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5:挨打
法师微微挥了挥手,今夕走到法师身前。老法师将双手放在男孩的双肩上,“如果你日复一日地躲在房间里担心做不好功课就会什麽都做不好。我放你一天假,就当今天是周末,去找其他的伙伴玩玩吧,让他们帮助你忘记那些烦恼。”他微笑着,然后放开他的学生。“你需要放松一下,现在,去吧。”说完,他开玩笑地用长袖抚过男孩的头,目送他跑下楼梯,然后老法师表情凝重的转过身来,望着牧师。“孩子,”库甘摇摇头轻声说,“你举行个仪式,给他们职业,突然,就期望他们变成一个男人。但是,他们仍然是孩子,无论他们如何努力,他们仍旧像个孩子。”他拿出烟斗,仔细地填装。“魔法师这个职业即使在三十岁也会被认为是初出茅庐,而其他的大部分职业在这个年龄都可以成为见习生甚至是大师了,或许已经在为自己儿子的选择日而准备了。”他拾起火炉中几近熄灭的细烛,点燃烟斗。
塔里点点头,“我明白,库甘。牧师的修行也是同样漫长的,在帕格这个年龄,比我成为shì僧还早了三十年。”老牧师身体向前微倾,“库甘,那孩子究竟出了什麽问题?”
“那孩子没事,你知道的。”法师淡淡的说。“他无法掌握我所传授的技巧并不能说明什麽。他运用卷轴和魔法物品的能力让我吃惊。那男孩对这些东西拥有极强的天赋,我敢打赌他拥有成为伟**师的资质。但他却无法驾驭自己的能力。”
“你是否认为可以找到解决的办法?”
“我希望如此,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不得不要他放弃这个职业,这将比我从未选择过他而对他造成的伤害更大。”法师的脸上掠过一丝yīn影。“这让我迷惑,塔里,我想你也清楚他体内潜藏的巨大能量,在我见到他的第一个晚上,当我看到他使用那水晶球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一点。多年来我第一次想到我可能找到了我的传人。当选择日上没有任何一个大师选择他的时候,我意识到命运之神已经为我指出了道路。但还有其他的东西在那男孩的体内,某种我从未遇到的东西,某种强大的力量。我不知道那是什麽,塔里,但它在拒绝我的介入,就像有什麽……有什麽地方错了,或者是……不适合他。我不知道与我的相遇究竟是否对帕格有利,一切似乎都变得难以预料。”
“你是否仔细考虑过那男孩说的话?”塔里若有所思地问。
“你的意思是我可能错了?”
塔里点点头,库甘不屑一顾地摆摆手,“塔里,你同我一样了解魔法的特xìng,甚至比我更了解。你的神并不是将信仰带给虚空的神,你的教派对宇宙中的信仰秩序研究甚深。你是否怀疑过那男孩的天赋?”
“天赋?不,但他的能力有时确是一个疑团。”
“说的好,那麽你有什麽好主意嘛?或许我们能让他成为一名牧师?”
塔里坐起身,脸上露出不满的表情。“牧师是一个神圣的职业,库甘,必须经过严格的挑选和试炼,而且必须拥有坚贞的信仰。”他有些不自然的地说。
“放松些,塔里,我只是开个玩笑。”法师叹息道。“那麽,如果他既不能拥有牧师的信仰又无法掌握麽法师的技巧,我们又该如何挖掘他的潜能呢?”
塔里沉思了一会,然后说,“你是否想过失落文明的知识呢?”
