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钉铛铛的敲打声,大桥正在不停地修造着。工人在桥上忙碌,钉钉子的钉钉子。看图纸的,上螺丝的。很专注地工作。
慕青伸了个懒腰,她坐在桥边。若若走过来道:“你看起来好像很悠闲呢!”扛着一大块钢才走过时问道:“那个红发小子和酷酷的小子哪儿去了?”
慕青道:“他们还在练习爬树。”
“你不用修炼吗?”
慕青得意地一摊手微笑道:“因为我很优秀,所以玮祺老师叫我来保护你。”
若若停下步子不信地道:“真的吗?”
慕青马上生气了怒道:“你说什么?!”
若若放下钢材,一个工人走过来对他道:“可以打扰一下吗?若若?”
擦把汗若若道:“怎么了,大山?”
工人为难地道:“嗯,这个……我考虑了很久,关于造桥这件事,可以让我退出吗?”
若若一听马上大声问道:“为……为什么?这么突然?连你也要退出!”
工人无奈地道:“若若,我和你是老朋友了。虽然有心帮你,但这样下去,连我们也会被马疙瘩盯上的。而且你被暗杀的话,那就太划不来了!”停了一下又道:“不如就此停止吧!造桥的事也一样。”
慕青呆了。
若若沉声道:“这可不行。这座桥是我们的桥,这座桥是相信它可以带给这个极度贫穷的永歌深林物流和交通的镇上的人大家合力建造的桥啊!”
工人道:“不过要是为此送命的话……”
若若不再和他说下去道:“已经中午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向前走去。
工人在后面无奈地喊他:“若若!”
若若侧头对他道:“大山,你下次不用来了。”走开了。
慕青皱起了眉头,她想不到若若会遇到这么多阻力。
小鸟在鸣叫,树林里却传来今夕无力的叫骂声:“可恶!”坐在地上,来回摆着手脚,今夕叫苦连天:“到底是怎么搞的!”
致远在他旁边也不停地喘着粗气。两人抬头看着高高的树干,互相不服地对视了一眼。马上来精神了,立落地站起来。
今夕暗道;“我绝对不会输给你!”
致远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两人同时发力向大树冲去。跑啊跑啊!修炼长进了不少,都可以跑很远了。
慕青和若若走在镇上,慕青问道:“嗯,我们上哪儿去?”
若若露出洁白的牙齿道:“我姐姐叫我买些午饭的材料回去。”
慕青看到的是,一个满脸菜色的汉子胸口挂着什么工作都愿意干的字样从他们旁边走过。
又有人在喊:“抓住他,小偷!”一个少年拿着偷到的东西快步跑进一个巷子去了。
两个蓬头少年无精打采地坐在墙角上。
慕青暗想:“这个镇子是怎么一回事?”
来到一处屋子。
若若道:“就是这里。”一个人无力地欢迎道:“欢迎光临。”原来是个菜店。两人看着柜上少的可怜的蔬菜。
慕青暗道:“几乎什么都没有嘛!”
这时,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走过来,看到慕青的包,竟将手伸过去。
慕青一惊,反身一脚踹出惊喊道:“有色狼!”那个男人被她一脚踹中脸。鲜血狂喷,口中还在解释:“不,不是啦!”
出了店,若若道:“你刚才真是把我吓了一大跳。”
慕青气哼哼地皱着眉头怪道:“这个镇子是怎么搞的?”
突然,一只小手又伸过来抓住了慕青的屁股。
慕青一惊:“又来了?,转过头就要发做:“喂!你……”却是一个只有六七岁的篷头小孩,正用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她。
慕青呆了,不由唉了一声出来。
小孩伸出双手求道:“给点什么吧!”冲她甜甜一笑。
慕青看着这个眯眼对自己微笑的小孩子,慕青咬住嘴唇,空气似乎凝固了那么几秒钟,好像连呼吸的声音都没有了。
原来是这样啊。
为什么祈求……
因为他被一个叫马疙瘩的男人狠狠地伤害,因为他最美好的生活被破坏了,就好像是深海里的贝壳,被砂子硬生生地闯入,硌得生疼生疼,一感受到那种痛苦,就会蜷宿身子,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反抗……
原来马疙瘩就是那颗砂子。
慕青心软了。忙从包里拿出一把水果糠道:“嗨!”小孩惊喜地哇了一声,双手奉着她给的糖果甜甜说了声谢谢你。
慕青难过地向他点点头。看着小孩转身跑入人群。
亮着路灯的街道上。
慕青循着街道朝前走,手中的包有着沉甸甸的重量,她低着头,思量着。
在她的身边,舒缓的声音循着风传到了慕青的耳朵里。
“自从马疙瘩来后,这里就变成这个样子。这里的大人们变得越来越胆小。”慕青抹去眼泪,专注地看着他。若若坚定地道:“所以现在……我们很需要那座桥。那是勇气的向征。为了让这个国家决定逆来顺受的人们,重新找回‘面对现实’的勇气啊!”
若若望着慕青。
就像是心里某个角落突然被打开了一个破口,乱七八糟的情绪全都蜂拥而来,占据了她身体的各个角落,捆绑住她的心,让她忽然窒息一样的难过。
“如果那座桥,如果那座桥能建成的话。”若若握紧了紧拳头。“城镇就可以恢复到以前的样子。大家也会和从前一样。”
看到她寄于那座桥如此大的希望。
慕青的心变得沉重起来,抬头望着远方,心中暗道:“致远!今夕!”
