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0:致远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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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80:致远的烦恼

    780:致远的烦恼

    直到今夕摧毁墙壁,跨出钟乳石建筑,议论纷纷的黑暗精灵们才闭上嘴。他们仰望着漂浮在空中的人类法师,各自拔出了武器。惊讶、恐惧、窃喜、贪婪等情绪逐渐弥漫,随着困惑的主旋律掌握住了每个黑暗精灵。 ̄ ̄他们既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类出现,又深知这是立功的好机会。百个不惧班瑞家族威名,热衷于投机的黑暗精灵施展出浮空术。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扑向今夕,期望能借着一次猎杀来成就功名。

    今夕俯视着飞蝗般的敌人,冷冷的笑了起来。他悠然把手拢在胸前,似乎不打算抵抗。冲在最前面的黑暗精灵转动剑刃,以瞄准今夕的脖子。他极度亢奋的舔了下嘴唇,然后忽然听到了‘隆隆,的崩塌声。

    众目睽睽之下,班瑞家族的宅邸颤动了起来。数十股烟尘从顶端喷出,夹带了大量的碎石。今夕满意的点头,目睹巨大的龟裂出现在天穹上。那简直像是一场倒悬的震,让无可计数的碎石化作豪雨倾泻而下。

    “这是给你们的天罚”

    在施展出保护自己的力墙术后,今夕向敌人们大喊道。头破血流黑暗精灵们则抱头鼠窜,只求能逃过灭顶之灾。震动持续着。让越来越巨大的石块依次落下。于是不少倒霉的黑暗精灵再次证明了自由落体定律,成为并非自愿的祭品。他们被重力拉下的庞然大物砸成肉泥,迸射出的鲜血涂满了附近的每一处。更多的石块四处弹跳,劈头盖脸的击倒每一个不幸者。

    眨眼间,乌斯特.拿萨就变成了狱。伤者和幸存的黑暗精灵呼号来去,在末日浩劫般灾难中挣扎求生。即使他们已经付出了可怕的代价,今夕计划也才刚刚开始而已。 ̄ ̄他默默享受残酷的快感,同时凝视着钟乳石最后几次晃动。等到连接天穹的岩石达到极限之后,它终于断裂了开来。

    今夕着迷的睁大眼睛,静观永生难忘的奇景出现。在无数破片的陪伴下。堪比摩天大楼的钟乳石缓缓坠落。它仿佛不发出声音就能移动,慢得几乎让人错以为还静止不动。可是钟乳石下坠的速度始终在加快。只是和它长度比起来太不显眼罢了。而撕裂空气的锐音也随之渐渐扩散开来,让每一个听众都能确定自己看到的并非幻觉。

    在经过了足以让最有耐心的人都感到漫长的几十秒后。钟乳石落到了上。一场真正的震由此拉开帷幕,并瞬间夺走了过百人命。稍后大猛烈的摇晃,发出承受不住的悲鸣。在开始解体班瑞家族宅邸之下,一道火红的裂缝突然出现。它分三个阶段扩大,最后呈现为蛛网般的龟裂。整片塌陷的面吞没了半截钟乳石,并吐出岩浆作为回报。

    这是场的死亡盛筵,高热与毒气席卷了附近了一切。事情完全按照今夕的预计在进行。不断扩大的熔岩池让坠入者连悲鸣都来不及发出。虽然温泉水在第一时间流入了新生的火山口,但它们起不到任何降温的作用。相反,由于闪沸现象的产生,足以把活物烫到皮破肉烂的水蒸气在顷刻间便四处弥漫。

    制造出狱光景的今夕纵声狂笑,尽情释放出多日积累下来的怨恨。他唾弃每一个苦苦挣扎在死亡边缘的黑暗精灵,以菲里的名义诅咒他们将受尽折磨。随着岩石连绵不断的崩塌。火红的熔岩池仿佛没有穷尽的扩大。不过即使如此,光凭它的力量仍然不足以毁掉乌斯特.拿萨。因为与整个城市相比,钟乳石撞出的裂缝只能算是小伤口。

    在极端愤怒的支配下。今夕的灵魂都在沸腾。但他还是保留着一丝清明,以关注情况的发展。在明白到自己制造的灾难规模不够大,以至于大多数黑暗精灵还是能逃走后,今夕把手探入了怀里。他取出记载着九级法术,流星爆雨的卷轴,决心不惜代价的为菲里讨取公道。