库甘睁大了双眼,“你是说那些古老的传说?”塔里点点头。“我怀疑是否在某个地方仍然有魔法师掌握着那些传说中失落的智慧。如果那是真的,那可以完善我们职业的很多缺陷和疑问。”塔里困窘的发现法师正眯着双眼死死地瞪着他,流露出不赞成的目光,“但那些传说太多了,随便翻开一块石头的背后你都能找到一个。我宁愿自己去寻找答案,也不想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那些古老的迷信上面。”
塔里表情严肃,语气中充满斥责,“我们的神殿并不认为那只是传说,它被认为是流传下来揭示真相的残缺片断,是诸神教导先人留下的古老神谕。”
老法师似乎被塔里的语气所jī怒,大声驳斥,“你的意思是世界是平坦的,直到若兰蒂克——伟大的魔法师以他强大的法力看透迷雾,发现了拱起的地平线,才揭示了世界是个球体的真相?不,我提醒你,这是任何一个出海的水手和渔民自世界之初就众所周知的事实”他几乎大吼起来。
塔里听到那些亵渎教义的话语,如同被迎面一击似的脸sè惨白,库干不由放缓语气。“我并不想对你无礼,塔里。但是永远不要试图教导一个老练的盗贼如何偷窃。我知道你的教会对次研究甚深,你的大部分兄弟们都对那些肃亡教的shì僧所讨论的古老诸神起源的传说不屑一顾。难道那些传说中失落的文明不又是一个埃斯芬式的宗教故事嘛?”
塔里指责地迎着法师的目光,声音中带着嘲讽,“你对宗教的知识依然如此贫乏,库甘,你对于我们信仰的研究知之甚浅。”他微微一笑,“关于那些迷信的教义你是对的,尽管我们中的大部分人嘲笑他们只是因为我们无法忘却当我们还是shì僧的时候他们对我们的残酷。”然后,他表情严肃起来,“但是,我还是要说你对宗教太无知了,埃斯芬确实有很多奇怪的信仰,这是事实,他们也是一个偏狭的宗教组织,但他们依然是我们所知的最古老的教派,并被认为在宗教分歧中被埋葬。”
“你的意思是宗教战争。”库甘嘲弄地哼了一声。
塔里没有理会他,“埃斯芬在王国时代是知识文明与历史的掌管者,他们几乎拥有王国所有的图书馆,在克诺多我造访过一座他们神殿所属的图书馆,让人印象深刻。”
库甘笑了笑,略带谦恭地说,“是呀,塔里,我曾造访过萨斯修道院的藏书阁查阅书籍,我去过不下十余次,可那又能说明什麽?”
塔里身子向前探起,“这说明,有关这个埃斯芬,有什麽东西被隐瞒了,不仅是知识,技术,他们可以印制或销毁任何他们想要的古著来支持他们试图隐藏的一切。”
“不”库甘摆手打断了塔里的话,“我向来尊重你或他人的意见,但我不能接受这些有关失落文明的胡说八道我宁愿相信帕格拥有某种我从未遇到过的特殊资质,或是陷入某种精神控制甚至是幻象的纠缠——我很高兴在这方面进一步的讨论——但是我决不能接受他无法学习魔法是因为那些在上古魂沌之战中消亡的神明和古魔法不,那是不为人知的,这我接受。我们的职业中有太多不能解释的缺陷和未知的秘密以及失传的魔法。但帕格不能学习魔法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我是一个失败的老师”
老牧师怒视着库甘,突然意识到法师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帕格本身的特殊资质。“你太愚蠢了,你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帕格也同样拥有天赋,我不能想象有谁比你更适合教导他。但如果你不能了解那孩子到底需要什麽样的引导,你就不可能成功。”库甘张开嘴正要反驳,却被塔里打断。“不,让我说完。我们并非所不知,你似乎忘了,曾有过很多其他的人,像帕格一样拥有未开化的不明资质,但却终身无法运用,最终无所作为。”
库甘猛吸了一口烟斗,浓密的双眉纠结。突然,他低声笑了一声,然后大笑了起来。塔里震怒地望着法师,库甘摆摆手中的烟斗,“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一头猪试图教导它的儿子继承家族的事业失败,可能也会责怪消亡的众猪之神呢”
塔里对这种亵渎神祉的想法惊得瞪大了眼睛,然后也跟着大笑起来,伴着一声短暂的咆哮,“你真他**的亵渎神灵”两个男人笑了很久,笑声冲散了紧张的气氛。塔里叹息了一声,站起身来,“总之,库甘,清考虑一下我说的话,今夕也许拥有某种我们所不了解的资质,你必须找别的方法引导他发掘自己的力量。”
库甘摇摇头,“我拒绝相信那些失败事例的无根据理由,塔里,或许教导帕格很难,但每个人都有其缺陷,而这缺陷存在于人本身,而不是存在于宇宙中。我总觉得我们的失败在于我们无法了解帕格,或许,我该为他寻找一位更好的大师,一位能发掘他潜能的老师。”
“对这个问题我已经表述了我的意见,”塔里叹息道,“我不能要求你什麽,就如你所说,一个差劲的老师总比没有好,如果没有人教导他,那个男孩的遭遇又会如何?”