她的心底,是寄于两人很大的希望的!
森林里,今夕拉长喉音狂叫着跑向上。终于支持不住,在上一次记号的上方一点做了记号翻身而下,和他同时跑上的致远却还在不停地跑着。
盯着致远,今夕心中暗叫:“可恶!可恶!致远那家伙又爬得更高了!”
这时致远也终于支持不住。一个翻身,在几棵树干上来回弹跳,飞落而下,心中也在暗叫:“可恶!今夕那家伙快追上来了!”一个刹步,安然落地。
今夕暗叫:“可恶啊!”不停摇头想着:“不行!不行!要是为致远分心的话,就无法集中精神了。
回想到自己问慕青诀窍时的情景。
慕青告诉他道:“听好,元素力量是运用精神能量,所以不能太紧张。要放松精神,不断地让一定量的元素力量聚集在脚底。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在树上。”
今夕凝神聚气,低念着:“集中!集中!”脚底充满了气感。暗暗高兴道:“很好,就是这种感觉。好,上吧!睁开眼正要奔出。
突然致远叫道:“嗨!今夕!”一个收拾不及,的跤摔倒在地。回头大喊道:“干什么?干什么!真是的你在搞什么鬼啊?不要打搅我集中精神。”
致远结结巴巴地道:“呃,今……今夕……”
今夕问道:“你想说什么?”抱臂在胸前暗想:“真是少见,这家伙居然会主动和我说话。”
致远皱着眉睫无奈地问道:“在这之前,你问过慕青诀窍吧?”难为情地捌过脸去道:“她是怎么跟你说的?”
听到致远问自己这个,今夕先是惊奇地瞪大眼,又得意地坏笑一下,马上沉下脸说出四个字:“不告诉你!”
听到这话,致远气的眼球都快出来了。怒视着他。
晚上,若若的家。
众人正在吃饭。若若开心地高声道:“真是非常地高兴啊!很久没有和这么多人一起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
今夕和致远却在拼命地扒着饭。
今夕飞快地吃着,一口米饭,一口芋头,致远是先吃完米饭,三两口就解决了芋头。两人同时站起来高举饭碗喊道:“再来一碗!”两人敌意地对视,两眼放电,同时感到恶心。回头就吐。
慕青再也看不下去了,站起来双手按桌怒道:“都吐了就不要再吃了!”
致远侧身道:“不行,我还要吃!”
今夕也侧身道:“就算要忍耐,也得吃下去!因为不尽快变强一些是不行的!”
玮祺坐着抱着胳膊,嗯嗯地点头,道:“不过,吐出来就不对了。”也没见他吃饭。老是戴着蒙面巾。
水声哗哗,妇人在洗碗。吃了饭,几个人开始喝茶。
慕青看着墙上的一张撕破的照片。照片上本来有四个人,这一家三口,还有一个人被撕掉了。
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要把破掉的照片挂在墙上?”回头又问:“文昊吃饭的时候一直看着这张照片!那像是谁故意把照片的一角撕掉似的。”
若若一家三人心头都是一怔,但谁也没有动。妇人仍在洗着碗,用毫不在意的口气道:“那是我丈夫!”
若若用低沉的声音道:“以前被称为‘城镇英雄的人……”
低着头,双眼红肿,看样子是狠狠地哭去了,文昊跳下坐位准备出去了。妇人才回头关切地喊他:“文昊,你要到哪儿去?”
文昊已关上门出去了。
若若的爷爷过去开开门,回头对若若怨道:“若若,我不是一直跟你说,不要在文昊面前提起那个男人的事!关上门去找文昊了。
坐在椅子上的若若依然看着照片,那被慕青嫉妒了很久恨不得偷偷地拿剪刀给她剪掉的长睫毛在风中轻轻地晃动。
慕青不安地小声问道:“文昊他到底怎么了?”
玮祺小心地问道:“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原因似的。”
若若低着头仿佛是对自己说话般道:“文昊有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他们的感情非常好,就像是真正的父子一样。那个时候的文昊,是一个笑口常开的孩子。照片里,被撕去人的和还按在文昊的头顶,而文昊则张着嘴笑的十分欢畅,眼睛眯成了两条缝。
若若终于抑制不住情绪哭出来,双手不停颤抖;“可惜……”
四人都听得呆了。
泪水滴在桌上,若若泣道:“可惜,自从他父亲的那件事之后。文昊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陷入沉思,胸口,有充满了恶毒仇恨的怒火烧起来,吞噬一切般地烧起来,甚至让她的身体开始哆嗦颤抖,而如果说眼睛能变成锋利的刀子,那么,她一定已经将那个叫马疙瘩的男人杀死千万次也不止,恨意在她的身体里伸出长着吸盘的触手,疯狂地吸附在她的心上。
“将这个岛上人们的以及文昊和我爷爷的勇气永远夺走的……都是因为那天的那起事件!”
玮祺问道:“那起事件?文昊到底遇到了什么?”
若若神情有所回复,道:“要说明这件事的话,首先,要从以前在这个国家,被大家称为英雄的那个人说起。
今夕专注地扒在桌边问道:“英雄?”
眼泪从眼眸里一颗颗落下,是那样的无声无息:“大约在三年前,文昊遇到了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