就不是学生了。这家伙人模狗样的,西装革履,还系着领带。人不算很帅,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那种,只是个子比较高,也很结实。

    古亚林一看就觉得这不是个好鸟,至于哪里不好,他一下子也说不上来,就是看不顺眼。他斜眼盯着那人,皱眉暗道:“小雅怎么找了个这样的男人当男朋友?跟我比,那可差太多了!不就比我高吗?有啥了不起的!哼,真是鲜花插在牛便上,没有营养还浪费感情!奶奶的,像我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找不着女朋友呢?”

    “小雅,可以关门了吗?”那男人还没进门就问周小雅,看到古亚林,又温和地对古亚林笑笑。

    “可以了。”周小雅把书放下,又对古亚林说,“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啊,不!不!我就不去了,你们俩约会,我怎么好做电灯泡呢?你们去吧,我走了。”古亚林说完,拿着自己的书走了。走到学校大门口,他回头看去,那个男人帮周小雅拉下卷帘门锁好,然后两人拦了辆的士,上车走了。

    古亚林不知为何,心里竟然有丝失落感。他又要孤身一人了,这种感觉,还真是无聊。回了寝室,书也看不进去,游戏也不想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实在太憋闷了。古亚林拿出魔盒,第二个能量珠仍然不能开,这让他很郁闷,心里憋着一股气,很不舒服。寝室里空气不好,古亚林就去了天台,那上面风大,会比较凉爽。

    天台上果然很舒服,风吹过来,带走一天的浮尘和汗水,也带走一些胡思乱想。古亚林坐在围栏上,围栏外还有五十公分宽的遮雨檐,他就把脚放在外面。在楼顶看着这个生活了两年多的城市,包围在夕阳的金色光圈中,古亚林心中莫名而生一种陌生感。大概是因为之前一直在地面,只看得到眼前的一小片天地,现在坐的高,又有了千里眼,看到的风景自然会有很大的不同。

    放眼望去,周围十公里内的景色一览无余,心胸也跟着开阔了许多。

    离学校不远的那个小区里,有一对情侣正在花区卿卿我我,楼上,有一对夫妻在吵架,古亚林真想听听他们在吵什么。还有一个小孩,缠着妈妈,又哭又闹,那个妈妈在孩子屁股上甩了一巴掌,孩子干脆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古亚林忽然觉得自己的千里眼很有意思,虽然现在还不能看到千里之外,以后能不能看到也不知道,但仍给他无聊的生活增添了许多乐趣。

    转朝另一边,古亚林看到了高架桥,那里正堵车,大概因为是下班高峰期,桥上桥下都堵得水泄不通。桥下十字路口有个女警察,正吹着哨子指挥交通。古亚林看清楚了,她长得很漂亮,很像古装电视剧里的主角,不知道她有男朋友没有。就算没有,她也一定不会看上古亚林,她应该也比古亚林大。现在不是流行姐弟恋么?古亚林倒觉得女方比男方大上三两岁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在天台上一直坐到十点,古亚林看到了许多人,也看到了许多事,这可比看书复习有意思多了。为了防止头晕和暂时性失明,他回了寝室。

    从那天以后,古亚林爱上了在天台看风景。偷窥别人,别人毫不知情,自己却从中得到许多乐趣,这实在是太爽了!离学校好几公里远的地方,有一幢二十五层的建筑,是这附近最高的房子。站在地面,自然是看不到那楼上的人的。可是坐在科大十二楼的公寓天台上,离那么远,古亚林甚至可以看到最顶层的窗口。只要有人在那里出现,他还是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现在,古亚林感兴趣的不是那幢楼的顶层有什么人,因为那层楼一整排都黑着,就算有人,他也看不到什么。

    从顶楼往下数七层,有个房间亮着灯,而且没关窗帘,古亚林就紧盯着那里看。他坐的那个位置正好可以看得见房间里的人,那是个烫着头发的少妇,总是戴着一对大圈圈耳环,每隔几天就会到这个房间里来和一个男人约会。这可是市里数得上名的五星级酒店呢,不是这女人有钱,就是跟她约会的那个男人有钱。至于他们是什么关系,古亚林用脚趾头也想得到。