库甘向椅子右侧微倾,“你说什麽?”
“我说,如果没有人教导他,那男孩的命运又会如何。”
库甘的双眼暗淡下来,迷茫地望着不存在的焦点。他使劲地吸着烟斗,沉默着。“怎麽了?”塔里不安低问。
“我不确定,塔里,但你给了我一个主意。”库甘回答。
“什麽意思?”
库甘摆摆手打断问题,“我不能完全肯定,给我时间考虑一下,思考你的问题,问问你自己:第一个魔法师是如何学会运用他的力量的呢?”
塔里坐了下来,两个人陷入了沉思,透过窗户,他们听见男孩们嬉闹的声音充满庭院。
每个星期六,工作在城堡的男孩和女孩们都会被允许拥有一个下午的假期,可以随心所欲的尽情享受。无论是学徒还是年有的男孩们都在一起喧闹嬉笑。平时总是每天从早忙到晚的打扫、缝补,或是在厨房帮忙的女孩们,在每个星期六,也都会悠闲地来到城堡的庭院公主花园附近散心,而大部分男孩子们则会乘这个打好时光聚集在一起来一场球赛。兽皮缝制的皮球内塞满了破烂的软布条,他们大声喧闹、奔跑,偶尔也会拳脚相加。所有的男孩们都穿着他们最破旧的衣服,完全不在意撕扯或是沾满泥污。
女孩们坐在公主花园的矮墙上,边闲聊边展示着自己美丽的青春。她们几乎都穿着最好的衣裙,秀发梳洗得光彩照人。她们互相炫耀着,同时假装对对方的魅力无动于衷。
今夕跑向正在进行的比赛,像往常一样,汤玛士早已陷入jī烈的球赛之中,他沙红sè的长发随风飘扬,如同一面耀眼的旗帜。喧闹中不时地爆发出一阵哄笑或是叫喊。他兴奋地挥舞着双臂,猛烈地追逐着,偶尔的疼痛让他完全陷入了球赛的狂热。他晃过对手,用力将球高高地体向空中,躲开那些试图将他绊倒的脚。没人清楚这种比赛究竟是何时形成的,也不曾有过任何规则。就像多年前他们的父辈一样,赛场上的男孩们已如置身战场一般的群奋jī昂。
今夕冲进赛场,一脚绊在刚刚从背后将汤玛士踢倒的茹佛身前。茹佛在魂乱的人群中猛然摔倒下去,汤玛士乘机爬起,冲向目标,一脚将刚刚落地的皮球踢入一个放倒的大酒桶中。他们胜利了男孩们欢呼雀跃,这时茹佛推开挡在身前的男孩走向帕格。他浓密杂乱的双眉下,两道怒火直射在瘦小男孩的身上。他向帕格啐了一口,“要是你下次再敢这麽干,我就打断你的腿杜鹃仔”杜鹃是一种卑劣习xìng的鸟,它们总是将自己的蛋下在别的鸟的巢xùe中,由别的鸟来抚养它们的后代。帕格没有回敬茹佛的咒骂,只觉得在过去几个月所积聚的痛苦和挫折似乎都涌了上来。
他猛然冲向前,左臂一把勾住挑衅者的脖子,右手一拳打在茹佛的胖脸上,茹佛的鼻子在帕格的拳头下哼了一声紧接着发出清脆的断裂声。立刻,两个男孩扭打在了地上,茹佛高大壮实的身材很快占了优势,他坐在帕格的胸口上,巨大的双拳猛击在瘦小的帕格脸上。
汤玛士无助地站着,他多麽希望可以去帮助他的朋友,但那是男孩的荣誉,他可以上前帮助,而帕格是宁死也不会忍受这样的耻辱。汤玛士大声地为帕格呐喊助威,他感觉茹佛的每一拳似乎都打在了自己的身上一样。
今夕挣扎着试图甩掉压在胸口的沉重身躯,扭动着想躲开那些可怕的攻击,他满脸血污,然而茹佛的拳头却一次比一次有力,帕格顽强的反抗,猛击敌人的头部。但沉重的打击让他很快感到一切似乎都在分离崩析,嘈杂的人声变得陌生而遥远,茹佛的攻击似乎也不再疼痛,眼前的一切都被一层红sè与黄sè所笼罩,然后,他感到胸口上的重压逐渐消失了。
一阵短暂的晕眩后,帕格慢慢恢复了知觉,他看到阿鲁沙王子站在身前,一只手紧紧地抓住茹佛的脖领。尽管他不如他的兄长和父亲那般强壮,阿鲁沙仍然可以轻而易举地将那个féi胖的躯体举离地面。他微微一笑,却冷若冰霜,“我想那已经足够了,”他平静的说,眼中射出锐利的锋芒,“你说呢?”他的声音冰冷,不由得任何分歧,表明并非是征求意见。茹佛用他那被打烂的鼻子勉强发出一声哼响,算是表示同意。阿鲁沙放开他的脖领,胖硕的身体笨重地摔倒在地,围观者爆发出一阵哄笑。王子弯下腰,帮助今夕站起来。