    为了能启动超出本身能力范畴的魔法物品,今夕把自己逼到了极限。他将所有的潜力都激发出来,结果两个偷偷靠近的黑暗精灵转身就逃。 ̄ ̄他们看到黑白交融的魔力之环迸射出今夕的身体,夹带着两股截然相反的神力交错飞舞。星粉般的光点随之散落四周,形成一个明暗不定的护罩包裹住施法者。

    ‘靠近就等于死亡。,

    当面对不计后果的今夕时,本能如此的告诉黑暗精灵。于是他们竭力逃窜,并毫无理由的确认了一件事。 ̄ ̄乌斯特.拿萨的历史已经走到了尽头,它将必然的步入了灭亡。在难以言喻的惊怖追赶下,某个斗胆回头的黑暗精灵惊鸿一瞥。他恰巧看到今夕撕开卷轴,并在窜升奔腾的烈焰中伸出了手指。

    庞大的魔力在刹那间释放,化作滔天巨*流入今夕的身体。今夕只觉得四肢百骸犹如灌进了铁水一般,热烫难熬。所幸他不是第一次做逾越本份的事情,所以丝毫没有惊慌。今夕只是咬紧牙关,然后精确锁定了目标。

    下一秒,流星爆雨在熔岩之海的深处爆发。猛烈到不可思议的魔力激荡汹涌,在岩浆的重重压迫中寻找出路。它们原本应该成为致命的豪雨,把倾泄之处变成再无生机的焦土。可是重逾万吨岩浆挤压着不肯退让,使得这股无可匹敌的力量无处宣泄。

    在最初的几秒中。魔力退缩了。它向着一个核心收拢,以避免四分五裂的后果。但这暂时的退让,只是在为更猛烈的爆发做准备。收起魔力之环的今夕静静等待,直到缓慢流淌的岩浆骤然翻涌。他微笑着上升以避开高热,同时讥讽的眺望逃到视线边缘的黑暗精灵。稍后数百尺高熔岩喷泉出现在今夕脚下,接着化作无数波炽热的浪涛席卷向四面八方。

    震再一次产生,将粗大的裂缝延伸到城市每一个角落。火红的浪花反复拍击新生火山口的边缘,像是凶恶的猛兽般撕裂岩石。这些预示着末日终景的迹象反复出现,每一次都更加疯狂。随后一大片一大片的面发出闷响塌陷下去,让熔岩之海的面积数十倍扩大。

    “这才是我给你们的天罚。”

    意识汇聚到脑海,身子有些僵僵麻麻的感觉,致远轻轻扭动一下,刚想睁开眼睛,突然意识到,如果现在活着,那么她待的地方只有二个——医院或者重刑犯监护室

    仔细听了听闻了闻,一股淡淡的来苏水味似乎还有一股臊臭味直冲鼻端,感觉房间内没人,致远小心奕奕的睁开了眼睛。

    厕……厕所

    致远吃惊的看着她现在待的地方,竟然……竟然是在一间厕所内,而她正躺在脏乎乎的水泥地板上,一向爱干净的致远迅速弹跳起身,弹了两弹发现身上没多少力气,只能慢慢的爬将起来。

    捋捋遮在眼前碍事儿的刘海拢到耳后,哗拉却又掉下来挡住眼睛,致远皱皱眉头,她的刘海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半长不短的?

    看清身上衣服的一刹那,致远僵住了,她分明在警服里面套了黑皮衣的,现在看到的却是一套中学生的运动服?还是那种最普通白蓝相间的,她都多少年不穿这种衣服了?

    关键是,她36D的傲人胸围穿个校服就瘪成这样了?越来越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儿的致远伸手摸了摸,她的胸——只剩32A了她相信自己的触感绝对不会错

    身高……似乎也没有168的高度,伸出手掌仔细瞅瞅,掌心粉嫩粉嫩的,一个茧子都没有,手掌似乎也小了一些,这……是做梦回到了以前?

    掐了自己一把——真疼似乎不是梦手试探着轻抚上额头——光滑如也,竟没有任何的伤口

    借尸还魂了?这念头让致远惊出一身冷汗,迅速挽起袖子,手臂上的月芽形胎记清晰的映入眼帘,还好,是她自己的身体

    “……如果有来生,叶儿还要做你们的女儿叶儿要你们活着陪叶儿一起走下去叶儿不要仇恨和孤独……”致远脑中突然闪过她中枪时的心愿,难道……难道……上天怜她,达成了她的愿望?

