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
荫檬冷笑着,伸出木杖默念一阵,立时,一道光芒闪过,不管是连加还是除雪琴儿之外的其他孩子,都觉得有一道神秘的力量闯进了他们的身体里,让他们变得异常敏捷。
“效果只有半个小时,”荫檬问,“你们能在半个小时内把他们引过来么?”
“没问题。”巴尔试着跑了一阵,结果发现自己耳边生风,简直跟风一样快。
“你真的要帮我们?”连加也兴奋地跳起来。虽然想要装酷,但被人欺负的那口气憋着毕竟难受,既然有报仇的机会,他当然不想放过。
“放心吧,一切都交给我。”荫檬耸肩。
于是,除了荫檬和雪琴儿,其他人都先离开了。
“那我们呢?”雪琴儿抬起头问。
“我们啊,”荫檬看着她微微一笑,“我们来玩游戏。”
……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连加他们才跑了回来。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荫檬和雪琴儿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巷子里什么也没有。
“荫檬小妹……”巴尔脸色苍白地叫道。
但没有人回应。
与此同时,七八个少年紧追着他们跑了进来。
“看你们还往哪跑!”其中一个块头最大的家伙一边拖着大木根一边恶狠狠地盯着他们,同时还喘着气。
“这、这些小鬼,”其他少年开始抱怨着,“今天怎么跑得比兔子还快?”
连加等人惊惶起来,虽然让这些对头消耗了不少体力,但他们恐怕还是很难打得过对方。
就在他们后悔自己不该轻易相信荫檬的时候,一道闪光水平地划过,等他们回过神来,却发现那些少年全都定住了。
“还不动手?”淡淡的女孩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连加和巴尔转过头,结果看到了刚才还明明不在这里的荫檬和雪琴儿。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次他们知道自己赢定了。
一边看着这些孩子放心大胆地揍着那些被定身术定住的无赖少年。一边退后两步,荫檬贴着雪琴儿:“喜欢么?”
不知为何,雪琴儿的小脸蛋已羞得像是红苹果,虽然还是穿着那身破旧的裙子。但她的裤子底下其实早已是光光的。一股馥郁的清泉还在沿着大腿的内侧缓缓地往下流,虽然年纪还小,但她也知道这是一件很难为情的事。
“以后我们再玩更有趣的游戏,好么?”荫檬将雪琴儿身后裙脚悄悄地往上掀,抚摸着那浑圆的小屁股。
雪琴儿害羞地偷偷看了那些还在揍人的小伙伴一眼。难以让人觉察地点点头……
等到那些少年虽然解除了定身,但已被打得鼻青脸肿动弹不得的时候,荫檬才拿着木杖走到这些家伙面前,冷笑地说道:“以后你们要是再敢欺负我的朋友,我会让你们比现在更惨。”
只见她顿了一顿,然后把木杖往地上一敲,一个风团从虚无中涌出,立时将这些少年卷上了空中。转了个头昏眼花后。再让他们落到了屋顶上。
巴尔在连加旁边嘀咕道:“荫檬小妹好可怕啊。”
“好了,”荫檬回过头来,摸了摸她的肚子,“有些饿了,这附近有没什么味道不错的糕点店?”
“巷口边上有一家,里面的蛋糕和点心真的很好吃。”连加犹豫了一下,“不过那家的伙计看得很紧。不容易偷……”
“谁说要偷了?”荫檬翻了个白眼,从怀里取出一个钱袋当着他们的面晃了晃。那丁当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悦耳,“我请客!”
……
“听说你认识了一些新朋友?”爱丽丝娜坐在床边,替躺在她大腿上的荫檬梳理着头发。
一些小屁孩而已!荫檬想着。她说道:“安娜姐姐怕我闷,让我跟他们一起玩的,他们都很好,还带我去吃蛋糕。”
“是连加和巴尔他们吗?”爱丽丝娜问,“安娜也经常会带他们来家里玩,都不是什么坏孩子。不过,你不许跟他们……”
“我不会跟他们偷东西的?”荫檬抱住爱丽丝娜的腰。
“你知道他们经常偷东西?”
“只有安娜姐姐不知道吧?”荫檬有些好笑地说。安娜总是把别人往好的地方想,虽然知道她的这些朋友经常在街上游荡,却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是在偷东西。不过,正如爱丽丝娜所说,这些孩子要么是孤儿,要么就是家里穷得根本没人顾得上他们,会变成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爱丽丝娜,”荫檬问,“我今晚跟你睡可以么?”