阿鲁沙扶起站立不稳的男孩,“我欣赏你的勇气,年轻人,但我们不能让德瑞奇最优秀的年轻法师被人打成白痴,不是吗?”他的声音中略带着一丝嘲笑,而帕格只能勉强地站在那里望着公爵年轻的儿子并保持不失去知觉。王子向他笑了笑,扶着帕格走向他的朋友,汤玛士跑上前来,手中拿着一块浸湿的毛巾。
汤玛士用冰凉的毛巾擦洗帕格血污的面庞,终于让他清醒了过来。当他看到阿鲁沙转身走向站在只有几步之遥的公主和柔兰德的时候,他真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清醒过来。当着城中女孩的面前挨打就够糟的了,而在公主的面前被茹佛这样的乡下佬痛打简直就是一场噩梦。
浑身的疼痛让今夕不由呻yín了一声,他转动着身体试图察看自己究竟伤的有多严重,但被汤玛士止住,“别乱动,你还不算太糟,大部分血迹都是茹佛的,明天,他的鼻子看起来会像个愤怒的红番茄。”
“就像我的脑袋。”
“没那麽糟,不过是一个黑眼圈,恩……或许两个,脸颊有点浮肿……总体来说你看上去还不错,不过下次你如果还想和茹佛决斗,最后等你在长高一些,好嘛?”
今夕似乎没听见汤玛士的忠告,只是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王子带着妹妹离开,站在一旁的柔兰德向他露齿一笑,这让帕格真希望自己不如死掉算了。
今夕和汤玛士走出厨房,手中端着他们的晚餐。这是一个温暖的晚上,比起厨房的炎热,他们更愿意在凉爽的海风吹拂下享受美味的晚餐。今夕坐在门廊上,小心地运动着下巴,像羊似地小口咀嚼了几下,最后无奈地将盘子放在了一旁。
汤玛士望着他,“不能吃吗?”
今夕沮丧地点点头,“下巴疼得厉害,”他向前微倾,肘部支在膝上,手拖住下巴。“如果我当时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可能就会好一些。”
“凡诺恩大师说过,一名优秀的战士要永远保持一颗冷静的心,否则就会失去它。”汤玛士用塞满食物的嘴支吾道。
今夕叹了口气,“库甘老师也说过类似的话,并让我做过一些练习来使我放松心情。”
汤玛士艰难地吞下嘴中的肉,“在自己的屋子里练习是一回事,在别人辱骂你的时候保持平静又是另一回事,两者是完全不同的。我想换作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反应。”
“但你会赢。”
“或许吧,因此茹佛从来不敢这样对我。”他的语气毫无夸耀之意,似乎只是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我认为你做得对,今后哪个老糟鼻如果还想找你的麻烦会三思而行的。无论如何,就是这样。”
“你是什麽意思?”今夕有些不解。
汤玛士放下他的空盘子,满足地打了个响嗝,“那些喜欢欺凌弱小者都是一个德行,他们才不在乎你是否比他们矮小或是高大,他们在乎的是你是否敢站出来反抗。茹佛或许很高大强壮,但他也只不过是外强中干。或许他还会去欺负比他矮小的男孩,但我想他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因为他们从来都不喜欢付出代价。”汤玛士给了今夕一个热情的笑容,“那一拳打的真漂亮,正中目标”
今夕感觉好多了,而汤玛士紧盯着帕格几乎没碰的晚餐。“你还吃吗?”