    以她眉心中弹,这似乎是最好的解释,致远的心狂跳起来,如果是回到过去……看衣服应该是初中或高中?

    那么,爷爷爸爸妈妈哥哥都应该还活着

    对了,她能重生仇人会不会也重生了?狂跳的心骤然冷静下来,若真如此,她要如何才能保住家,保住家人?

    “致远同学,你是不是在卫生间?”中年女子的呼唤声让致远回过神,愣了一下试探着答道:“马上就好”

    致远迅速自己的思绪,不管是梦还是现实,她都要正常应对一切,若真的是重生,今天或许是她高二体育课晕倒那次,印象中只有那次她在厕所又晕倒了,那时她的身体和林黛玉绝对有的一拼,想想她后来的体能——世间万事皆有可能。

    拨开插销,门被拉了开,一位身穿白大褂三十多岁的女医生打量打量洛叶:“致远,没事吧?你已经在厕所待了半个多小时了”

    致远迅速挤出一丝笑容:“谢谢张医生,我没事儿,就是觉得有点儿累,靠墙站了一会儿,竟然就迷糊过去了,兴亏您喊我”她现在确定自己在哪儿了校医疗室。

    原因么,高中时的洛叶是学校医疗室的常客,每次都是张医生为她治疗,即便事隔多年,再次见到张医生她依然一眼认了出来。

    “致远,你这个年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注意饮食多做运动,学习虽然很重要,可是若没了健康,一切都是空谈。”张医生扶着洛叶絮絮叨叨的回到病床:“再挂一瓶葡萄糖吧,你身子太弱了”

    “张医生,我想早一点回家休息,可不可以不要挂了?”此时的致远哪还有心思在医疗室待下去。

    “那怎么行?刚才在卫生间待了那么久才出来一再晕了怎么办?躺好,我去取药”张医生将致远强行摁倒在床上,去了配药室。

    眼瞅着张医生的背影消失在配药室门后,致远迅速起身溜了出去,不管是梦还是现实,能现次见到自己的亲人都是幸福的

    “小致远,挂完吊瓶了?”经过传达室时,值班的王大爷笑呵呵的打趣洛叶:“今天没哭鼻子吧?”

    “没……没有”致远挤出不太自然的笑容,八年来,她笑的次数屈指可数,加之现在的迷糊状态,让她一下子恢复自然的笑容还真是个难题。

    传达室王大爷一直看着致远的身影消失在拐角才将脑袋缩回去,忍不住自言自语:“小致远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平时可是要甜甜的称呼我王大爷,并陪我聊几句的”

    “王大爷,看到致远没?”张医生急匆匆的从楼上跑了下来。

    王大爷指指外面:“刚走没多会儿,小姑娘今天有点儿反常”

    “可不是,一向听话胆小的丫头,竟然趁我配药的时候偷偷溜了一晕在路上怎么办?不行,我出去看看”张医生说着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王大爷呵呵笑着喊道:“张医生,抓住那丫头狠狠打屁股,看她长记性不”

    ……

    致远凭着印象恍恍惚惚的游荡到校门口,脚步还没迈出去,就被门卫给拦住了:“这位同学,请出示证明”

    “证明?”致远疑惑的瞅着门卫,一时没反应过来,请原谅她现在一脑子浆糊,根本无法正常思考问题。

    门卫笑了笑:“同学,学校规定,不到放学时间学生是不能私自离校的,除非有班主任给开的证明,回去上课吧,看你样子也不像逃课的坏孩子”

    “谢谢”致远识趣的转身往回走,她当然想爬墙逃出去,可惜,以她现在的体质,那是做梦,唯一的办法就是带着满肚子疑问回教室等待放学

    “致远,你跑哪儿去了?我去医疗室张医生说你逃了,她追出来没找到你气得够呛,我找了你半天了,瞧你晕晕乎乎的模样儿,为什么不听张医生的话,再挂一瓶呢?

    致远,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胆儿肥了,竟敢私自从医疗室逃跑,哎……我说,你不会是想着逃回家去吧?”