“昨天你不是还硬要跟安娜睡在一起么?”
“一天跟安娜姐姐睡,一天跟爱丽丝娜睡,”荫檬露出一个很无害的笑容,孩子气地说道,“你们两个我都喜欢啊!”
“幸好你不是男孩子。”爱丽丝娜笑着。
“我要是男孩子的话,”荫檬坐了起来,搂住爱丽丝娜的脖子,“我一定要让你们两个都做我的情人,这样我还是能够跟你们一起睡。”
“胡闹。”爱丽丝娜好笑地摸了摸她的头,“你这么小,怎么知道情人是什么?”
“两个人互相喜欢,不就可以做情人了么?”荫檬看着爱丽丝娜,“我很喜欢爱丽丝娜,那爱丽丝娜喜不喜欢我呢?”
“也喜欢啊……”
“那我们就是情人了。”荫檬一用力,立时把毫无防备的爱丽丝娜扑倒在床上。她在爱丽丝娜的胸口蹭啊蹭,感觉舒服极了。
“你这丫头!”爱丽丝娜温柔地抱着她,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哪有那么简单啊。有时候,就算不喜欢一个人,也会不得不嫁给他,然后寂寞地跟那个人过上一生……”
荫檬怔了怔,她抬起头来看着爱丽丝娜:“爱丽丝娜,你有心事?”
“没什么。”爱丽丝娜勉强地笑了笑。
那天夜里,爱丽丝娜似乎一直都没睡好。荫檬好几次醒来,都看到她落寞地睁着眼睛。虽然很想为她分忧,但荫檬也知道。她是不会把自己所烦恼的事告诉一个小女孩的。而且,就算荫檬变回了“梅吉”也没有什么用,爱丽丝娜根本就不认识梅吉这个人,她最多也就是听安娜提到过几次。
爱丽丝娜……
荫檬心痛地抱着她。
当荫檬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爱丽丝娜也早就起来了。
起床后,她来到安娜的房间,却见到安娜正穿着可爱的小熊睡衣,怔怔地看着窗外。
“安娜姐姐,你在看什么?”荫檬爬到床上。也朝窗外看去。
安娜的窗户正对着中庭,在那里,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
马车前,爱丽丝娜正与一个青年人站在那里,那是一个英俊的青年,头发整齐而乌黑,身上的黑色礼服在清晨的阳光下华丽而耀眼。他与爱丽丝娜看似亲密地交谈着,槐木手杖简单地挂在他的手腕上。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这个人从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荫檬却觉得心里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她不清楚那是因为不喜欢看到爱丽丝娜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还是另有原因。
就在这时,她见到那个青年正将视线转了过来,下意识地,她马上缩回了脑袋,背靠着墙。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发冷。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只要被那个人扫上一眼。她的伪装马上便会被拆穿。等她再次悄悄探头去看的时候,那个青年已经扶着爱丽丝娜上了马车。
马车很快便驶离了院子。
“那个人是谁?”她向安娜问道。
“他是雨若寒先生。”安娜回答,“我也只见过他几次,听说他是归多?蒙特议员的养子。”
“雨若寒?”荫檬睁大眼,“为什么他的名字这么奇怪?”
“他好像不是出生在这块大陆上,”安娜告诉他,“有人说他是来自最东方的亚朗大陆,那是一个和我们这里完全不同的地方。”
“他和爱丽丝娜很熟?”