今夕看了看他的盘子,里面装满了热腾腾的烤小羊肉,翠绿的蔬菜和烤马铃薯,浓厚冲鼻的味道和抽痛的下颚让他没了胃口。“不,你吃吧。”
汤玛士毫不客气地举起盘子迅速地将食物塞进嘴里。帕格笑了笑,他的朋友对食物似乎从来不知道满足。
他将目光转向城堡高耸的围墙,失神地望着逐渐逝去的夕阳,“今天我感觉象个傻瓜。”
汤玛士猛地挺了下来,送到嘴边的肉又放了下来,他看了看今夕,“难道你也?”
“我什麽?”
汤玛士突然大笑起来,“我明白了,你如此沮丧不是因为你被茹佛痛打,而是因为挨打时被公主看到”
“什麽挨打,我也在反击呀”今夕涨红了脸反驳道。
汤玛士兴奋地大叫,“哈,你喜欢公主?”
今夕无奈地坐了回去,如果再与其争论下去,恐怕整个城堡都会听见。“我想……或许是吧。”
“不不不,老头你误会了。不是我们和他们两个打,是教皇和杰路以及蓝灵和他们打”亚力克震动自己的食指在面前晃动,斟酌了一下之后,接着道:“他们两个被打败了,但是出现了空间通道。我们被无意之中拖了进去,就来到这里了”
说话之间,基德听得脑袋晕晕的,一时间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了。不过,可以知道的是,亚力克大人和安东妮大人,果然很强大啊。
“哦,空间通道”老者眉头轻蹙,托着下巴迟疑了一下之后,突然笑道:“这八百里海域,是十大魔道之一的威廉所管辖的地方之一。呵呵起来,这个家伙其实并不怎么坏。只是管着财务必须要收集一切的钱财而已。而那个西格的话,即便杀了威廉也不会多说什么。那个西格,太贪了”
说完,老者起身之后朝着外面走去。亚力克撅了一下嘴巴,上前拦住:“老头,问一下。你是”
老者看着亚力克警惕的眼神,嘴角倏地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弧线:“呵呵呵你真的想知道我是谁?”盯着亚力克的眼神,一时间竟然让亚力克产生了一种忌惮感觉。
这个老家伙,绝对实力很强大。
心中虽然震惊,但是脸上没有一丝的怯意,道:“,你不会也是那个十大魔道的其中之一吧呵呵”干笑了几声,让老者又是一笑。
“我本来是十大魔道之一现在嘛,早就不是了”说话间,老者已经不见踪影。亚力克这才反应过来,和安东妮对视了一眼,心中苦笑了一下。
还真的是十大魔道之一啊,不过,可能是前任了。现在嘛,也只是一个闲散老人而已。
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亚力克又转向了地上捏住手臂的队长:“你叫什么名字?”队长的脸上,还可以看出痛苦。不过,相对前面的时候,好的多了。
“我我叫卡普,是这个城市的守卫队长。”亚力克一阵愕然,就这样的实力,也可以当守卫队长。这个级别的人,最多也就是五六阶的水准,还真的是个废物。
亚力克是自己实力上去了,所以不知道别人的修为才这样说的。而且,他接触的人,都是一群底子厚实力强大的人,一般的那些五六阶的人,还真的不入眼。
心中狠狠的腹诽了一下这个城市的武装力量,想着,自己一个人拿下这个地方,可能都搓搓有余了。只是那个西格不知道是什么实力。
想来,十大魔道之一的手下,应该有着魔导师的实力吧。不然,有点囧啊。
“那这里的城主呢?城主就是你们西格海盗团的人了吧,呵呵,看你这个囧样,城主的实力也好不到那里去”亚力克一脚踹在卡普的腰上,顿时又是一身哀叫。
“不不是的,我是城主的人,城主和西格海盗团是不一样的。我们平时这样做,只是为了做给西格海盗团看而已。我们啊我们城主是个好人”卡普挣扎着说道,好像是为了给城主开脱一样。
亚力克沉yín了一会儿,心中暗忖:也就是说,这个城主,是城主和西格海盗团两方面的势力。而城主,是个好人,想要维护城里的市民却必须要奉承西格的人。
那不是自己打残了好人,转而看着那些士兵,有点触动一般。
卡普也看出了亚力克的神sè,牙齿一咬后,道:“不用怜悯这些士兵,他们都是派出来监视我们的而已。真正的守卫对,都是住在城堡之中不出来的。”
这时,餐馆的门口走进来几个人。手中,都是拿着菜刀或者一些铁锅,看到亚力克有点奇怪。
一个魁梧的男人站出列,声音之中带着颤抖,战战兢兢的说道:“你们你们不要伤害卡普大人卡普大人,和城主大人”吱吱呜呜的一会儿后,亚力克补充道:“这家伙和城主大人是好人,是不是?”
