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县长的兴致很高,很快的已经两杯酒落肚,谢浮云再给丁老县长和自己倒了杯酒,之后便将酒瓶给盖上了,两人喝完那杯,他始终没有打开酒瓶盖子。丁老县长奇怪的看着他,忍不住道:“谢啊,我们前前后后才喝了三杯酒吧,还没尽兴呢,怎么不给倒酒了。来,来。难得有个人过来陪我聊聊天,我们不说不醉不归,但稍稍尽兴只是要的。”
“老领导,酒喝多了不好,我们就喝三杯,每天酌几杯,也是尽兴,每天大醉也是尽兴。我们酒是不喝了,可以说会话,吃点菜。”谢浮云按着酒瓶子一本正经的道。
丁老县长一下子沉默了,良久才叹了口气,“年轻人,了不得,了不得啊,我知道你是能喝酒的,估计那三杯只能说刚引起你酒兴,你却有这般自制力。好,我们今天就不喝酒了,光吃菜聊回天,谢,今后来县城有空可常来坐坐,陪我老头子喝上三杯,说说话”
“好,老领导都这么说了,我敢不从命”谢浮云心中微微有些激动,这算不算老县长对自己的一种认可呢,应该是吧今晚这趟还真是来对了。谢浮云同时心中也暗自打定主意,决定暂时不跟老县长提水非烟咖啡屋的事情,他决定另想其他办法解决那件事情。毕竟好不容易得到老县长的认可,他可不想在老县长心目中掉印象分。这是一笔长远的投资,他要等到关键时刻再用。
打定了主意,谢浮云心情轻松了许多,也放开了许多。他跟老县长之间倒是聊得投机,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来时,桌上的菜早就凉透了,冻上了。两人也没再吃菜,遂也没准备再去热菜什么的。
时间渐渐的迟了,谢浮云终于起身给丁老县长收拾碗筷,又不顾丁老县长的劝阻,刷了碗筷,喝了杯茶,道:“老领导,今天时间有些迟了,您早点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
“恩,谢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丁老县长看了眼谢浮云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道。“谢啊,知不知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句话,想必你是听说过的。我倒是很好奇,你突然忍住不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你要是不跟我说啊,我指不定今晚就会睡不着觉”
谢浮云有些愕然,讪讪的一笑,“老领导,没什么,没什么事情,您也别往心里去。”
“还说没什么,你到现在还在犹豫,是不是什么事儿见不得人啊。”丁老县长脸渐渐的冷了下来,看着谢浮云。接着又长长叹了口气,“谢,啥事就说吧,看你都登上我门了,指不定是大事,趁着我还能走动走动,你倒。”
“老领导您就是目光如炬,一点事儿也瞒不过你慧眼。”谢浮云咬了咬牙,将在水非烟咖啡屋生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不过并没提起秦凤双和刘昌臻两人。
“水非烟咖啡屋?恩,倒是听人提起过,既然不将你这个段家乡派出所所长和县局刑警大队队长放在眼里,背后是有人在为她撑腰了。哎,现在的人呐,一天到晚就知道折腾这个折腾那个。不过,这件事情啊,我也管不上,该去哪个部门就去哪个部门,谢,身正不怕影子斜,这话你得记住喽好了,你先回去吧。”丁老县长也没给谢浮云说这事该怎么处理,更没给谢浮云什么保证,就好像他根本就没听说这事似的,微微挥了下手,就赶走谢浮云了。
谢浮云见状一时间也摸不着头脑,老县长刚还让自己将事情说出来,可说出来又没给什么准信,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经这么一弄,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了。等着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的谢浮云离开,老县长关上自家院门,双手负于背后,悠闲的踱着步伐回到了里屋,来到电话机旁,多次想抓起电话,可最后始终没抓起,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哎,算了,再给次机会吧,水非烟咖啡屋存在时间这么久了,他倒捞了不少好处,就怕人心不足蛇吞象,不懂得收敛啊”
