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没有,这一次,一切本姑娘说了算,所有还不放了我。不要谢姐姐,姐姐并不是要救你,只是你的匕首抵住我的脖子,并且姐姐此时碰巧觉得你说的对,姐姐已经栽在李稚奴手里一次,这一次,不能轻易让他得到我,我要让他像追求其他女人一样也追求我一次,不能每次都让姑娘倒贴不是,太掉价。所以,你不必感激我。”
心结尽解的竺寒暄,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自顾自的用手直直的把架在脖子上的匕首推开,偏过头小声的对张要离道,声音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一瞬间回过神来的张要离面色冷然:“我并没有要感激你的意思,还有,不要耍手段,我的刀可比箭快多了,你躲不过的。”
竺寒暄大眼睛一瞪,奇怪起来:“我为甚么要耍手段,你以为你会比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重要?你逃走了再抓就是,抓不到死了更好,我孩子的命可只有一个。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张将军。”
“哼。”张要离明显有点更不上这个态度大变的女人,哼了一声算作回复。
“放他们走!”
竺寒暄眼含笑意的看着李治。
“放!”话音未落,李治已经面无表情的立起手。没有丝毫犹豫,话音落点,身后密集排列的方阵像是海浪一样从中间被劈开。
候弦高、张要离两人对视了一眼,将信将疑的递了一个颜色。
“你们过来。”张要离高喝一声,身后数十个死士聚集到张要离身边,片刻之后,这几十人做了一个令人意外的举动,他们肩并肩的围成了一个人墙,把张要离、候弦高、孟山、武顺和竺寒暄围在中间,一步一步的向船上移动。
李治和李清河面面相觑,李治就不说了,李义府活这么大,今天算是大开眼界了,跟头回进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
皇帝当着数万人面前做出的承诺,那就是当着天下人面前说话,一言九鼎,那是要记进正史中的。难道他们长这么大就没有听过一个词,君无戏言?真当皇帝话是放屁不成,如此做派,实在幼稚孟浪,徒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现在的年轻人啊,李义府好笑的连连摇头,转过头继续看戏。
人墙逐渐靠近,渐渐从李治旁边而过。
立在马上的李治被一干锦衣卫护卫着,居高临下的俯视几人。
竺寒暄眼神复杂,至于武顺似乎有点颓废,懒洋洋恹恹的看了李治一眼,算是打了个招呼,让李治哭笑不得;再就是战战兢兢,警惕性拉到顶点的候弦高三人。
待几人从旁边过去时,李治有点匪夷所思的问旁边的李义府问道:“义府,你说说。朕的信誉真的这么差了?以前没人告诉过朕啊,这不试不知道,一试吓一跳。朕是皇帝,皇帝唉,他们起码有一点最基本的尊重,君无戏言啊。”
李义府当场白眼,睁眼说瞎话。(注意这里)
旁边的李清河小声嘟囔的反问道:“你以为呢?”
李治吹了吹额头的黑发,对李清河低吼道:“他们这么做简直是当面抽朕脸,朕有点生气了,朕要发飙。在发飙钱,清河,给你一机会,去和你以前老情人说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坦白从宽,回家过年。朕饶他一命,阉了送去菩提寺,说不定未来还会出一四大皆空的高僧大德,为我大唐再添一极品神棍。”
老情人?
这三个字着实刺激到了已贵为皇妃的李清河了。
旁边的李义府小人一个,想到了岔处,以为陛下猜疑清河和候弦高曾经纯洁的“兄妹”关系,眼前发花,后背一阵冷汗,忍不住娇躯一颤,脑筋飞转,呼吸急促的想着对策,生死存亡就在这一刻啊,李义府自己吓自己。
李清河气不打一处来的瞪了李治一眼,道:“别废话,要太监他就快点,大家都等着回去吃中饭呢。”
“哦!”
李治答应一声,暗暗点头,果然没有看走眼,这妞也是有闷骚宅女特质的,稍稍调教一二,也很幽默嘛。
双手交叉的趴在马下,李治悠闲的回头看着渐渐靠近河岸的候弦高一行人,对着旁边的李义府,看似不经意的道:“那个渔夫网撒好了没有,鱼都快溜了,朕等的有点急了。”
李清河心头一震。
李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李义府无声的笑了笑,眯起的眼睛,连一条缝都看不见,更不必说眼珠子了,嘴角轻轻勾起难得得意的道:“陛下要钱大人注意那个吕清,钱大人就派家奴吊着他,这个吕清似乎真的长大了,和当初的莽撞判若两人,一路跟到浔阳江畔已经找到候弦高一行人了,可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这小朋友也忍着住,一直忍到现在没有动手。就在刚才钱大人家奴禀报,这个小朋友有事求见钱大人,说他有办法对付叛逆。呵呵,他爷爷‘女诸葛’吕沁,当年救济过钱大人,昔年常与其往来,就见了一面,听了他满盘的计划,绝对是神来之笔,就央托臣来大胆建议陛下先放了他们再说,以免伤了两位小皇子,哦,还有两位皇妃。”
李治还是有点忐忑,又问道:“神来之笔?”