“我也不知道。”安娜摇头,“不过蒙特议员和米原商行有生意上的往来。”
是么?荫檬思考着。
从热鹿集里那个吸血鬼与来自斯而的暗夜精灵的对话中,可以判断出有人想要对爱丽丝娜进行什么计划。只是,那样的对话太过空泛,荫檬无法从中得到详尽的信息。
看来有必要进行一些详细的调查。
“对了,”荫檬想到了一件事,“安娜姐姐,这几个月有没有一个从费尔来的马戏团到过这里?那个马戏团里有一个很可爱的小熊,会算算术……嗯,也可能不是小熊,而是老鹰啊老虎啊什么的……”
“其实那个小熊是人变的,她叫齐娅。”安娜?苏告诉她,“那个马戏团里甚至一个动物都没有,那些轮流上台的熊啊狮子啊,其实都是她一个人变出来的。”
“你见过她?”荫檬惊喜地看着安娜。
“嗯,”安娜点头,“齐娅是梅吉大哥的好朋友,他们从小就在一起长大。在费尔的时候,我就见过齐娅几次,后来在卡提斯亚见到她时,我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呢。那段时间我和她天天在一起玩,还聊了很多……”
“聊了什么?”荫檬追问。
安娜脸一红:“说的都是梅吉大哥小时候的事,那些事我以前都没有听梅吉大哥说过。她说梅吉大哥小时候很贪玩,总是想脱她的裤子,结果每次都被她变成熊一掌打到树上去了。还说她以前是约书亚的新娘,不过现在约书亚不要她了,她变成梅吉大哥的新娘了……”
这、这两个小丫头……
荫檬觉得自己的额角上似乎在冒汗。
“在白沙堡的时候,齐娅想叫梅吉大哥陪她一起来新亚,但是梅吉大哥不肯,这让她很伤心。”安娜叹了口气,“要是梅吉大哥当时肯来就好了,这样我也能早点见到他。”
“我想,他也一定很想早点见到你。”荫檬也陪着她叹了一声。这一刻,她真的很想把自己就是她的梅吉大哥的事说出来,但是,如果真的那样做的话。恐怕会给爱丽丝娜造成困扰。
她又问道:“那齐娅现在在哪里?”
“她跟着马戏团到海边的几个城市巡演去了,我想,用不了多久。她们便又会回到卡提斯亚。”
这样啊……
荫檬沉思着。
按照局势的发展,斯而恐怕很快就要进攻新亚了,然而看卡提斯亚城现在的样子,只怕根本就没有半点危机意识。让齐娅一直这样跟着别人在外边跑来跑去。她也很不放心,等见到齐娅后,还是把她带在身边好些。
安娜跟荫檬手牵手来到了药铺门口,却发现连加和其他孩子早就已经等在了那里。
“大姐头好!”他们立在一起,整齐地向荫檬喊着。
安娜摸不着头脑地看着他们。
“他们是来找我玩的。”荫檬把安娜推进了药铺,“安娜姐姐忙自己的吧,我跟他们去玩了。”
“要早点回来。”安娜不放心地嘱咐着。
“嗯!”荫檬冲着他摆摆手,便带着连加他们离开了。
来到一个僻静的所在,她点了点人数,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巴尔呢?”她黑着脸问。第一次把这些小屁孩召集在一起,想让他们做点事,结果居然有人敢跟我迟到?
“巴尔的家里出事了。”雪琴儿小声地解释。“他父亲死了。”
荫檬怔了怔:“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吸毒吸的,”连加不自在地说,“巴尔他家本来很富的,后来他父亲吸毒,结果就变穷了。”
“吸毒?你是说迷幻药?!”荫檬问。
连加点头。
原来是这样!荫檬想着。
不管是费尔王国还是在新亚,迷幻药都是违禁品。但是由于在费尔王国。商业并不发达,物品不怎么流通。再加上教会在走私这一块上打得非常严,迷幻药不但稀少。而且昂贵,穷苦人家用不起,而贵族虽然腐化,但却又远比其他阶层更讲究尊严和形象,有着一丝不苟的生活方式,所以,迷幻药在费尔王国基本上很难见到。
而在新亚,虽然买卖迷幻药也是极为严重的罪行,但在这个最初是由商业联盟发展起来的国家,相对来说比较难以禁止。走私迷幻药所带来的暴利和商人唯利是图的本性,使得迷幻药在私底下屡禁不止,再加上新亚那较为繁琐的法律程序,只要没有被抓住现行,就算明知某个人是毒品头子,也很难将他定罪,不像费尔王国,往往只是凭着一些线索,便可以由拥有审判权的领主或主教直接判刑。
当然,凡事都有好有坏,虽然在新亚,明知道一个人是恶棍,人们也可能没什么大的办法,但总的来说,新亚境内的那些城市所拥有的活力远不是费尔内陆那些死气沉沉的城堡和庄园可以相提并论的。如果非要选择一个地方住下来的话,荫檬绝对会选择新亚。