谢浮云离开丁老县长的家后没有立即回豪光大酒店,而是打了个电话给利玛kTV的保安部队长金申明,然后驱车前往利玛kTV。
金申明,利玛kTV的保安队长,看上去人高马大,老实巴交的人,但金申明却不是简单货色,在县城道上可是大名鼎鼎,人称蛇仔明。这个称呼并不是东北人的称呼,是南方那边比较独特的称呼。金申明原本就不是东北人,而是在南方犯了事,逃到这边县城,跟着他来的也有几十人。这些人敢打善拼,很符合东北人的血性,因此很快的在县城混出了名堂,他的称号蛇仔明也在这县城里叫开了。后来不知怎么着,他成了利玛kTV的保安队长。至今为止,县城道上也没人能说的清楚,为什么蛇仔明会成了利玛kTV的保安队长。有蛇仔明这面旗帜在,从来没人敢在利玛kTV捣乱,凡是想要将利玛kTV的生意挤掉,让利玛kTV彻底倒闭的人,最终都没有好果子吃。
金申明事先得到过那陈力明的吩咐,对谢浮云就如对他陈力明一样,这金申明也是利玛kTV中第二个知道谢浮云是利玛kTV第二老板的人,也足见陈力明对金申明的信任。如果将谢浮云是利玛kTV第二大老板的消息传出去,是会引起轩然大*的。金申明跟谢浮云说话时心翼翼的,有一说有二说二。
“老金,你不用这么拘谨嘛,我是来向你请教问题的,整的好像我是你老板似的,放轻松点,有空我们一起喝杯酒。”谢浮云笑了笑道。
金申明怔了怔,没有反驳谢浮云的话,静静等着谢浮云说。谢浮云见状,没办法,遂道:“老金,你对县城道上有多少了解?能跟我仔细说说么”
“谢所,其实我们这只是县城,没有所谓的帮派,所谓的黑道白道,也很难确切的说出个一二三来。这县城里是有一帮子不务正业的人,整天想着混黑道大战四方,特别是那些不好好读书的学生,更是喜欢拉帮结派。当然,他们所谓的帮派跟孩子过家家酒也没什么区别,不值一提。”金申明仔细的介绍着县城道上的一些基本特征。“谢所,我们县城穷,市里一些人根本就不愿意承认我们道上的人,因此一直是打闹的……”
“那么所谓的黑白两道通吃,那到底是指什么呢?”谢浮云听着金申明所说的,不时的浮起一丝笑意,这金申明所介绍的跟他所想象的,还真没有多大的区别。
“白道就不说了,谢所也是官场中人,人脉的重要性自然比我清楚。至于黑道,就拿我们利玛kTV来说吧,如果没有一个过得去的人坐镇,那么那些流氓混混就会天天来捣乱,今天打伤一两个顾客,明天砍掉某人的一只手脚,这大后天说不定就会闹出人命,谁还敢来我们利玛kTV唱歌喝酒呢。特别是像我们利玛kTV这样娱乐场所,本来就鱼龙混杂,有些混混喝了点酒就不知道东南西北,更是需要人坐镇,一些普通的保安人家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只有用道上的手段、道上的规矩去镇压,才会让他们就范。我金申明在县城里混了几年,身后也跟着一大帮子人,有我在这场子坐着,他们也会怕我身后的那帮子人下黑手报复他们,试想,一个普通保安,他们就算砍倒了,那保安有人、有能力找到他们么?”
谢浮云听得津津有味,以前一直窝在陈家集,出了陈家集的三年也是有人带着,根本就没机会接触这些,他又如何能了解到这些情况呢。
当然,听归听,他可没忘记今天找金申明的任务呢,“老金,你知不知道水非烟咖啡屋,在道上到底有什么人在罩着那水非烟咖啡屋?”
“水非烟咖啡屋?”金申明不屑的道,“不入流而已,那个女人嚣张惯了,还真以为有人在背后撑腰,就掌握了整个县城的天下呢,我看她是想当县城的女皇帝想当疯了。整天装着一副清高的样子,暗地里还不是人尽可夫的*子一个。”金申明一连串的话,如爆米花似的爆出口,等他说完才现谢浮云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才想到自己好像嘴太快了。“谢所,我这也是随便说说,您别放在心上”
谢浮云摇了摇手道:“老金,你尽管说,今天说的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连你老板陈力明也不知道,就尽管放心吧,我谢浮云也不是不知分寸的人。”
“谢所,难道您跟水非烟有仇么?”金申明心翼翼的问了句,见谢浮云微微点头,他才总算长长的舒了口气,“既然谢所跟水非烟有过节,那谢所想要如何整水非烟,那也是一句话的事儿,包在我金申明身上,我老早就看水非烟咖啡屋不顺眼了。只不过,谢所得注意一些事情,那个尤美跟秦凤双、刘昌臻可都是有一腿,据说上过她床的男人不少,而且还有传言,这水非烟不是尤美她大哥的,而实际上是秦凤双的,秦凤双可是副县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