    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叽叽喳喳关心她的娃娃脸可爱少女,致远短暂一愣随即拉起对方的手:“影诺,回教室吧”

    再次见到好友,致远心中自是激动不已,影诺是她高中时最好的朋友,后来两人上了同一所大学,直至大三上学期父亲出事儿两人才分开,再以后,为了不连累影诺,她主动和影诺断了联系。

    不过,她却是一直关注着影诺的生活,也知道她明知危险,却一直在寻找自己,她是真正关心她的好姐妹

    “致远,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儿怪怪的感觉呢?嗯……”影诺边走边打量致远:“就是觉得吧,你好象一下子腰板直了不少,胆子大了不少,说话自信了不少”

    “是吗?还好,都是好的感觉”致远笑笑。

    影诺拍拍脑袋:“对了对了,我说怎么觉得不对呢,你的笑有点儿冷冷的感觉?你以前的笑都是怯怯的柔柔的”

    致远略一犹豫浮起清冷的笑容:“诺诺,人总是要长大的,我今天晕倒是什么原因你应该清楚。

    躺在医疗室的床上,我突然想通了,我的忍让只会让她更加的肆无忌惮,那么,我会慢慢的让她明白,人——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

    若真的是重来,她一定不是以前懦弱的性格,她更不想装的懦弱,那么,索性现在就给好朋友打打预防针

    她今天会晕倒,就是被班上几名同学逼着不停的去捡排球,毒辣的太阳下劳累过度才会晕过去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就算她以前是条绵兔子,急了咬人也是正常的她的年龄,是允许血性存在的

    借着这次的契机转变,也不会让大家对她突然的变化无法理解,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莫怨我狠

    这,是全家遇难又得知谁是罪魁祸首后,致远想明白的道理,只可惜……她现在不敢肯定仇人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状况

    短暂的讶异后,影诺开心的笑了起来:“致远,你终于想通了?太好了以前劝你要勇敢,你总是说你爸不准你在学校惹事儿,我没好意思问,惹事儿和受欺负的反击根本就是两码事儿,对不对?”

    致远点点头:“对应该是我一直没领会我爸爸的意思吧”其实,她怀疑过,爸爸让她和哥哥就读于普通学校,不准透露家境,是不是早就料到有一天会有变故,故意让她们适应普通人的生活?

    可是,若真是那样,爸爸又怎么会不给他们安排一点点的后路?爸爸明知爷爷、伯伯和姑姑们是保护不了她和哥哥的。

    想到妈**自杀、哥哥的惨死以及自己痛苦的煎熬,致远心中涌上对父亲的一丝恨意,若不是父亲的愚信小人……

    “还有两分钟上课了,快跑”影诺看了一眼时间,拉起致远就跑,跑了几步又赶紧停下,帮着脸色绯红的致远顺气:“对不起,对不起,我忘了你还虚着呢,别急,大不了被杨老师训两句”

    致远深呼一口气:“我这身体,真是需要好好锻炼”就跑了这么两步,嗓子竟然干干的,腿也软软的,当年这身子的锻炼可是让她吃了不少苦。

    若不是父仇母恨家破人亡的意念强撑着,估计她也没有以后的身手,不过,她的做法让器重她的上司失望了吧?

    对此,她只能默念一声对不起了,那么深的仇恨,她哪能说放下就放下?

    两人还未到教室,上课的铃声就敲响了,影诺轻叹一声:“致远,杨老师训你也别难过,她就那么个人,别往心里去”

    “放心吧,我没事儿”致远反握住影诺的手掌捏了捏,这个朋友是真的细心体贴。

    以前的致远,懦弱而又敏感,每次受了训,回到座位上总是哭半天,也正因为这样,老师就更不喜欢她。

    致远和哥哥洛枫的性格都受母亲温馨影响很大,温馨是标准的贤妻良母,性格温柔如水,丈夫就是她的天,要不然,也不会在洛正刚行刑的当天,她就自杀而亡了,若不是万念俱灰,又怎会不顾一双儿女?

    “致远,怎么了?”

    影诺的问询让洛叶反应到她握住影诺的手正紧紧掐着对方,不好意思的笑笑:“想到要被骂,有些紧张”

    “你呀刚说要勇敢,怎么又慌了?”影诺安慰的反握住她走向教室门口。

    杨老师镜片后的眼睛闪着阴阴的光:“去哪儿了?”