那魁梧的汉子听了,连忙点头。卡普突然道:“你们都出去,这位是圣会的大人,是来解救我们的”刚才和老人的说话,卡普也听到了,当然也知道圣会的人。
小时候,可是见到过圣会和魔王教的战斗的。
几句劝解和恳求,那些市民们出去了。亚力克轻笑了一声,扶起了卡普。安东妮开始真正的用圣术治疗起来,而基德则是满脸羞红不知道说什么好。
刚刚进城,竟然打了好人。
“这个还真的有点不好意思啊呵呵呵”亚力克挠挠自己的头发,尴尬的说道。
安东妮真正的开始治疗了,卡普也明显的好转起来。不过,那条手臂算是废掉了。没有一丝的怯意,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些士兵后,竟然还带着一点快感:“哈哈哈用我的手臂,抵他们的命,我算是值得了”
听到这话,亚力克嘴角一阵抖动,真的有点佩服这个疯子了
城主府的客厅之中,虽然不是很奢华,不过装饰的相当不错。有着古老气息的鎏银烛台上,火焰慢慢的舞动。天花板上的魔法灯,闪烁着萤火般的微弱光芒。
会客室中,尽管灯火很暗淡,城主的心中却是犹如赤火一般熊熊燃烧着。这两个年轻人,竟然是魔导师。魔导师啊,这样的战力即便是这八百里海域都没有几个。
现在,他们竟然说要直接剿灭西格海盗团。这样的信息出现,让城主原本孱弱的身体马上充满了力量。
“这个亚力克大人,您还需要我们的帮助吗?”西姆今年都将近六十的人了,在亚力克这个可以当成孙子的面前毕恭毕敬的,还是让亚力克很不好意思。
失声一笑:“帮助倒是不需要,马上带我去这个岛屿上的据点看看,恩可以的话,我马上摧毁了就行”
西姆高兴的都快要蹦跶起来了,他在这里噤若寒蝉的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这句话。自己最强大的战士,卡普,只是一招就被他废掉了手臂。
这样的强大魔法师绝对可以灭光那些西格海盗团的人,即便是亚力克不说这句话,他都要在不知不觉当中提出来。基德看的心中更加有信心起来,城主都要给我师傅面子,魔法师果然是一个很有前途的职业啊。
略微商量了一下之后,亚力克和安东妮起来,准备由城主的人带着去西格的据点。一个穿着衬甲的卫兵急冲冲的跑进来,先是和亚力克安东妮行了一个法师礼,这才附着城主的耳朵小声的说了几句。
城主西姆原本微笑着的脸sè瞬间冷却下来,呼退了卫兵之后,带着点谄媚的说道:“亚力克大人,这个西格据点里的人,都已经在城堡外聚集起来了,这个”
话还没说一半,亚力克截住嗤笑着:“来了就好,还省得我去找了”说着,带着基德就往外走去。城墙上,士兵们严肃的盯着下面的骑士。没有慌乱,没有恐惧。
当亚力克三人上来的时候,也没有多朝他们看一眼。
亚力克心底佩服,这些士兵比城主西姆厉害多了,至少,没有露出那种奉承的举动。但是,亚力克他没想到,西姆奉承也是为了这个城市,这个岛屿。
他的责任大,必须要做这些。至于士兵的话,能训练出这样的士兵的人,是个软弱的人吗?尽管,西姆的身体真的很孱弱。
下面,骑士们吼叫个不停,什么教出那个魔法师啊,什么那个美女如果扔下去的话,他们就马上退去之类的。一时间,安东妮雪白的脸sè上,出现了淡淡的红晕。
气的,现在的她很生气。基德躲闪了一下,他确实有点害怕这个美女。发起脾气来,尽然连老师都打,而且还杀人的。亚力克头一抬,俯视着下面吵着一团的骑士有点头痛。
