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就在看热闹的人们议论纷纷的时候,三辆小轿车疾驰而来,急停在了人群的外面。! d赢话费)
“老九,是哪个不长眼的兔儿崽子,老子非剁了他的狗腿,扔到永定河里喂王八……”车刚停稳,一个戴着黑色墨镜的中年男子推门下车,昂着脑袋,冲着人群的背影,就嚷嚷起来。
“我说,老少爷们,给让条道成不?沾了火星儿,可别怨爷们手辣……”墨镜男大咧咧地就往人群里闯,紧随其后的是从三辆小轿车下来的十几条猛汉。
人群里立时开始骚动起来,沿着墨镜男往前行的方向,看热闹的人们纷纷朝后倒退而去。
“哎哟,你慢点行不行啊?踩我脚了……”
“靠后,都靠后点,这些人腰里都藏着家伙事……”有些识相的人,已经开始转身,推挤着挡在身后的人们。
现场变得乱哄哄的,叫嚷声,痛骂声,呻吟声,汇聚成了一幕具有天朝特色的围观大戏。
就在众人纷纷后退的当口,马路两侧又出现了十几辆小轿车,几十条矫健的身影,从车上钻来,径直朝人群这边涌来,显得杀气腾腾。
张九见自己人来了,再看王学平那边,连个鸟影都没飞来助阵,他洋洋得意地斜眼瞅着王学平,晃动着上半身,阴阴地一笑,说:“兄弟,九爷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够仁义吧?”
王学平根本就没看张九,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妩媚动人的严冰身上,张九发觉王学平心不在焉的表现,心里大为光火。
“老九,弟兄们都来了,咱们该开始了吧?”墨镜男从人群里闯了进来,他已经看见了和张九对峙的王学平和严冰,故意高声喊打喊杀。
和墨镜男一起来的大胖子,象往常一样,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情况,猛然间发现了停在王学平身旁的那部小车,瞳孔不由猛地一缩。
“老九,你看这部车……”大胖子下意识地暗中拉了拉墨镜男的衣袖。
“怎么了?”墨镜男有些不耐烦地扭头望着大胖子,大胖子偷偷地拿手指了指王学平那部小车的车牌。
墨镜男起初并不以为意,觉得很无聊,他随意朝着大胖子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不经意地扫过车牌。
视线晃过车牌,在飘回来的途中,突然停滞在了半空中,紧接着,墨镜男瞪圆了眼珠子,楞楞地瞅着那块看似普通的车牌。
王学平压根就懒得搭理张九,他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了严冰的身上,声调柔和地嘱咐说:“这个所谓的空姐班,我不许你再去上课了。回头,你直接参加航空公司面对社会公开招聘就行了。”
王学平心里存了改革空姐招聘制度的打算,只不过,此时没必要和严冰细说而已。
“可是,可是,我就这么回去,还不得给我爸打死?”严冰一想起严明高暴跳如雷的震怒模样,小心肝就发颤。
“没事的,你先跟我回家,陪我爷爷聊聊天。”王学平和严明高的紧密关系,早就汇报给了老爷子,正好带小丫头带去见见老爷子。
如果严冰能投了老爷子的眼缘,那就更好了,对这小妮子的前途,有着莫大的帮助。
这也是算是王学平为老领导严明高尽的一点点心意吧!
“你们小两口倒蛮亲热啊,有说有笑,九爷我也不急,等会找个安静的地方,让你好好地笑给我看,唱给老子听,唱得好了,老子多给钱……”张九异常之猖狂,居然把严冰比作了夜店的野鸡。
“九爷,和这种人渣废什么话啊,剁了他!”赶来增援的道上兄弟们,仗着人多势众,纷纷嚷嚷起来。
“对,剁了他鸟腿……”
“这小娘们长得可真俊呐,回头帮大爷我吹一吹……”
听了这种脏话,王学平的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说句心里话,如果不是今天遇上了,他还真没兴趣收拾张九。
在天朝,黑道永远都要靠红道的支持,才能成势。而且,红道对于黑道的整肃,也有其周期性,绝不会让某一派黑道壮大到足以威胁政权安全的地步。
张九和他老子张工人,在平常人心目中,也许算是一盘大菜。可是,这父子俩落到王学平的眼里,就成了不值一提的小蚂蚁。
一向狂妄的张九却不这么想,他把大手一挥,正欲叫人过去,先砍翻了王学平再说。
却不成想,南琳接收到了王学平阴冷眼神里传递出来的指令后,如同母虎一般,扑向了那几个骂得最难听的小流氓。
“啪啪啪……”南琳出手极快,动作娴熟地连续扇了好几个响亮的耳光。
“娘的,你敢打老子……弟兄们,上,干死这臭婆娘……”手下们叫嚷着,捋起袖子就准备往上冲。
“都别乱动!”墨镜男忽然仰起头,厉声喝止手下的盲目行动。
“老八,怎么?你不想让我出了这口恶气?”张九面色不善地盯着墨镜男。
墨镜男一边挥舞着双手,控制住手里拿着家伙的兄弟们不要乱动,一边快步走到张九的身旁,小声说:“那部车的来历不凡,好象是部级高官的小车,我已经打电话到交管局去问了,一有消息,立马就回话。”
张九脸色马上阴沉下来,皱紧了眉头,反问墨镜男:“黑八,你说的消息当真?”