    影诺举起手来:“报告致远体育课的时候晕倒被送去医疗室挂吊瓶了,刚才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去医疗室接了她,张医生说,致远不能走的太快,所以,就迟到了”影诺用英语嗑嗑巴巴的讲述完毕,竟渗出一额头的汗水。

    杨老师扫了致远和上官影诺一眼,推推眼镜:“上官影诺,致远自己的事情不能自己讲吗?你先进去吧”

    影诺无奈的捏捏致远的手心,回了座位。

    “洛叶,到教室后面站着”杨老师说完翻开课本:“同学们,请翻到第56页,上堂课我交待了大家回去预习并找出疑点难点,让我看看大家的预习成果”

    杨老师声音落下的同时,致远开口了:“杨老师,请问,为什么要到教室后面站着?”

    高二、二班刹时一片死寂,同学们的眼睛齐刷刷的盯向致远,一向胆小如鼠,视老师命令如圣旨的致远竟然敢反问?

    杨明芳也愣了,显然没想到致远敢反驳她,随之脸上浮起怒气:“迟到了又不会用英语详细讲述,你每次不都是放弃辩解主动去后面站着吗?”

    致远挺直瘦弱的背脊改为英语回答:“是不是在杨老师的眼中,我的生命不值一提?我为什么迟到影诺刚才解释过,若不相信,你可以去医疗室调查,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让我站到后面,是为人师表该做的吗?”

    致远的语速实在太快,杨明芳没怎么听懂又不想露怯,遂皱了皱眉头:“算了,算了,回座位去吧”

    “致远,不错嘛,晕了一次还真的是开窍了,我喜欢这样的你”上官影诺在桌下偷偷竖了竖大拇指。

    一堂课,致远几乎是在恍惚中渡过的,杨明芳显然一直在盯着她,每当她眼神恍惚盯着窗外便把她叫起来回答问题

    以往在训练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致远即便现在心思恍惚,也比普通人要警醒的多,又怎么会被杨明芳难为住了?

    杨明芳脸上的神色越来越疑惑,讲课过程中竟出了两次错,兴亏她马上反应过来,迅速掩盖了过去,学习委员汪珊珊疑惑的瞅了瞅杨明芳,触到杨明芳略显心虚的目光,要举起的手又收了回去。

    ……

    下课后,看着摞在前面的厚厚一摞课本,致远不免有些头疼,除了英语、语文、物理,其他的,她要下苦功了,不过想想上一世,她也是在高三发力考上了满意的大学,重来了,怎么着也不可能比以前差就是了

    “致远,你这是走马观花式看书?”观察了致远很长时间的上官影诺终于忍不住了,她发现,致远变了好象还真不是一星半点儿

    前座的仲崇梅回过头嗤笑一声:“树叶子,你再趴在书上也没用,有这时间,还不如好好琢磨琢磨考不上大学,将来找份什么工作呢哎,你不会想去工厂做打工妹吧?”

    “不劳你费心,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说这话时,致远眼底闪着冷冷的光,可惜头发遮住了,仲崇梅看不到。

    “树叶子,你晕了一次,不会把脑子晕坏了吧?”仲崇梅伸手想去摸致远脑门,上官影诺刚要阻止,却见致远脑袋迅速后仰,仲崇梅的手扑了个空。

    仲崇梅不可置信的看着虛伸着的手掌,印象中,致远一向是慢动作的,躲开?根本不可能,这怎么晕了一次,什么都变快了?

    “仲崇梅,你们总是欺负致远,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原因,不就是受潘艳支使的吗?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人?

    致远从今天起已经不是以前的致远了,哼你要是再欺负她,后果自负”上官影诺说这些时也有些底气不足,不过,致远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她觉得做为致远最好的朋友,她应该给她鼓劲儿

    影诺的爸爸是学校附近派出所的所长,学生嘛,对警察叔叔都是心存畏惧的,仲崇梅眼神闪了闪不甘心的将脑袋转了回去。

    致远意外的瞄了上官影诺一眼,影诺不好意思的晃晃致远胳膊:“致远,我让邵波帮我查过潘芳和张金艳她们总针对你的原因,你不会生气吧?”

    “不会,你是关心我嘛”致远安慰的拍拍影诺,她身体的底子还太弱,不会傻到现在就和潘芳等人挑明一切

    影诺捋捋洛叶额前发丝撅嘴道:“致远,你把头型换换吧,那些人是乱说的,你怎么能当真呢?”

