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个时辰之后,肖乾来到了归儿所说的妖族入口,肖乾的眼前一片雾气,在肖乾这个幻阵的行家看来,这个地方被人布下了一个幻阵。
幻阵,肖乾很是拿手,再加上归儿告诉肖乾进去的方法,肖乾很快就进入了这个妖族部落。
这是一个向着地下走的路,肖乾也不知道向下走了多深,当一片光明出现在肖乾的眼前的时候,肖乾知道自己到了妖族的聚集地。
肖乾开始用神识查看周围的一切,从神识之中肖乾看到这个地方和地面上没有什么区别,要不是肖乾知道这里是地下,根本看不出这里是地下。
观察了周围的环境知州,肖乾确定这里类似于一个部落,一眼大略扫去,房屋不下千处,虽然间间简陋,不过是以上面林海之中的木材搭建而成的,可是每间住下三五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暂且叫这个地方为部落吧。
肖乾略微的算了一下,这个部落的人口少说也有数千人,但是,此时出现在肖乾面前的部落,却是一片冷清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拥有数千人的部落,只有偶尔几个妇孺进出,竟是不见哪怕一个壮年汉子。
一声似牛吼又似虎啸的吼叫之声从远处传来,肖乾忽然神色一动,遥遥望向远方,肖乾目光所看之处,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和之前在地面上的那片林海之中看到的湖泊一模一样。
声音就是从那湖泊之中发出,响彻整个部落的上空。
“砰砰砰砰”
霎时间,鼓声震天,轰鸣阵阵,整个地面都随之颤动,一片肃杀之气弥漫。
“砰砰砰砰!”
鼓声震天,轰鸣阵阵,肃杀之气弥漫,便是那声似牛如虎的长吼之声,亦被掩盖。
整个妖族部落,似都在这战鼓之声中瑟瑟抖,那似牛吼又似虎啸的声音,仿佛一个无形的大锤砸来,要将神魂直接从身体中震出一般的强大威力。
肖乾刚想要离开,可是此时帝王灵引却是向着那个大湖飞去,无奈,肖乾只能向着那大湖飞去,不一会,一大片的波光粼粼,宽大无比似无边界的巨大湖泊,仿佛镜面一般平整的湖泊,顿时跃入了肖乾的眼帘。
湖面再往上三尺左右的距离,一层浓密得如有实质的幽绿气息蔓延,远远扩散开来,尽是将一眼望不到边际的整个湖面遮盖。
这些幽绿气息也并不平静,不停地在翻滚着,远远看去,就好像有无数只幽绿色的手掌,在向着上空抓挠着,仿佛耍将人拉入湖中陪葬一般。
而此时帝王灵引也停了下来,肖乾抓住帝王灵引之后,仔细的观察起这诡异的气体来,湖面上空的幽绿气体慢慢化作一个模糊不清的魔兽,肖乾根本没有见到过这种魔兽。
湖畔周围遍布的妖族之人,这些人没有丝毫躲避那诡异的气体的意思,反而个个面露疯狂之色,不停地高举着手臂欢呼着,整群人全部陷入疯狂的兴奋之中。
在这些妖族之人的前方,一个血红色的东西,吸引住了肖乾的注意力。
那是一个仿佛红色玉石雕刻成的祭台,高约一丈,看上去古朴简陋,满是苍凉的气息,无图案,无精雕,只有一股酷烈、一股苦苦挣扎,与自然挣命,与天地抗衡,在天地间,争得一片生机的意境与。
注意到这个祭台的一瞬间,肖乾的瞳孔便骤然一缩,一是因为这个祭台分明不是凡品,恐怕还另有玄妙,;二来则是因为在祭台上,一片血红中的一抹凝脂雪白。
见的了这抹雪白,肖乾就有点明白,归儿为什么对祭祀那般恐惧了。
那分明是一个全身赤裸的年轻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此时那女子赤条条则尚在祭台上,即便冷风拂过,也无一丝颤抖,好像已经没有了感觉一般。
那种酷烈中的凄美暂且不表,单单她的表情,就让肖乾神情漆然。
那是怎样的表情啊!是沉醉、是牺牲、是满足,更多是,一种虔诚。
肖乾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一今年轻的女人,可以在几乎失去意识的情况下。仅仅通过表情,就能表露出这般的意境。而这其中,唯独少却了痛苦,这一最应该出现的表情。
祭台上的女子,胸腹间无限美妙之处,一道细不可见的哉痕倍添了一分凄美。
那划痕极其的细微,好像有一把锋利无比的尖刀,从中破开一般。
看着这女子此时的模样,即便是肖乾的铁石心肠,一抹不忍之色,还是在他的眼中浮现了出来,不由得微微移开目光,不愿再看。
这名女子,身为祭祀之物,这个时候,已经处在一种生与死之间的状态下,哪怕是他愿意出手,也无法救回了。
她的神魂,似乎是被某种东西吸走了大半,仅仅留下了一部分纯粹,还留存在身体之中,静待着那一刻。
那一刻,很快到来了。
一声轻咳中,一个苍老无比的老头子,佝偻着身子,在一个华服中年的搀扶下蹒跚而行,苍苍白头,几乎要垂到了地面上。
这样一个一看就知道离死不远的老者,一经出现,就让所有的妖族子民噤若寒蝉,纷纷躬身退避到两旁,让出了一条宽敞的道路,直通向湖畔处的一处祭台下。
所有人皆注目于这个佝偻老者,不时恭敬地轻声呼唤着:“夫长老!”
每每喊出“大长老”三字的时候,那些人的脸上就露出了无穷的崇敬之意,整个人的精神也为之一震,好像这个简简单单的称呼中,蕴涵着什么奥秘的力量一般。
肖乾的目光,也随之凝到了这个老头的身上。
这人虽然貌不惊人浑身死气,好像随时都可能断气一般,但是不知道为何,肖乾在见到他之初,心中便是一凛,感觉上就好像面对一只老去的雄狮,余威犹在,无论如何也生不出轻忽之意。
不过片刻,大长老便已来到了祭台之下,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空中的魔兽,沙哑着声音,仿佛呢喃一般低声说道:“差不多了,起祭吧!”
大长老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上青筋毕露、状若枯骨,大长老那只手似是抚摩一般,按到了祭台上,顿时,一股血气骤然从祭台上腾起,朦朦胧胧模糊后,一股强大的神识冲天而起,震慑所有。
脚踏虚空,若有阶梯,一副垂死模样的大长老一步一步,凌空虚渡,踏上了祭台之横。
轻咳一声,神情陡然郑重,佝偻着的身躯也笔直挺起,好像一把利剑直插天际。
少顷,犹如吟咏的苍老声音,从祭台上传下:“彼苍者天,惟是茫茫!”
遥遥一拜,礼祭苍天,天亦不语。
“彼厚者地,容我归宿!”
再拜大地,厚德载物,地亦无言。
“人生天地,自强不息,奉我残躯,以为祭祀,与天地挣命!”
三拜为人,渺小生灵,存身天地,挣扎求生!
苍老的声音,初始之时,低不可闻,到的后来,声振寰宇,呼啸之声,充斥天地,不是风雨,不是实体,而是直接自灵魂深处响起,诡异无比,玄妙莫测。
举目望去,祭台之上,血气骤然浓郁,汇聚凝结,幻化成形,一个恐怖的虚影,幕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