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国喜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头,可是,王军的私生活确实非常的糜烂,血液不符合要求,倒也合情合理,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这时,专家组长快步走到了王敬国的面前,声提醒说:“长,手术进展情况不错,只是,还需要至少sp;王敬国一阵心烦意乱,他是有苦说不出,就算他是级大导演,也实在是想象不出,养了二十八年的亲儿子,竟然和他不是同一血型,换句话说,不是王家的种。难道说……王敬国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老婆姜雪韵的身上,难道说,一向端庄文雅的雪韵竟然背着他和别的男人……这时听到专家组长的话,王敬国不由得恼怒万分,低喝一声:“一个动脉破损,用了1oocc血液还不够,你们这些医学专家都是干什么吃的?”专家组长德高望重,何曾被人当众如此呵斥过,可是王敬国是副国级领导,又在盛怒之下,他这个时候根本就不敢替自己出言辩解。如果是一般的动脉破损,处治起来倒是也简单,可是王老这是大腿主动脉破损,虽然治疗技术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要想把大腿动脉完好的缝合起来,就必须需要巨量的血液储备,他以前曾经遇到这么一个案例,用了3cc的血液才完成手术。当然,如果没有足够的血液,也并不是说没有其他治疗方案,只要选择截肢,那么就可以保住王老的生命,只是,这个方案,他敢提出来吗?其实这个道理王敬国何尝不明白?在得知老父亲的病情后,他已经第一时间咨询了自己的保健医生,北医大外科席专家刘教授,刘教授把情况给分析的非常清楚,其中就隐晦的提到了截肢这个备选方案。这个时候,王敬国哪里还顾得去想儿子是不是自己的种,当务之急,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血液,保住老父的生命。至于说截肢,王敬国还是把这当做最后的一个备选方案,只要有一线可能,就绝不采用这个方案。可是,这急切间,要到哪里去找这么珍稀的血液呢?忽然间王敬国脑中灵光一闪,想起进医院的时候,遇见的那个非常年轻的三极警监,他不是说血型和老爷子一样么?
“恒勇,那个年轻的警监呢?”王敬国赶紧扭头去问那位大校,警卫团专职负责保卫王家的金恒勇。
王恒勇呶嚅着嘴唇,犹犹豫豫地声说:“军不让他验血,把他赶了出去。”
“什么?你……你再说一遍?”王敬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腾地站起身子,厉声质问王恒勇。
王恒勇耷拉着脑袋,胆战心惊地解释说:“军把那个警监给赶出了化验室,我……我担心老长需要更多的血浆,就让人把他给安排到了门诊部那边去化验血型。”
“嗯,你这就带我过去看看。”王敬国心里非常窝火,理智却告诉他,绝对不能当中飙,这种家丑一旦传了出去,影响一点王家的声誉倒没啥,就给老爷子的心里添堵。
曾国喜和杨明强留在手术室里看护王老,王敬国领着王恒勇就出了手术室,直奔医院的门诊部。
吴重见王敬国出来了,赶紧起身问候道:“长还好吧?”
“还好,还好。”王敬国没空和吴重多说废话,敷衍了几句,一转身,直奔门诊部而去。
王学平靠坐在椅子上,伸出的那只手臂,血液正缓缓地流出,他闭着双眼,脑子里却始终在琢磨着冯所的那句狠话。
冯所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嚷嚷着要撤了他的职务,王学平深深地感觉到了一种危机感。
冯所不是一般的干部,而是省委常委兼钱州市委书记,整个钱州市的一把手。
虽然王学平的被提拔,是由于何尚清的鼎力支持,可是,他即使用脚去想,也不难想到,何尚清很可能不会出手帮忙,一个是钱州市的一哥,一个的副厅级干部,孰轻孰重,不难掂量。
既然何尚清不见得靠得住,那么,王学平只得集中精力,考虑一个问题,即: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让市长司晓东将冯所扬言召开的市委常委会拖后几天,甚至拖后半个月?