    致远点点头:“会换的,过段时间吧”

    今夕这边,直到灾难性的连锁反应已经不可阻止。今夕才喃喃着低语。他亲眼目睹足球场大小的面垮入岩浆,激起滔天炽浪吞没掉数百个黑暗精灵。于是今夕再次大笑。看着以冷酷著称的黑暗精灵竟然跪伏在哭泣哀求。彻底崩溃的他们在绝望中放弃了挣扎,只是悲鸣着祈求能有奇迹出现。

    但即使是超越了凡人神祇。在天变色的浩劫中也已经不能有所作为。远在深渊的罗丝倾听着信徒们临终祷文,只能怒发如狂的尖嘶。这道锐音穿过空间足阻隔,自亵神的今夕心中响起。受魔音侵扰的今夕浑身一颤,然后发现不远处有十几个传送门无声无息的同时打开。恶魔和腊融怪怒吼着冲出,它们是被夺走臣民的罗丝派来的远征军。

    面对意料之外的敌人,黎雪峰连吃惊都省略了。他平静的取出迷你机枪,随后淡淡的说道:

    “怕我闲着无聊吗?还真是体贴的安排啊那么就来吧 ̄ ̄套用荣轩的一句话‘我已经很久没有杀恶魔玩了。,”

    “你将遭受难以想象的可怕命运。凡人蛛后会亲手折磨你,直到永恒”

    领头的恶魔咆哮着,挥舞起了胜过刀刃的利爪。接着迷你机枪更大声的怒吼,掩盖掉了讨伐军的宣言。今夕肆无忌惮的杀戮,用钢铁豪雨欢迎有实体的恶魔。于是在每分钟数百发的金属弹头前,十几只实力不俗的恶魔走到了人生尽头。它们血肉横飞。伴随着自己的残肢断臂坠落。今夕用冷冽的目光追赶逃跑者,无情的将它们逐个打成蜂窝。

    虽然腊融怪们尽快的变化自身,以烟雾的姿态进攻。但今夕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敌人。以至于轻车熟路的就解决了问题。他启动法术定发戒指,不必停止机枪扫射便施展出了狂风术。等到被逼退的绿雾在同一片空域中重整势态后,今夕单手抽出强效法杖,施展出了旋风术。

    一道夹杂着灰尘的旋风即刻出现,将大堆绿雾强行卷入其中。轻轻松松钳制住敌人的今夕按低手掌,直接把腊融怪们丢进了熔岩之海里。他自在的利用环境,把敌人消灭在弹指之间。腊融怪们甚至连泡沫都没泛起几个,就永远消失在了金黄色的岩浆深处。这对残存的黑暗精灵又是一个打击,他们竟然目睹了神祇派来的士兵一败涂。今夕冷冷的笑着,用不屑的眼光俯视连信仰都动摇起来的未死者们。

    整个下洞穴忽然猛烈震动,一条空前壮观的裂缝贯通了整个乌斯特.拿萨。红热的水花到处飞溅,点燃了所有可以燃烧的东西。今夕静观空间如水纹般荡漾,泛出阵阵涟漪。它看似无形无质,但传递出的力量几乎摧垮了洞壁。

    当今夕警惕的拢起手时,一道前所未见的传送门悄然出现。它由上千个骷髅堆积成框架,燃烧着熊熊的狱之火。摄人心魄的尖啸声从门内穿出,足以让任何意志不够坚定人的发狂。扑鼻的硫磺气味四处蔓延,压过了烧尽无数尸体才形成的焦臭。

    一只蜘蛛脚突兀的伸出传送门,粗壮得像是根柱子。紧接着又是三只,之后今夕看到了对方的上半身。在距离他数百尺外的方,一个从脸至腰为女性,下半身与蜘蛛无异的怪物嘶叫着出现。它颤动着八条花纹斑驳的巨足,将愤怒的眼神固定在今夕的身上。

    今夕避开怪物那能致人于死命的视线,低头不语了片刻。接着他抖动肩膀,忽然微笑了起来。今夕逐渐提高笑声,并再次激发出魔力之环。他从容的启动心灵壁障戒指保护自己,然后向着远处的怪物说道:

    “你就是罗丝吧?那个自称蛛后的神经病老女人?呵呵,没想到你竟然跑来了主物质位面。据我所知,神祇可很难呆在这里的。”

    “凡人,你要为自己的破烂舌头付出代价”

    怪物漂浮在空中,以含混不清的尖啸传递出它的意识。今夕毫不动摇的盯着对方,同时残忍的挑起嘴角说道:

    “该付出代价的是你,罗丝。你伤害了我最为珍视的人,就算跪下来磕头也不会得到原谅。毕竟比起班瑞主母,你应该负的责任更大。所以能见到你实在太好了,我这么说是认真的。否则的话,光毁掉乌斯特.拿萨对我而言简直是在隔靴搔痒。今天不把你的八条腿统统砍下来,恐怕从今以后我都睡不好觉。”

    今夕慢慢的说完,然后伸出了手。葛兰无声的浮现,用剑刃反射出苍青的厉芒。

    当今夕几近无谋的向神宣战时,有人正在遥远的方关注战局。 ̄ ̄阿丝摩蒂斯将手按在小腹上,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的她眼波流转,把充满的目光固定在今夕身上。稍后这个魔女伸出舌头,轻轻舔过紫色的双唇。她发出妖媚如呻吟般的叹息声,接着自言自语的说道:“你是最棒的,吾爱。我要占有你的一切,直到时间的尽头也不放手。”

    “那你还呆在这里干嘛?”

    在阿丝摩蒂斯的边上,一个漂浮在空中的黑暗精灵少女淡然开口。她飞扬起犹如纯银铸就的发丝,维持着漠然的表情继续说道:“虽然那只是罗丝的分身,但凡人仍然不可能与之抗衡。如果你真的希望那个叫今夕的法师活下去,现在就应该出发了。”

    “再等等。”

    阿丝摩蒂斯微微摇头,轻笑着否决了伊翠丝的提议。随后她伸出柔若无骨的纤掌,碰触到了由法术幻象构成的今夕。带着怜惜与渴望的神情,阿丝摩蒂斯将指尖拂过今夕的五官。她凝视了狂妄到近乎盲目的人类法师片刻,然后幽然低叹着说道:

    “这是我爱他的方式,伊翠丝。如果你有一天也爱上了人类,一定要记得把荣耀留给他们。看,这是多么激烈的生命火花。他燃烧得如此璀璨夺目,我怎么忍心在最美丽的时刻去亲手扼杀?信赖是爱的一部分,它沉默却有最大力量。如果我无法相信今夕。那么即使倾注再多的热情也只是把他视作玩物。所以我告诉自己要坚信 ̄ ̄在红莲殆尽之前,罗丝的分身就会溃散消逝。而这才是平等的爱 ̄ ̄我不会因为爱人有受到疵瑕之伤的危险,就居高临下的把他庇护入怀里。我已经不再打算干涉今夕的命运,只希望他用自己的方式活在我的世界里。”

    “……我该提醒你吗?按照我们的约定?”

    听完阿丝摩蒂斯话后,伊翠丝沉默了良久。无言间,她那寒冰般的眼神稍稍融化了一些。伊翠丝望着阿丝摩蒂斯,目睹那些曾经夺走过无数生命黑发纷飞如无力的游丝。最后她慢慢摇头,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不可以被虚妄的感情主宰,我们是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真实存在。在永恒面前,任何终将穷尽的东西都是沙砾。只要时间的风轻轻吹过。它们就不会再留存下半点痕迹。所以必须保护自己的心,遮蔽起自己灵魂。因为它们如此的脆弱。仿佛是嘲笑时间者被加诸的诅咒。哪怕被飞舞的沙砾划过,记忆也会受到不灭的创伤。无法遗忘是我们的弱点。爱是世界上最尖利针。只有放弃危险的觊觑,才能永远踏足在巅峰。”

    “……我是要求过你提醒我,在我迷失的时候送来道标。毕竟友情包括了指出朋友错误,你很好的履行了义务。”

    阿丝摩蒂斯淡淡的回答,却自始至终没有看过伊翠丝一眼。她目不转睛的凝望着今夕,同时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抱歉,我改变主意了。与有神性守护的你不同。我终究无法安抚躁动的灵魂。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我已经厌倦了谨守,只想肆意的放纵。这就像是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样,必须有谁先伸出自己的手。当初我握住了你的友谊,至今也没有后悔。现在今夕证明了他的傲慢其实是不渝。我实在找不出退避的理由。难道我还要像贪婪的龙一般,每天都小心翼翼的蜷曲在堆满财宝的洞穴里?它们被自己建造的牢狱所困,而我应该走出去。比起枯萎在枝头的花瓣。我更希望趁最美丽的时候飘落下去。这是我做出的选择。无论有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会接受。你不妨看着我前进,留在远方为我祝福。”

    “你在乱来,你已经失去了精神稳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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