李义府轻描淡写道:“还行,钱大人已经亲自出马了,不过那注意和老夫昔年灵光一现还是有不知一筹差距的。”
旁边的李清河悄悄吐了吐舌头,斜眼鄙视的偷看了自吹自擂的老爹。
李治板着脸道:“出事了你负责,收拾行李,会加卖红薯。”
李义府苦笑了一声,随即轻声提醒道:“只要陛下别忘了您的杀手锏,关键时刻……”
李治和李义府默契对视一眼,这对君臣之间似乎有一种难得默契产生了,模范翁婿啊,像极了一对狐朋狗友。
李治自己感觉是有点罪恶的。
还有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局面就要急转而下,神来之笔也好,杀手锏也罢,通通不过是手段,最终结果如何只有天知道,也许真的如张要离所说,自己其实是个坏人,拿亲人的生命游戏,不过此刻连李治自己也不得不承认,来时精神萎靡,就跟刚从精尽人亡的鬼门关被拉回来一样,可此时,状态奇佳。
啊,畸形而又变态的快感。
在红衣如潮的锦衣卫人海中,一个身高伟岸的男人,半蹲着隐匿着,男人手里持着一把巨型的牛角弓,粗狂张扬,这把弓在翠华山上初扬威,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归海一刀藏在暗处。他安静的蹲着,闭着眼睛,呼吸平缓,不见胸起胸伏,只是腹部在一涨一平,那是归海一刀学自袁天罡独到的道家导引术,一种呼吸的法门,爆发时,很伤肺叶器官,可由此爆发的能量也恐怖的令人窒息,尤其是这个叫归海一刀的男人全力以赴下。
旁边的数十名锦衣卫们不动声色的把归海一刀围着,他们面上眸子冷清,看不出特殊的表情眼神,只是握刀的手铁紧,偶尔还需深吸一口气,平静波涛翻滚的心海。
“你们谁来驾船。”领着他们向前走的钱不丰笑意淡淡的问道。
“这不需要你们管。”候弦高冷哼道,他自然认识钱不丰,以前还是同一个战壕里互相窝心斗角的同袍呢。
“当然,这是你们的自由,不过,陛下要臣问一下,何时交人?”老朋友啦,钱不丰自然知道这个成功却始终不成熟的“小金陵王”,果然,不成熟的终归长久不了,钱不丰一点也不在乎的仇视,毕竟叛徒可是比逃兵还可恶的。
“当我认为安全合适的时候,钱掌柜,你好自为之。”张要离冷静的道。
“第一,不要叫我钱掌柜,叫我钱大人,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自始至终我钱某人都是被逼着在吴王那艘破船上掌舵的,我有自己的抱负,况且陛下乃先皇所封名正言顺的太子,大唐正统,说到你不过是做了一件弃暗投明该做的事;第二;你们的解释不可能让你们上船,我也交不了差,你知道我年纪不小了,又没有子嗣可以继承事业,一生的抱负现在可全指望着陛下,所以我不能办砸一件事。所以,换一个更妥帖实际点的吧,怎样确保你们交人?”
张要离皱眉,望向候弦高。
候弦高脸色有点难看,生硬的摇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
至于孟山,自动被忽略了。
“那你说怎么交人。”张要离阴沉道,这个人连主公都忌惮三分,天大的狐狸一个,要不是只是一个商人,世间有几个人能降得住这头狡狈。
钱不丰微微一笑,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他还是对这群小家伙的窘态感到有趣的,终究好稚嫩了点,如果今天换成长安那边的几位国公爷,无论是长孙无忌、萧禹、房玄龄、已经死去的杜如晦这群文臣,还是状似莽撞的程知节、尉迟敬德、秦琼这群武将,他们这群从隋末走过来老辈人物,那是死也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的手里,更别说敌人,想想都好笑,这群小家伙还一副征询理所当然的样子。
钱不丰皱眉认真思绪犹豫了一下,然后下定决心,一脸好心道:“我有个家奴,以前当过渔夫。掌舵过官船,驾船一流,不过……”