当然,像斐安和缤城这种虽然属于费尔王国,却深受新亚影响的沿海城市又是另一回事。当她和莫莉、格林莱士等人在斐安时,由于帕恩其的海盗不断袭击渔船而当地的领主和官员却无所作为,引发了渔民的不满并导致一连串的示威和暴动,而当地的民兵也只是努力维持治安。像这样的情况在费尔的北方简直是不可想象的,对于那些拥有绝对权力的贵族来说,像这种胆敢聚在一起抗议的“暴民”,就算不当场处死也必然是先投进监狱再说。
这也是费尔的南部被斯而入侵后,北方的贵族们宁愿接受和谈也不愿派兵帮助王室收复南方的原因,在那些努力维护“传统”的贵族们看来,南方的社会秩序早就已经无可救药了。
既然知道巴尔之所以没有出现的原因后,荫檬也就没有那么生气了。
她想了想,说道:“本来想让你们给我做些事,不过今天就算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巴尔吧。”
连加赶紧点头,作为好朋友,他也希望这个时候能够在巴尔身边陪着他。
他们一起来到巴尔住的地方,那是一个残破的街区,到处都是污水和垃圾。不管是什么样的体制,似乎总是会有人过着这种穷困潦倒的生活。
一群看热闹的人正围在巴尔的家门口。雪琴儿等其他孩子留在外边,连加带着荫檬从人缝间钻了进去。
“巴尔。”连加向木然地站在房间门口的同伴小声叫着。
巴尔也看到了他们,只是什么话也没说。
荫檬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不能在这个时候向他说些“死亡是另一段人生旅途的起点”这种来自于德鲁依祭司的宗教观吧?
她向房间内看了看,里面坐着一个哭泣的女人,她显然就是巴尔的母亲。此外还有一个给床上的尸体进行检查的医师和一个治安员。这其实也只是例行公事,将谋杀的可能性排除而已。
透过他们之间的空隙,荫檬看到了床上那个死去的男子的脸。
他的面容极为消瘦,显然是长期吸引毒品的结果,然而。真正让荫檬在意的,却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睁得极大,但是仔细看去,却会发现里面根本没有眼球,有的只是一片充满血丝的惨白。此外,他的面孔也扭曲得让人觉得诡异,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妖魔。
医师检查完后,站了起来。向治安员说道:“确实是死于吸食迷幻药过量所产生的副作用。”
“你不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奇怪?”治安员看着死者的脸。
“嗯。最近死于迷幻药的人比以往多了很多。”医师说道,“这段时间有一批价格非常便宜的迷幻药流进了地下市场,不知道里面掺了什么杂质,导致死亡人数增多,而且其中不少都和这个人一样,眼睛里看不到眼球。表情也很怪异。”
治安员皱了皱眉:“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迷幻药本来就会让人产生幻觉。”医师说道,“听说科泊桑议员已经在议会上提议。要大量修建戒毒所,把吸食迷幻药的人送进去强制戒毒……”
“有什么用?”治安员哼了一声。“那些提案,争吵个三年恐怕都定不下来,再说,让吸毒者强制戒毒的话,弄不好那些所谓的人权主义者又要大叫了。我到现在都还记得上次蒙特议员是怎么在议会上叫嚣的,他说什么来着……吸食迷幻药是公民的自主权利和自由?真他妈的,他自己为什么不去吃?”
“弄不好他就是吃坏了脑子。”医师显然也对那个蒙特议员非常不满。
既然确认了巴尔父亲的死与谋杀无关,治安员和医师很快就离开了。
连加这一天都在陪着巴尔,不过荫檬很快就离开了。毕竟她认识这些小鬼也没几天,感情上还没好到非得陪他们看死人的地步。
她是牵着雪琴儿一起离开的。
雪琴儿的家也在这条街道上,离巴尔的家不过几十米。
荫檬跟着她来到她家门口,一个老太婆正坐在那里晒太阳。
“奶奶!”雪琴儿对着老太婆的耳朵大喊,声音大得把荫檬都吓了一跳。
“什么?”老太婆用手摆在耳边。
“奶奶,我回来了。”雪琴儿又大喊了一遍。
“哦,好的,好的,去玩吧,去玩吧……”老太婆傻笑着。
荫檬敢打赌,这老太婆还是没听清雪琴儿在对她说什么。
“我奶奶的耳朵不太好用。”雪琴儿回过头来,向荫檬说道。
“你父母呢?”