按照后世的记忆,冯所的垮台应该是几个月之后,出手肃贪的是中纪委的副书记刘景。
王学平思来想去,惟今之计,只有先拖住冯所的举动,然后,直接让徐扬进京,把私下里收集到的冯所在卖地过程之中的猫腻,交到长期驻扎京城的薛去。
再通过薛文的渠道,将材料递到刘景的手上去,只有加快中纪委调查冯所的进度,王学平才有可能在险中求得生存之机。
中纪委一直在暗中调查冯所违法乱纪的行为,只是,以王学平的消息渠道,完全不知道主要负责的刘景,在暗中查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王学平毕竟从政多年,他心里非常清楚,中纪委的调查,恐怕遇到了一定的麻烦。
中纪委应该采取的是先外围后核心的传统战术,既要查清楚问题,又不能打草惊蛇,这就难免有些束手束脚了。
正想得脑袋疼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王学平心里多少有些奇怪,戒备如此森严的医院,有谁敢大声喧哗?
不大的工夫,王学平赫然现王敬国沉着脸走了进来,他赶紧想站起身,表示一下敬意,“长……”
没想到,王敬国见他正在输血,连连摆手说:“坐下,坐下,我是来谢谢你的。”
王学平的手被固定在了输血台上,只得侧站着身子,谦逊地说:“老长对我非常照顾,血型正好合适,我就主动地来了。”
王敬国仔细地打量了一番王学平,越看越觉得心惊,王学平的眉眼,乍一看和他有点相似,可是,细看之后,却又不怎么像,主要是鼻子的问题。
王敬国的鼻子比较扁平,而王学平的鼻子却翘挺得非常之高,整个脸形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难道说……”王敬国心里打了个突,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再也挥之不去,一直紧紧地缠绕着了他的心间。
王敬国和妻子姜雪韵之间的感情非常之好,即使在在下放农村的时候,两人也都聚在一起,很少有分离的时候,应该不至于背叛他才对。
“嗯。回头好好地让人查一查这个年轻人的底细。”王敬国打定了主意之后,缓和下了脸色,含笑问王学平,“你在警方工作?”
“报告长,我是钱州市局的局长,感谢组织上的培养,让我兼了省厅的副厅长。”王学平刚才费尽心机地组织了这套说词,等的就是有机会面见王敬国的时候,既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又可以给王次辅一个好印象。
国务院里的次辅就那么四个,电视上,王学平早就看熟了王敬国的身影。
“哦,好年轻的副厅级领导干部啊,你省里的领导很重视你吧?”王敬国瞥了眼输血台,现输血工作一直在进行,也就不想打扰医护人员的正常工作,继续追问王学平。
“我以前是南云的县长,组织上可能是觉得我在工作方面有一些创新吧,就把我安排当了钱州的市局局长兼了副厅长。”王学平不敢乱说话,心翼翼地说绕着说话。
王敬国是何许人也,他一看王学平有点谨慎过了头的样子,就知道,这子非常熟悉官场上的道道,算是个久经考验的基层官员了。
“你今年还没过三十岁吧?”王敬国问话的时候,只觉得一颗心脏砰砰直跳,就和他当年就任省委书记的那一刻的兴奋和激动,还有紧张,差不太多了。
“报告长,我今年2岁……”王学平接下来说的啥,王敬国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他心里头非常的乱,2岁,2岁,血型又和老爷子一样,哦,对了,他说当过南云的县长。
南云县,在那十年内乱之中,王老靠边站了,王敬国夫妇也跟着倒了大霉,正是被配到了南云县的时候,才生下了独子王军。
可是,造化弄人啊,谁能想象得到,他的独子竟然不是王家的种呢?
王敬国一想起这事,心里就直苦,按捺住心中的疑惑,他又问王学平:“你的父母动还好吧?”
王学平恭敬地回答说:“我父亲是南云县化肥厂的车间主任,母亲是检验员,因为我姐姐做生意赚了些钱,所以把两老都接出国旅游去了。”
王敬国拼命地想回忆起当年在南云县的情况,想起来的却不多,他只记得,妻子姜雪韵是在南云县人民医院妇产科生儿子的时候,医院的医生和护士们正在开批斗大会,叫嚷着打倒反动权威,胎动已经很厉害了,接产的医护人员还不见人影。
莫非是老婆生孩子的时候,被人给换了?这个念头一经浮上王敬国的脑海,就再也赶不走了,他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了王学平。
如此的近距离之下,王敬国猛然醒过了神,面前这个年轻人那翘挺的鼻梁,恰好和妻子姜雪韵的俏鼻非常的相似。
一时间,王敬国自己也没有察觉,他看着王学平的眼神,无形之中变得极其的柔和,充满了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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