“有话快说。”候弦高皱眉看了看远处虎视眈眈的锦衣卫们,心中不安更甚,没好气的呵斥道。
“不想听就算了,老夫还懒得说了。”钱不丰猛地扯下脸来,不高兴了,“你们这些人中,就没一个会驾船?自己想办法。”
“咳咳…”张要离咳嗽了两声,拉下脸讨好道:“候兄也是召集了,看在以前我们也曾合作过,钱大人还是给想个办法吧。”
“嗯!”钱不丰昂起头,倨傲的答应一声,一副真把自己当成高高在上大人的模样。
低下头,张要离和候弦高暗暗松口气,要不是这么一试,他们还真有点不太敢相信这个“小白圭”。
“倨傲”昂着头的钱不丰,嘴角不为人注意的闪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清明,不见一分自大。
一老两小的心理战,验证了一句老话,姜还是老的辣。
年轻人,谦虚点。
“我家那家仆因为是个渔夫,脱不了原来的习性,外面总披着一个破渔网,要不是这厮总能在隆冬时节从黄河里抓住一些罕见的三尺大鲤鱼,让老夫实在不舍,早叫他滚蛋了,一身臭鱼味,自己想想,要不要他驾船,不要就算了,我是真不想担这一干系。”钱不丰不敢不愿道。
“这和我们交人有关吗?”张要离问道最关键的问题。
“当然。”钱不丰理所当然的回道,微带自豪的道:“你是不知道啊,我这家奴,人虽差点,可老夫昔年于他家有大恩,他的命早已是我的。待会我就对他说,等你们到了扬子河,顺流而下脱了锦衣卫战船的拦截,就必须毫发无损的释放两位皇妃,否则,人在水中央,驾船的人自刎,想必你们很快就又被追上,到时可就没有第二个筹码了。”
“我怎么相信,即使我们放了,你还会叫家奴自刎?”候弦高阴阴的问道。
“行啊,那你们只放竺姑娘一人,把武姑娘留下,等你们认为安全再放,如何?”钱不丰笑道。
期期艾艾的武顺猛地抬头,恶狠狠的看着钱不丰,河东狮吼的叫道:“你个老匹夫,凭啥歧视本大姐,我是没有竺妹妹漂亮,可是你左看看右看看,也是一美人,凭啥把我留下做人质。”
钱不丰耸耸肩道:“这你要问陛下了,陛下说竺姑娘身怀两子,哪能做人质,你武大姐风骚无边了,福运满满,谁也破不了你的防御,伤不了你。”
“其实我也有身孕了啊。”武顺一激动,说漏嘴了。
霎那间,候弦高和张要离猛地转过身来盯着路上一直沉默的武顺,目光灼灼,他们的一下子大了好几倍。
“哈哈哈……”一阵绝不心虚的狂笑,钱不丰无奈道:“武姑娘为了不当人质,编瞎话真是张口就来,钱某佩服。不过,候弦高、要离,陛下是不会再多做其他让步,真也好假也好,你们自己判断。”
张要离、候弦高死死的检视着武顺,果然,武顺一脸“窘相”,“谎言”被拆穿,讪讪的朝两人尴尬笑笑。
“女人每一个好东西。”候弦高恼羞成怒。
“相信女人那张嘴,还不如相信世上有鬼。”张要离失望的臭骂武顺。
武大姐鼓着嘴,狠狠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臭骂回道:“滚!”
两人的注意力移开了,武顺抿了抿嘴唇,眼中闪过一丝黯然,杀千刀的,大姐做的够对得起你了吧。
竺寒暄上前握住武顺的手,歉意的笑笑,泪眼朦胧。
武顺笑了笑,自信的挺起了胸。
“甚么?你把武姑娘留下来了,皇后娘娘会跟你拼了的。”李清河不敢置信的低声叫了起来。
“怎么说话呢。”李治瞪了李清河一眼,“朕知道,不过你们不了解武顺,她可从来不是一弱女子,水里就是她的天下,丽娘小时候游泳那么厉害就是跟着她大姐学的,小时候朕在利州府里后院的荷塘留没少吃过苦头,再说,你忘了我那几条狗了?”
“嗯?”李清河吃惊的捂住嘴。
“他们已经在秦淮河转扬子江的处等了,遥想昔年,朕差点淹死,多亏四位狗哥哥舍身相救啊。”李治有点害羞的唏嘘起来。
“你确定他们能救得了,当然。”
“那你的杀手锏呢。”
“一刀呗。”
“嗯?”
“这事其实是很复杂的,这样跟你说吧,一刀在他们上船的霎那闪电击杀张要离,这个时候剩下的人能怎么办?”