“不知道,”雪琴儿微笑着,“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人扔在垃圾堆里,是奶奶把我捡回来的。”
这倒跟我一样,荫檬想着。只不过她是被人扔在雾女森林那种鬼地方,把她捡回去的是一个会吃人的老巫婆。
她跟着雪琴儿走了进去。
“我青释天才不会像恨地魔王那个傻帽一样,竟然被真言这小子,这魔鬼斩杀在龙阳君的白花花肚皮上!现在聚集三四千碧天宫精英弟子列阵以待,就不信他真言还能继续嚣张!”
雪地上的青释天脸色有些苍白虚弱地想着,四年前擎天魔王魔婴突然爆炸,对他造成的创伤至今没有完全愈合。懊恼、苦闷的他,几年来多是沉迷于欲色之中,功力没有丝毫进步。
现在,这被焚月宫主被碧天宫高层指定领主地位一千年不变的魔王青释天,却是只有躲在战万里、龙飘飘等心腹打手的背后才会觉得更安全一点。
“我碧天宫宫主风华无双的焚月大魔王陛下。此刻正在我领主府小酌休息,真言你识相的你速速离开,滚回九尾妖狐丰满的怀抱中去。哦据说真言大魔王阁下也强横地霸占了不少十分出众的美人,日夜伺寝,逍遥快活,难怪到现在才肯从醉生梦死的温柔乡中离开。出来亮相一下!”青释天低沉的声音,流露着深深的讥讽、嫉妒和挥散不去的恐惧。
他只侥幸地希望着,四年前差点被焚月宫主一举击毙的真言会再次慑于焚月宫主的威严,知趣离开领地。
洞窟里面的真言却是笑了,他朝紫晴、天王和魔艳罗他们摇头笑道:“看。你们尊敬的高高在上的面前,在曾经被他不屑一顾的我面前,表现得竟然如此低俗不堪,犹如草包废物。你们这些魔域精英却还要死心塌地地服从、听命这样一个垃圾,我真言都为你们感到有些心冷和悲哀!”
他的声音从小小的洞窟传播出去,在雪雹骤急的外面,在数千名严阵以待的碧天宫弟子耳中响起。无数弟子绵绵相觑,惭愧、羞赧之色在他们眼中和脸上浮现。
这数千名弟子。大多是地煞境界的高手。但地煞三阶却不多,以他们的魔元修为,顶多在雪雹寒气中逗留一个时辰。所以他们暗自恼怒,责怪青释天为什么不赶快下令,立马把面前这座洞府连同石山一起轰成齑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数千名弟子还要在一个敌人面前犹豫徘徊,不敢一动。
相比真言山川大岳一般的淡定自如。青释天的表现够糟糕透顶的。
这位曾经英明的领主,四年来生活过得如何糜烂放荡不堪。这些弟子们都是看在眼里,心中有数的。在强者为尊的世界,一个只会躲在别人背后,借上头强者的威名狐假虎威的领主,是让魔族们不屑和鄙夷的。
生存第一重要。但有时候在屠刀挥来那刻,能把头颅骄傲地扬高点,那更让人觉得佩服!
“去去再来!”
真言长身而起,朝紫晴孔灵她们点头示意,然后在一阵无比豪气的大笑声中飞出了洞窟。
洞窟外面雪雨连绵,隔断天空的垂询。
随着灰色身影的现身,一道鲜明的赤红色大魔王领域立即覆盖数千名裂成剑阵的碧天宫弟子,真言长声而笑,数百道淡红色剑罡从他魔躯上张舞而出,犹如血蛇狂舞,在漫天雹雪中肆无忌惮地纵横穿掠!
轰轰轰!近千道剑光也在那一刻朝真言轰去,高度密集的白色剑气汇合成一道无比耀眼和灿烂的光华巨柱,像巨人推到的天柱一样直直朝真言轰去!
一比三千!真言一头乌黑长发临空飘散,他眉宇一片莹红神光,竟是不闪不避,反而灰色袍袖下一条臂膀陡然间膨胀成巨大的赤红臂枪,化为一道赤红怒雷朝那三千道剑气硬生生迎去!
六头色泽微赤的聚煞发出愤怒的低吼,化为巨大的神秘神像在真言魔躯上空盘旋飞舞!
它们的形象再不是以前的血煞王冥鬼王魔样,而是充满无形威严的神秘神像,巨大无比,若隐若现的形体无比强壮,身上魔纹光彩流动,在它们宽阔的眉宇间汇成模糊不清的六个玄秘字符!
那一瞬间,真言挑眉傲视、目中无人的神情,充满着睥睨一切、吞天含地的霸气!