    那个女人每次来酒店,穿的都不同,古亚林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她穿的是黑色套装。第二次,她穿的是白底起黄花的连衣裙。第三次,也就是今天,她穿的是绿底起黑点的衬衣,配着黑色摆裙。

    不得不承认,古亚林每天坐在这里,已经不单纯的只是要练习千里眼了。对他最有吸引力的,是那个房间里的现场直播。对于没有任何实际经验的他来说,看毛片已经没有看真实的人这么有劲了。看着那个女人把盘起的头发放下,脱得只剩内衣裤,丰腴的身材一览无余,然后走进卫生间去洗澡,古亚林的心里就痒痒的,混身躁热起来。那个男人竟然还能那么冷静地坐着看电视!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要是我,早跟她一块进去了!”古亚林看不到卫生间里,因为那里装着有花纹的玻璃,再加上水气蒸腾,根本什么也看不到。不过话说回来,他要真是和女人在一起,也不一定敢直接跟她进去。

    过了一会,女人出来了,裹着浴巾,抢过遥控器,男人进了卫生间。他洗得很快,竟然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围着浴巾了,而是直接光着身子出来的。古亚林舔舔嘴唇,看着他们上演亲热戏,看得混身发热,脸和耳朵都烫了。只可惜,他只看得到他们站着亲吻和抚摸的情景,每次都是看到他们相拥着倒在床上,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很邪恶地,古亚林想到了周小雅,不知道她和男朋友是不是也这样?如果和周小雅在一起的人是他,而不是她的男朋友,他们会不会也去开房?古亚林回到寝室,捏按着那对水球,坏坏地笑了。

    可是看多了,古亚林也觉得没意思了,他又把目光转到了另一个方向。那是一个小区,古亚林最感兴趣的是挂着粉红窗帘的那家。这个家里似乎只住着一个人,而且是个女的。她每天都是晚上九点过,或者十点多才回家,做饭吃,收拾屋子,有时候看会电视,或者上网,然后睡觉。古亚林不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在上班,还是在上学,他猜不到。虽然这个女的生活很规律,规律得像设定了的程序,几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可是,古亚林还是每天都盯着她看,他总希望能看到点别的什么,至于是什么,他也说不准。

    这几天,周小雅的男朋友总是隔三岔五的过来,一来就坐在收银台陪周小雅说话,或者帮她刷条形码,周小雅只负责收钱。古亚林仍是一边看着书,一边盯着那些客人有没有夹带东西出去。要补货的时候,古亚林就和周小雅的男朋友一起搬箱子,摆货什么的。古亚林对这个男人有一种莫名的敌意,他在和这家伙一起搬箱子时,故意狠狠地踩了他的脚一下。

    “哎哟!”那男人疼得喊出了声。

    “怎么了?”周小雅探头问道。

    “哦,没事!没事!”周小雅的男朋友极力表现得很绅士地微笑着。

    “对不起啊大哥,我不是故意的!”古亚林很乖巧地点头鞠躬道歉。

    “没关系,我知道,来,放到顶上去吧。”那男人摇摇头,叫古亚林和他一起把摆剩的货放到货柜顶上。

    古亚林一笑,在放箱子的时候,他故意一抠,把纸箱拆开一角,然后松开手,那家伙一个人只抬着一边的两个角,箱子又重,一下子就掉到地上去了。

    周小雅听到响声,过来一看,怒了,箱子里的酱油碎了好几瓶,地上染得黑乎乎的一片,箱子里面也弄脏了。

    “你怎么搞的?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周小雅瞪着男朋友发了火。

    古亚林忙打圆场:“这不怪他,是我没抓稳,对不起!我赔。”

    “不,是我没抬稳。小雅,我,我真是太笨了。”那男人窘得满脸通红。

    古亚林忙去拿过拖把来拖地板,一连拖了好几遍,然后收拾起碎片,又去拿新纸箱来腾这个箱子里的酱油。那个男人还在不停地向周小雅道歉,周小雅当着古亚林的面又不好发火,只得忍下了,和古亚林一起腾酱油。

    “哈哈哈哈!”回到寝室,古亚林一想起周小雅的那个男朋友被他整得灰头土脸的,心里就乐开了花。他好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了,今天真是好玩。哼哼,小样,以后叫你尝尝少爷的厉害!不然你他妈的还不知道小锅是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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