“娘的,我又不认识对面那家伙,有必要为了外人骗你么?对我有啥好处?”墨镜男是张工人的干儿子,打码头的得力助手,名叫高赫,绰号黑八。
张九眯起眼睛,心里也跟着犯起了嘀咕,他老子张工人曾经循循告诫过,对于无权无势的老百姓,尽管欺负,无论闹多大,他都会替儿子出头,把事给平了。
唯独有一条,张工人再三叮嘱张九,千万别和党政高官起冲突。否则,张家看似昌盛的事业,很可能一夜之间被人连根拔起。
“嘀铃铃……”黑八的手提响了,他按下接通键,就听话筒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声音,“车牌号查清楚了,是民航总局王副局长的专车,这王副局长是……我的个乖乖,你们闯大祸了,竟然把天给捅破了,人家随便伸出半根小手指,就能把你们全都给灭了,死无全尸……”
从对方嘴里吐露出来的惊人内幕,把黑八一下子给震懵了,他目瞪口呆地傻看着张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张九发觉黑八的脸色不对,白得吓死人,赶紧连声问他。
黑八冲着张九露出了凄凉的笑容,他垂头丧气地说:“老九,天塌了!”
王学平已经发觉张九的阵营出现了不稳的迹象,他冲着刚过完手瘾的南琳微微一笑,夸奖说:“小琳,你的身手比上次敏捷得多,好样的。”
“唉,做你妹子真无聊,成天收拾这种不入流的小流氓。”南琳撇了撇艳红的小嘴,冲着王学平发起了牢骚。
王学平笑了笑,说:“等我下基层的时候,一定让你回警队,ok?”
南琳瞪圆了一双美目,直楞楞地盯在王学平那张清秀的脸庞上,下意识地反问:“真的?你没骗我?”
“呵呵,骗你是小狗。”王学平和南琳逗乐子的同时,眼神的余光瞥见张九的嘴巴突然张得老大。
嗯哼,知道厉害了?王学平习惯性地翘起了嘴角,熟悉他习惯的南琳,妙目一转,心想,姓张的注定要倒大霉。
黑八不敢把王学平的背景泄露给手下的兄弟,以免影响士气,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老九,事到如今,已经无法善了,只能给老头子打电话了,让他老人家想辙。”
张九的心情异常之灰暗,暗暗埋怨他自己,为啥偏偏要嘴巴贱呢?
情况紧急,黑八见张九没吭气,就赶紧拨了号码,想找他干爹,张工人。
黑八万没想到,他刚拨了几个数字,就听见人群外面,刺耳的警笛声大作。
眨眼的工夫,三十几辆警车已经驶抵现场,从车上鱼贯而下的民警们,在上级的指挥下,将看热闹的人群来了个反包围。
张九看了此情此景,心知不好,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该干嘛。
半偎在张九怀里的刘月月,自以为聪明,傻乎乎地提出建议,“九哥,咱们快跑吧?”
“跑你妈的个头,贱货!”张九窝在心里的烈火正愁找不到地方宣泄,想也没想,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把刘月月扇倒在了地上。
跑,说起来简单,实际上是不可能的事情。
张九自己知道,得罪了王学平这种超级公子,他就算是跑到天边,也会被抓回来,根本就无处可去。
外围的民警们,已经开始疏散看热闹的群众,就在张九心神不宁,六心无主的时候,他忽然发现,他的老爹张工人,佝偻着腰,跟在一个中年男子的身后,正朝这边走过来。
“爸……”张九快步跑过去,刚张嘴,仅说出了一个字。
异常震怒的张工人,抬腿就是一脚,把张九踢翻在地,与此同时,抽出腰间的皮带,没头没脑的,狠狠地照着张九一通猛抽。
“啪啪啪……”伴随着皮带的挥舞声,击打声,张工人一边打,一边厉声喝骂道,“老子打死你个不开眼的狗杂种,死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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