就像一尊天地绝世天魔,在虚空中不需刻意张扬,他淡然扫去的目光,已经足够威压一切一样!
大地震动,漫天雪雹和激荡的魔元气息一起,像一颗核弹在冰冻雪地上空爆炸,超强的震荡波掀翻了无数放逐者弟子的身体,和周围几座靠近战场的山丘!
一比三千的结果,三千落败,一雄胜出!
真言的呼啸在战场持久激荡,他那犹如战神下凡的灰色身影始终有数百道赤红色的剑罡来回穿绕,闪掠的地方,一排排眼中尽是对死亡恐惧的碧天宫弟子身躯一软。统统倒在厚厚冰层冻结的大地上!
大地冰层破裂,石土飞扬,阴沉的锡光从地底直射而起。几头号称神迹守护圣兽的锡土狮王,那强壮无比犹如钢铁一般的兽躯怒雷闪电一般飞起,朝真言拦截而去!
战万里一脸痛惜,和龙飘飘护住面无血色的青释天。急忙撤离惨烈的战场,朝天丘峰领主府那边移动。战万里知道,这锡土狮王顶多只能拖延真言一点时间,最后都免不了被真言这血手暴君击毙。
三千高手,在大魔王恐怖修为下。依然犹如一团稀巴烂的烂泥,不堪一击。这种强烈的反差,让青释天、战万里还有其他弟子都难以适应过来!
也许,这一刻,他们才会真正地意识清楚真言的身份,地魔界域十大顶级大魔王强者之一!大魔王境界,绝对不是区区地煞级别的高手所能抗衡的!
“走?哪有那么容易!”
真言挥拳轰退四头锡土狮王的冲击,无坚不摧一般的拳头轰在有如金刚不坏一般的狮王兽躯上。只见是啪啪声中片片碎裂的深色泥土蝴蝶一样四飞。锡土狮王负痛的哀嚎惊天动地。
灰袍身影在虚空中瞬间布出一大片残影,再次现身,真言手中已经多了青释天那挣扎的身影,而他脚下,战万里和龙飘飘匍匐在地,痛苦地挣扎和呻吟。
在真言的上空。则是六头天空神像一般的神秘聚煞静静悬空,它们巨大的身影在云层和漫天雪雨中时隐时现!
“庆吧。我真言曾经是碧天宫的弟子,刚才并没有下死手。只是锁死了你们的魔识之海。不过如果你们不早点退回各自洞府取暖,被冻毙了就怨不得我真言了!”
真言手提青释天的身躯,从遍地挣扎翻滚的碧天宫弟子上空横空而过,六头神秘聚煞缓缓消失在虚空之中。
返回紫晴的温暖的洞府,真言随手将青释天丢在地上,然后微微抬头望着目瞪口呆震惊莫名的紫晴天王他们笑道:“刚好是温一盏酒的工夫,想来不会耽搁我们接下来要谈的事情!”
魔艳罗和紫晴他们不知如何适从地望着真言缓身坐在火堆边,神情复杂的他们不知道是要向这位刚刚大败自己同门、擒住领主青释天的“敌人”出手,还是在这杀人不眨眼的恐怖大魔王温和的目光中坐下,谈谈理想和人生。
“我天魔宫刚建立,期待众多的杰出人才加入。紫晴、天王和艳罗你们,以前好歹和我真言相识相交一场,入我天魔宫你们都将是万魔之上数魔之下的领主强者,而永不是像现在披负着放逐者的低贱身份,混迹在朝不保夕的悲惨世界!”
真言也不多看洞窟内天王的表情,只是捏了一朵星殒之火在莹白如玉的手掌中把玩,径自说出自己的邀请。
语出惊人,紫晴、魔艳罗、天王、迦楼罗和孔灵他们都是久久没有从真言的话语中回过神来。
叛门?另投?放弃放逐者的悲惨身份,成为天魔宫的领主高层?他们都在进行一场无比艰难的抉择。
放逐者是悲哀的,被流放到万魔窟禁地来的放逐者更是身不由己、命不能自主的。
天王、迦楼罗、紫晴、魔艳罗和孔灵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被碧天宫遗弃的炮灰,没有“自由”没有地位,只能心怀渺茫的希望,能在残酷的空间挣扎出一丝生存的机会。
放逐到在万魔窟禁地来,在碧天宫高层的心里,其实都认为他们绝大部分活不过百年——这是万魔窟禁地一个普通放逐者所能生存的极限时间,因为放逐者最后都很难幸免,终是在血腥的河流被斩落头颅。
现在真言,这个气质大变无形中却流露出丝毫不可抗逆气势的旧日朋友,在他们还在生与死之间努力挣扎拼打的时候,抛出了一根非常诱人的橄榄枝,他们不怦然心动是不可能的!