“认了。”李清河恍然大悟,她可是深深的了解船上另外一个人的性格的,候弦高,贪生怕死的要命。
“不错,候弦高太贪生怕死,人质还在手,朕也没有继续下杀手的打算,那种情况,求生的**之下,他只有认了,然后更加更加的小心。朕到时再让锦衣卫战船衔尾吊上,让他的神经彻底绷紧,让他把所有注意力时时刻刻的放在防范四周的暗箭,到时……”
“到时他就忽略了来自最亲近人的威胁,那个渔夫。”
“你很聪明嘛。”李治笑道。
摇摇头,李清河深深的看着李治,淡淡的道:“非是我聪明,而是想出这个计划的人太阴毒了。”
“你是说那个渔夫太阴毒还是说朕?这计划朕可没本事一个人诹出来,不丰、义府可都出了不少力,我们在来的路上,用半柱香的功夫,君臣联手制定了这个简单可行性极高的计划,不过说到底还是在那个叫吕清原有的‘渔网’上,我们君臣三人修充了一些不足而已。非原创。那个吕清真傻,竟打着驶到江心便和他们同归于尽,这不是胡闹嘛,朕妻儿还在上面呢。”李治摇头不赞成了。
“你真的不是一个好人,难怪你能成为皇帝,这么阴狠的东西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李清河岔开,意味深长的“赞”道。
“正解!”李治似真似假的笑道,转过头声音低沉的对李义府缓缓说道:“一切切记,小心再小心。。”
“喏!不过陛下,”李义府问出自己最后一个疑感:“陛下为甚么那么肯定候弦高会答应第一个放竺姑娘,毕竟从表面上看,她怀有皇子,价值更大?这是计划最重要的一个漏洞。”
“呵呵,”李治轻飘飘一笑:“想必,他自己也在扪心自问这个问题,他为甚么会同意呢。”李治沉声说着李义府无法理解的话:“这天底下,也许只有朕一个人了解他,明白他为甚么会这么做。”
“义府,要打起精神了,吴王已经卷了进来,他的结局已经定下来了,可大局却没有。江南的烽火从今天开始才刚刚点起,秦淮江的水还是清的,离染红它还早着呢,你是金陵刺史,以后有你忙的了,做好了,让你进内阁。”
李义府心中一喜又一慌:“陛下,你,你甚么意思?”
“没甚么,只不过罪魁祸首快要英勇就义了,总要还有写一些帮凶吧,例如七十万叛乱不断的僚人啊?七大世家啊?景教啊?拜火啊?栽赃陷害几个。呵呵,其实你放心,朕不过是想实施一套相对于以往比较特别的‘军制’,然后也让七大世界有机会尝试一下‘推恩令’的滋味。不过,可以预料的是,这中间必然会跳出一些人,跟朕做对。
与其那时让他们纠结在一起,势力庞大,不如乘这个机会,先削弱一部分,杀一些必须杀的人,震慑一些心已经乱了的家伙。
有些人啊,太保守了,只知道‘家’,不知‘国’,呵呵,他们和朕处于两个世界,死了也好。总之,这潭水越深越混乱,对我们就越有利,义府,你说呢?”李治笑眯眯的道。
李义府抬起头来,看着李治的眼睛,忠诚诚恳的道:“国家国家,先有国后有家,臣谢过陛下教诲,臣一贯以国为天,家为地。”
坐在马上,李治拍了拍他名义上实质上都应该叫声岳父、泰山大人的中年男人的肩膀,如同拍一个小孩子一样。
“义府啊,你做忠臣可比做奸臣有前途,好好跟着朕,有你甜头吃。不错不错。”李治温醇的笑了笑,干净的脸上满是阳光。
“臣誓死效忠陛下。”李义府如此道,只是看不见的背,也不知是寒风,还是出了汗水,冷飕飕的。
可心里难懂啊也有汗水,也有寒风,为甚么也跟着直打哆嗦?
隐约间,李义府似乎看见了,风在呼啸,从此真的要杀声震天下了。
不过李义府还是把握住了一个词汇军制。
李清河再抬头看那个坐在马上的背影,她张张嘴想说些甚么,却说不出口,猛然间,她有点不认识这个人,她实在不能把此刻坐在马上的大唐皇帝,和那个躲在鱼玄机窗前听墙角摔下大梁的年青人联系在一起,这才是大唐的皇帝,这才是他的真面目吗?
那以前的呢?
到底他是甚么样的人,在李清河的眼中,李治的背影越发的高大,也越发的模糊遥远,遥远到哪怕看着都觉得遥远。
再好好想想。
新军制、应付各大世家、处理黑名单上的官员、三哥吴王、竺寒暄,接下来就是恢复因假钱造成巨大损失的江南经济,然后借着归海一刀武林大会控制各大宗教,再然后是对东瀛开战,再再然后是未来皇子教育的问题,再想想,还有甚么没有处理的,好乱啊,得赶紧想出计划,各步骤也要想通透了,哦,萨罗珊波斯,留在长安的那个波斯王子。
还有薛仁贵、许敬宗、娄师德在高原上练的七十万骑兵,不知练成了没有,耗费的军费越来越沉重了,得赶快让他们上战场去给朕抢,除了这些,还有甚么,再想想,再好好想想,可不能漏了,唉,真的太乱了,要是媚娘、青衣在就好多了……
怅然的吸了一口气,李治缓缓闭上了眼睛,满是别人体会不了的疲惫。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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