手指轻轻的弹出,一道火焰缠绕着仿佛小鱼一般的直接游动而起。在天空之中,慢慢的变大之后,幻化成了一条威武的神龙。不是那种巨龙,而是真正的神龙。
昂嗷的一声吼叫,下面的骑士以及一些魔法师顿时失去了响声,原本聒噪的世界一下子就变得清净了。火龙在城墙外的天空上游动着,那种热度即便是下面的骑士都能真切的感觉到。
要是要是这条火龙下来的话基
为首的那个骑士还没有想完,那条火龙已经猛地钻下去了。在骑士的阵型之中横穿乱撞,一声声的哀号声音响起,一个个全身都是火焰的骑士战马魔法师,还没走两步已经被烧成了灰烬。
安东妮冷眼看着,心中也是震诧不已。原先的亚力克很强,他也知道一点。但是,现在的貌似更加的强大了。塑形魔法,他已经掌握了这一项技能。
真正达到魔导师级别的魔法师,根本不会在乎什么咒语之类的。要是极强难以控制的魔法,这才利用咒语辅助。就像亚力克的魔龙斩,他就无法驾驭。
但是,一般的魔法他们都已经可以塑形控制了。火龙飞过之处,仅是一片狼藉。下面,没有血迹斑斑,没有多余的哀号有的,只是火焰,无尽的火焰还在燃烧着。直到最后的一名飞上天空的魔法师毙命了之后,火龙重新回到天空化成一点点的小火星消失。
城墙上,士兵们脸上满是汗水,却是没有一个人抹去。这样强大的魔法,就是魔导师的实力吗?每个士兵的心中,都出现了忌惮。不准确的说,是一种无力感。
基德还傻愣着的时候,西姆已经反应过来了。擦了下额头上的冷汗,战栗的问道:“亚力克大人,需不需要休息一下”这样强劲的魔法,不要说看到过,连听都没听到过。
亚力克罢罢手,嘿然一笑:“呵呵这点魔法我还是支持的住的,恩,西姆城主。你好像很怕我啊,呵呵,你又不是坏人怕我干什么?”
西姆的心底顿时一轻,一直以来都被西格海盗团的人压迫惯了,而且,亚力克是他们所依仗的实力所在。他,必须要和这个魔导师打好关系。
“那您需不需要一个带路的去西格据点,这里死的只是据点之中的一小部分人而已。所以”西姆尴尬的干笑着,希望亚力克能马上去灭掉那个据点。
亚力克手托着下巴,迟疑了一下之后点点头。不过,左手往腰间一揶抓出了一个巨龙魔偶。小小的捏在手掌中,其他人也没注意到什么。
他是想要试一试这个魔偶的威力,当然,也算是熟悉一下吧。不然,等到要用的时候,再拿出来的话就不怎么灵活了。尽管,他有自动档的控制。
不过,出来活动一下总还是好的,就像买车要开一段时间才能真正的检测出车得xìng能。瞟了一眼安东妮,亚力克微微一笑之后,绿光一闪。
城墙上,顿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绿龙。扑闪了几下翅膀之后,高高的飞起。然后在慢慢的长大,一到了十五六米的时候,才停住增长。
城主的下巴掉了,城墙上的士兵,牙齿掉了。而基德都快要哭了,只有安东妮满脸的疑惑,不知道亚力克是用的变形魔法还是什么道具。
话说,变形魔法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绝迹了。
“这个安东妮大人,亚力克大人是一条龙吗?”城主心中波澜起伏,额头上的汗更是像下雨。结结巴巴的问着问题的时候,更是有种负罪感。
巨龙都是贪婪的生物,不会消灭了据点不会伸手问自己要钱吧。巨龙索要起钱来,或许比西格还要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