“是死得光荣,还是生得逍遥,这种选择不言自明。我天魔宫初立,正是门下弟子建立各自一声辉煌功业的大好机遇,难道一个领主待遇的尊荣和地位,难道我真言的一片真诚,要不能使你们立刻决定,抛起那该死的腐朽的门派观念么?碧天宫已经遗弃了诸位,诸位另投理所当然,莫非等死才是忠诚?”
真言的语气突然一改之前的淡定自如,变得激烈高昂起来。
他一袭朴素宽大的灰袍,在水光一般荡漾的火光中,在洞窟中龙行虎步地振臂厉喝,强大的魔识力量无形散发出来感染诸魔,顿时犹如醍醐灌顶一样让犹豫不决的天王他们猛以激灵。
是啊,是死得光荣死得有尊严让后背敬仰,还是生得逍遥活得潇洒有威严有地位呢,魔族们毫无疑问地,都会选择后者。没有魔头会在意死后是受万魔敬仰还是遗臭万年,毕竟都一堆骸骨了,没有一点意义。
“这个,尽管我魔艳罗认为真言大魔王阁下的话十分具有说服力,你的精神意念具有十分诱人的感染力,但我魔艳罗却是不会背叛、抛弃碧天宫的。天王、紫晴和小罗你们却可以跟随真言而去,被放逐到这死亡之地来,你们确实可以另投强者了,也不算亏欠碧天宫了!”
魔艳罗修圆玉润的脸庞在火焰中熠熠生辉,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坚毅美感,她掏出一个牛皮酒囊仰头猛饮起来,跌散出来的晶莹酒水珠子在她的黑发和洁白脖子中碎成花瓣。一种幽幽的伤感淡淡地流露出来。
互相看了一会,紫晴和天王他们眼神复杂掠过魔艳罗这位师姐显得寂寥的身影,这才有些红着眼珠地对真言点头,说从此加入天魔宫,和真言一起打拼一番天地。
对于魔艳罗的依然拒绝,真言是十分讶异的,他以为在足够的利益诱惑,更分析清楚利弊之后,魔艳罗也是会离开碧天宫的,却没有想到这位修长如玉的美女还是坚定地拒绝了。不过,每个人,每个魔头背后或许都有自己的故事,他真言也是无能为力,强扭的瓜不甜。
“你们,你们这些该千刀万剐的叛徒,碧天宫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一个个没有好下场的,想想以前本门的叛逆们是如何的下场吧,跟这个血手修罗,是不可能有好结局的!”
在洞窟中诸人陷入片刻的沉默时,从晕厥中悠悠醒转的青释天,痛苦地伸展着自己骨折筋断的悲惨魔躯,勉强用力抬头,用愤怒和恶毒的声音嘶喊道。
“你这伪君子实在是难以再容你多活一刻!”
一缕厌恶的阴影从真言脸庞掠过,他宽大的袍袖高高一样,周身空间顿时荡漾着雄浑澎湃的魔元力量,就要一掌将青释天这窝囊的领主击毙!
“果然是好大的架势啊!”
难而就在这时,一个缥缈的冷哼从洞窟外头带着寒气荡了进来,声音未落,一个带着无比强盛气势的白色丽影已经出现在洞窟中。
碧天宫宫主焚月大魔王玉脸如罩冰霜,同样的宽荡的袍袖一扬,柔洁光滑的玉臂也是微微一抬,顿时让真言那饱含杀意的一掌停滞空中!
她的美眸里面的怒火像有只羽毛赤艳的凤凰在飞舞,紧紧地盯住对面的真言,大魔王气势犹如愤怒的潮水一般朝真言汹涌冲荡而去!
“美丽的焚月宫主何必如此动怒!真言本以为,宫主还在宝光分窟深处,琢磨着无上玄机呢!”
曾经大败他的超强对手再次站在面前,真言神色却没有一点怯色,反而浑身杀气蓦地散去,一个温和的笑容在如刀削的脸部轮廓上缓缓绽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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